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瑶自然是不可能有什么意见,但是如果将宋茳娆换做是虞乔的话,估计萧瑶不会这么耐得住性子,用多余的时间去将一个人当做空气来弄。萧瑶跟这宋茳娆不熟,除了那次姑苏画舫有些模糊的印象外,萧瑶几乎都不再关注这个女人了。
暂且不说杨曦是以一个什么样的心态来想这样做的,但萧瑶不会笨到真以为杨曦带回来的人会是个什么善良的角色。
拿起手中的笔,将画卷铺开,萧瑶的脑海里突然浮现了那样一副场景。江山如画,山水之间,潺潺流水肆意涌动,伴着血红一片……
想来是一时兴起,萧瑶吩咐了雏菊磨好墨汁,自己则提着笔,对着那雪白的宣纸迟迟没有下笔。
脑海里莫名的画面是萧瑶不曾见到过的,可是却又那么真实的存在,那种真实感,萧瑶仿佛亲身经历过似的。她,明明就没有,那个地方她就没有去过,就算是以前的记忆她也不记得有去过这样一个地方,难道说……萧瑶自己仔细的想了想,是沈萧瑶以前残留着的记忆?
简单的画了幅山水,将脑子里的图像画了个大概出来,可惜现在没有颜料这种东西,以水墨为主,于是便看不出画的不同之处。
“王妃姐姐好技艺”
房间里突然想起了胡笙的声音,萧瑶一惊,抬头朝着声源看了过去,只见胡笙一袭绿衣踱步而来,站在了桌边看着她的那画赞叹了出来。
“你什么时候来的?”萧瑶往胡笙身后看了一眼,四下都找不到雏菊的身影,这丫头又跑到哪儿去了?萧瑶竟然不知道,刚刚不还在这儿帮她研磨的么?才一会儿的功夫,这人又哪儿去了。
“王妃姐姐雅兴不小,莫怪妹妹愚钝,姐姐这画的,是个什么意思?”
胡笙自动忽略掉了萧瑶的问题,盯着那画许久才问了这么一句。
“嗯?”
萧瑶放下了手中的笔,在毫无察觉的情况下摇头“没有其他意思,只是一幅画而已”
一副找不到存在原因的画……
“王妃姐姐是个什么样的人呢,看不通透”
萧瑶嘴角扬起浅笑,她在心底想着,如果让谁都看透了自己想的,那人活着也就太没意义了。
“你今天来找我,有事?”
从房间里头出来,茳娆看了眼站在门外的雏菊,留下一句“照顾好你主子”后,迈着轻盈的步子就离开了落铭院。
一开始也不知道这宋茳娆打的是个什么主意,本来在院子里喝茶喝得好好的,结果一把手将萧瑶拖着往房间里走,反手将门一关,硬是叫着雏菊在外面候着,说里面不需要人顾着。
雏菊站在门外,一直都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一阵安静过后,茳娆这才从里面走了出来,紧接着便是刚刚那一个片段。
雏菊看着茳娆离开院子后三步当做一步的就走到了房间里,在房间了转目四顾了一会儿才在床边看到了坐着发木的萧瑶。心下一惊,以为出了什么事,于是便赶紧跑到了床边弯下腰,手朝着萧瑶的眼前挥了挥,问道“王妃您这是怎么了?”
摇了萧瑶几下,看着她木然的望着自己,雏菊更是慌了神“您倒是怎么了啊”
萧瑶回神,掂量了掂手里的还存在着的东西,瞅了眼雏菊,脸上浮现出了一丝怪样的绯红。
“嗯……”
雏菊好奇的盯着萧瑶,然后目光无意扫到了萧瑶手里捏着的黄色皮本书“王妃这是哪儿来的?”
“唔……”
萧瑶一时找不到话说,低头看了看手上还翻开了一点点的书页,萧瑶嘴边突然划出了一丝无奈的笑意“宋姑娘带来的另一份礼物”
说着萧瑶将书递给了雏菊“要是想将它收起来的话,就收好了,再不然最好是丢了去”
收回了手,萧瑶瞟了眼已经在雏菊手上的拿书,宋茳娆刚一打开给她看的时候还把她给愣住了,更何况还在跟她传授其他的经验……萧瑶直接木然掉了。
她是想,将她调。教得跟个青楼女子无异么?简直胡闹!
雏菊接过书,听着萧瑶的话觉得这样做似乎不好,于是想确认一次,问道“王妃真要将书给扔掉?这书……”
一不小心将书给打开了,结果那出现在眼前的画面让雏菊不由的瞪大了眼睛。
“啊”了一声,雏菊不小心将书掉到了地上,却一直都没敢去捡。
那书页上,不是其他的,正是一副男女纠缠在一起的图画,这绯黄的纸页,简洁的线条,细致的描绘,紧而密的缠绕……不是春宫,还能是什么?!
想那雏菊哪儿见过这样的东西,就算是在王府里她也不被允许看到……
这还是第一次见着这么露骨的图片,刷的一下,雏菊的脸红了一大片,像是只被蒸着了的螃蟹一样。
“王妃,这”
雏菊指着那地上躺在的书,半天都找不出要说的话。
萧瑶看了眼雏菊那窘迫的样子,知道眼前这还是个小姑娘家的心态,没见过这东西,转念想想,刚刚茳娆还跟她灌输了一些勾引魅惑的思想,照这样下去要是雏菊在旁边的话,事情不就喜剧化了?
看来茳娆还是有先见之明的,没有让雏菊进来当旁听。
萧瑶指着书,对着雏菊说道“拿去处理掉吧,留着也无用”
望着书雏菊犹豫了一会,估计是在想着捡还是不捡这个问题。几番思想斗争后,雏菊还是“顾全大局”的将书捡了起来,一只手捏着书角,脸上看似有些嫌恶。
春宫的页面由于雏菊捏着的这个动作而不断的在萧瑶眼前翻阅,看的萧瑶心痒痒的,说不上有什么太多的感觉,只是萧瑶看着那古代的手笔,实在是说不得优劣。
萧瑶不是没看过A,那质感强的,情节生动的,萧瑶看着都没啥多的感觉,可偏偏今天被茳娆这么一说,她还居然把脸给红了。
茳娆的口才,萧瑶只能说自己是自愧不如。
从青楼里出来的女子,难道都想茳娆那样……开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