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不明白,这许多的不确定!
晨曦勾唇一笑,纤纤玉指,轻轻的在他的唇角上点了一下。
他似乎是感觉到了什么,一双手臂紧了紧,晨曦被他的手臂带着,又贴近他的怀中,眼前那张俊脸,倏地不见。
不忍打扰了他香甜的睡梦,晨曦又在他温暖的怀中倦缩了好大一会儿。
悄悄地抬首,又往他的脸上看去。感觉到,他的睫毛有些颤动。晨曦吐了吐舌头,赶紧又低了首。
“小懒猫,鬼鬼祟祟的,在偷看什么?!”
席君睿的声音,在头顶上缓缓响起,许是刚睡醒,他的声音,透着倦慵。
“哦,夫君把嫔妾抱得贼紧,透不过气来啦!”晨曦挣扎着。
他的手臂却收得更紧了,还用一只手将她的头摁向胸口。
晨曦倾刻间动弹不得。
“我的妻子,抱着你,有问题吗?”此话一出,他也有些吃惊,充其量,她只是他众多的女人中的一个而已,为什么?就为她唤他一声“夫君”吗?
晨曦也愣怔着,姐姐才是他的妻子吧!
“呃,嫔妾是说,夫君方才说的梦话,嫔妾可是一字不漏的听到了,唔,那个,那个,夫君想不想知道那个情形!”她胡乱地扯着话,避开这个尴尬的话题。
“说梦话?说了什么了?你又听见什么了?”他似乎是一愣,手臂也不由得松了松。
“不告诉你,总之,那是糜糜之音,不堪入耳,不堪入目,不堪……”晨曦从他怀里挣脱出来,朝着他狠闭了眼眸一下,撇了撇小巧的红唇,努力装出副不屑状。
“胡说!不会吧,告诉为夫!不然,为夫会惩罚你的。”他赶紧打断晨曦的话,脸上,是一阵红一阵白。
“来犟的便可以了?!这番,说出来的话,泼出去的水,有道是覆水难收,夫君没辙了吧!”晨曦昂起头,眨了眨眼眸,一脸的得意。
席君睿伸手便往她的掖间咯,晨曦倾刻滚倒在软榻上,笑得花枝乱颤。
“说不说?!”他咬牙切齿。
“嫔妾,嫔妾……告诉夫君,告诉夫君啦……别,别……”晨曦上气不接下气。
他伸手把她搂在怀里,用手抚摸着她的背,待她喘过气来,复又把她的身子拢在臂弯里,脸对着她,眉毛一挑,“说!”
“嫔妾只能告诉夫君,说梦话时的那个神情,就这样,”晨曦双眸微瞌,昂起脸,双手一摊,作睡眼惺松状,掐着嗓子,“唔,唔,唔……”
席君睿不得不用手捂住了肚子,是无声的大笑。
“胡说……”席君睿艰难地吐出几个字。
“真的这样,就这么丑!不骗你!”
“不可能……”
“还有,还有……”
“闭嘴!不准说!”
到得这一段崎岖不平路,马车走得摇摇晃晃,轱辘发出吱吱呀呀的怪叫声。
“皇爷,到连山隘口还剩了二里地,此处林木参天,周边山体地势渐陡,属下斗胆,恳请皇爷在此稍候,待西远大将军帐中军士前来,再作计议。”
马车外的黑衣骑,冷硬的声音传了进来。
“此时,是何时辰?”
“皇爷!已时了。”
席君睿抬手掀起车前的布帘,只见得周边一片针松林,密密麻麻,晌午的阳光透过细密的针叶,一闪一耀的,煞是扎眼,两旁隐在松林中的土坡,矗立陡削。
“速派信使至将军帐中通传!”席君睿扬声道,“其余人等,开至前边开阔处的隘谷旁,稍事歇息!”
“是!皇爷,属下领命!”
只听得一阵马蹄的声音,马车又缓缓前行。
“呼,呼啦……”“唧啾……”“嘣,嘣……” “嘣,嘣……”“卡嚓……”“卡嚓……”
一阵纷杂的声音。
“不好!”席君睿冷声道。说着飞快地滚落矮榻,左手把坐在矮榻上的晨曦一同拖拽下来。
“嘣……”晨曦一头栽下了矮榻,头撞了一下,霎时眼冒金星,心猛地一沉。
刹那间晨曦又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扑……”两人一起从马车滚落到地面上。
怎么了?!
“不好!”“保护皇爷!”“快!”“列成方队!”“一二三四五六,六列!”马车外一片的惊呼。
“七八列趋前,九列殿后!”
“十方队分两列,上两个边坡,阻止狂徒继续放箭!”
糟!遇刺了!晨曦心头一颤。
马车外的黑衣骑,纷纷跳下马来,团团围住了二人。
“嘶……,嘶……”拉车的马,中了箭,嘶鸣着,拉着三辆空空如也的马车,向前飞奔。
三辆马车的侧壁,三两支的箭羽颤悠悠的。
好险!若无二辆用作障眼的马车,这些箭羽会悉数落在一辆马车之上!
席君睿扶着晨曦,站了起来。
忽地,晨曦感觉,他的左手,有些僵硬。
眸光落在了他扶着自己手肘的左手上,赫然,那儿一片的血红,那片血红有些怪异,隐隐的带着黑色。
想起了爹爹中箭时的情形,晨曦心中暗道不好,想是,又中了毒箭了!
猛地转过身去,晨曦握住了他的左手。手背上,有一段擦伤,殷红的血,丝丝缕缕地渗出。他的手肘以下,隐隐的透着青黑。真的是被毒箭擦伤了!
“皇爷!皇爷!”周围的黑衣骑,一片惊呼。
想也没想,晨曦从怀里掏出香帕,用尽全力,在他的手臂上打了个死结!张口就要贴上他的伤口。
“小丫头,别傻!”席君睿抬掌推开晨曦,晨曦一个踉跄,跌坐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