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林严的神色,知道主公已经是有了定断,沈安之微微叹了口气,起身说道:“主公既是要去里县,请允许安之同往。。”
林严抓着沈安之的手,笑道:“此去里县只当游玩逸乐,林严岂敢独自享乐,自是要带先生同去。。”
见林严说的轻松,沈安之沉重的心情顿时轻快了许多,笑着点了点头……
八月七日,天蒙蒙亮,林严与沈安之所领十余名亲卫前往里县,两地相隔三十多里地,快马奔行,只需一个时辰便能到达,来到里县时,天已经大亮,城门刚刚开启,守门士兵见十数骑快马朝里县行来,连忙示警城头,示意防备……
来到城门处,林严停下马来,翻身下马,守门士兵上前询问,林严笑道:“在下齐城林严,应李校尉之邀前来赴约。。”
啊!士兵惊呼了一声,讶色的看了看林严,到是没有想到最近闻名齐郡的人物竟是如此年轻,李成及邀请林严前来里县赴约,这些士兵自是知道,不敢迟疑,朝林严拜了拜,说了声‘李校尉等候将军已久,请随小的来。。’
里县乃是齐郡通往夏州各地的必经之路,县城虽然不大,却是繁华不凡,现今天色还早,街上已经是人行匆匆,各种买卖沿街而立,热闹不已……
县府位于县北,来到门前,林严命所属亲卫在门外等候,只带沈安之进府,这一举动到是让领路的士兵有些惊讶,同时也有些敬佩林严的胆大,上前禀报一声,士兵领着林严直传县府前院,到达偏厅等候,这时的李成及,恐怕还没有睡起……
端上热茶,赶了一个时辰的路,林严早就有些口干,趁着热气,一口气把茶水喝了个精光,等候了大约有一刻钟,门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名三十多岁,身材高大,脸色白嫩的中年壮汉走进了偏厅,直视了林严与沈安之一番,呵呵笑着上前拜礼道:“早闻林校尉大名,今日得见,果然风采不凡……”
林严与沈安之站起,笑道:“李校尉过谦了,往日成益将军多有提及李校尉,言道李校尉制军有方,今日所见,里县繁华不已,果不欺我。”
闻及成益,李成及眼中闪过一丝悲痛,两人相随十数年,成益待李成及厚爱有佳,多有提拔,感情自是不凡……
李成及勉强笑了笑,摆了摆手,与林严各自坐下,沉思片刻,道:“林校尉所传书信,李某已经看过,齐城缺粮,李成及自是应当照顾,只是里县连经战火,如今与夏州的商路更是被中断,现今只能勉强自保而已,实无多余之粮,顾请林校尉前来议事,林校尉还请勿有多心……”
林严点了点头,心情有些沉重本以为里县定是粮食不多,李成及有所顾虑,才邀请自己前来议事,可是进城所见,城内繁华不已,虽然与夏州的商路已经中断,但是依仗往年的累积,里县百姓应该多有余粮,度过今年的冬季,应该不是什么大的问题……
林严凝重的看了李成及一眼,不知道他为何邀请自己前来议事,难道心有不跪?
心有惊疑,林严想了想,决定把话挑明了说,道:“成益被歹人加害,身死它地,其手下王德等人率兵祸害百姓,林严举兵杀之,乃是迫不得已,如今齐郡除了里县之外,皆已经归附林严,不知李校尉今后有何打算??”
李成及默默看了林严一眼,沉思了片刻,忽然问道:“林校尉今后又有何打算?如今高勇泰占领濮城,其势已大,待明年开春之即,恐怕便会领军杀至齐郡。”
林严眯了眯双眼,冷声道:“一山不容二虎,濮州北部现今依然有孙百成将军旧部存在,高勇泰未能解决之前,齐郡暂无危险可言,再者,至明年开春,还有近半年的时间,如若作好准备,齐郡并不是没有一战之力。。”
李成及听的连连点头,双眼之中满是杀气,起身而力,朝林严拜倒,道:“将军如若与高勇泰为敌,在下愿鼎立相助。。”
林严连忙起身扶起了李成及,惊讶道:“李校尉与高用泰有仇?”
李成及惨然笑道:“成益待我恩重如山,早年如若不是成将军搭手相救,成及早已经客死它乡,十年相拌,在下早已经视成将军为兄长看待,高勇泰施诡计杀害成将军,此杀兄之仇不报,成及还有何面目活于世上!!”
林严肃然的看向李成及,心中有些敬佩,成益已是身死之人,李成及却是能不忘旧恩,此等心性,又能有几人作到?
“李校尉真乃大丈夫也!!”
就在林严到达里县的当天,河东之地再次发生大战,黄巢与刘秀决战于辽州,双方兵力的总合达到三十余万,双方缠斗数月,战斗不段升级,场面也是越来越大,自从黄巢痛失晋州,便一直处于劣势,加之数万大军远在夏州各地,兵力没有完全集中开来,所以一直都是处于守势,八月八日,面对刘秀等联军的不断进逼,黄巢终于是忍无可忍,集三州兵马十三万,突然发动总攻,刘秀联军不防之下,损失三万余军马,剩余近二十万大军败退回晋州,做暂时调整,以待后发,黄巢领十数万大军直逼晋州城下,双方之间的决战终于是要到来……
八月九日,齐城即将断粮,已经处于悬崖边的林严在李成及归降后,仅留王博与古剑仁领一千士兵驻守齐城,自带五千大军与三天的粮食,进驻里县,与李成及一千五百士兵会合,集军六千,猛烈的朝夏州进发,此番杀进夏州,不为地盘与胜利,只为粮食,可以说,林严等人已经到走投无路的地步,不能抢回过冬的粮食,其手下的六千士兵,将面临无粮可吃的局面,到时,除了抢夺百姓外,在无它法,以百姓之命换其己命,这种结果,是林严绝对不愿见到的……
齐郡连接夏州东部,夏州是整个河南道最为宽广的一个州,其面积比之濮州要大上三倍有余,土地面积之大,在整个大唐之中,稳占前三的位置,出里县六十里,便是颅县,此县乃是夏州东部直通濮州的必经之县,人口一万余,驻守士兵应该不会超过一千……
大军行进至离颅县五里外时,前方探路的哨骑奔马而回,传达了颅县现今的情况,现在快到午时,哨骑探的情况,颅县城门大开,守兵稀松,城楼处的守兵不足一百……
颅县只有一个城门,听着哨骑的消息,林严到是有些愣神,颅县乃是夏州东部前往濮州的必经之路,可算是战略重地,高峰如今统一东部十一县,怎么会不派兵防守此重县?难道是高峰已经猜到自己的行动不成?林严摇了摇头,否定了自己的猜测,齐郡大变不过才短短的三四天时间,两州又早已经关闭商路,如若不派哨兵专门探察,高峰绝对不可能得知齐郡大变的消息,可是这颅县为何守兵如此之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