君离殇抿着唇,鬼魅的笑着,冷哼一声。猛力一掌打在她的胸口处,霎时间,心房像被人生生剜除似的,吐出好大一口血。
那算什么?蔑视、不屑、甚至是——阴鸷?白灵儿想也不敢想,仿佛掉入了冰窟一般,身体冰冷。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个无比魅惑的男子转身离开,他搂着另一个绝色的女子飞速而去,天空中划出一道流光……
心痛!白灵儿的心疼痛要死,眼角的泪珠簌簌落下一滴。一个没有回答的问题,清清楚楚给了真实的结果。抱你吻你,只是玩弄的一种方式。只怕,除了那个绝色女子,他从来没有在意过任何女人……
闭上眼睛,等待着死亡的靠近。
火速赶来的曦木就看到这一幕,白灵儿瘦弱的身子直直的往下掉。
“白灵儿?”男子急切的冲去,将她紧紧接在怀中。
水濛濛的眼睛睁开,曦木无殇出尘的俊容出现在视野中,张开唇念他的名字,沙哑梗塞。
“先别说话……”
曦木紧紧抱着她,将一颗丹药送进了她的嘴里,那本是归元掌门炼制的金丹,世间仅有七颗,他想也没想便把师父赠与的一颗给白灵儿服用,顿时好多了。看到她那沧桑的模样,不知为何心中骤然刺痛一下。他垂了眼眸,御剑飞往山上。玄武大神这次与君离殇一战,灵力大损,暗暗运行灵力护心脉。
玄武大神眉峰一皱,充满了戒备。手中的玄武印已然金光毕现,搏杀随时可以。曦木交代了身份才避免了又一场搏杀。玄武大神睥睨她怀中的人儿,道:
“她是沧云阁的人?”鼻音重重的。兴许一般人都会疑惑,沧云阁的人怎么会和魔界之人在一起,况且还是那个大魔头!
“她是我师妹!”曦木说着,很直接。
“你们……好自为之!”
他收起法宝闪过一道一道金光后,便不见了踪影。白灵儿挣扎了一下,所有人都看得出来,只有自己不明而已……
“我带你去,王宫修养!”
曦木时沧云阁掌门归元坐下的首席弟子,亦是洲子国的三王爷。不论身份地位,才貌能力绝对是这个世间首屈一指的人物。白灵儿挣开他的怀抱,抱着双腿蜷成一团。
“白灵儿?”
“我没事……”脑袋埋在膝盖中回答道,鼻音很重。白灵儿不敢抬头,因为她知道自己的眼睛是红色的,她是勇敢的白灵儿!
“1——2——3!”深深的呼吸,将心中的不快吐出来。她了然一笑,暗道:不就是失恋了了么?没什么大不了的!
曦木看着这么白灵儿站起身,眼睛微微笑着。可是,他知道笑只是一个表情,心情是怎样的只有她知道。
“我想回沧云阁,看看我师父!”
“可……”他欲言又止,回去沧云阁意味着什么?对白灵儿不是一件好事。
“我想我师傅了,我想看看她!你把我送回去吧!”
人终究是要回去的,纵然那里讨厌过逃离过,终究是要回去的。沧云阁再怎么不好,最后选择能容身的还是那里。
曦木没拒绝,白虎驮着白灵儿火速的离开这个地方。白灵儿目光望着远方,小手抓着白虎的皮毛,瞳孔空洞。曦木坐在她的身手,凌乱的发丝偶尔吹向了自己的脸上,丝丝的、凉凉的,如小冰晶一般。指腹附在脸上,落入口中咸咸的味道,那是一种怎样的感觉?
“你没事吧?”
“没事啊,我好的狠呢!终于可以回去了,恨不得立刻就回去呢!哈哈!”白灵儿张开手臂,望着天空!前面小脸滂沱大雨,背影却给人一个阳光洒脱的模样!
曦木抿着唇,默默的望向远处的山峦,道:
“你师父很想你?”
白灵儿一愣,微微点头。记忆中她是一个执着冷酷的女人,她心中明明有故事却不曾对任何人说过。
奔波了又个半晌,气温回归到南方,知了鸣叫,万木葱郁。远处的银瀑飞流直下,山峦的顶端几株苍拔的松树,壮丽无比。
呵,前面就是沧云阁了!白灵儿竟然萌生出一股期待感,仿佛出逃很久回家一样。
沧云阁的大门是一座巨大的桥梁横架南北,然后一座雕砌着两座麒麟的铜像,穿戴着灰白色袍子的门卫一次排开,然后就是攀附之上的云梯。
白虎在山门口停下,曦木抱起了白灵儿径直往前走。
门卫当然是忌惮曦木的身份,可是怀中抱着的不正是沧云阁头号叛徒——白灵儿么?如果不是她沧云阁怎会死伤那么多的人,简直就是奇耻大辱!目光轮番荼毒。
曦木抱着她,一步一步的攀爬的云梯,丝毫不觉得累。
白灵儿淡淡道:
“放我下来吧!不然会连累你的!”
曦木没有回答继续往前走,白灵儿从每个人的眼光中大抵认识到自己面临的境地是什么?也对,仙魔两界水火不容的情况下,放走了魔头君离殇那是一件多么无法容忍的事情。
“你后悔了么?”
白灵儿一滞,抿着唇心口又疼了。心底有个声音一遍一遍追究着同样的问题。
“不,我没有!”
“放心吧!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曦木应声顿了一下脚步,继续往前走。白灵儿没敢看此时曦木的表情,因为他会幻想到君离殇也曾经那么说过一样的话。
不多时,便到了沧云阁的广场上,刚到大门下的时候,已经有人通报了。正殿上归元连同四大长老坐在殿上,神色肃然。曦木并没有放下她,站在门口。往里瞧去,一个瘦弱的人影,雪白色的银发随风飘舞,灰白色的道袍扬着角度。姣好的脸上,说不出是沧桑还是忧伤,总之很让人心疼。白灵儿从曦木的怀中挣扎着,一下子摔在了地上,骨骼发出刺耳的响动,仍不会感到疼。
“师父……”一点一点朝着那个人影爬去,她只想赶快回到她的身边做回曾经的自己。
“师父!”她趴在地上,想哭却流不出泪水。新月缓缓垂下目光,一双眸子水盈盈的。素手揪住白灵儿的衣衫,嘴角勾出一丝笑意,肃然无比。
“啪啪!”两个耳光顿时落在白灵儿的脸颊之上,火燎燎的疼,溢于言表。可是,白灵儿并没有觉得那是多么过分的事情。曦木站在一侧,素白的手指暗暗握成了拳头。
“你可知错!”新月冷冷道。
“师父,我……没错!”
“你!”话罢,又狠狠是两个耳光,嘴角浸出一丝丝的血。
“这般逆徒,其罪当诛!”归丰冷冷道,他可忘不掉自己的徒儿在承忧泉被欺负的事情,为今,更是容不得她。
归元雪白的胡须颤了颤,低声询问旁边的司令(司令相当于专管律例的内司),依照白灵儿的行为的确构成了通敌之最。而且,放走了君离殇可谓罪大恶极。
“新月,她乃是你坐下的弟子,你觉得如何处罚得当?”归元问道,表情没有什么大变化。作为一门之长,自然要有良好的心态。粗糙的手指捋了捋胡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