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寒雨冷哼一声,随手抛给了王小虎,不发一声的走了。
王小虎对着顶上窟窿透下的阳光瞧了瞧,唏嘘道:“这么好的怀表就算拿到二十世纪二三十年代的上海也能卖不少钱,做见面礼可真算是大手笔,你不要我先给你拿着。”接着拍了拍脑袋,嘀咕道:“上海到底发生了什么?”
李太尉两手拍拍,掉落一地冰屑,有些哆嗦的往手里哈了口气,撇撇嘴,“这妮子真狠,出手竟然毫不留情面。”
“面子都是自己挣得。”
李太尉脚步倏忽止住,往左手旁看去,吓得一大跳,惊叫起来:“鬼啊……”
石头上有一个面目狰狞地脑袋,嘴里吐着长长的信子,红发飘飘,只见他开口骂道:“你才是鬼呢。”
李太尉定了定神,细细的瞧了下,原来是有人趴在石头的另一边,把下巴放到了石头上,不由骂道:“你有病啊,大白天的装神弄鬼,快摘掉面具让老子看看你是谁?”
那人摘掉面具蹦到石头上,满脸灰尘,一身怪异的打扮,最显著的是脚蹬着一双红拖鞋,瞪着眼睛怒斥道:“老夫送你的双鱼玉佩已经触发了一次,别以为老夫不知情,还不快快给我磕头谢恩。”
“你不在丰州呆在你那座破楼上看月亮看星星,跑到这里来干啥?”李太尉想起这个大忽悠就来气,好生生的雪妹被他整郁闷了好几天。
瞧见红拖鞋不说话,李太尉得意的继续说道:“是不是在酒馆里吃了人家的酒没钱付账,跑了后又怕别人认出你来所以买了个吓人的面具带上。”
“老夫是名声太大怕招来一群求我占卜的人。”红拖鞋嗤之以鼻。
“那你来这干啥?”
“老夫是,我凭什么告诉你?”
李太尉眼珠子转了转,诡异的说道:“既然别人都称你为大师,大师智力自然高人一等,我出个智力正常的人都能想明白的题目考考你。”
红拖鞋面露不屑,但没有出言拒绝,因为很多年以前那名女子也喜欢出一些怪怪却有意思的题,而且每次自己都要想半天,所以他有些好奇。
“不说话就当你默认了,五分钟想不出来的话就算你输,输了就要告诉我你是来干什么的。”不等他回答,接着说道:“有两根不均匀分布的香,每根香烧完的时间都是一个小时,用什么方法确定一段十五分钟的时间,计时开始,1,2,3……”
红拖鞋取出两根木棒比划着,“240,241……”
红拖鞋悄悄的用起了占卜术,心里暗骂一声该死,怎么关于仙人的事情都占卜不出来。
“300,哈,你输了,快说快说。”
“你先说。”
李太尉贴在他的耳朵上,小声的说出解决方法,听的红拖鞋不住点头。
片刻后,红拖鞋指着脚下说道:“老夫是来调查脚下有什么东西?”
李太尉皱了皱眉,“什么意思?”
“在摘星楼我算出这片区域将会发生异像,遂赶来查探,但是你也瞧见了这地方被划割成了军营,地下的异像现在又藏的极深,到现在还是一无所获。”
李太尉“哦”了一声,旋即听到马蹄声,笑着拱手道:“大师我先行一步,咱们改日再见。”一溜烟跑掉。
红拖鞋瞧着远处的死骑,从怀里取出一个水晶球,水晶球射出白光,红拖鞋也消失不见。
丽都城门前,两军对峙中。
姜国大军阵形中,一片沉寂,突然生出几百道蓝光,在头顶上方汇聚成一层蓝色屏障,一支长箭射出,透过蓝色屏障后倏忽衍生为五支,五支长箭并排射向杨国大军。“放。”一阵剑雨射出,透过蓝色屏障后化为更加密集的剑雨,倾泻而下。
“冲。”丽都城前两军第一次战斗终于打响了。
一名杨国的士兵举起盾牌挡住了射向胸口的箭,突然面露绝望,一支箭对准他的眉心射了过来,箭入眉心,他却毫发未伤,惊呼道:“大家不要怕,这箭是假的,你……”话未说完,被接下来的一支箭穿透了喉咙。
闫辉站在城墙上,两眼冷漠的注射着战场。魔术师的幻象屏障果然可怕,以假乱真,真真假假实在难辨,“传令下去,守城弩对准敌军东南方集火发射。”
东南方弓箭手前,有一百魔术师倾注着法力维持着幻想屏障,弓箭手还在倾泻着一阵又一阵的剑雨。
城门前尸横遍野,声震九天,大半个外城都能听到,但李太尉耳根却清静的很,清静的让人害怕。
“这就是我们杨国历代的皇陵入口,从这进去后就能深入地下。”杨倩雪指着一扇石门小声说道,“不过门前那两名侍卫有点麻烦,不能杀了他们又不能惊动他们。”
“用隐身衣。”幕琳问道。
“不行,那俩护卫据说都活了一百多岁了,功夫了得,一定能察觉的到。”
“不对,那两人身上完全没有气息,已经死了。”李太尉突然说道。
杨倩雪脑中“嗡”的一声,“你怎么知道?”
李太尉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的说道:“神龙说的,但我相信他判断是对的。”
“走,看看去。”
李太尉细细的查探了一番,“全是一剑毙命,而且又以剑气封住了血脉,使外人看不出有流血迹象。”
“是谁有这么大的能耐?”幕琳问道。
李太尉自问单凭剑气自己比不上那人,他心中渐渐有了一个人选,但未说明,“进去就知道了。”
皇陵洞顶安置着夜明珠,驱走了黑暗,也驱走了众人心中的恐惧。
杨倩雪倏忽停下脚步,转身冷声说道:“在这里你们要是敢做出亵渎我先辈的事情我一定会杀了你们陪葬。”
肖泱、李琼不住的点头,黛眉紧抿着嘴唇。
但凡皇陵都少不了机关,李太尉他们遇到的机关就不少,炽焰之桥,尖刺陷阱,滚石大冲击一关险过一关,好在都过去了,眼下在岔路口却有些犯愁。
路中间的石碑上写道:一条死亡之路,一条生存之路,每条路口都站着一个人,一个永远说真话,一个永远说假话,你们只有问他们任意一人一个问题的机会,来决定你们走哪条路。
肖泱兴致冲冲的说道:“我就不信把刀架在他们脖子上,他们还敢不说。”接着传来一声讽刺,“你没看到他们是死人吗?”
只能问一个问题,一个问题,幕琳头都快炸了,跺着脚来回走路。
李太尉与杨倩雪商量了一会,点了点头,走到左边岔路口问道:“如果我问右边那个人这是一条生存之路吗,他会怎么说?”
“不是。”
李太尉点了点头,招呼着众人选择了这条路。
路是下坡路,坡很陡且漆黑一片,只有脚下的荧光石发着微弱的光。
“我怎么感觉我们脚下有东西。”幕琳紧靠着杨倩雪,有些胆怯。
“别怕别怕,两眼往前看就行,别忘了这是一条生存之路。”杨倩雪安慰道。
“谁知道只是一条死亡之路还是一条生存之路。”
“小丫头,对哥哥有点信心好不好,就知道疑神疑鬼,你是不是还会以为前面路上的弓影是蛇。”李太尉指着前方。
路到了尽头,石门前有一水潭,石门上挂着一把弓,弓的影子正好印在水中,好像一条蛇。
“小心。”黛眉一声惊叫,细剑已应声刺出,一剑将水中跳出的蛇斩成两段。
“好险。”李太尉抹了把汗,突然瞥见那两段半截蛇身又化为两条蛇扑了过来,李太尉双手喷射出火焰,将它们烧成了灰。
这时,水潭里又跳出一条和方才一模一样的蛇……
李太尉瞧着脚前的一层灰和又要扑上来的一群小蛇,还没完没了了,“快把那把弓摘下来,是那弓在搞鬼。”
幕琳冲了过去,手中法杖斜指,施展出石化术,石化光线正要打在弓上,弓突然化为一条巨蛇扑了过来,将幕琳团团缠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