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月后
巍峨庄严的大殿上,夏骁尧君临天下,一种与生俱来的气质显示出他无与伦比的高傲,那样神圣而不容侵犯。
众大臣已然将所有议事禀奏,夏骁尧却还是迟迟不宣布退潮,众大臣面面相觑,不知其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寡人有件家事要同众卿家商议。”夏骁尧镇定自若地说道,虽字面上是商议,但那份气度和威严却更像是一种命令,夹杂着一种威慑力。
“陛下莫非说的是封后之事?”自从王后陨殁,已数月之久,后位一直悬空,既是家事,却又放到朝堂之上商议,众臣们便不由自主地联想到这个。
“不知陛下要册封哪位王妃?”一听到是这个话题,朝臣们都不由得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历代以来,臣子们仕途兴衰都与后宫宠辱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之前从未夏骁尧一直没有什么表示,大家也都理解他对先王后的深情,这段时间以来也便没有再提及。如今陛下主动提起,让他们一开始的欲念有开始蠢蠢欲动起来了。
夏骁尧微微一怔,没想到他们会联想到这一茬。稍稍正襟危坐,清了清嗓子打断了他们的窃窃私语,“寡人说的并非封后之事。而是寡人终于找到了先王的沧海遗珠,星辰公主。寡人尊崇先王致命,赐予她星辰公主之名号。”夏骁尧的话让一群沉溺于封后之忧的朝臣们个个面露惊诧,先王的沧海遗珠,他们怎从未听说过?
思维赶紧跳转到夏骁尧说的问题上来,“敢问陛下,微臣在先王殿前鞍前马后数十年,从未听闻有这等事……”
“丞相是在质疑寡人的话?”夏骁尧不悦地打断了他。
“老臣不敢,只是微臣怕陛下为奸人所用,先王是否遗落公主尚且还无法定论,就有公主贸贸然现身,老臣不得不怀疑这是有人别有用心之举啊。”老丞相中肯地说道。
“那丞相定记得当初父王御驾亲征之时的经历吧。”夏骁尧面不改色地提醒他。
丞相似是想到了什么,深邃而沧桑的眼底滑过了一丝精光,“陛下指的是?”丞相自然是记得老夏王与孟初夏之间的一段恩怨情仇,不过当年孟初夏惨死路途,那个女孩也不知去向,大家也都以为不幸罹难,难道尚在人家,还寻得了?
“不错,寡人说的正是孟初夏之女,夏星辰,也将是我夏国今后至高无上的夏国公主。寡人受先王嘱托,务必要将公主之事查个水落石出。终不负父王,在数月前寡人寻得了她,如今寡人想归还给她该有的名分。”夏骁尧早已将一切安排妥当。今日也不过是让群臣们先知道这个消息,并非真的要从他们口中得到什么建议。遂无论他们说什么,都不会改变他数月以来的计划,势在必行!
这个消息来得太过突然,群臣们一时之间也无法理出个头绪。况且有些朝臣是年轻之辈,跟无法得知当年先王的陈年旧事。也不敢贸贸然开口进言。当然,夏骁尧要的正是这样一个效果,让他们无法左右他的决定。若他们全面参与到这件事中,恐怕册封公主不知得等到猴年马月了。
“还望丞相替寡人拟旨册封,寡人希望能在中秋之日让百姓知道,与民同乐。”夏骁尧此话一出,便等于是王命,再无更改可能。有臣子想要再说些什么,夏骁尧却摆了摆手,“退朝吧。”
留下一群臣子们,被这消息弄得有些猝不及防。“册封公主之事怎可如此草率!王室血脉岂容混淆!”有臣子愤愤不平地感叹道。
“你又不是不知道陛下秉性,他能如是说,定时做好了应对的完全准备。任你怎么说,他都不会改变心意的。至于公主是真是假,你以为陛下那么英明果断,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轻易哄骗的么?大家还是别多想了,这事听陛下的准没错。”夏骁尧的绝对心腹深意拳拳地说道,一下子便打消了他们不少的顾虑,想来也是,便纷纷散去了。
“云天——云天——”未儿悄悄地在院子里喊着。
“怎么了?”云天一头雾水地走到她身边,木愣着问道。
“听闻陛下在朝堂上宣布册封公主之事,那是不是说明王后要回来了?”未儿迫不及待地问道。这个问题在她心中盘旋好久了。她一直都无法理解,陛下为何要制造出王后假死的表象。今日一听说这个消息,震惊朝野,却把未儿心中的疑惑解除了。想来王后一定是要用公主身份回归了!
云天原本沉凝的脸色微微一变,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左右审察了一番将她拉到了一边,“你小点声,小心隔墙有耳。”云天放低了声音冷沉道,“再过些时日你便明白了。”未儿的料事如神也让云天心中略感不安,若是未儿能够猜出来,会不会别人也能想到。云天认真地凝视着未儿,却又想起王后之死的真相别人无所知,倒是自己多虑了。这才稍稍地放下心来。
同样的,这件事也在后宫引起了轩然大波。之前夏骁尧不动声色,不着痕迹的将这件事低调处理,如今忽然有个金枝玉叶出现在群臣百姓面前,惹得众妃嫔也是引论纷纷。
“我怎么没听说过陛下有什么王妹?”
“别说你了,连朝堂上许多老臣也是一头雾水,不知从哪里突然冒出了这么一个公主。”虽然自古以来,历朝历代都立下规矩,后宫不得参与朝政,然而这几百前来,后宫与朝堂的消息却始终都是相同的,甚至于是密切到休戚相关。
“这公主到底什么来头啊?”昱妃忧心忡忡地问道。
“你担心个什么劲啊,公主毕竟是公主,我们毕竟是王妃,她见了我们还不得恭恭敬敬地尊称一声王嫂?”萧妃趾高气扬地看了昱妃一眼,一副满不在乎的情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