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们灰溜溜地逃之夭夭,夏悠然摇了摇头。太子爷的外亲内戚?只怕有这样的小舅子,他的太子之衔也要染上污点了。
“小姐,气可消了?咱们回王府吧?”陶子扭动着手腕,舒活着筋骨,好久没有如此大展拳脚,不免有些生疏了。
“不回!”夏悠然的小姐脾气又冒了出来。她才不要回去看他们如何旧情复燃,如何卿卿我我。撇过精致的小脸,满是倔强。
“小姐,别叫爷担心了。”陶子拉住了她,不厌其烦地劝慰着。她的头都要大了,两个主子,让她左右为难。
“他才不会担心我。”夏悠然的话里充满了酸味儿。这些年来,他可曾真的担心过她?她甚至都不明了,他对她的照顾是为了什么?他对于她的关心可是出于真心?
“听我一句劝,别跟爷闹脾气了,好不好?”虽然她现在弄不明白到底是何情况,是何种局面,陶子都不会相信龙腾会弃夏悠然于不顾。
“那我要怎么办?你告诉我该如何做他能懂得?他心里根本就没有我的位置,我再怎么做也是枉然……你们都知道他的过去,可是你们都瞒着我,你们一个都不告诉我……”夏悠然委屈地落下泪来,歇斯底里地对着她喊道,只觉得疲惫。她没有力气再去讨得他的欢心,她没有信心再去换得他的爽朗一笑。她一直盼望着自己能够长大,可是这一刻,她才明白她有多么希望时光一直停留在年少时光,那样她便可以肆无忌惮、没心没肺、理直气壮地霸占着他。而她也总能轻而易举地换得他的全神贯注。
流年浅唱,而他们再也回不到过往,那些美好旧时光,也散落成寂寥沧桑。
“小姐,你别哭,别哭……”看着她痛哭流涕,陶子无比心疼。虽然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可是却没想到夏悠然会如此伤心。陶子抱着她,轻拍着她的背,只觉得自己的脑子一片眩晕。
眼前的景物一点点地失了色彩,变成灰白,再渐渐黯淡,最后只感觉眼前一黑……
夏悠然正伏在陶子肩上哭着,却忽然感到自己身上加重的力道,感觉有些不对劲。
“陶子!陶子——”喑哑的声音啜泣着叫出来,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更让她无所适从……
“可需要我帮忙?”好听温醇地声音如雪中送炭般一直温暖到冰冷破碎的心底……
“谢谢!”夏悠然不假思索地应下,直到看着陶子被几个人扶起,才看见出手相助的竟是夏骁尧,“怎么会是……”一时之间忘了要如何动作,两眼红彤彤的,两腮都流淌着泪痕,那委屈却倔强傲气的模样像极了一只可爱的兔子,良久意识过来要俯身行礼,被夏骁尧拦住了。
“无需多礼。前面就是驿馆,先进去歇息一下。”夏骁尧一脸平静,似乎对她的狼狈一点都无好奇之意。
夏悠然浑浑噩噩地应着,随着他匆匆朝驿馆走去。陶子是练武之身,不似其他女子般体弱多病,这番突然晕倒,着实让夏悠然有些担心。
刚进了驿馆,就看见陶子已经醒了,一脸茫然地看着她,“我这是怎了?这里是何地?”
“你方才忽然在街上晕倒,你不记得了吗?这里是夏王陛下的驿馆,是他命人将你带来这里的。”夏悠然看见她苏醒,心底的石头也总算落了地,拍着胸脯松了口气。
“多谢夏王陛下相救。”陶子诚惶诚恐地下了地,诚恳地表示感谢。
“坐吧,在这里无需客气。”夏骁尧仍旧是那般平易近人,透明的声音始终伴随着干净无暇的浅笑,恍若将人笼罩在迷人炫目的极光之下。
“陶子姐,你还感觉不舒服吗?这样的情况以前是否出现过?”夏悠然走到陶子身边,关切地询问着,一边拉着陶子的手,替她把脉。
陶子摇了摇头,“没有。一直都好好地,许只是意外吧。”见夏悠然的表情一下子紧绷、一下子舒缓、一下子又是惊喜,原本淡然的心思倒是忐忑不安起来了。“小姐,你可别吓我啊,到底怎么了?”
见夏悠然不发一语,深有所思地看着她,她的头皮一阵发麻。
夏悠然放开了她的手,优哉游哉地坐到了一旁,索性卖起了关子。“近日有无不适?在进食上有无偏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