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骨女的脚掌一遍遍的蹬在鱼缸壁上,双拳也不断的捶向鱼缸壁,只是内力受制,区区女子的蛮力怎能打破加固的鱼缸,只是变味成了守卫头子取笑她的笑料。
“先前自杀的勇气哪去了,你现在就可以憋在水里别出来,一小会就能死去,所有的痛苦,所有的折磨都能就此摆脱,一死无悔,多么伟大的一件事啊,为何还要挣扎,为何还要求生,你怕死,你怕死。”守卫头子哈哈大笑。
柔骨女脚踝早已磨破,伤口泡在水里发白,嘴唇也被泡的白肿,但窒息的痛楚又使得身体不由自主的不断挣扎,看起来煞是可怜。自己怕死,自己真的怕死,自己求死的勇气早在刚才想要咬破毒丸的霎那用光了,一个人怎会有两次自杀的勇气,活着好,还是活着好,一定要挣扎着活下去。
守卫头子也很郁闷,他被告诫只能做个看客,无论缸中鱼儿是什么状态都跟他无关,但是他一定要看着鱼儿不能从这个鱼缸中出来,所以他不得不眼巴巴的瞧着赤条条的美女,却什么也办不了,很憋屈。如果他能随便行事的话,早就脱干净跳进缸中去洗鸳鸯浴了。
其实看客也很痛楚。
柔骨女又一次探出头来,拼命的吮吸胸腔内缺少的空气,只是大雨倾盆,米粒大小的雨珠密密麻麻的落到脸上,砸进鼻孔内,灌入口腔中,空气一点没有吸进去,反而呛了口雨水,接着又被锁链拉了下去,往往复复,体力渐渐不支,呼吸到的空气越来越少,一眼就能看出支撑不了多久。
“要摸你就如实说出来此的目的,背后是谁主事,我求老爷放你一马,要摸你就成为亘古以来第一条淹死的鱼儿,翻着白肚皮飘在水上,成为天大的笑话。”守卫头子把握住机会,想着就此攻破她的心房,继续说道:“身体还是不错的,到时候冻起来做成人体艺术品指不定能卖个好价钱。”
幕琳瞧着柔骨女的惨状身体一阵发麻,内心深处似乎也想要跃跃欲试。李太尉诧异的瞧了她一眼,幕琳赶忙回过神来,脸色一红。李太尉没心情趁着时候调戏她,用眼神示意她准备好了吗,幕琳略一点头,就抽出法杖,指着鱼缸默念法咒,片刻后“虚拟幻象”完成。
李太尉与幕琳同时跳进鱼缸内,李太尉抽出背上阳剑,斩落脚镣,背起柔骨女,幕琳在身后撑着蓝衣隐身斗篷,于众目睽睽之下悄然溜掉。
在守卫头子眼中,鱼缸内柔骨女还在一遍一遍往复着,挣扎着,但挣扎的方式变了,双手用力的拽着脚镣,两脚也不断的踹向链条,似乎想要挣断它逃脱。守卫头子自顾自的劝说着,许久过后,守卫头子有些奇怪柔骨女坚韧的生命力,好奇的两手撑在鱼缸沿,脑袋伸进鱼缸里一看,顿时脸色煞白。
鱼缸内脚镣裂成两半漂浮在水中,柔骨女不见了。
柔美的少女有一头金色的长发和一对修长的美腿,面容普普通通,五官整洁干净,总体上也算是清丽秀美。少女裹着被子沉沉的睡去,只是双手用力的握着被角,黛眉紧锁,薄唇轻启,似乎在做噩梦。
上次在酒镇少女抹着艳装,打扮妖艳,自己又喝了不少酒,竟误以为是成熟的女性,罪过,罪过,李太尉心里默念道。
“都怪我,都怪我。”幕琳抹着眼珠子,低着头不敢看众人的目光,像极了做错事的孩子。
“没事了,黛眉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你也吓坏了,快去休息吧。”杨倩雪安慰着幕琳,眼睛瞥了瞥李太尉。
李太尉走到幕琳身后,两指揉捏着她的太阳穴,“你先去休息吧,一会过来道个歉就行了,黛眉醒了我叫你。”
幕琳旋即感觉身体疲惫不堪,脑袋昏沉,迷糊中似乎被人抱起放到床上,两眼彻底阖上,头一偏,睡着了。
“这孩子真有骨气,快要憋死了也没出卖你。”李太尉瞧着黛眉,感叹的说道:“雪妹怎么骗的她如此死心塌地,说来听听。”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杨倩雪装作生气的样子,但还是回答说:“她八岁时和她父亲流落街道卖艺,和另一伙人起了争执,她父亲被打死,那伙人竟要在大街上强奸她,我恰巧路过把她救了下来,把那伙人送进了大牢,其实当时也就是看着一个小妹妹没有依靠心有不忍,收留了她,谁知道她天天嚷着要学武将来报答我,我就请了位柔骨师傅叫教她柔骨术,好在她天赋异禀,一学就会,柔骨术本就偏门,那位师傅死后会这套功夫的也就她自己了,世上没有几个人知道她的存在。”
“冷,冷……”黛眉梦呓,浑身打着哆嗦。
“你不钻进被里用体温温暖她。”杨倩雪笑着说道,眼神中威胁意味却十足。
“啊……我也困了,我去休息了。”李太尉伸了个懒腰,走出房间。
战狼佣兵团总部的大堂内,怒煞星盘着腿坐在左手的首座,睥着对座的中年人,嘲笑的说道:“你还有脸坐在这悠闲的喝茶,还不快派人去找回那从你手中逃掉的女人。”
中年人端坐椅上,正眼不瞧他,自顾自的捏起小酒杯,抿了一口,闭着眼睛满足的呼了口气。
怒煞星右手一拉铁链,一个三点装的高挑美人款款而来,又猛拉了一下铁链,美人被脖颈上的铁环一带,猛地落入怒煞星的怀里。怒煞星双手用力的揉捏着美人的房,口中吮吸着头,示威的发出砸吧声,美人神情陶醉的配合着腰肢扭动,春潮滚滚来。怒煞星突然猛对着对座猛捏头,一道白线洒了过去。
中年人一把抹去脸上汁,大怒道:“畜生。”袖中三枚银针霍然射出,直袭怒煞星的面门。
一把亮剑闪耀现身,明晃晃的剑光逼人四射,三枚银针两枚被剑气化为粉末,另一枚被劲气牵引,射到空处,剑光泯末,剑鞘随着剑气飞向中年人的座椅。
一个茶杯后发先至,“砰”的一声砸在剑鞘上,四溅的茶水向两旁喷射,溅了怒煞星和中年人一脸,剑鞘去势陡停,落在地上。
“够了,你们两个还有完没完。”高台上站起一位标准身高,容貌无暇,浅蓝瞳孔的青年人,对着中年人训斥道:“乌鸦,他就爱这一口,你何必和他一般见识。”
“老爷教训的是。”中年人唯唯诺诺,台上站着的青年人才是佣兵团的团长,实际年龄要比自己还要大得多,只是家族血脉保持着年轻的容颜。
“乌鸦,找到逃掉的那名女子了吗?”
“嗯,找到了,只是……”乌鸦略一停顿,继续说道:“觅踪虫飞进公主的宅院后就再也没有飞回来。”
“准确吗?”
“我在扎入她脖颈的银针上下了药,又把她抛进了鱼缸中,那细小的伤口被雨水不断的冲刷,保证无人能看的出来。”
青年人沉吟片刻,说道:“你们先不要动,盯紧那里就行了。”
郡守府书房中,书桌上叠放着一摞公文,王强打开一件公文一看,突然皱紧眉头,沉思片刻划了几笔审阅完毕,一只玉手又呈过来一叠文件,接着端起水壶冲了杯香茗。
“冰一,你先下去吧,我有些累了。”王强爱怜的瞧着女儿,柔声说道。
王冰一脸色还是不太好,尽管有了些红润,但面对除了爹爹外的任何人眼神都是空洞的,不能提起兴致, “唉”了一声,转身离去。
王强叹息一声,自己的女儿还没有从付鑫之死中缓过来,这也难怪,心仪的情郎在拜堂的前一天被另外女子杀害,捉住后本能将她处以极刑为夫君报仇,以消心中恶气,可是行刑那天那淫女却在大庭广众之下莫名其妙的被人救走了,直到现在一点头绪也没有。“唉。”王强又叹息了一声,自己这么多年的理想就是一家人彻底脱离这片混乱之地,团团圆圆,幸福安康,自己也为之奋斗一生,谁料到爱妻早逝,只留下唯一的女儿也郁郁不欢,就连蔷州的百姓也不知道今后能不能幸免于难,这个相公,这个父亲,这个蔷州父母官真是当的一塌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