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懂!”唐烨最先冒泡,就像他不懂古家两父子说唐煜中邪的事一样,“我不懂什么叫气数尽了,菁菁,拜托你能不能说一些我可以理解的话,通俗点儿的。”
古芊菁单手叉腰,看到所有人都盯着她在等答案,她深吸了一口气,这才觉得自己对牛弹琴一般回道:“你们有没有注意到,这条街上一些年代稍久的建筑,墙根处都自下而上的发黑。”她最先在唐氏大厦的地下停车场承重柱上看见,便觉不妥,所以才提议出来走走,要看看这里的大风水。
毫不意外,那些个大男人个个都摇了摇头,古芊菁扶额头疼,这帮眼高于顶,视线从不往下看的男人呐!
古芊菁啧啧两声表示不满,然后才不急不缓地点破道:“其实在我们风水师看来,每个地方、每条街道、每间房屋都是活的,它们都有运气存在,有时好有时坏,而这条街道,运气正一点点地败走,若遇流年,会大难临头。”
唐煜双手环胸,眼一沉追问道:“证据?光凭你说的那些什么黑气不能让我信服,也许那只是发潮而已。”虽然,他非常清楚他的前妻有着女巫一般的本事,她给他算过的卦,无一不准的,可好奇心总让他想刨根问底下去。
古芊菁再次摊开手,笑道:“好吧,你们应该听说过中医里的望闻问切吧?看风水断命理也是一样的,也需要望闻问切。”
“首先,我确定那不是发潮,若是只有像消防栓那样长年累月都潮湿的地方发黑倒也无所谓,可据我观察,就连每日都有阳光照射的街道中间都出现了黑气,从街头到结尾,长长的一条,那就应该注意了,这只是望而已。”
“再者,你们说我现在喝的这是什么?”说着,古芊菁晃了晃手里的饮料杯。
“果汁啊!”方劲没好气地回道,她当他们是白痴吗?问这么蠢的问题。
“哈!你都说这是果汁了,可我买果汁的地方是全世界最大的咖啡连锁店,半个世纪以来只做咖啡生意,以卖咖啡为豪,现在却被迫加卖果汁,以你们经商之人的头脑,还想不明白吗?”
这时唐烨才拿过古芊菁的饮料杯看了看,和唐煜对视一眼后立即明白了古芊菁的意思:“只有在经济开始萧条的时候,商家才会违背自己的坚持。”他也喝过这个牌子的咖啡,以前都是坚持手工制作,可现在,居然也出速溶咖啡了。
唐煜也接口道:“经济形势好的时候,游戏规则是商家在定,可以说是商家在挑消费者,可当经济形势差的时候,商家为了维持经营,势必回去迎合消费者的需求,就好比这家咖啡连锁店,为了应付经济形势,把目光盯向了不喝咖啡的人群。”
古芊菁点点头又道:“这只是一点,我说这条街的运气转坏还不止如此,记得我前些日子读一本金融家的自传,他提到过三位一体教堂,书上写到,华尔街上的银行家和基金经理经常利用午休间来这里做祷告,然后再回到证卷市场的血腥绞杀中去。可我刚刚在教堂里观察了一下,同样是午休时间,这里除了来参观的游客,我没看见一个穿西装打领带的。”
点到此,唐烨和唐煜同时皱起眉头来,唐烨甚至点头道:“看来前些日子我收到的风声是真的。”
山雨欲来啊!
古芊菁这时望了望远处,忽然指着东南方向说:“这条街的风水其实挺好的,如果在我指的这个方向有巨型建筑能压得住这里的地气的话,倒是能保这里的风水不败。”
“那是不可能的。”这时方劲插了句嘴,“那个方向以前是世贸中心那座双塔楼,可惜一场恐怖袭击已经彻底改变了那里的格局,再修高楼怕是不可能的。”
“难怪!”古芊菁可惜道:“没有了藏风纳气的建筑压势,这里的运气聚不住,好好的龙气也就破了,败运之地,运气太旺或者运气太衰的人都容易出事。”
“运衰的人倒霉可以理解,运旺的人也倒霉怎么说?”方劲发挥好奇宝宝心理发问道。
“正所谓独阳不生,孤阴不长……”
“菁菁,说通俗点!”
古芊菁正要卖弄,唐氏两兄弟声调一高一低同时发话打断古芊菁同学的高谈论阔,害得古芊菁满腔肺腑倏然浓缩成一句:“就是物极必反啦!”
“凡事只要过了头就必然走向另一端,就好比很热的天气过后必会下雨,我们常听说运气太旺的人会突然死去,或者他周围人遭逢不幸,在风水里这就叫阳尽阴生,但并不是所有运气好的人都会出事,好运势能克制住这里的地势,自然无事,克不住那就会被反噬。”
“哦!”唐烨长叹了一声,“听你这么一说,也许我们可以对付麦迪那个老东西,我不懂风水这玩意儿,但我想,既然麦迪对唐氏势在必得,那我就和老东西在这里一决胜负,就像菁菁说的,我倒要看看我和麦迪的命谁更硬。”
唐烨把自己那破釜沉舟的想法和盘托出,一说完,唐煜就按住唐烨的肩膀,只道:“把我的那份也算上。”唐煜的眼神,整一个不成功便成仁的样儿。
古芊菁听完吓得直摇头:“不好!不好!我不需要你们为了我而牺牲整个唐氏。”唐煜要拿整个唐氏和麦迪赌,那输赢,谁说得准?所以,古芊菁坚持道:“我不能接受,而且,麦迪身边还有个精通风水的杨万里,那人习的是天子风水术,比我古家的风水术更胜一筹,斗不过的。”
古芊菁头摇的跟个拨浪鼓似的,然而唐煜却一把按住她的双肩,沉声道:“谋事在人!”下一秒,唐煜捧住古芊菁乱动的小脸,和了一声:“成事在天!”
说完,唐煜还吻了古芊菁的唇,那缱绻一吻,却定了古芊菁那颗慌乱的心。
古芊菁不由握紧双拳,虽然,她算不出自己的命运会何去何从,但有人可以为她倾尽一切,她又怎可再退缩,这辈子,她定要我命在我,不再由天!
好不容易和唐氏那两位冤家分手后,古芊菁才悠悠荡荡地回到甘比诺家这座牢笼。
已近黄昏,古芊菁看到迎在门廊下的麦迪时,他的脸色和远处的天色一样暗沉。早在回来的路上,管家就打了好几个电话给她,告诉她老爷正在找她。
她知道老东西急,可她不着急,行事更是拖沓,还故意去了趟奢侈品天堂,狠狠地花了他一大笔,若是能刷卡刷到老东西破产的话,那她是求之不得,当然,古芊菁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车停稳后,管家立即上前拉开车门,古芊菁深吸一口气,才气定神闲地下车。她迎着麦迪而去,走近时,麦迪伸手要拥抱她,只见古芊菁微微一侧身,脚下步伐不停,直接同麦迪擦身而过。
与此同时,古芊菁连看都不看麦迪一眼,侧目询问管家:“家里的垃圾都清理干净了?”
管家在这个家里服侍了三十多年,非常清楚古芊菁所指的“垃圾”是什么,于是尴尬地望向一脸沉怒的麦迪,见老爷没明令禁止,这才小心翼翼地回话说:“回小姐的话,都清理干净了,按照老爷的吩咐,连卧室的床都换了新的,家里绝对是焕然一新。”管家自然是要替自己的主子说好话。
古芊菁哼笑一声,这才往屋里走,麦迪虽恼古芊菁的不理不睬,但毕竟是他出轨在先,被她逮个正着,只能忍气吞声跟在古芊菁身后进了屋。
到了屋内,古芊菁要上楼,忍无可忍的麦迪这才拉下脸来吼了一声:“你给我站住!”
古芊菁停步,缓缓转回身,阴恻恻地笑道:“不好意思,我在怀孕,真不方便伺候你,你要找别的女人我也拦不住,只一点,你要是真在乎我肚子里的宝宝,就请不要刺激我,偷腥也记得抹干净嘴,就算没吃完的东西也别带回家,除非你想看一尸两命。”
对!她就是在威胁他,但看着麦迪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古芊菁就知道她的威胁好使。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扎进自己的起居室,把门锁上后,她才后怕到将身靠在门板上,这时,她才感觉到自己的双腿正一个劲儿的打颤。
她竟然可以对那种杀人不眨眼的家伙说那么找死的话,想着想着,本来都吓到眼眶蓄满眼泪的古芊菁忽又笑了,她怕过这么一次,也便知道麦迪的底线,她到底有多少资本可以同他闹脾气,看老东西刚刚那骂不还嘴的样儿,古芊菁就觉得自己的筹码又多了一分。
昏沉沉地睡了一会儿,直到噩梦将她惊醒,无端起梦,这并不正常,正寻思之间,却见她的床边,床幔外立着个戴墨镜的精瘦男子,她看不到他的眼睛,但这个男人嘴上淫邪的笑意却让她心生寒意。
“杨先生,你好无礼,竟然闯进我的起居室。”古芊菁坐起身来,似有恼意。
杨瞎子也不回避,更是大胆地坐在古芊菁的床边,阴笑道:“我告诉老板说我可以让你消火,还能让你对他服服帖帖,所以他就让我来劝你了。”
“但听你说话的语气,怕是没有想要劝慰我的意思。”古芊菁觉得他的神情过于放肆,和说出的话根本表里不一。
杨瞎子干脆挑起古芊菁的下颔,轻挑道:“你一而再再而三地破坏我的好事。”上次向麦迪献药一事还有这次送上美女给老板消火的事都让他没得到好处还反受责骂,他把一切都归咎在这个不知好歹的古芊菁身上。
“老板放纵你,可我却不能再容你了。”他摘下墨镜的同时另一只捏住她下颚的手也下了狠劲。
古芊菁痛得低呜一声,瞅到他眼底的阴毒之色,惊骇道:“你想杀我?”
“哼!我可没那么傻,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老板定是饶不过我的,我也不会做这么费力不讨好的事,我要的也只是你乖乖听话而已。”
“你要做什么?”察觉到杨瞎子不轨的行径,古芊菁忙向后缩,可她刚一动作,杨瞎子眼明手快地一把将她压制住,古芊菁只觉得眼前有银光一闪,后脑有什么轻细的东西刺入皮下……
兰诺在老宅布了自己的耳目,听闻古芊菁回来和老家伙杠上了,忧心古芊菁不计后果胡来,于是马上回祖宅来救驾。
他不顾管家的阻拦闯进老宅大厅时,大厅里一个服侍的下人都没有,只有麦迪一个人端坐在沙发上,目光阴沉。
“我妹妹呢?”兰诺对麦迪的父子之情本就淡漠,以前他误会自己的母亲所以对古芊菁也一同仇视,如今知晓自己的父亲才是真正罪恶之人,不觉心疼这个和他同母异父的妹妹,他故意在麦迪面前用妹妹一词,意在讽刺他的行为令人发指。
这麦迪还没搭腔,楼上就传来杨万里的声音:“人在这里。”说完,他独自一人径自下了楼,目光扫到兰诺时对其轻轻点了点头,算是致礼。
“她人怎么样了?”麦迪起身问道,他等这一个多小时实是煎熬。
杨万里嘴角勾起邪笑,不急不缓地回道:“老板你别急,我说过会让她对你百依百顺,就说到做到。”
话音落,杨万里拍了拍双手,冲着楼上喊一声:“下来!”
众人抬眼往上,只见古芊菁扶着楼梯扶手,款款走来,看上去与往常没什么不同,但兰诺却发现,古芊菁的目光有些迟钝,她甚至从头至尾都没瞅过他。
古芊菁走到大厅中停下,也没了接下来的动作,麦迪把住她的双臂摇了摇,她也没反应,麦迪面上泛起怒色,沉声问杨万里:“你把她怎么了?”
“稍安勿躁!”杨万里按下麦迪的怒气,指着古芊菁后脑枕骨之下内凹之处回道:“此处叫脑海穴,是人身体上九大死穴之一,我在特制的银针之上微雕了克她生辰八字的符文,打入她的死穴里,扼制住了她的本识,这样才可以操纵她,因为只改了一处死穴,所以她的反应有些迟钝,如果九大死穴都按照我所写的符文来作用,她就可以完全为老板你所掌控,你让她做什么她将再也不会拒绝你。”
一席话,让麦迪本来沉下去的脸忽又转喜了来,她千依百顺的样儿,他可是求之不得,所以,他完全忽视了古芊菁作为一个人的权力,只要求杨万里将她身上剩下八处死穴也一起处理掉。
杨万里自信一笑,让他的老板坐下后,转头对古芊菁道:“把衣服脱掉,一件不剩。”
兰诺当即出声制止:“杨万里,你敢!”
可麦迪却对兰诺吼道:“兰诺,你给我闭嘴,要不安安静静地给我站在那里,要不我让人撵你出去。”说完,已有麦迪的贴身保镖上前来将兰诺一左一右地架住,只要他反抗,他们就会把他丢出去。
可当麦迪看到古芊菁已经隆起的腹部时,他看了看杨万里手中的银针,竟也忍不住问道:“这么做,会不会影响她腹中的孩子?”他和她的孩子,绝对不能有任何闪失。
杨万里对麦迪保证道:“相信我,不会有事的。”
麦迪这才让杨万里放手去做。
杨万里紧接着便用银针纷纷刺入古芊菁的天灵穴、气门穴、当门穴、脐门穴、天隙穴、背梁穴和脊心穴,每刺入一针,古芊菁都会颤抖,麦迪问这是怎么回事,杨万里回道:“她越是抖得厉害,证明她越是排斥,她对你的抗拒心里就越重,如果不用这种方式掌控她,我想老板你这辈子都不可能真正拥有她。”
麦迪也不回话,只得意的笑了一声,才把古芊菁抱回房。
厅里,只剩下目瞪口呆的兰诺,那种不可置信冲击着他的理智,他的父亲对他的妹妹那根本不是爱……他不觉握紧了双拳,可看着他父亲房门外的保镖,他此刻有的也只是无能为力。
那一夜下起了狂风骤雨,兰诺没有离开庄园,他在自己起居室的露台上站了一宿,任风吹雨打,冷硬的表情却再没有变过。
直到第二天的清晨,兰诺才看到自己的父亲从房间里出来,听耳目的回报,好像是针对唐氏的收购取得了关键性的进展,所以麦迪才会急急忙忙赶去坐镇处理。
等麦迪的车驶出庄园,兰诺立即奔进整个庄园唯一的主卧室,推开厚重的门扉,房间里异常昏暗,厚厚的窗帘布遮挡住了晨光,让房间里的气氛阴森可怖。
忽地,他听到卫生间里传来淅沥沥的水声,他几步跑过去,拉开了门扉。
她泡在浴池里的身躯毫无生气,有点像浮尸,兰诺赶忙跳进大池中,将人抱了出来。
“我带你走,离开这里……”兰诺不停地重复着这句话,他将古芊菁抱出浴室时,却发现古芊菁的手不知什么时候抓紧了他的衣领。
“放我下来,我不走。”她的话语清清淡淡,但兰诺还是尊重她将她放下地。
兰诺只看到离开他怀抱的古芊菁径直走到窗前,“呼啦”一声拉开了厚重的窗帘,只剩窗前那一层雪白的窗纱。
晨光照在她的身上,那画面是如此纯洁,这让兰诺内心的愤怒更胜,他憎恨那一个毁了她的人,即使那个人是他的父亲。
“菁菁……”
她手执薄纱轻轻晃动的画面太过美好,让他欲言又止。
良久,她才回眸一笑:“我很好,请不要为我担心,如果可以,我想请你离开,我要休息一会儿,很累!”
“你弄痛我了。”她一声呼痛,他才倏然松手,怔怔看着她,本以为她不会再开口时,却听到她说:“如果反抗会有一丝机会的话,我会那么做的。”
看到兰诺还在发怔,古芊菁没好气地打了他一巴掌,那力道不怎么重,但足以将人打醒,“你走是不走?”老家伙若是知道他在她的房间里久待的话,这家伙得吃不了兜着走。
这几日,古芊菁从麦迪这里听到了太多的祝酒词,他事业上每一次的飞跃,他都会在家里大肆开酒会庆祝,一群人穷奢极欲的丑恶相,看的她倒尽了胃口。
此时,她被麦迪推上了那辆彰显他财富地位的古斯特加长豪车,她不知道车辆驶去何处,只看到麦迪喝了一杯又一杯的香槟,一旁杨万里陪着酒,极尽拍马之能事。
古芊菁端端坐着,静默不语。
杨万里跟随其后,古芊菁看到他在下车前偷偷回头望了她一眼,虽然他戴着墨镜,可敏感的古芊菁就是觉得墨镜后的那双眼睛不怀好意,他微微上扬的唇角,让她内心发寒。
古芊菁慢悠悠地穿回衣物,整理了一下披肩的卷发,这才下了车。
可她的双脚刚站稳,就被眼前的景象震得双腿又发起软来,并不是什么恐怖的景象,眼前只是一幢豪宅,有着明显的中式风格,就连庭院里都是小桥流水,水榭亭台,这些,古芊菁都再熟悉不过,这是唐氏的祖宅。
“过来!”麦迪朝古芊菁招了招手,后者问唤,尽管脚下虚浮无力,但她仍旧听话地走了过去。
麦迪揽住古芊菁消瘦的肩膀,指着面前这幢豪宅,对其炫耀道:“唐氏自不量力,那两兄弟和我斗,还都太嫩了些。这处宅邸,现在是我的了,你诺是喜欢,以后我们就住这里。”
“宝贝,喜欢这里吗?”
对于麦迪的询问,古芊菁没做任何回答,身旁杨万里适时提醒他的老板道:“老板你忘了,她没有主观意识,只能被动地接受指令。”
这一提点,麦迪才想起来古芊菁现在是他的傀儡,不觉有些泄气,他本想让她分享他的胜利喜悦,可她看起来却是这般无动于衷,除非他让她笑一个,否者,她脸上不会有任何情绪波动。
被麦迪拖进宅内的古芊菁,悄然四下搜寻起他们可能留下的蛛丝马迹,可事实上,这里被银行查封,每一处都贴着银行的封条,就连厅里那副唐老爷最爱的富春山居图都没能带走,看来,唐家人在离开时走得很急,可见唐氏真的被逼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了。
古芊菁的心揪得生疼,她想哭,可她却要忍住,看着她的仇人那张自大张狂的脸,她竟涌起了杀人的冲动。
突然间有仆人从外间搬进一大束黄色的百合花,询问管家道:“有人送来花束贺老爷乔迁之喜,这花要摆哪儿?”
麦迪看向杨万里,意思是要他来做主。杨万里也当仁不让,卖弄道:“黄百合是财富和高贵的象征,放在大厅正中,聚四方财气,是份好礼。”
这些日子,面对麦迪如日中天的声势,送礼攀附的人不在少数,麦迪收礼都收到烦了,连问都懒得问是谁送来的礼,只让管家代其送上谢意敷衍了事。
可古芊菁在看到那束黄百合时,心里涌起的杀机却被平复下来,黄百合很平常,杨万里说的花语也对,只不过那束黄百合还配搭着黄莺花,这黄莺花又名麒麟草,衬托着黄百合,这花语就不一样了。
她记得,每当唐煜遇到烦恼时,她就会送他配了黄莺花的黄百合,喻意平安、快乐,那花儿暖洋洋的色彩,就像是绽放出的阳光,洒满人心底,温暖人的内心,改变人本来阴郁的心情。
唐煜曾今感慨道:“如果我是高贵的黄百合,拥有享之不尽的财富,可唯有你这支黄莺花在我身边,我才会快乐。”
古芊菁明白,送这束花的人是想告诉她,他们平安无事,让她勿念。
心里一旦有了支撑,古芊菁就不会觉得害怕,她不觉斜了一眼正在麦迪面前滔滔不绝的杨万里,她承认,他在风水上的天赋和造诣极高,就在麦迪控制了华尔街的同时他也算到了那条街的运势正在败落,而他,竟有把握可以转势。
而她,不能再容忍那样心术不正之人为虎作伥,她悄悄捏紧拳头,心里已经有了计较。
“唐氏现在是苟延残喘,他们连自己的祖宅都保不住,剩下的财产也逃不出老板的手掌心,现在只是看老板你的意思,要不要对他们赶尽杀绝了。”杨万里一心只是想要讨麦迪欢心,哪会注意到古芊菁憎恶般的眼神。
“菁菁,你怎么看?”麦迪转头看向古芊菁时,她已经将情绪收得极好,她还是不言不语,一副与她无关的样。
“其实,我还真想看看你知道唐氏的境况后,会不会为那兄弟俩伤心。”麦迪将唇凑到古芊菁的耳边,如此说道,他看到她的眼底没有一丝波澜起伏,甚觉无趣,吩咐管家准备酒宴,今夜他要大宴宾客。
古芊菁躲在自己的房里以避开外面的喧嚣,窗外的庭院里停满了各式豪车,从另一个角度体现了今夜这场盛宴的规模。
每夜都是如此,她已经习惯了。
这间屋子是以前她和唐煜的新房,如今,已经物是人非,她呆呆在窗前坐到深夜,直到有人推开她的房门。
她听到房门又被轻轻锁上,这才转过头,她没有开灯,看不清进来的人是谁,直到那人开口说话:“真是可怜!让这么销魂的尤物在这里独守空房,真是一大罪过。”
话音落,房间里亮起灯来,古芊菁抬眼瞅到门边,竟是杨瞎子站在那里,他摘下了墨镜,一双眼极放肆地盯着她,面露狞笑地逼近她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