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城门,杨倩雪才算松了一口气,回头看了眼这个小镇,觉得仿佛里面到处充满了诡异,暗自下定决心,以后一定再也不会来这酒镇。
三天后,兖州到了。
还是在城门口,还是锣鼓齐鸣,鞭炮响起,兖州郡守布掌权亲自出城迎接,甚是隆重,搞的杨倩雪都不好意思。
布掌权精神气色一点没变,挺着啤酒肚,对着众人一阵寒暄。
杨倩雪不免有些感动,从某种角度来看自己这伙人就是败兵,虽说自己根本没有领兵,李太尉则认为这没实权的人是懒得费心考虑影响,纯碎是把众人当成了贵客,或者是其他的皇族都低看他,只有公主以礼相待,他自然也会给足面子。
布掌权非要请客,杨倩雪推脱不得,只得赴宴。李太尉琢磨着他这么大的肚子酒量一定惊人,杨倩雪在这应该也没什么危险,何况这一路上一直有三个小鬼偷偷的跟着他们惹他心烦,识相的没跟去陪酒,嵩戈与他熟稔,或许也是怕了他的酒量,正要溜走,一只大手抓住了他的手腕,布掌权阴阳怪气的说道:“嵩大人莫走,嵩大人莫走啊。”
肖泱李琼等人则回到自己的家中,逗逗自己的老婆,收拾行礼,商量着把家迁至丰州,那里是嵩戈的大本营。
李太尉反倒落得清闲,无聊的像个寡妇坐在河边扔石子,顾影自怜。
兖州受北方丰州吹来的暖流影响,冬天也比其他地方暖和,河水没有结冰,哗啦啦的流过,像个欢乐的孩子。
明月高悬,却没有蛙声一片,少了许多情趣。
世界上不是没有有趣的事情,而是缺少发现有趣事情的眼睛。好在李太尉就有一双发现有趣事情的眼睛。
地面上,枯树的影子落在李太尉的身上,影子上一双腿影一晃即隐。
李太尉用余光瞥了一眼,装作没看见,把手伸到河水中撩水,撩啊撩,突然甩臂撩起一道水柱。
水柱打在枯树枝干上的空处,却溅起了一朵水花。
李太尉隔空一掌打在水花上,水花瞬间凝固成冰,包裹成冰人,冰人看起来中空,从树枝上坠了下来。
李太尉走了过去,故作疑惑的敲了敲,奇怪的说道:“这里面会有什么呢?”
冰人两腿微蜷,四脚朝天,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李太尉似乎想起了什么,把冰人的鼻孔处戳破了,几股热气喷在手指上,“好急促的呼吸啊。”接着嘿嘿一笑,色迷迷的眼睛开始从上到下一遍又一遍的打量着冰人,这里戳一下,那里摸一下,久而久之,又不免感到无聊。
李太尉搬起冰人的身子,将她四脚接地,伸了个懒腰,一屁股坐了上去。
看月亮看星星,拍拍冰人的屁股,这一坐就是半个小时。
可能是坐的时间久了,冰人开始渐渐融化,李太尉感觉屁股下面的座子一软,塌了下去。
幕琳扯掉身上的隐身衣,站起身来,眼中噙着泪水,咬着牙愤怒的看着他。
“完了,玩过火了,这可怎么办?”李太尉心里咯噔一跳,旋即尴尬的笑道:“幕琳妹妹什么时候来的?”
这一气之下,眼中的泪水再也止不住了,幕琳“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边哭边说:“你讨厌我直说,我走就是了,用得着这样欺负我吗,哇……”转身就走。
李太尉赶紧上前几步拉住她,扮着笑脸说道:“好妹妹,哥哥给你开个玩笑,别当真,别生气,你这么可爱漂亮谁不喜欢你谁就是瞎了眼……”
幕琳照哭不误,还念念有词说道:“回去一定要告诉杨姐姐……”
李太尉眼珠子一转,故作神秘的说道:“来,哥哥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
“去哪?”
“去你想去的地方。”
繁华街区,一栋红楼,莺声燕语,管弦丝竹,飘渺萦绕,匾牌四个大红字:“红袖添香”。
这种地方无论什么年代都吸引着男人的心,即使是现代的文明社会,有些精神洁癖的男人也无不鄙视着,向往着。
即使是冬天的风雪也阻止不了人们来此的脚步,何况今天无风无雪,明月高悬,大好天气。
半开半遮掩的大门前停满了华贵的马车,大红灯笼高高挂,映照的文人骚客的脸上也红红的,红得像火,红得热情。
“这就是嵩戈说的青楼?看这派头也不像是好地方,还才华横溢,舞文弄墨,我看就是卖弄风骚,不知廉耻。”幕琳在门外不远处打量着这座青楼。
“还没进去你怎么知道里面的具体情况,怎么,已经对自己没有信心了,想打退堂鼓?”李太尉笑道。
“哼。”幕琳穿上隐身衣,当先走了进去。
李太尉摸了摸怀里的银票,有了底气,接着跟了进去。
李太尉定了个三楼清静的雅间,靠着暖炉,自顾自的品起了美酒,任由背后的一双柔荑轻柔的按摩着。
门帘掀开,一位艺女怀抱琵琶款款而来,只是刚走没几步似乎被人绊了一跤,一个踉跄倒在了李太尉的怀里。
艺女容颜清秀,正值花季,眉眼间稚气尚存,抬头正对上李太尉明亮的双眼,慌忙脱离怀抱,躬身含羞道歉。
李太尉自然会一副君子作态,温言安慰,谁让幕琳隐着身在屋内看着。
这女子琵琶技艺惊人,娓娓动听,一曲作毕,余音绕梁,久久不散。
这自然还不足以打击幕琳,幕琳要看她的字。
笔走龙蛇,行云流水般的恣意挥洒,笔法的苍劲有力与清新飘逸巧妙的结合在一起,一首好诗荡然纸上。
幕琳心中默念,感慨万千,脸都羞得红了。
李太尉趴在软塌上,听着艺女唱着小曲,任由一双柔荑按摩着肩背,小曲引人入胜,引人入睡。
李太尉就渐渐的闭上了眼睛,打起了呼噜。
幕琳倚在墙角,渐渐睡着了,身体松软了一般滑了下来,露出隐身衣没有遮蔽着的一双脚。
那双柔荑指甲修的细长,上面涂抹的指甲油殷红,殷红盛血。
指甲里探出一根银针,针尖发出摄人的寒芒,对着李太尉的脖颈上的穴道刺了过去。
李太尉连呼噜声都停了。
那名艺女掀落幕琳身上的隐身衣,一记手刀劈在了她的脖颈上。
那双柔荑拿起桌上的阴阳剑,拔剑出鞘,“是真货。”
那名艺女面容不再稚气,不再含羞,“姐姐,这俩人怎么办?杀了算了。”
被称为姐姐的那名女子笑道:“别急,剑我们拿了,这人也能卖个好价钱。”
拍了拍手掌。
门帘掀开,走进五个大汉,其中一人正是天鹰帮的腿王,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从牢里出来的。
为首之人满脸腮须,开口说道:“要价多少?”
“不多,不多,两万两。”那位姐姐娇笑道。
“值钱的东西都让你拿走了,两万两不值。”为首之人斥道。
“帮主……”腿王刚要说话,脸上挨了那人一巴掌。
“唉,堂堂的兖州第一大帮竟然穷的连两万两都拿不出来,真不知道你们在这个穷地方是怎么混的,白让我们魔女双姐妹从丰州大老远的跑过来。”那位姐姐说罢连叹三声气。
“姐姐,听说这里的地下黑市不错,我们可以把这俩人弄到那里去卖啊,这男的不知道,这女子长的这么漂亮怎么也得卖个好价钱。”那位妹妹捏着幕琳的下巴边瞧边说。
“好,你们有种,咱们走着瞧。”天鹰帮帮主撂下一句狠话,甩门而去。
“帮主……”腿王又要开口,这次没有挨一巴掌,但又不敢再问。
天鹰帮帮主呵呵笑道:“你一定是在疑惑为何不直接把那俩人买下来吧。”瞧见腿王点了点头,继续说道:“丽都的人给我们开价五万两,我们花两万两看起来虽然赚了很多,可是依我看他们可不值这个价。那俩魔女从丰州来到这里,首要目的肯定是来夺那两把剑,其次才是想要大赚一把。可是她们不太清楚咋们这里的情况,咱们天鹰帮在地下世界那名声也是响当当的,谁敢不给咱们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