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是我的儿子在好赌了,知道了柳絮公子送来的这一笔钱,又全部拿去赌了,不仅输的精光还把欠了一把笔债务,讨债的人把我家值钱的东西都搬走了,可惜还是不够,说要我们母女俩用名偿还,他们划伤了我的脸,盛儿也被他们打的再也下不了床,现在还只能在家中躺着。我只能问邻居借钱从代城逃到这里来做点小生意养家糊口。”郭玲说着之后的事情。
乐正弥靠在柳絮的怀里,脸上还依稀看的见干了的泪痕,盯着郭玲。
柳絮没有在听下面的内容,仰起头,看着夜空下闪烁着的星星。
“我娘瞎了?”这一刻,她有太多的不了解,“我娘不是孤儿么,哪里来的舅舅?”
“酥荷姐姐的确是瞎了,至于酥荷姐姐的身世,我也并不了解。”郭玲站了起来,“你们都饿了吧,我去弄点吃的给你们。”
“弥儿,你怎么想?”柳絮低着头看着拿着筷子蘸着酒水在桌子上乱画的乐正弥。
“把我娘眼睛刺瞎的人,一定是认识娘亲的人,也是我舅舅认识的人。”乐正弥在桌子上写下“舅舅“两字。
“还有呢。”柳絮看到她很快就收干了眼泪就知道她一定不知知道这么多,这个丫头有时候比他还要精明。
“柳絮,她之前骗过你说不认识我娘是不是?”乐正弥接着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柳絮点了点头。
“也许前面有真实性,但是之后的故事似乎变得太粗糙了吧。”乐正弥托着下巴,“其实只要问一个问题就能全部清楚了。”
郭玲下了些面条,端了过来,“弥儿小姐,柳絮公子,请把。”
“等等,我还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玲姨。”乐正弥摆摆手,看着郭玲,“不知道我爹拜托郭嬷嬷交给我,郭嬷嬷死后有拜托你交给我的牌子在哪里呢?”
郭玲似乎料到她会这么问,没有乐正弥想象中的那样慌张,“我以为你已经死了,就埋在了代城最高的山峰上。那座山峰那么大,我已经不记得埋在哪里了,弥儿小姐我对不起你。”郭玲连忙跪了下来,“等盛儿的身体在好一些,我就陪你们去找找看。”
乐正弥连忙扶起郭玲,“玲姨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乐正弥像不经意的问着,“不知道玲姨是什么时候埋了的。”
“埋了两三年了。”郭玲说着,“只能记得大概埋在哪里了。”
“是两年还是三年?”乐正弥语气重了起来,“要是两年前,那就是柳絮找过你之后的事情了,明知道我还活着为什么要把牌子埋起来了呢?而且,柳絮找过你之后,你应该马上去把它挖出啊,毕竟还是有些印象的。”乐正弥死死的盯着郭玲,“还是说玲姨根本就没有把我爹的牌子埋起来?”
郭玲看着乐正弥,张大了嘴巴,“我埋起来了,还没来得急找出来,我就带着儿子就逃到这里来了。”
乐正弥叹了一口气,仰头望着微亮的天空,“玲姨,就算说出来我也不会怪你的,至少你把之前发生的事情都告诉我了。”
郭玲沉默着。
“既然玲姨不愿意说,就让我来代劳把。”乐正弥看着郭玲,“你儿子的确应该是嗜赌,也花光了家里所有的钱,你的儿子知道你的身边还有值钱的东西就把讨债的人都带到了家里来,威胁付清你儿子欠下的钱,你不从,他们便划花你的脸,甚至开始对你的儿子拳打脚踢,你舍不得儿子被这群打死,于是你就当掉了我舅舅给你牌子,一部分偿付赌资,另一部分带你的儿子逃到邯郸来,开了这家小酒店,勉强的维持生计。”
乐正弥的这一段推理是有依据的,既然是讨钱的人不拿到钱时不会善罢甘休的,郭玲刚才说逃出代城的时候,并没有提到他们是怎么逃出来的,还问邻居借钱,要是邻居还愿意借钱给她们的话,他们也就不需要离开代城了,要是还能偿还一些的话,讨债人会在给她们一些时间,毕竟他们要的是钱不是命。那么它们哪里来的钱偿还的?有哪里来的钱开的这家露天酒铺呢?还有刚才郭玲提到过乐正弥的爹留给了她一块牌子之后就再也没有说到,如果这个牌子是用金子活其他什么值钱的东西打造的,这一切似乎就能连起来了。
但是这个郭玲本性并不坏,至少之前的内容说的全是真的,才会导致和后面自己编上去的内容不能连贯起来。
郭玲看着那她隐藏的事情几乎全部猜对还说了出来的乐正弥,愣愣的坐了下来,本来以为只是一个十七岁的女孩子,应该不会注意到这么多细节上的问题,结果自己还是搬起了石头砸自己的脚。
“弥儿不会责怪你把他爹留给你的牌子当掉的,毕竟你也为了她娘做了不少的事情。现在只要你告诉我们你在哪里当的,我们把它赎回来就行了。”柳絮叹了一口气看着郭玲。
郭玲摇着头,“已经被磨成金粉了,已经找不回来了……”
“你说什么?”乐正弥控制不住自己,一下子拎住了郭玲的衣领,“你怎么能让她们磨成粉末呢!你怎么可以!那是我唯一可以找到娘的线索啊!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弥儿,冷静点。”柳絮板下乐正弥手,“这么做解决不了问题啊。”
“柳絮……”乐正弥窝在柳絮的怀里痛哭了起来,“明明就要找到她了!明明就要找到她了。为什么……”
这回乐正弥的彻底的乱了,失明的娘亲,莫名其妙多出来的舅舅,无从下手的寻找。
“弥儿,”柳絮拥住了乐正弥,看到哭成这个样子的乐正弥柳絮的心里也难受。可是,柳絮看着瘫坐在地上的想安慰乐正弥又不敢上前的郭玲,问道,“那个牌子上有什么特别的标记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