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子私底下也交流着,那个某某喜欢陈景,给他写情书了;那个陈景和某某某说话时,笑得好假,好做作;那个,陈景笑了……
伊白不知道为什么一丁点无聊小事会激起这么大的涟漪,但是,每次看到他身边有漂亮女生时,她都会选择绕道而行,朋友问她为什么?伊白想了想,怕是见了会尴尬吧!
至于为什么会尴尬,伊白并未多想,直到有一天,她接触到了一个词——喜欢。
“你是不是喜欢陈景?”好友这么问伊白。
被吓一跳的伊白满脸通红,摇头,积极否认,“怎么可能?”
喜欢陈景?伊白不知道,也没想过,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陈景是绝对不会喜欢她的。
好友闻言,很不可思议地看着伊白,贼兮兮地道,“不用害羞啦!”
接着,她又八卦道,“不过,现在想当他‘干妹妹’的女生都可以排到长城了,而且,看情形,陈景和某某说话时那语气那神态,特别温柔,估计你是没戏了。”
不知道为什么,伊白突然想起《射雕》,想到陈景的择友标准,于是,某些话不由得脱口而出,“如果你问他,最讨厌的人是谁,那我绝对有戏,而且还有可能是榜首!”
听到这话,好友想死地心都有了,“本来我还异想天开,要是你近水楼台先得月就好了,肥水不流外人田!”
“既是异想天开,那还是甭想了!”
不过,也亏得好友乱七八糟言辞的提醒,伊白才将自己从泥淖中拔起来,还好,刚刚陷入,不深,至于其他的奢望与念想,她根本就没敢想,更别提深入展开了。
后来某次,一女生拦下伊白,告诉她以后不要在叫“阿景”哥哥了,会惹人非议的。
傻乎乎的伊白这才发觉自己那一声从小叫到大很是单纯的“景哥哥”在别人眼里居然还有其他的蕴意,有些失望。再一联想到黄蓉对郭靖的昵称,“景哥哥”三个字便如鲠在喉,喊不出口。
恰好陈景也提起改变称呼的事,伊白也就如他所愿,顺势下了台阶,终于,“景哥哥”三个字就此消失。
没有唤“小景”,因为那是长辈们的叫法;也没有改成“阿景”,因为这个称呼也不属于她的“景哥哥”,于是,只留下脆生生的陈景……
思绪从往事中抽离出来,略带了一丝悼念往昔的伤感,伊白不由得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不料,小小的动作惊醒了睡梦中的路余,只见他微张着眼睛,状似还未清醒,然,说出的话却是清晰可闻,“是不是饿醒了?”
睡了整夜,嗓子有些干涩,再加上许久都不曾开口,路余的声音听起来很是喑哑,低低沉沉的,让伊白不由得心头一震,有种酥酥麻麻的感觉。
偏头,对上一含笑的嘴角,单枕着手臂的他,轻松肆意,慵懒高贵,散发着迷人的气息。
这样的路余,独特而有魅力,伊白毫无半点抵抗力,如果说上一刻她还在为往昔伤感,那此时,她已经深陷在路余编织的情网中不可自拔。
很难不感动——为了一个在梦中还会担心自己会不会饿肚子的男人,伊白抑制不住满心的愉悦,摇头,“我不饿!”
不仅不饿,而且很饱,如果说温情可以食用,那她此刻的一定是撑得胀胀的,再也塞不下其他任何情绪。
伸出左手,无声地抹平路余那微微飞翘的发丝,接着挪动着身子,往路余边上靠去,然又觉得光是靠着不过瘾,直接像只八爪鱼一样死死地抱着,甚至连双腿都盘结起来了。
路余没有动作,噙着笑,任凭伊白耍宝似的滑动着,最后,待伊白脑袋趴上他宽厚的胸膛时,才抽出一只手,紧紧地相拥。
达到目的的伊白,心满意足地眯着眼睛喃喃道,“再睡一会会!”
不是没有睡足,而是单纯地行随心动,想拥着身边的这个人,想靠在他怀里,即使只是静静地聆听彼此起伏有力的心跳声,也足以让她安怀。
没有提起陈景的事,也没有说自己当初如何如何,只觉得没那个必要。
伊白没有谈过恋爱,但是,对于两人的相处,她自是有着别样的见解,将心比心,她是颇有感悟的。
江梦也算是路余的前任,当得知她对已婚的路余仍旧心存歧念时,伊白就郁闷了,虽然在奔赴“鸿门宴”的过程中,伊白的表现说不出的潇洒,但背地里,心里头还是会冒出一些些酸酸的泡泡,肠子也会不由自主地打上好几个死结。
好在路余表现甚为宽慰,不止用言语解释了他们之间没有任何暧昧关系,在行动上更是了断得彻底。
她与陈景,顶多只是一起长大的玩伴,是朋友,若是特意提出,反而显得自己心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似的,与其给两人添堵,还不如就顺其自然。
解决了心中的难题,伊白轻松至极,一整天的工作下来,毫无任何倦意,甚至一想到接下来的行程,就止不住的兴奋,所以即使面对人潮拥挤的公交站,她还是能够保持愉悦的心情。
早在上午的时候,伊白就电话约了李黎和路悦,三人商量了一下,决定故地重游,到大学边上的小市集去吃麻辣烫,再去体会一把那种又烫又辣又激动的美妙滋味。
之所以没有叫上路余,原因有二,一是他有工作,二是有人不乐意见他。
“今晚我可能还会晚点回来,你先吃吧!”出门前,路余如是对伊白说。
这算是结婚后两人养成的习惯,除了上班,两人差不多都是一起出门的,每次遇上单独行动,则会和对方交代一声,免得担心。
伊白想了想,自己一个人呆着也挺无聊的,“那我去悦丫那里呆会再回来!”
路余没有说话,在屋里转悠了一圈后,递给伊白一张信用卡,“多吃点!”
伊白身上还是有些钱的,不算太多,但是吃几顿饭还是不成问题的,所以当路余拿出卡时,她有那么一瞬间的错愕。
不过转眼便想到,这话应该不是留给自己的,颤巍巍地接过卡,嘴角微微抽搐,伊白的表情很是怪异,“这算是你在间接跟她道歉,祈求和好吗?”
“让她继续做梦吧!”路余扬眉,勾起一边嘴角,邪笑着,“我说了吗?”
死鸭子嘴硬,明白路余的别扭,有的事是绝对不会轻易承认的。
于是,伊白自我安慰道,长嫂如母,好吧!我是长辈!长辈的作用就是替晚辈付账的,是这个意思吧!
这个晚辈,指的自然就是路悦,那丫头,自上次回家被刁难了一番后,脾气见长,而且不多想,立马将矛头对准路余,直嚷嚷着大哥太惨忍,残害手足,甚至还放话说,大哥一天不道歉,她就一天不消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