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君逸,你,你是说,你和那个野种联手……”太子的声音渐渐地微弱了不少,怒气冲冲的指责,听起来更像是绝望的哀鸣。
“住口,你,你个畜生,爹爹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孽种啊!!”一声苍老而悲怜的声音,犹如混浊的呜咽,在大家的心里激起阵阵感慨。
若离扭头一看,顿时呆住了:木头竟然神色自若地出现了,气度清雅而高贵,仿若来自云间的王子,谭庆和娉婷兄妹默默地跟随身侧,他们的手里推着一张轮椅,上面痛苦地歪坐着的……赫然就是大王!
呵呵,看来瘟神说得没错,木头果然已经控制住了局面,这下好了呢,若离欣然地和姐姐交换着喜悦的眼神。
“父王,父王,救救志儿吧,志儿知错了,志儿要……要坚持不下去了,啊~~”听到了大王的声音,太子马上就像沙漠中即将渴死的旅客,忽然看到了绿洲一般,马上就筋疲力尽地嘶喊起来,他的声音好像一个遇到极度惊吓的孩子一般,哀怨和恐惧已经彻底击垮了他的神志。
“轩辕志,你向来喜欢猜忌,疑心颇重,善于算计,为了实现自己的狼子野心,不惜害了那么多的无辜……可我真没想到,你竟然会为了所谓的权势和名利,连自己的亲生父亲都敢这么残忍地对待,你真是狼子野心,死不足惜!”木头清朗中透着愤恨的声音,马上中止了太子的奢望的嚎叫。
“野种,野种,都是你一直在觊觎着我的王位,你,你个……咳,咳,救我,谁来救我,我坚持不住了~~”太子的精神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他求生的欲望震撼着在场的所有人。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赶紧死了干净!
若离不忍地摇头叹息,拥着姐姐一起恭喜秦慕卿。
“木头,恭喜你,没想到你这么厉害,看来我要刮目相看了呢!”若离故意笑嘻嘻地望着木头,想趁机分散一些大家的注意力。
木头谦逊地笑了笑,故作神秘地说:“恭喜我什么,这一切都多亏了你,我还要感谢你呢!”
“感谢我?!”若离夸张地指着自己,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看到木头笑而不语,她不满地撇撇嘴,急忙扭头向瘟神求助,可是,瘟神的嘴角却溢出一丝苦涩的笑意,凝望着若离良久,才从嘴里艰难地挤出了三个字,“对不起!”
晕,又是这三个字,若离有些气恼地冲瘟神扮了个鬼脸,正要失望地走开时,娉婷却柔柔地开口了:“若离姐姐,你也不想想,他们既然把你托付给我,我怎么会那么大意地让你随意走动,还无缘无故地闯入太子殿下的禁区呢?”
嗯?若离听得一头雾水,茫然地看着娉婷:“什,什么意思?”
“实话说了吧,二皇子其实早就猜到太子会在今天有所行动,但是具体是什么样的阴谋,烁王爷和他都不敢保证,但是有一点大家却很肯定,那就是太子今天一早就去了他的禁区……所以,大家只好利用你的好奇心,同时也利用太子殿下对你的好感和疑惑,来个引蛇出洞了!”说到这里,娉婷看到若离还是皱着小鼻子,想不明白的样子,干脆就再点明一些:“那个和太子很像的背影,是二皇子找人巧扮的,这下你明白了吗?”
“明——白——了!”若离从牙缝里挤出这三个字以后,马上就仇人般地看向面带苦笑的瘟神,冷笑不已,好你个臭小子,竟然会利用我,把我置身于危险的境地,来达到你自己的目的,你什么时候这么可恶了!
瘟神被她看得直发毛,和木头相视苦笑,然后缓缓地走近了若离,歉意地说:“对不起,时间紧迫,万不得已,我才出此下策的……其实我一直都在暗中保护着你的,”
“嗯?”若离非常非常不满意地挪动了一下自己被太子击中的左脚,挑衅地望着他,继续冷笑。
瘟神的额头马上就冒出了细密的汗珠,有点想蹲下为她察看伤口,可是又碍于这么多人在场,所以,犹豫了半天,只好尴尬地说:“对不起,我只顾着偷偷地研究他的机关,一时疏忽,让你……”
唉,看着瘟神那么心高气傲的一个人,此刻就像做了错事,等待着处罚的孩子一样,若离的心忽然又软了下来,狠狠地捶了一下他的胸口,小声地威胁道,“哼,就这一次,下不为例,不然,我马上就消……”
‘消失’二字还没有说完,若离的小嘴巴就被瘟神的大手紧紧地捂住了,她的心蓦然一阵悸动,对视着瘟神澄明而清亮的英眸,所有的怨气都奇怪地消失了,只剩下莫名的感伤。
若离不太自然地扭开了头,心里像被什么堵住了一般,忽然压抑得很难受,这次,就算她不说,恐怕也要离开了吧,离魂丹的解药只有一枚,她必须让给姐姐,必须!
想到这里,若离忽然挣脱了瘟神的手臂,然后大踏步地走向了悬崖,在距离太子两步之远的地方站定,然后深呼吸一口气,大声说道:“殿下,只要你交出解药,我答应替你求情,饶你不死!”
若离此言一出,大家都意外地愣住了。
趁此之际,若离又赶紧压低声音,恶声地威胁道:“快点,不然我现在就让大马蜂过来蜇你,我手里可是有蜂蜜的,信不信我马上就把大马蜂招来!!”
“啊…别,求你了,我给你解药还不行吗?你,你让他们答应饶我不死,我就给,不然…你们姐妹二人都……” 太子轩辕志此刻,已经完全沦落成了一个贪生怕死的跳梁小丑,困兽般的做着最后的挣扎。
“好,我答应你,轩辕志,赶紧把解药交出来!”秦慕卿马上朗声承诺道。
“先让我上来!”太子也不是傻子,使劲最后的力气喊道。
“…”瘟神和木头对视了一下,然后他快步走到若离的跟前,一把将其拉到安全的地方,这才捏住太子马上就要滑落的手,浑身运气,然后刷的一下,将他拉上了岸来!
“哎哟,啊~~”太子蹲坐在地上,抚摸着渗出血迹的双手唏嘘不已,他的嘴角也残留着血迹,脸色早就蜡黄成一张柔弱的纸张。
看来瘟神那一脚很厉害嘛,若离暗暗得意,然后耀武扬威地冲他扬了扬下巴:“说吧,解药呢?”
“解药嘛,”太子说着,眼底却流露出一丝奸诈的光芒,冷笑着讨价还价,“总得先让我舒服舒服,喘口气再说吧。”
“你~~”若离被噎在了那里,眼角忽然瞥到了不远处的悬崖边上,竟让有一株月季在迎风怒放……嘿嘿,若离迷蒙的黑葡萄骨碌碌地一转,嘴角边马上露出了邪恶的坏笑,她不动声色地走过去,小心地采了几枝月季花,然后撕下一块衣衫,紧紧地包住根部,做好这一切之后,若离才放心地捏住衣衫包裹的部位,然后笑吟吟地朝着太子走了过来,抑扬顿挫地说, “殿下不是想舒服吗?好啊,让你闻闻月季的花香吧,保证你舒服得死去活来,哈哈……”
若离仗着太子气息虚弱,行动不便,拿着月季花,使劲地朝他的身上捅来捅去,轩辕志被月季花上的刺扎得嗷嗷直叫,一边就地打滚,一边连声哀求:“别,啊,求你了,别再折磨我了,啊~~”
“废话少说,解药呢!”若离恶狠狠地说着,手中的动作却不怠慢分毫,很快,太子的脸上,手臂上,大腿上,就有些许的血迹渗出,血腥的味道刺激得若离更加激动了,心中压抑的苦闷更加变本加厉地发泄着,太子马上就被刺得满地打滚,鬼哭狼嚎起来。
当啷一声,随着太子滚动扭曲的身子转向一旁,一个精致的白玉瓶从他的怀里掉了出来,滚落在地,若离大喜,马上捡了起来,然后惊喜地奔向谨眉:“姐姐,姐姐,你看,这是不是离魂丹的解药,你吃下吧!”
嗯?谨眉娇弱的身子马上就是一颤,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若离,过了半响才轻启朱唇,喃喃地说:“妹妹,你要把解药让给我?”
“对呀,我又没事的,你别听太子瞎说!赶紧服下吧。”若离说着,已经移开了瓶盖,往手心里一倒,果然只有一粒药丸,绿色的,通体晶莹,宛若夜明珠一般。
“若离,你真的没事啊?那就太好了!”一直冷眼旁观的谭庆闻言,马上就长出了一口气,欣然地庆幸道。
“当然了,我是什么人啊,怎么会有事呢!”若离故作潇洒地耸耸肩,然后却扭头冲着还在地上呻吟的太子使眼色:小样,敢揭穿我的话,有你好受的!
“…”太子马上识相地不看她,嘴里继续哀号。
轮椅上的大王,眼底忽然闪过一丝惊讶的神色,看了若离半响,嘴角蠕动了几下,终于还是放弃了说话,轻轻地叹息一声,然后就颓然地看向了别处。
沉默,可怕的沉默袭来了!
若离无处招架,本能地向瘟神求救,他的脸色却意外地很平静,平静得就好像波澜不惊的湖水,忽然,瘟神的瞳孔骤然一睁,有些不可思议地越过若离的肩膀,看向谨眉。
若离一惊,意识到情况不好,还没来得及回头呢,耳边就传来了谨眉的一声轻呼“妹妹保重”,紧接着,就见眼前耀眼的红色一晃,迅速地袭向了不远处的太子。
随着太子的一声惨叫落地,那团震惊触目的红色,也傲然地再次跃起,毅然决然地投入了悬崖的怀抱!
谨眉突如其来的举动,彻底冻结了所有人的思绪,若离整个人就好象突然定格的画面,瞠目结舌地望着那团红云消失的地方,两手本能地往前微伸,似乎想去拦住谨眉,嘴巴张了一半也惊恐地僵硬在那里。
怎么会是这样呢?若离怎么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敢相信姐姐会选择这样决绝而惨烈的方式,来成全妹妹而牺牲自己,没有必要的啊,她这个‘外星人’早晚都是要被召唤回去的,姐姐怎么会这么……傻呢。
若离的喉咙处仿佛有千万只蚂蚁在撕咬,难受得她想大声地发泄,想歇斯底里地呐喊,可是,最后她却什么都没有喊出来,只有无声的呜咽声,凝重而压抑地在喉咙处回旋悱恻。
颤抖的肩膀上悄然多了一只手臂,沉稳而有力,给若离惶恐的心带来了温暖的依靠,若离顺势依偎在了瘟神的怀抱,无声地抽泣着:“为什么?姐姐为什么会这样?连一句话都不让我说就……”
“她素来刚烈,我想,这也是她思量已久的归宿吧,她那样心性清高孤傲的一个人,如果不是为了寻找你,就凭那样的际遇,她怎么会苟且偷活了这么久呢……傻丫头,别难过了,不要辜负了她对你的期望,不然,她在那个世界里也一定不会开心的。” 瘟神低沉而凝重的话语,清泉般缓缓流进若离的心田,让她的愧疚随即减轻了不少。
……不知道过了多久,若离终于从无边的悲呛中恍惚地回过神来,当她的目光不经意间扫到太子的身上时,心忽然猛烈地一抽,太子的胸口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匕首,力道狠劲,位置精准,匕首直没手柄……看来姐姐一定是对他恨之入骨,下手才会这么狠戾吧。
若离躲在瘟神怀里的身子,微微颤抖着,不愿意再看,这时候,忽然有人禀报:
“报大王,二皇子,聿慈国的大王和王后求见!”
聿慈国?那不是小西西林溪涧目前所在的地方吗?若离木然地抬头看了看瘟神。
瘟神轻轻地抚摸了一下她的脸颊,眉宇间闪过一丝欣慰的笑容,性感的薄唇轻启:“阿莱回来了。”
“阿莱?”若离意外地愣住了,
“小楼,阿莱他?”木头也怔住了,诧异地问道。
楼君逸微微一笑,淡淡地解释:“他扮作了我,诈死后,就到聿慈国搬救兵了,我的意思是,咱们四个该好好地聚一聚了,不是吗?”
大家这才恍然大悟,木头点点头,笑道:“原来你早就洞悉了小谷子的心性,提前作好了打算呀……小楼,你可真够阴险的!”
“如果不是你努力了那么多,小谷子怎么会成了今天这副样子呢,木头,这场混乱,你可是功不可没。所以,你要好好地尽好大哥该尽的义务,让你迷途中的弟弟尽快悬崖勒马哦!”瘟神不以为然地反唇相讥。
“小楼,你太抬举我了,我哪有那么厉害啊!”木头摇头苦笑。
“……”
若离水蒙蒙的视线一直在他们之间徘徊,看着这两个男人你来我往,斗得不亦乐乎的样子,虽然心里有些懊恼,但还是听出了一些端倪来,听瘟神的口气,他也一定知道木头的身世了……大家的心结去除后,以后的事情就好办多了,如果不是谨眉的意外,若离还是很满意目前的状况的,一想到姐姐,她的心情马上就被乌云罩住,情不自禁地瞪向了轮椅上的那个‘罪魁祸首’,大王被她恶狠狠的目光看得有些心不在焉,马上就慌乱地扭过了头。
哼哼,想这么就算了吗?没门!若离暗暗冷笑,马上就冲木头和瘟神不耐烦地做了个暂停的手势,若有所指地说:“好了,我来做个裁判吧,瘟神,你未雨绸缪,暗中部署,做得很好;木头,你纯粹是被人利用,助纣为虐,不过,我知道你一定有不得已而为之的苦衷,所以暂不追究。但是,你要知错就改,还是可以原谅……”
若离一边数叨着一边冷冷地对轮椅上的大王察言观色,心里都恨死这个老头子了,现在情况已经明朗了,木头和谨眉,娉婷应该都是他的棋子了,如果不是他人心不足蛇吞象,企图征服四国的话,大家哪里会有这么多波折坎坷啊!
“咳,咳……”一直面带愧色的大王,这时候又是打哈欠,又是流眼泪的,完全一副萎靡不振的瘾君子形象,哼哼,老东西,现在尝到自食其果的滋味了吧,这就叫恶有恶报,活该!
可是大王还是不停地咳嗽加哈欠,同时还无力地向秦慕卿伸手,颤抖地哀求:“卿儿,逍遥粉,逍遥粉…。。”
他乞讨的可怜相,让大家都不忍地纷纷侧目,木头木然地回了一句:“逍遥粉全部被我销毁了,大王,看在你今天这副样子的份上,以往的纠结我就不再提了,我母亲的死,我也……只好作罢,”木头艰难地说到这里,琉璃色的眸子里有亮光闪烁不已,看得出来,他在拼命地压抑自己,最后只是一声长叹,“都罢了,罢了,我现在只想把藏宝图物归原主,大王,东西呢?”
东西?大王扭曲的脸上一阵难堪的抽搐,他混浊的目光颤许地盯着自己左手的无名指,那里明显短了一截,伤口已被人缠上绷带,但殷红的血迹依然散发出触目惊心的光芒。
看着他久久无语的样子,若离只好开口:“那枚戒指被他戴在了手指上,然后手指被他天才的儿子给剁了下来,现在应该还在那间屋子里吧。”
“……”瘟神和木头面面相觑,两人的眼睛里都焕发出异样的光芒,分明很震惊的样子。
若离很是纳闷,不解地说:“怎么了?木头,你派人去搜查一下不就行了吗?”
“好,”木头简短地回答完毕,就率众人迅速离开,若离刚要抬脚跟随,忽然整个人被瘟神拦腰抱起。
“喂,这样不太好吧。”若离有些不好意思地提醒他。
“你的脚受伤了,不能走路的!”瘟神霸道地镇住了她的挣扎,然后两人相视一笑,一切都在这深情的凝望之中。
楼君逸和秦慕卿担心得没错,太子的禁区,被木头的人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有找到那枚戒指。
“小楼,你怎么看?”木头严肃地看着楼君逸。
楼君逸大大方方地放下了若离,然后眉头深锁,沉思了片刻,忽然释然地吐了一口气,果断地说:“赶紧派人封锁所有交通要道,对方一定还没有逃离出城。”
“我也是这个意思,”木头点点头,随即吩咐了侍卫照办,然,他眉心间的困惑却依然不曾散去,“小楼,你说,还有谁会觊觎这笔财富,为了它,竟然隐藏得这么深呢?”
“嗯,一定是有人早就隐藏在大王和太子的身边,目的就是为了这个藏宝图!”若离皱着小鼻子,笃定地说,看到两个人都皱眉苦笑的样子,她马上就不乐意了,头头是道地分析,“这很简单啊,木头,大王能把你和娉婷都打入大印的皇室中去,为什么大印就不能把人打入你们的国君身边呢?”
“这不可能!”木头直接摇头否定了若离的高见,不过还是表扬了她,“你能这么想,真的……进步很大!”
嗯?对上木头清雅的眸子,若离有一刹那的分神,被人表扬的滋味,果然很不错,若离刚想得意地谦虚一下呢,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不对劲,本能地去看瘟神的脸色,呵呵,这家伙那两道森然而逼视的眼神,简直就是得了野狼的真传嘛!
若离掩饰地干笑着,故意装作没听懂木头的话,呆头呆脑地反问:“嗯?木头,你刚才说什么?”
“……”秦慕卿一下子就噎在了那里,打量了若离半天, 忽然抬眼异样地看着瘟神,意味深长地说,“小楼,我对你今后的处境,深表同情!”
什么,什么意思?若离下意识地握拳,然后一脸戒备地看着瘟神:小样,你的嘴里要是吐不出什么好话,可就别怪本郡主不客气了!
“你多虑了,”瘟神似乎早就看穿了她的心思,淡淡一笑,自然地说,“以后,我家娘子最大,她想要表扬,我惟命是从就是了!”
啊?!
厄米豆腐!若离这才弄明白,原来自己刚才拙劣的掩饰问话,竟然被他们当作邀请表扬了,真是的, 她有那么庸俗吗?(某诺:若离啊,你啥时候不庸俗了啊?做人要诚实,知道吗?你这样,很有越描越黑的嫌疑哦。若离:你个无良的作者,你自己最近狼狈也就罢了,非要让我也处处遭罪,你是什么邪恶居心呀,一脚踢飞!某诺:好吧,为了弥补我的愧疚,我决定让你今后都威武逍遥起来,阿门!)
就在若离要为自己正名之际,又有人来报:“启禀二皇子,聿慈国的客人已经到了大殿!”
“好,本王这就去招呼!”秦慕卿说着,伸手冲楼君逸做了个请的手势,微笑着说,“请吧,一起见见老朋友!”
老朋友?若离迷人的黑葡萄转了又转,在他们之间绕来绕去,揣摩着他们的心思,忽然,她的小脑瓜里,电光火石般地一亮:啊?小西西!
“小西西~~”若离忽然张开双臂,欣然地抬脚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