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现代大多数的客机一样,飞龙航空公司的客机按照从机首到机尾的舱室顺序分别是机长所在的驾驶室、支持空姐工作的乘务室,其中包括配餐室。然后再是特等舱,在特等舱与经济舱的走廊中间还有一间主要供乘客活动和观赏空中景色的活动室。活动室又叫交际室,是飞机中最大的一间舱室。活动舱室只会是大型的民用飞机(载客2000人以上)才有,如果是长途飞行或者环球飞行可供举办酒会、舞会等社交活动之用。
在叮嘱每名顾客都要保持安静之后,我便从空姐手中的一大把刀叉中抽出五柄,朝着驾驶室走去。想要到达驾驶室,必须要经过乘务室,这是毋庸置疑的。根据刚刚那名空姐的描述,在配餐室的另一头,也就是乘务室内厅还有十余名空姐被困,两名恐怖分子用胶带将她们缠绕在座位上,不许轻举妄动。
透过舱门的圆形钢化玻璃窗户,乘务室内两名端着枪来回走动的恐怖分子清楚可见。我按住门把,猛地推开舱门,手中两柄刀叉呼啸着脱离而出。
“唔唔——”十来名被捆绑在座位上的空姐看着噗通倒地的两名恐怖分子,看到鲜血顺着他们的额头流经眼眶里划过耳垂,看着额头上两柄伫立的银白的刀叉,顿时吓得失声尖叫,拼命地挣扎。若不是恐怖分子在帮助她们的同时用胶布一并将嘴巴封住,恐怕驾驶室里的三名恐怖分子早已闻声冲了出来,端枪一阵扫射,看谁还能活着离开这里。厌恶地望了那十几名惊慌失措的空姐一眼,我也懒得解开她们身上的胶带。一旦解开,惊慌失措的她们只会给我添乱。
乘务舱与驾驶之间只有一扇密闭的铁门,没有窗户,所以要看到里面的情势非常困难。我不能保证在推开门之后,恐怖分子反应过来之前几乎在同一瞬间就能将三人击毙,并且机长和导航员以及飞机上的设备还要是安然无恙的。说实话,距离这种境界,鄙人还是要再练个一年半载的。于是,只能另辟蹊径,寻找其他两全其美的法子。我环顾四周,眼下能使用的一招也就剩引蛇出洞了。而这恰恰需要这些空姐的配合。先将地上的两具尸体搬到了隐蔽的角落中用红色的桌布掩盖起来,清除地上的血迹之后,我躲到了舱门的一侧,静候里面恐怖分子的出来。按照我的吩咐,十几名空姐开始拼命大喊,纵然被胶布封住,十几人一起呐喊也是有一定声响的。只要驾驶室里的恐怖分子听到了动静,被引出来时,解决他们就再容易不过。
“喀嚓——”轻微的一阵响动,舱门银白色的把手旋转了起来,舱门缓缓地被人从内部推出。驾驶室里顿时传来阵阵男子痛苦的呻吟和轻微的脚步挪动。
黑洞洞的步枪枪口伸了出来,紧接着,一个同样包裹着五颜六色头巾的男子也探出头来。他的注意力没放在我所在的左手边上,而是径直走向了空姐们的座位。这恰恰是我所希望的,趁着恐怖分子对年青漂亮的空姐色心渐起,伸手摸着其中一人制服短裙底下大腿内侧的时候,我抬腿悄无声息地将舱门锁上,挪步小心地靠上前去。恐怖分子一边猥亵着那名空姐,一边用阿拉伯语骂骂咧咧地说着,大概的意思像是在抱怨原本负责看守的两名恐怖分子擅离职守。遭受侵犯的空姐扭动着身躯不停地挣扎着,向我递来无助的眼神。恐怖分子也觉察到了女子眼神的不正常,慌忙回过身来,就在这时,我手中的银制刀叉脱手,扑哧一声,刺入恐怖分子的太阳穴,登时令其毙命。
我扶住向前倒去的尸体,将他拖到了一边,正打算回头清理地上的血迹时,舱门比我预想的早很多打开了。面对再次缓缓推开的舱门,时间仿佛禁止下来,不仅被捆绑在座位上的空姐们屏住呼吸,就连我也感觉到心跳加速呼吸急促。
“呼——”刀子撕裂空气笔直的扑向探出来脑袋的脑门,三步并作两步跑到了他的面前,趁着他还未倒下的空档将身形隐到舱门之后,伸出一手抵住了他倾倒的胸膛。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后,我便牵引着恐怖分子的身体慢慢走出舱门,随后轻声合上舱门。将他的尸体也搬到角落后,我坐在门后宛如劫后余生般粗重地喘息着,望着那一个个含泪凝视着我的空姐,咧嘴笑了笑。她们也跟着含泪笑到,不再慌乱不堪,而是通过眼神将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了我身上。
我们相互都明白,危机还没有解除,客机还在风暴里摇晃地飞行。驾驶室里显然还有人受了重伤,就在刚刚击毙这名恐怖份子时,眼角的余光扫到了驾驶舱里一大片鲜红的血迹。如果受伤的是机长,对客机来说无疑是一场尽头是死亡的梦魇。也就是说,现在我的任务升级为不单单要解决恐怖分子,而且是要在规定的时间内解决他们,并且保证机长那时还没有因失血过多而神志不清。
我站了起来,安全起见,又拿来两柄刀叉,以防第一击未能刺中,随时可以补上。尽管我知道十米之内我的飞刀精准是百分之百的。
三柄闪着寒光的刀子在手中成扇形张开,倒映着我的额头上缓缓滑落的汗水。我的另一只手则按在了门把上,随时有可能按下。
“咔嚓——”舱门开启的声音抽走了所有人的呼吸,舱室顿时变得午夜一般寂静。砰砰的心跳声代替了飞机的呼啸,成为主角,占据了听力的舞台。
三道寒光一闪,在枪声中有人倒地,有人尖叫,有人跌坐在满是血迹的地面。
望着地上那具双目圆瞪额头同时被三柄刀叉所刺入的尸体,我松了口气。机长从驾驶座上回过头来,涕泗横流地冲我喊了一声谢谢。他也没有想我想象的那样被子弹所重伤血流不止,只是恐怖分子在他的胳膊上用刀尖刻了一行和他们肩上一模一样的阿拉伯文字,并且画了一个圆形的太阳,基地,阿凯达。
我从地上站了起来,捂着胳膊,鲜血如倾泻而下的洪水迅速染红了白色的衬衫。从衣服上撕下一根布条,旋转几圈,缠绕在了胳膊上,以防失血过多。子弹已经穿透胳膊嵌在了钢质的舱门上,幸亏只是一颗左轮手枪的子弹,否则,我的这条胳膊算是废了。
导航员从驾驶室里跑了出来,用匕首划开缠绕在空姐们身上的胶带。挣脱了胶带束缚的她们关切的围了过来,含泪对着我问这问那,询问着伤口的情况,要不要紧,需不需要飞机迫降到最近的城市治疗。
我笑着摇了摇头,拨开人群向着特等舱走去。体内不同寻常的龙族血液已经开始产生作用,强化血小板冻结了伤口周围的血管,白细胞开始吞噬子弹残留在伤口的火药,红细胞加速运输氧气和二氧化碳,心脏更是加快跳动促进伤口细胞的加快修复。只是,这个肌肉组织再修复的过程是撕心裂肺般的疼。
用不着担心失血过多及胳膊落下后遗症的问题,这一切尤灵白龙强大的再生能力会统统帮我搞定,耽误之际是躺到位置上休息一会,缓解缓解疼痛。
“啪啪——”在我打开乘务舱的舱门走到特等舱的门口那一刹,宏亮的掌声便响成了一片。我抬头看了看从经济舱赶来以及特等舱里的乘客,他们站立着拍击着手掌,时不时发出一声如获新生般的尖叫,眼中投递而来的是赞许和肯定的眼神。我又回头看了看乘务室里跟从上来的空姐和机长,他们眼里噙着泪,泪里饱含了在遭受恶魔折磨之后脱离绝望的畅快和发自心底对拯救了他们的人的感激。
也就在这时候,飞机冲破了云层的障碍,赫然出现在了乌云之上,怀抱于艳阳伟岸的臂膀。温暖明亮的阳光破窗而入,驱逐了黑暗,淡化了血腥,渲染了光明,如天女温情脉脉的纤手轻轻抚在这些刚刚脱离死神怀抱的人们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