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他竟是这种卑鄙无耻的人,吴雪一张俏脸瞬间变得铁青,双手忍不住剧烈颤抖,二话没说冲到林非列跟前,狠狠甩过去一巴掌,“你好卑鄙,你这样做,只会让我越来越反感你,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逼我?”
面对愤怒的她,林非烈低眉而下,哼笑一声,显得并不在意,“要么选择跟我走,我保证比他们都爱你,要么你眼睁睁看着姓韶的死。”
他死了,你依然逃不出我的掌心,林非烈挑眉看向吴雪,他相信吴雪一定会为了韶天选择跟在自己身边,就算她对自己拥有的只是忌恨,也比看着她跟别的男人双宿双飞强。
如此狡诈的眼神,让吴雪更加心生厌恶,她转头看向蹲坐在地上的韶天,从她这个角度正好能看到他正努力从脚靴中拿着什么,只是双手被绑显得十分艰难。她心下明了,韶天定是有了自救之法。
或许曾经因为林非烈的挺身相救,击退群狼,她感激过,可此时坐在自己面前的不再是救命恩人,而是一头阴狠如比的狼。她不想与狼共枕,更不想看到韶天死。
知道林非烈的秘密,他自然不会让她有机会离开,深吸一口气,吴雪伸手去拿林非烈手中的毒茶。还没有触到杯子就被他用另一只手抓住。
“雪儿,你不想选我,也不想看姓韶的死,定是想了结自己的命。你想要死,我为不会给你机会的。”林非烈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动机。
你想让我亲眼看着他死,无非就是想让我心痛,我就随了你的愿,亲手将毒茶喂给他喝。只求你帮我救出姐姐。”
“为了你姐姐,你当真要亲自喂他?”林非烈不可置信地盯着她。
怕他看出端倪,她垂下眼睑,掩饰住内心的慌乱,“我又不是没做过。为了嫁给云皓,你亲眼见我用匕首刺进他的胸口。此毒是我亲手所制,自然由我亲手喂他,才算有始有终。”
“好!正何我意。”林非烈怕吴雪捣鬼,直接将毒茶端到韶天的面前,看着默不作声的韶天,讥笑道:“姓韶的,怎么不说话,吓到了吗?”
“能死在所爱之人手中,也是一种福气,韶某此生足矣。”韶天松了一口气,淡淡一笑,终于将脚靴中的匕首握在手中。
蹲下身,吴雪接过林非烈手中的毒茶,对韶天说道:“对不起,若有来生,只要你愿意,我定嫁你为妻。”
她将杯子送到韶天的唇边,看着他一脸无谓的笑容,心中一痛,迅速将毒茶收回,全数倒入自己口。
“忧儿……”韶天想要阻止,却为时已晚,因双手被绑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倒在林非烈的怀中,想起随身带的解毒丹,他加快了割开手上绳子的速度。
看着怀中的吴雪,林非烈心如刀绞,“雪儿,我想让你选择我,并非真毒死姓韶的,难道你宁可死,也不肯跟我在一起吗?”
“你救过我,帮过我,我很感激,但感激不是爱。”腹中似燃起一把火,烫得她蹙起眉头,没想到自己所配制的毒药,入腹会是这种感觉,她淡淡一笑,“我同情你的遭遇,却不赞同你用这种办法挽留不属于自己的爱。收手吧,放了韶天,放了云皓。”
“雪儿,你不死,一定不会死,我去给你找解毒。”林非烈刚要起身,只觉背部一痛,回头见韶天站在自己的身后,将一把匕首更用力的推入他的心房。
气息越来越弱,呼吸变得急促,背部不停有血流出,林非烈以前曾在无数生死边缘徘徊,他知道这次真的命不久矣,他放下吴雪,起身走向桌边,打开一个锦盒,从里面拿出一颗丹药,再次转身,见韶天已将吴雪抱在怀中,并喂她吃下药丸。
韶天深情的眼神,和为吴雪所做的一切,让林非烈明白,像自己这种自私的人,跟本就不配拥有真爱,他握紧手中的药,无力的瘫坐在地上,十分愧疚的对吴雪说:“对不起,雪儿,其实害死你爹的人是我,那封信是我假造,送入九龙山的。”
说出最后一个秘密,林非烈闭上了眼。
这个消息对吴雪来说无疑就是晴天霹雳,为了报这个仇,她痛心去杀韶天,更让云皓陷入无比的悲痛之中,还失去了最敬的然哥哥,三年来不敢跟家人相识,却原来只是被人利用的一枚棋子。
悔恨与懊恼至使她气血上涌,一口黑血吐出,晕了过去。
恢复体力的韶天抱起吴雪走出绿清阁,一步步向大门迈去。以为会有人阻拦,那知府中之人不知因何事乱作一团。
管家钟和卿匆匆跑来,看到晕迷不醒的吴雪,唇角还带着未干的血迹,没有多说什么,叹了口气,急匆匆转身离开。
没有带吴雪去曲江,韶天直接将她送到云济世堂,希望她的师傅曾药仲可以救她。
愧疚与懊悔让吴雪心力焦脆,身上的毒虽清,可她却不愿醒来,除了韶天每天不厌其烦的跟她说话,还有师傅与师母的呼唤,每日清晨也会有个甜美的童音在耳边响起。
“姐姐,你快醒来跟茜草玩吧。”小茜草眨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用稚嫩而甜净的声音呼唤着她。
缓缓睁开眼,床边无邪的笑脸赶走了吴雪心中最后的阴霾,唇边扬起微笑,她握住肉肉的小手,问道:“茜草有何药效。”
“嗯,我想想……”小茜草再次眨着圆溜溜的大眼睛,想了片刻后得意的回答,“茜草可以凉血活血,祛瘀还有……还有可以让姐姐尽快醒来。”
“真聪明。”吴雪轻拍小茜草嫩滑的小脸蛋,感叹岁月的流失,仿佛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离开师父去钟王府之时,师母才刚怀有身孕,如今他们的女儿已快三岁。
想起自己兄嫂的孩子也是这般年岁,心中一阵酸楚,三年了,她未曾见过母亲,未曾回家那个家,不知他们可好?
“忧儿,你醒了?”韶天端着药碗的手开始颤抖,眸中含着泪水,憔悴的脸上扬着幸福的笑。
吴雪与师父他们话别之后随韶天来到曲江姚府,多日未见女儿的姚明焕夫妇激动热泪盈眶。当吴雪跪到他们面前提出要回家探母之事,却被他们拒绝。
姚夫人看着一脸不解的女儿,笑道:“爹娘并非不讲情理之人,只是所有的人都知吴雪嫁入钟王府,失足落水而死,你怎可再去见他们。你与韶天大婚之时,爹娘定会接吴夫人过来,让她亲眼看着女儿出嫁。”
“爹、娘,谢谢你们。”吴雪起身,投入姚夫人怀中,姚明焕紧紧抱住妻子与女儿。
一个月后曲江姚知府嫁女,府中张灯结彩,一片喜庆,吴夫人更是早早被接来与女儿团聚。一番互诉相思后,母女俩含泪而笑。有亲母送嫁,养母更是痛爱有加,新娘吴雪的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拜别父母,她被喜娘搀扶着坐上大红花轿,轿儿轻颤,盖头遮面,却遮不住心中洋溢的喜悦。
繁琐的拜堂仪式结束后,吴雪被扶到新房之中,坐在床上等待新郎的到来。前来贺喜的人很多,以为要等很久,那知才过了半个时辰韶天便提前来到新房。
喜娘跟婢女很识相的纷纷退下,房中只有吴雪与韶天两人,本就忐忑的她更加紧张。
盖头被挑下,她羞涩的低着头,将白嫩的玉手搭在韶天伸出的手中,随他一起坐到桌旁。交杯酒入口,心中的甜蜜掩盖了酒的辛辣。
看到床上洁白的喜帕,吴雪一阵神伤,“韶天,我……”
不给她自哀的机会,韶天拉近她柔软馨香的身子,将她的话语悉数吞入口中。
今晚她属于他,他要的是她心神合一的纯洁灵魂,而非所谓单一的躯体。
“我要的只有你,别的我不在乎。”他沙哑着嗓子吐出自己的心声。
再次吻上她的唇,韶天眼中神色更暗,搂在她腰上的那只手开始扯动她的腰带,当腰带落地,衣裳退去,诱人的香肩显露在外,他将吻一寸寸移到她香肩后用力咬下。
“啊……”她吃痛,忙推开他,“韶天,你干吗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