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出了什么变故了,喝这么多?”男人好心拿开他要的酒,让酒保换了杯水给安紫语。
安紫语摇了摇头没回答年轻男人的话,反倒问他:“我让你查的事有眉目了没?”他想知道古芊菁为什么会是甘比诺家的女儿。
男人闻言露出一副同情样,可笑容扔在脸上挂着,摸出自己的手机,趁人不注意悄悄推到安紫语的面前。
安紫语接过手机就去查隐藏文件夹,里面有个署名“古妹妹”的文件,他当即就点了开来,等他看完,冷汗出了一身。
那个女人,完全不知道自己落入了一个龙潭虎穴之中。
资料里说,古芊菁的母亲安茉莉并不是像甘比诺家流传的那样是出轨而跳海,正真的原因让人看了心惊。
二十五年前,安茉莉和她的丈夫陆然去意大利度蜜月,然后她却突然失踪,一年多后再有安茉莉的下落她却出现在了甘比诺家,成了当时麦迪·甘比诺的妻子,还为那个男人生了一个儿子,就是兰诺。
同年年末安茉莉从甘比诺家逃跑,被抓回去后发现她又怀了身孕,离家大半年,她肚子里的孩子不会是麦迪·甘比诺的,而同时,安茉莉的前夫陆然被发现沉尸海中,要不是绑着巨石的绳子被海水泡断让尸体冲到海岸边,说不定现在都还是失踪人口。
再之后,还没等安茉莉肚子里的孩子出生,在一次海上派对上,安茉莉趁佣人不备跳海,未打捞到尸体,但对比过古芊菁和相关人士的DNA,古芊菁是安茉莉和陆然的孩子,而兰诺是她同母异父的兄长,至于麦迪·甘比诺,和古芊菁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这就是让人心惊的所在,麦迪·甘比诺不是古芊菁的亲生父亲,可对古芊菁好的太过分了,就连自己的亲生孩子兰诺都比不上,岂不是太蹊跷了?
“我说老兄,你要的资料我帮你查了,这可是违禁的,你可别乱来,出了问题这两年的幸苦就白费了,还清楚你的职责吧?”年轻男人不免提醒安紫语。
安紫语又要了瓶白兰地,灌了一口后一把将手机摔了稀巴烂,回道:“我知道,没忘!”听那口气,有些要暴走的趋势。
年轻男人看着他摇摇晃晃出了酒吧,只低咒一声:“妈的!那是我的私人手机,不能报公账的!”
李梓荣如约来甘比诺家提亲,麦迪先生接待了他,古芊菁虽然在场,可那两个男人于她而言可算作是家长级别的人物,李梓荣四十有二,麦迪先生比他大几岁而已,所以古芊菁根本插不上话,就听两个人在那里讨论婚事。
安紫语应麦迪先生的要求也来做见证人,并在法律上给予一定意见,当然,基本上安紫语都不多话,他不知道麦迪先生葫芦里卖得什么药,明明前几天还要把古芊菁嫁给他的,可一转眼对李梓荣的态度却发生了如此大的变化。
基本上麦迪先生对他向古芊菁求婚的事没有任何反对意见,他只问了李梓荣婚后小两口打算住哪儿?
李梓荣此行的目的就是要帮古芊菁摆脱这个甘比诺家的束缚,他理所当然的回答说他已经准备好新房,婚后两人方才好过二人世界。
麦迪先生听后,眉目间隐隐微沉,但很快笑着点头同意,两人还坐在一起选了订婚的日子。
李梓荣知道小东西心急,所以选了三日后,而麦迪先生只说了一句太匆促,怕来不及准备,李梓荣却有备而来,回道:“这点请甘比诺先生放心,酒宴、礼服还有戒指所有订婚事宜所需我都已经准备好了,不会怠慢贵千金,而且,这只是订婚,我想把更多期待留到结婚那天。”
说完,李梓荣还把装礼服的盒子作为礼物推到古芊菁面前,“我帮你选好了礼服,那天你穿上一定很漂亮。”
“谢谢你!”有礼物收古芊菁当然高兴,麦迪先生见古芊菁都点了头,也没了意见,当即留李梓荣在庄园用了晚餐。
一顿饭吃得还挺和谐,在古芊菁看来,两个男人间的对话都很深奥,至少他们所说的那些关于生意或是政治上的事,她一点儿都插不上嘴,不过看样子翁婿关系还不错,比她想象中好太多。
不过在送李梓荣出门时,兰诺开着他的宝石蓝色跑车火急火燎地赶了过来,听到下人通知他李梓荣今日来提亲,他片刻不敢耽搁。这一看到李梓荣就没好脸色,要不是有麦迪先生压场,兰诺肯定会动手把李梓荣叉出去。
等李梓荣拉着古芊菁的手,悄然在她耳边要她再忍三天,他保证一大早就来接她时,两人亲昵的动作,让兰诺都气冒了烟。
送走了李梓荣,古芊菁回到大厅时,看到兰诺已经未经她允许就打开了李梓荣送她的订婚礼服,看动作好像还要将其撕烂的样,古芊菁当时就对兰诺吼道:“你要是敢撕烂我的礼服,我就敢在你身上也开一道口子。”
兰诺气短地顿住时,麦迪先生也适时出现,让兰诺马上把礼服完好无损地还给他妹妹,古芊菁走上去一把夺过礼服,头也不回地上了楼。
这个家,她一天也不想多待了。
“爸,你就这样把她嫁出去!”兰诺有些气急败坏,就好像要夺走他的专属物一样令他不能释怀。
麦迪先生这才露出一抹深沉的笑,按了按兰诺的肩膀,要他冷静的同时还对他的孩子说道:“你放心,我的孩子,她是这个甘比诺家的女人,她永远没有办法离开这个家,我知道你也想留住她,所以,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安紫语就在大厅里,他一字不差地听到麦迪先生的那番话,心里顿起一阵不安,总觉得李梓荣和古芊菁订婚这件事会鸡飞蛋打。
也许之前他也不希望菁菁嫁给李梓荣,可当他知道菁菁真正的身世时,他希望菁菁离这个家越远越好。
而三天的时间可以说是一晃而过,古芊菁那天起了个大早,等麦迪先生来敲她的房门时,她已经换好了礼服也化好了妆。
在麦迪先生看来,就好像时光倒流回了他和安初遇的那一刻,西西里岛上,白浪、沙滩,他从望远镜里看到一位佳人赤脚走在蜿蜒的海岸线上,简洁大方的白色吊带短裙,黑亮性感的飘逸长发,精致如瓷的面庞,她正恣意享受这海风的洗礼,就和这岛上那个美丽的传说一样,一个无可挑剔的完美女人。
他对安几乎是一见钟情。
而此时的古芊菁,也身着一款吊带的白色雪纺短裙,可见李梓荣是真了解小东西的脾性,那些繁复的华贵礼服他知道她不喜欢,这个小女娃,也许比起几年前有长进,但仍然还是长不大的孩子,喜欢甜蜜的小礼服。
小礼服是交叉V领,深度正好,甜蜜妖娆中微微一许性感挑逗,足矣!层叠的褶皱裙摆蓬松撒开,刚盖过大腿,不会遮掩她完美的腿部曲线,最重要的是,裙摆上还印染着青花,让整个人更显得精致。
那是个一碰就会碎的瓷娃娃呢!
麦迪先生看到痴了,莹绿色眼睛不觉露出幽光。
可他很快恢复如常,拿出他带来的首饰盒,将古芊菁按坐在梳妆台前,他告诉她:“这个盒子里的首饰都是你母亲佩戴过的,我把它都交给你,挑几件合适的戴上,一定会让你变得更漂亮,我的孩子。”
古芊菁听到那是母亲的遗物,遂打开那偌大的首饰盒,里面的珠宝璀璨夺目,件件都是珍品,看到人眼花。
见古芊菁不动弹,麦迪先生主动帮她挑了些首饰戴上,他选了他最喜欢的蓝宝石系列的珠宝,蓝宝石流苏耳坠、和她的人一样,走起步来时会摇曳生姿,那条布满昂贵蓝宝石的优美弧线他轻轻将其圈在她那堪称天鹅美颈的脖子上,衬出她浑身最美的地方,锁人心魂的美人骨。
他突然发现自己突然间就像一只不知餍足的吸血鬼,看着她那迷人颈脖以及锁骨处,他就想那么咬上去。
古芊菁也察觉到麦迪先生的不对劲,可她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只是看着他的指腹一直在她颈项间流连,并轻轻地摩挲,她觉得浑身不舒服,再从梳妆台的镜子里看到麦迪先生如野兽一般的绿眼睛时,她不觉瑟缩了一下脖子。
她的动作惊动了麦迪先生,后者收回唐突的手,又自然地挑了手链给她戴上后,才去帮她拿鞋。
令古芊菁意想不到的是,麦迪先生在她跟前蹲了下来,要亲自帮她穿上搭配礼服的高跟鞋。
他抓住她脚踝时,她浑身每一根神经都绷紧了起来,心跳也加速,不是砰然心动的那种情愫在作祟,而是一种恐惧,一种面临危险的恐惧让她警戒起来。
“麦迪先生,不要这样,我自己来!”古芊菁慌忙弯身从麦迪先生手里接过她的鞋,自己快速将鞋套在脚上。
这样的举动惹得麦迪先生玩味地笑了起来,在他看来,这孩子是个顾首不顾尾的家伙,不让他帮她穿鞋,可她弯身时却让他看到了V领里的春光,真是占大便宜了。
他站起身来,倾身将她也扶起来,微笑在他那张已显苍劲的脸上荡漾开来,“下楼去吧,车已经在庭院里等着了。”
古芊菁想都没多想,就被麦迪先生搀着下楼,出了大宅,然后上车,可一路上,她都没有看到李梓荣,她也没多问,以为是麦迪先生送她去订婚的酒宴,其实,对古芊菁来说,如果不是做戏,她断不会这么大张旗鼓地举行仪式,要她选,她会选择最低调的方式,也许就是两个人去吃顿烛光晚餐,或许就足够了。
麦迪先生带古芊菁来到港口,一艘私人豪华游轮已经停在那里,古芊菁有些疑惑:“订婚宴是在海上举行吗?”可李梓荣从来没对她这么说过的呀,如果只是做戏的话,那么也太大手笔了点,他就不怕媒体借机炒作他奢侈浪费?他可是政客!
“嗯,在海上举行!”麦迪先生回道,他并没有说谎,为了纪念安,也为了让那个女人看到这么一刻,他决定在海上举行婚礼,而且就在她跳海的那个坐标,他要让安知道,即便她逃到天国,她的女儿也会留在炼狱里陪伴他。
等他拉着古芊菁登上游轮后,游轮随即启程,麦迪先生携她出现在宴会厅上时,那里的宾客都纷纷向古芊菁表示祝贺,那一句句恭喜声才让古芊菁觉得这是在举办订婚宴,可是,为什么她始终都没看到她的未婚夫李梓荣?
当古芊菁觉得实在不对劲时,因为她发现,那些宾客所恭喜的人不止是她,还有她的父亲麦迪先生,先开始她还以为那是在恭喜她父亲嫁女儿之喜,可她渐渐觉得并不是那么一回事,宾客们恭喜的新人,仿佛是她和麦迪先生。
古芊菁跑去翻为新人准备的香槟,那上面镌刻的名字,果然不是李梓荣,而是麦迪·甘比诺,她当时就拿不稳那瓶香槟,让其重重摔落于地,酒液应声溅了一地。
麦迪先生出现在她身侧,她有些不知所措地问道:“怎么会这样?”
可那个应该是她父亲的男人,却从她身后将她紧紧拥抱住,他的唇轻轻压在她的颈脖间,用力的吮吻。
“没有错,亲爱的,这是订婚宴,只不过是我和你的订婚宴。”
“麦迪先生!你肯定是搞错了,我可是你的女儿,你怎么可以要娶我……”古芊菁觉得自己要晕过去了,一切她都不能接受,就算她想过最坏的情况也没有现在这样糟糕透顶,父亲要娶女儿,这还有人伦吗?
“听听,你都叫我麦迪先生,就说明你没把我当成父亲,何况,你也根本不是我的亲生女儿,你是安和那个该死男人的种。”一种被名为嫉妒与痛恨的神色,在紧紧拥住她的男人脸上出现。
古芊菁惊恐到几乎找不到自己的声音,“不,我要嫁的人不是你!”不管她是不是他的女儿,她都不想和他有这种她从没想过的男女关系。
“那你想嫁谁?那个商务部长,他算什么东西!”男人的笑声阴险又狡诈,“你以为他为什么不来接你?因为他来不了,我忘了告诉你早间的新闻,他在来接你的途中出了车祸,虽然事故原因初步断定为交通意外,但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那不是意外,我不会让你落在任何男人手里,除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