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迟安的话虽然充满了玄幻小说的各种元素,但是听起来却是非常有意思。
杜芷蕙就有点着迷了,因为讲完了苏格拉底,她还想听关于狗娃的故事。
“那么狗娃呢,你是怎么遇到他的?老虎是国家保护动物,在咱们这里可以由个人养吗?”如果说苏格拉底杜芷蕙还有点信,但是徐迟安养了只老虎她却不大相信。
“我们那里是不大一样的。”徐迟安又想起了狗娃,“遇到狗娃是我在深山里挖人参的时候。他那时还小嘛,是一只刚会爬的小老虎,大老虎死了,他肯定也活不下去,所以我就把他抱家里了。”
“你怎么知道大老虎死了?”这是江衍的问题,他感觉这只小老虎是徐迟安偷的。
“因为小老虎旁边有大老虎的遗骸。它的肚子已经破了,可能是打架时被其他老虎咬的,然后又跑回来给小老虎哺了最后一次乳,就死了。很感人的那个画面。”徐迟安说道,想起大老虎他不由叹口气。
杜芷蕙点点头,现在她有点相信了。
“那现在狗娃还活着吗?”
“当然活着,老虎又不是猪。”徐迟安很不理解杜芷蕙怎么能把老虎和猪比较呢?老虎那么大,猪那么聪明。
这次的故事结局看来很好了。杜芷蕙又燃起希望,她笑道:“那他现在还在你家对不对?”
“你开玩笑吧!你家敢养一只大老虎啊!半夜头怎么没的都不知道。”徐迟安发现女人的想法有时候真的很奇怪。或者他自以为很奇怪。
江衍替杜芷蕙鸣不平:“但是刚才你明明说的是你养的他,难道是在野外养?”
徐迟安以一种辩论的架势说道:“我养的没错,在家养也没错,但是我不能一直在家养,那就养掉了他的野性。在他能够捕食的时候我就把他逐出家门了,只有他没饭吃的时候才会跑回来给我要点肉吃,但是不久他就独立更生了,现在他是我们那一带的虎王。”
“恩,你做的是对的。”杜芷蕙表示同意徐迟安的做法。“但是看着自己从小养大的动物自此形同陌路也是一件悲伤的事吧!”
“为什么形同陌路?我们关系很好的有没有。”徐迟安真的很无语,他们的思维真的很奇怪,常规到毫无生气的地步。“现在我每次回去都要去看他,只要我对着森林大吼一声狗娃,他就带着一帮小老虎来找我玩儿了。”
“他?难道他不是一只公老虎吗?”江衍听出了一点异样。
“狗娃,是一只美丽的雌虎。”徐迟安这才意会到原来说了半天他们把她当做他了,“现在她有四只小老虎,我们玩儿的很好。你们什么时候可以跟我一起去看看她,然后你们就知道我说的不假了。”
杜芷蕙现在几乎感觉到惊异了,徐迟安的童年竟是这样的丰富。相较于大多数人而言,他的十年甚至等于很多人的一生了。她羡慕他,甚至稍微有点嫉妒,同时赞叹徐迟安父母的教育才能。
不管怎么说,这顿饭吃的是相当愉快的。虽然从头到尾似乎只有徐迟安一个人在说,但是听的人却很满意,因为通过徐迟安的口,他们得以窥视到另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
之后又谈了一点学习的情况,和近期的打算。这顿饭就算结束了。杜芷蕙和徐迟安之间并没有存在什么不自然。
吃晚饭,杜芷蕙又切了点水果,让江衍和徐迟安在那吃,她要去收拾碗筷。
可是徐迟安看杜芷蕙这笨拙到惨不忍睹的洗碗动作,终于看不下去,说道:“还是我来吧!你这样洗,估计洗下来也没有多少碗了。”
杜芷蕙脸有点红,做饭洗碗,她确实不在行,因为她从来没有做过。
江衍用牙签吃着水果看电视,没有丝毫想要帮忙的意思,少爷派头十足。他为什么要帮忙,他又没想让徐迟安去,是他自己愿意去的。
虽然这个厨房并不算小,但是两个人在一块儿还是有点拥挤。
徐迟安不止一遍道:“你不要在这了,我一个人就行。”
但是杜芷蕙肯定不能离开,她轻轻笑道:“那样不好。我在这多少还能帮点忙。”
现在徐迟安穿上了围裙,戴上了橡皮手套,杜芷蕙倒成了在一旁帮忙的。
杜芷蕙看着徐迟安在水池旁娴熟的动作,忙碌的身影,狭小的空间竟然有种淡淡的温馨。呵呵,他碗刷的很好呢。
“徐迟安,你家里几口人?”杜芷蕙笑道,她想了解一下这个人。
“好几口。我们家很大的,不好说。”徐迟安说道。
“恩。那你的生活一定每天都很充实很开心,你是这样乐观。”杜芷蕙微笑,她感觉徐迟安像是一棵初生的树一样健康充满活力。
“算是吧!”徐迟安没有提隐藏在自己身体里的另一个自己。
短暂的沉默后,杜芷蕙看徐迟安的衣服似乎有些破旧,就说道:“徐迟安要不我给你买几套衣服吧,过几天我刚好要给小衍买几套。”
徐迟安抬起头,笑道:“我可没有钱给你。”
“不要钱。送你的。”杜芷蕙继续笑着说道。
“那我不能要。我是有原则的,我的衣服从来都是我自己买。”徐迟安笑道。
“那好吧,刚才的菜我做的还行吗?我知道不是很好。小衍平常都不愿意吃。”杜芷蕙说的随意,但是还是有期待。
“也还能吃。啥时候我给你做一桌,你就知道……”徐迟安突然不说话了,因为杜芷蕙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他身旁,像是低飞的燕子那样轻柔又悄无声息的,轻轻吻了一下他的脸颊。
徐迟安诧异地看向杜芷蕙,不理解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杜芷蕙勇敢地迎上徐迟安充满疑问的眼睛,像是张望天空一样凝视着他。眼神很复杂,复杂到让徐迟安迷茫。杜芷蕙的眼睛绝对是徐迟安见过的内容最丰富的眼睛。
徐迟安揪掉手套,接着想解下围裙,可是不知怎么拉成了死结,偏就解不开。
杜芷蕙绕到徐迟安背后,轻轻帮他解开了带子。
徐迟安不再看杜芷蕙,把东西放下后,径直走出了房门。
杜芷蕙呆呆地站在那里,像是一座永恒的雕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