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朗的脸逼近她,近到鼻尖轻轻抵着她的额头,像极了情人之间最亲昵的互动。
修长而温柔的手指划过她吹弹可破的凝脂肌肤,周围的空气也一并染上了暧昧的气息,变得缱绻不休。
夏悠然紧紧贴着他的身体变得柔软而轻飘,彻底地迷失在他的温柔陷阱里。她亦不想再压抑自己的渴望,“爷,请你要我……”失魂般的吟讴让她完全成了一个索爱的芳菲女子。
可就是这样一句话,让龙腾不得不清醒过来,所有的攻占和掠夺戛然而止,眼底的灼热也在瞬间降到冰点。原来,真的是她!
一丝冷冽荡漾在黑眸,如碧水寒潭之中被风吹起的一丝涟漪,在这暗岑的黑夜中,极不容易被人察觉。
他发现了么!他突然的停止,也让夏悠然感到不适。心中的热切还未退去,就连着微微湿润的空气中也还游荡着情-欲的味道。他难道又要拒绝她么?
他曾经对她说过,他有这种生理上的需要,他要过的女子亦不在少数。可是她三番四次地爬上他的床榻,他却一次次地拒绝她。他真的不要她?他果真那般嫌弃她么?一袭失落从心底贯穿到每一处细胞,忽然之间,她觉得那样的寒彻入骨。
龙腾不知何时已将红烛重新点燃,昏黄飘渺的光映照出两个人的身影,一个强大,一个柔弱,那样的相得益彰,却又那样的叫人无奈。
龙腾望着她光洁凝亮的肌肤,在烛火的照耀下,还存有三分的殷红,喉头禁不住一紧,生生撇过了脸去,不再看她。“把衣服穿好!”冷硬地吐出几个字眼,如同来自地狱般的阴森可怖。那想要怒吼却又极力隐忍的情绪,表明他已然垂坠在愤怒的深渊。透过那那昂臧的背影,夏悠然便能知道他是怎样的一种表情。
“我就在这里,请你要我!”夏悠然强忍着泪流满面的冲动,她没有任何动作,只是呆呆地望着他在墙壁上的投影,心中笼上了一层浓重的阴翳。此刻的她,衣衫尽褪,坐在火红的幔帐里,秋水瞳仁中暗含着撒娇、卑微和恳切,甚至,她在乞求!她在乞求他要她!夏悠然难以置信自己竟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众人眼中那样骄傲,那样自负的夏悠然,如今竟会如此低下地乞求一个人!
她自然能明白他的愤怒,今夜是他的大婚,他撩开了喜帕,却不是他的新娘。那是他青梅竹马的女子啊,而自己呢,又算得了什么!不过是他弃之不顾的狼女罢了!他终究都不想要她!
“你在胡闹什么!”龙腾腥红的深眸中夹杂着一种极致的狂怒,他恶狠狠地、一眨不眨地盯着夏悠然,这样犀利和狂暴的眼神都已入万箭穿心一般让夏悠然感到窒息和疼痛。“简直不知羞耻!”龙腾抬起手便狠绝地掴了她一掌。
他的掌风之快,让夏悠然丝毫来不及躲闪,白皙细腻的粉颊上鲜明地印上了五个手指印,夏悠然捂着脸,然而心中的烙铁之痛却无法用任何东西来抚慰。泪眼迷蒙中,她看到他的手在微微地颤抖,他竟然打了她!
龙腾恼怒地甩下了手,她脸上的掌印那般刺眼。这些年来,他确实把她惯坏了,竟敢将他的新娘掉了包。“你是否知道你在做什么!你是一国之母!”龙腾又甩出了几掌,火红的帷帐便孱弱地翩跹而落,盖住了她裸-露的肌肤。
脸上的伤痕那样显而易见,但即使这样,也无法掩藏她绝世的容颜,她总是不动声色就让她的美震撼天下人心。她被一大片红色簇拥着,唯有她芳泽无加的容颜暴露在空气中,越发显现出她无与伦比的圣洁与高贵。
“可是方才,你也动情了,不是么!你为什么要拒绝我,所有的女人都可以,为什么唯独我不行!一国之母,是么,你也这样认为吗?”夏悠然的情绪波动很大,一下歇斯底里,一下又如风平浪静般冷然。他难道真的不知道她和夏骁尧不过是兄妹关系!他在夏宫布下了那么多的耳目,这样的事情真的能够被遗漏么?夏悠然哧然哂笑着,满透着绝望和悲楚。
“涵嫣呢?你将涵嫣怎么了?”龙腾丝毫未将她的话听入分毫,急迫地追问着。
夏悠然的神色越发显得难看,“爷以为我会对涵嫣姐姐做什么!”原来他也可以如此紧张一个人,他也可以这样在乎一个人!可是他所有的深情都与她无关。纵然楚涵嫣比她先闯入他的生命之中,赢得了他的心,可是难道她就如此不堪吗?还是,在他看来,自己早已成为一个刁蛮成性、蛮不讲理、心狠手辣的女子?
“快说!”龙腾一个箭步上前,扼住了她的咽喉,那如同猎豹一般的眸子几乎是要将她生吞活剥。他的脸色一片冷岑和紧绷,迸发出一种犀利的责疚,让夏悠然无所遁形于他的深眸之下。
“爷以为,我能把她怎么样?”仅一瞬间,夏悠然已然失落到了谷底。她挚爱的男人,如今却为了另外一个女人,如此愤怒地指责她,桀骜地仰起头,丝毫顾不得脸颊处传来的丝丝疼痛,她那傲气无畏的容颜,就算在此刻,也如同胜利者一般张扬着一种执着不屈。只是,那莹澈的一汪水眸在转瞬间便出卖了她。眼波中的微光飘渺,连同龙腾的轮廓也变得恍惚和虚无,夏悠然无力地笑笑,她终于证明了,他根本不在乎她!一点儿也不!
“悠然,莫要挑战我的极限!”龙腾的手稍稍地收紧,让夏悠然一阵发怵。她当然也是害怕的,她知道,这一次,她将彻底地失去他!
她没有力气和毅力同他的冷漠斗争了,这一次,她真的认输了。“爷,希望你永远不会后悔!”夏悠然说的那么没有底气,微微一笑,烛火的微光隐隐的晃动着不安,她的笑却比哭更来得撕心裂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