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喜过后,费斯明白上来了,魁隗放弃他的宝贝游仙枕,不全是为了女娃的小命,而是想借女娃的特长以助他的宏图大业。
这两者不矛盾吧,就是让魁隗这个当爹的大打折扣,让他多少有点儿不舒服!
其实,这事儿就应该往开了想,不管是远古还是现代,一个孩子降落到某一个家庭,他总会命中注定地带着一个责任和宿命,比如费斯自己有老费这样一个款爷老子,似乎就注定了以后去子承父业将老费的公司发扬光大,女娃好歹也是炎帝的女儿,又这样的特长更是被魁隗视为珍宝,和天赐的机缘。
所以,他从小就训练她在海里憋气,也只是憋气而已,这离能对付轩辕水军的上将有多少差距,费斯也想呵呵冷笑两声。而一想到魁隗和轩辕大战在即,他心里就憋屈。
魁隗稍微看出费斯的心不在焉,“费斯法师,你觉得有什么不妥吗?”他谦逊地问。这问训练女娃成为水上将这事儿吧?
费斯一时语塞,尴尬地一笑,“这事儿最好慎重!不管是不是像瑶姬预料的那样,是游仙枕的缘故,炎帝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失去女儿确实很离奇,而且女娃……”众所周知溺死东海了,但是他不敢说的这么直白,“女娃这孩子现在是你心尖尖上的肉,小心为上!”
费斯确实说得很委婉了,但是他看得出,魁隗对他这段话很反感吧。那张变得会笑的脸慢慢凝成了冰块儿,但是还不至于跟他翻脸,“我有分寸,不劳费斯法师费心了!”他决绝地说。
这人就是茅房里的石头又臭又硬,还真是死性不改!
或者,他是王!王就有王的气度和气魄,王就是讨厌一切反对他的声音!
费斯这些不中听的话,仿佛已经过了他的界了,即便他也知道费斯是好意!
而费斯经历了这么多,跟这些远古人厮混了这么久,他也大约了解他们一根筋的毛病,他总不至于在触怒了听訞之后,再把魁隗给得罪了吧,那样要就那傻丫头就更没戏了。
“瞧您说的,炎帝您自己的天下,您自己的女儿,自然是您自己说了算了,您既然已经打定了主意,小的就不敢废话了!”费斯这马屁拍的,连他自己都觉得上头。这就是现代人的圆滑和世故,而这样的小聪明他实在不值当的引以为傲了。
魁隗这才重新舒展了一个微笑,或许这货前几十年不会笑,自打重生之后,就笑上瘾了。
回到有蟜国之后,魁隗先给费斯和莫桑安排了住处,靠近他跟听訞寝宫的侧殿,装饰算不上奢华,却也干净整洁,说实话要比在轩辕那舒服,至少让旁人看起来,他们这远途归来的两个法师还比较受重视。而轩辕那孩子,简直越来越不把他们放在眼里了。
侧殿里有两张床,其实有点多余,想必是魁隗还没看出费斯和莫桑现在的关系。
莫桑一边贵妃状侧卧在床榻上,一边像慈禧太后一样向费斯伸了伸手,“葡萄。”
费斯便像慈禧太后的小李子一样捻了一个葡萄剥了皮,笑吟吟地送到她嘴里。顺便他将她的手缠在自己的脖子上,然后整个人都向侧卧着的女人压了上去,他用气息很无良地挑逗着她的耳根,他的手开始不由自主地在她身上游走,他在用实际行动告诉她,他不是小李子!
根据以往的经验,这女人根本就经不起他的挑逗。不出十分钟她就会反客为主来啃咬他,男人喜欢不风骚而肯为自己主动的女人,莫桑就是。在男女情事上,她显然从一个羞涩的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被他调 教成了一个风华绝代的小女人了。
因为不想在这生孩子,又没避孕工具,他们最起初都忍着,不敢越雷池半步。
而后来的某一天,他们都想了,就尝试了,那新鲜刺激的味道真的很好,而这种事,有了第一次,就会想第二次,第三次……只是每次都委屈费斯自己在冲刺的紧要关头抽身离开。
然而,就在他们的潮退的时候,东海却涨潮了。
首先来向他们通报的是小青,这小畜生是硬闯进来的。当时费斯身体里的潮水虽然退了,却还俯身在莫桑的身上。所以,它应该是看到了他的屁股,费斯倒没顾上难为情,这样的尴尬他情愿只当它是只鸟吧。
但是莫桑到底是个女人,她的脸当时红得快赶上番茄了。
小青却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火急火燎地,“不好了,四公主又去练憋气了!”
炎帝封印了游仙枕之后,果真时常带女娃去东海训练,费斯和莫桑虽然担心,又不敢公然反对,就跟过去监督,好多回了都没有问题,最后也就越来越倾向于相信瑶姬关于游仙枕的说法了。
但是小青,却是一根筋的家伙,特别是对他的三公主的话深信不疑,每回女娃去东海,都匆匆忙忙跑来跟他们汇报,甭管他们在饭桌上,还是在床上。
“哦……”莫桑一边整理衣装,一边不经心地应着。
小青一下子变成了愤怒的小鸟,瞪圆了双目朝着莫桑聒噪地大叫:“知不知道今天涨潮啊!知不知道很危险啊!再不去,再不去一切就来不及了,你们对得起三公主的嘱托吗!”
“涨潮了!”费斯终于意识到要出事了,“我怎么不知道……不好!快去叫炎帝,去东海!”
费斯见过海,却没见过咆哮着的海。海的愤怒,让他胆战心惊。要寻找一个那么小那么小的身影是一件很无望的事情,女娃这孩子还少根筋,练习憋气的时候任谁叫她也会轻易答应。
从远处传来隆隆的响声,好像闷雷滚动。江面还是风平浪静,看不出有什么变化。过了一会儿,响声越来越大,只见东边水天相接的地方出现了一条白线。而跟过来魁隗非但不知道着急,还欣慰地点点头:“潮终于来了!现在就看女娃的了!”这爹显然是疯了!
那条白线很快地向他们移来,逐渐拉长,变粗,横贯江面。再近些,只见白浪翻滚,形成一道两丈多高的白色城墙。浪潮越来越近,犹如千万匹白色战马齐头并进,浩浩荡荡地飞奔而来;那声音如同山崩地裂,好像大地都被震得颤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