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你不要过来……不关我的事,这一切……我都是被逼的,你……你的死跟我没关系,不是我……不是!”少女惊恐的尖叫声并未停止,众人循声望去,这才发现,不知何时,发出声音的,正是白莹莹身边,不知何时已连滚带爬的摔倒了台阶上的浣芸。此时的她,早已批头散发,一脸的惊惶不安,眼睛直勾勾的看向对面暗处的丛林,仿佛那里有某种可怖的东西袭来。
“浣芸,你怎么了,何事如此的惊慌,还不快过来侍奉本宫?”见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台阶上似乎已经呆呆傻傻的浣芸身上,白莹莹当即急道。
“不,不要……不要过来……不是我,你不是我杀的……放过我吧……求求你……放过我吧!”仿佛对白莹莹的话充耳不闻,浣芸再次惊叫出声,一手撑着冰冷的地砖,整个人不自觉的向后退去,仿佛面前是一个吃人的魔鬼,几乎要把她一口吞下。
“是谁在那里装神弄鬼,搜,立刻给朕进林去搜!”浣芸口中的喃喃自语,不但白莹莹和沈梦暄等一众宫人听到了,径直从大殿上走下来的刘皓也听到了。当即循着浣芸几乎已经凝滞的目光看向远处的树林,下旨道。
“皇上,当务之急,是要查清浣芸为何受到惊吓。”一切果然不出沈梦暄的所料,只见她说完就笑着走向了台阶上仍是喃喃自语,几乎已经完全吓呆的浣芸身边。
“且慢!或许是惊吓过度,浣芸她已经疯了,还请皇上准许,让御医们立刻带浣芸前去医治,等她好了,再问也不迟!”直到此刻,看着径直走向台阶上的浣芸的沈梦暄,白莹莹才恍然明白过来,她今夜请刘皓前来赏月观景的真正目的,难道说她已经发现了什么?来不及细想,白莹莹当即高声制止了沈梦暄的发问。
“正因为如此,所以才更要立刻查清浣芸因何受到惊吓啊,皇上。浣芸是妹妹身边的贴身宫女,若是有人有心害她,那妹妹岂非危险了?”沈梦暄毫不理会匆忙赶过来的白莹莹,当即看向对面的刘皓,一脸忧心道。
“浣芸,你从实说来,你刚刚看到什么了,为何会如此的惊慌?”刘皓听罢沈梦暄的话,皱着眉头将目光投向了面前呆坐在地上的浣芸,他实在不知道,眼前早已呆滞的浣芸还能否回答他的问话。
“我,我看到,我看到了一个鬼影,就……就在那里。”见面前的人多了起来,看到对面白莹莹熟悉的面容,浣芸心中的恐惧顿时减少了几分,一手指着对面,早已被搜寻的御林军们手中的灯笼照亮的山林,惊恐道。
“胡说,这世上哪有什么妖鬼作祟,定是有人在捣鬼。”听到浣芸的回话,刘皓当即怒道。
“这,这,不但浣芸姑娘看到了,奴婢们几个刚刚也看到了,就是方才皇上和娘娘等在湖边放灯祈愿时,果真有一个长头发的女鬼从奴婢们面前一窜而过。奴婢们当时只当是自己看花了眼,不敢声张,没想到,这夜里当真有鬼啊!”听到浣芸的回话,刘皓身边,方才跟着一路侍奉的几个宫女当即也跟着跪了下来,战战兢兢道。一时之间,大殿上人心晃动,议论纷。
“胡说!看来今日,朕若不把这作祟之人当场抓住,只怕这后宫就要人心动摇了。”眼见周围的宫人们都心惊胆战,议论纷起来,刘皓再次坐回到位上,一脸的愤怒。
“浣芸别怕,告诉本宫,你刚刚到底看到了什么,只有说出实情,皇上才好为你做主啊!”不等身侧的白莹莹动手,沈梦暄早已抢先一步,上前扶起了跪在地上多时的浣芸,柔声细语道。
“我方才,方才看到了许……”浣芸惊惶的站起身来,刚要一口说了出来,对上对面白莹莹凶狠的目光,她便不自觉的把口中的话咽了下去,低下头去,再不敢多看面前的众人一眼。
不过一个字,沈梦暄便已明白自己心中的猜测是对的。也不多说,笑看着一旁欲再次上前的白莹莹道:“妹妹若真心疼浣芸,还是先避避嫌才好。”沈梦暄径直将浣芸扶到大殿正中,看着对面坐于榻上,一脸不解的刘皓,从容笑道:“只要浣芸把一切的事实真相都说出来,皇上想要抓到捣鬼之人不难。”
“原来今日的一切都是姐姐安排好的,所谓的鬼影只怕是姐姐命宫人所为吧!”白莹莹也急忙走上前来,冷笑着看向面前的沈梦暄道。都怪她自己大意,方才只顾着吃醋,本以为沈梦暄今日此举只为了和刘皓重归于好,却不想她心中打得却是这个算盘。
“人在做,天在看。是不是姐姐我所为,只要浣芸说出事实真相,一切自然真相大白,皇上自会秉公办理。”沈梦暄直视白莹莹的双目,说完这话,再次转向身侧的浣芸道:“浣芸,你只需将许御医被人毒害的前后经过从实招来,皇上自会恕你无罪。”
“娘娘,”直到此刻,面前呆滞的浣芸才终于从噩梦中惊醒,明白过来,双腿一软,再次跪倒在地上。
“浣芸,你快说,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只要你从实招来,朕可以从轻发落。”直到此刻,刘皓才恍然明白沈梦暄今日邀请自己来御花园夜游赏景的真正目的,心中微微有些不快,不耐烦的看向地上的浣芸。
“娘娘!”躬身冲着身侧暗暗给自己使眼色的白莹莹,最后行了一次跪拜之礼,浣芸缓缓的站起身来,目光看向远处的石柱,神色坚定。如今,说也是死,不说也是死,这是她最后能为白莹莹做的了。
“且慢!”眼看浣芸就要一头撞倒在面前的石柱上,沈梦暄和白莹莹均惊呼出声,却见一身着绿衣的宫女依身站在了石柱上,挡在了浣芸面前。
“浣芸姑娘今日若死在了这里,你家中尚且年幼的两个弟妹又该如何是好呢?”碧云轻启朱唇,看向地上早已心如死灰的浣芸道。不想当初刘旭用来牵制她的手段,如今却被她用来对付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