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人把她围在中间,不时还加以指指点点,看到萧瑶他们被带来的时候,全场有那么一瞬间的安静,但是依旧有议论传来。
杨曦看着上面被捆绑的女子,眼神一紧,他沉默着扫视了周围一圈。没有想象中的火器,鞭子,或者是刑具。最多出现得突兀的是一个大鼎,那又意味着什么?
议论的声音逐渐加大,乃至到最后成了喧哗一片。萧瑶和杨曦两人被带到了高台的后边,看着前面闹腾的人群,他们相视的交换了个眼神,里面写着尽管其变。
喧闹依旧继续,偌大的圆台下面人满为患,里三层外三层的将看台围得严严实实。
萧瑶他们被带到了一个不错的角度,视野开阔到能够将全场尽收眼底。站在他们身边的,还有那个为头的男人,他冷眼看向下方,嘴角带着嗜血的笑。
一个看着像是下手的人猥琐的朝着那男人走了过去,经过萧瑶他们的时候还停下来瞟了眼,站在男人身边,他咧嘴谄媚的眯着眼笑“族长,仪式准备好了,是不是请天师出来?”
“快请!”被称作族长的男人大手一挥,发话道。小厮听后立马跑了开来,不久后,在圆台的一端,只见一个穿着白色大衣,头上戴着大衣帽子的人在一群人的簇拥下登上了圆台。
从体型上看,可以判断来的是个瘦弱的男人。他的一个转身,反射面射出的亮光晃到了萧瑶的眼睛,等到看得清怎么回事时,她一时呆了会儿。
只见那男人脸上带着个银白色面具,右手被一个铁手套给框住了,看着很是累赘。他阴寒的目光掠过萧瑶这边,冷意瞬间就袭上了萧瑶的身上。
但他似乎没有注意到萧瑶似的,只是目光的恰巧遇过,不久便返过身去重新迈向了圆台的中央,那个捆绑着女人的柱子边。
台下看到来人都是一阵接着一阵的呼喊,声潮澎湃。
“天师,天师,天师……”
主角顷刻间就换了人,那被称作天师的男子站在圆台中央,一手指着柱子上被捆着的女子,嘶哑的声音像是声波一般贯穿在场之人的耳膜。
“她,我们玄湖部落上天指明的女巫,今天,我们要应天命,将她,施以血祭问天!”
欢腾声四起,竟是在呼喊着将那女子处死。萧瑶眉心紧皱,唾弃着这些人的愚昧,什么女巫,什么天师,都是些耍宝的把戏,活活的要了人命去。
很明显,下面那些控制着局势热情的人没有萧瑶这样的意识,仍旧沉迷在自己的欢呼声中。
“开鼎!”
一声令下,数人走了出来,手托举着那圆台之上摆着的那个鼎的顶端,将巨盖子揭开。往里面看去,萧瑶的位置刚好就看到了里面的全景,两米高的大鼎内,底部装着的竟然有一半的蛇蝎蜈蚣。它们交织在一起,从里面还不断发出难闻的臭味儿。那股子味儿萧瑶是闻不到,但是看着周围人的那动作却能够想象得出来是怎么一回事。
“这是”
萧瑶讶然,他们是想把那女子放进去喂那些动物吗?何其残忍,想着想着萧瑶就忍不住的心里一阵凉意。
“活人血祭”杨曦淡然开口,萧瑶偏过头去,看向杨曦的时候眼里带有明显的“那是什么”的意味在里面。
瞥了萧瑶一眼,杨曦锁着眉,眼神看似遥远,凝视着大鼎和那女人。
所谓的活人血祭,在冥煌的历史里那都是只听闻过的祭祀方式,曾经是以部落来说的。相传每个部落都有自己的神,那些神在每年固定的时候都会在各自管辖的部落以特有形式选出“女巫”,等着其他的族人将女巫与五种毒物混合成血水以作祭祀的食材。由于过程血腥,被祭祀的人会受长时间的煎熬,于是这种祭祀方式很早就已经淡出了历史。
“没想到这种古老的血祭仪式还会存在,到底,这个村落有多少秘密是我们还不知道的?”杨曦自言自语,完全在自己的思想里沦陷了。
“上祭!”白衣天师一声叫唤,全场都安静了下来,在场的人静默的看捆向着女子的那里,等待着什么的开始。天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已经不再先前那般的明朗,天边一端,微有积雨云的出现,萧瑶无意一瞟恰好看到那一块儿。要变天了吧,萧瑶想着,这样的祭祀天都看不过去了。
所有的人都将心思放在了祭典上面,完全没有人注意到天气变化。那一声令下,几名壮汉走向女子,其中一名手里提着木桶的男人首先站了出来,他将木桶内盛着的东西向女子一洒,不一会儿,墨绿色的液体就将女子的全身淋了个透。
“那是什么”萧瑶问道,看着女子全身上下都被弄脏了,也不知道那墨绿色的究竟是个什么东西,但是直觉告诉她,一定不会是什么好的。
杨曦估摸的看了眼,站的笔直,被捆住的手在背后不停的来回磨蹭。听见萧瑶的问题,想来是正好可以盖过磨蹭发出的声响,于是没有在意的说了声“草莽胆汁”。
“胆汁?!”萧瑶讶然,见着杨曦轻轻点头,于是没有再说下去。
草莽胆汁又是个什么东西,虽然她不确定,但是光是这个名字就已经够了。
看着几个大汉将女子从柱子上解下来,平放在木板子上,然后又是一阵捆绑。似乎这里的人不管做什么都忘不了用绳子将人捆绑个结实一样,原本一个瘦弱的女子,被这样一弄,倒像是个刚从哪儿挖出来的长霉了的木乃伊一样,说不上恶心,倒是难看。
眼见着女子被他们带到了大鼎边上停了下来,那天师一脚踩上高台,一手拿着个长长的结鞭,上面是很多小骨头似的吊坠。他咪呢麻啦的碎念了好一会儿,等到萧瑶以为还会继续很久的时候,这天师才念叨完。
杨曦没有心思去管其他的事,手上的绳子嘣的一下已经被他弄开了,不是说别的,这看上去细小的绳子倒是真心很结实,也不知道是个什么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