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旷野的田地,数百拿着铁楸的百姓正在为数千余亩的田地间辛苦的劳动着,中间处,一座占地大约有二百余亩的庄园坐落其中,几名拿着皮鞭,在四周摇晃的家丁看见了正朝这边走来的林严等人,惊慌中,一名家丁急忙朝庄园跑去,见到这一切,林严冷笑了两声,挥手示意众人停下,一刻钟后,一名老者领着百余名手拿兵器的家丁赶了过来。
老者来到林严跟前,细着眼打量了一番众人,拜了拜手,笑道:“将军贵姓,不知道来这里所谓何事?”
林严眯着眼睛扫视了一番老者身后的众家丁,拜了拜手,笑道:“在下林严,今日特来拜会刘老主。”
老者点了点,对于林严的突然前来拜会,并没有表现的太多惊讶,侧着身子,老者低手清道:“既然如此,将军请随我入府一坐。”
“那就打扰了。”林严笑着拜了拜手,随着老者朝刘家庄园行去。
进得庄园,才知道里面是如此的大,一进门便是一处极大的广场,随着老者走了近一刻钟的时间,最终在一处独立的木楼前停了下来,人未到,笑声中,一名大约五十上下,身穿蓝色棉袍的老者从木楼中走了出来,朝林严拜了拜手,笑道:“久闻将军大名,今日一见,将军的丰采果然是不凡。”
我很有名?林严暗自苦笑了两声,拜手道:“老前辈过奖了,老前辈的丰采才是值得林严多多学习。”
老者微微一笑,侧声清道:“将军请进屋说话,家主已是等候多时了。”
裴忧用着极低的声音朝林严说道:“此人叫刘嘈,是刘唤的弟弟。”
点了点头,林严随着刘嘈草木楼走去。
众人走到门口处,刘嘈突然停下了脚步,指了指林严身后的众士兵,笑着说道:“屋内空间有限,不能所有人都进去,我已经命人准备了干净的房间与酒食,一路行来,士兵们也是辛苦了,可叫他们去别厅休息一番,将军以为如何?”
林严呵呵笑道:“前辈太客厅了,蓖城到这里不过十余里的路程,对于我们这些当兵的,又算的了什么?在者说,他们都是一些粗人,离的太远,恐怕会生起乱子来,还是让他们站在屋外吧!”说完,林严朝王猛打去一个眼神,后者会意,已是命令众士兵就地守卫,不得善动。
刘嘈眼中闪过一道冷光,脸上却是一片的笑意,道:“呵呵!还将军想的周到,请。”刘嘈说着,推开房门走去了进去。
屋内的摆设繁多,墙壁上到处挂着字画……林严并不为屋内的繁华所动,目光紧紧盯着前方,那里,一名大约三十上下,身穿白色棉衣的男子,正坐在那里独自喝着酒,对于众人的进来,竟是连头都没有抬一下,正是这份稳重,使得林严不禁多看了两眼。
刘嘈上前两步,说道:“安之,家主哪里去了?”
男子头也不抬,喝了一杯酒,声音有些嘶哑的说道:“夫人突然病起,家主已是赶去了。”
刘嘈愣了愣,看了林严一眼,有些尴尬的说道:“怠慢将军了,将军先坐下喝杯茶水,我去去就来。”刘嘈说完,一阵风的跑去了。
走了半天的路,林严也是赶到有些累了,于是走到男子跟前坐下,见他一杯一杯不停的喝着酒,自始至终都是没有抬起头来,不禁来了一些兴趣,问道:“先生好像不开心,这样喝酒,是很伤身子的。”
男子又是喝了几杯酒,忽然出声说道:“将军怎会断定在下不开心呢?”
林严呵呵笑了笑,道:“因为我不开心的时候,便会饮酒独乐。”
“哈哈!独乐也是一种乐,将军说话到是直爽。”男子突然抬起了头来,大笑的说道。
林严愣愣的看着眼前的男子,卡白的脸色,丝毫不因喝酒而显现出一丝的红色,双眼半闭,仿佛无精打采,可是波动间,丝丝光芒却是从中闪过,林严笑了笑,道了一声罪,“是在下多嘴,打搅了先生。”
男子笑了笑,拿出一个空酒杯放到林严跟前,倒满,笑道:“在下沈安之,不知道将军贵姓?”
“在下林严,今日能见到沈先生,真乃三生有兴。”
“沈安之?”这时,一直站在一旁的裴忧忽然低声叫了一下。
林严回过头去,朝裴忧说道:“怎么,你认识沈先生?”
裴忧摇了摇头,默默的看了沈安之一眼,道:“我也是第一次见到沈先生,不过以前到是经常听到关于沈先生的事迹。”
哦!林严点了点头,有些狐疑的看了看沈安之,能让裴忧惊讶出声的人物,绝不会简单。
沈安之仿佛没有听到林严与裴忧的对话,举杯笑道:“今日能与将军相遇,便是有缘,在下敬将军一杯。”
林严,笑了笑,深深看了沈安之一眼,忽忽道:“既是有缘,你我二人更是要多喝几杯。”
随着与沈安之交谈的深度加深,林严惊讶的发现眼前的这名看似书生的白脸男子竟有着非同一般的才智与见解,尤其是对于地理与人文方面的理解,更是熟悉异常,大江南北,仿佛没有他沈安之没有去过地方,没有他不知道的东西。
而来自前世的林严,有些理解与看法却是非常的独到,往往有一破天惊之言,只叫沈安之惊讶的同时,也是有着一丝佩服。
坐在林严身旁的裴忧也是听的非常入神,虽然自始至终他都是一言没发,但是从他的脸上却是可以看出,裴忧对于沈安之的见解是非常敬佩的。
不知不觉间,一个时辰转眼既过,沈安之拿起酒瓶摇了摇,已是酒空,笑了笑,自顾的站了起来,拜手道:“酒完言毕,在下也是有些头昏了,今日能与将军相遇,真乃平生所辛。”
林严听出了沈安之有告辞的意思,心中有些不舍,笑着站了起来,拜手道:“在下也是有着相同的感觉,听君一席话,林严顿时觉得脑中通明了许多,不知往后能否常来拜见先生?”
沈安之笑了笑,道:“我明日便要回家,如若日后在回蓖城,定会前去拜见将军。”
林严心感失望,勉强的笑了笑,道:“先生不是本地人?”
沈安之摇了摇头,有些默然的说道:“在下身籍河东,刘家上代家主刘浑乃在下老师,今日是他老的死忌,顾前来拜忌。”
‘哦!’林严点了点头,心中突然升起一股冲动,不禁开口说道:“在下现今身为蓖城之主,一席相谈,身感先生大才,先生能否屈身留下助在下一臂之力?”
沈安之深深看了林严一眼,微微一笑,缓声说道:“一城之地,岂能屈卧龙之身。”
沈安之的话不可谓狂妄之极,可是不知为何,一向自恃清高的裴忧在听到沈安之的这番话后,却是一脸的平静,仿佛深有同感,
林严张了张嘴,就想开口在次劝说。这时,房门突然被人推开,一名仆从走了进来,朝林严屈了屈身,道:“已到午时,家主请将军移身偏厅用饭。”
林严脸色顿时沉了下来,他刘家好大的面子,在怎么说,自己如今也是蓖城的当家主人,亲身步行前来拜访,他刘唤突然有事怠慢了一些也就算了,现今既然要请自己吃饭,竟只派一名下等的仆从过来相请,他刘唤也太高看他刘家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