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这没良心的,喷了晨曦一脸……”晨曦说着作势要拧他耳朵。
“活该,小丫头,谁让你一整晚的蹬被,这下该自作自受……”席君睿说着,晨曦的手被他握紧了。
闻言,晨曦这才抬眸向席君睿脸上瞅了眼,他俊逸的脸上,透着疲惫和一丝不适,也难怪一早听得他的声音便觉着不对劲,晨曦忽觉着心内有点过意不去。
“夫君,着凉了?哎,那你还裸睡?哦,晨曦这就过去,把你的亵衣拿过来穿上罢!”晨曦说罢起身,越过他的身子就要下床。
“一直都有此习惯,只是你不知道罢!亵衣不用拿了!”席君睿说着望了站在床沿边的晨曦一眼。
“嗯……”晨曦应着,忽而觉得,似有一丝不易觉察的落寞,闪现于他的眸中。
这个男子,虽贵为皇子,位高权重,高高在上,但焉知,高处不胜寒,想必,没人能够理解他,他的心内,一定很落寞吧!
心无由的颤抖了一下,“夫君,还是穿上亵衣罢!都着了凉了!”晨曦感觉到,心底似有一丝的柔软,在升腾。
望着男子把亵衣穿上,眸光掠过男子的光裸的身体,晨曦还是禁不住的耳热心跳,“夫君,想来,你那不成体统的坏习惯,要改掉了,不然,吃亏的可是你哦!”晨曦边说着边耸了耸眉毛。
席君睿伸手掐了掐晨曦的脸蛋,“小丫头,说话客气点!什么都不懂,没规没矩的,还动辄出口教训人,要改掉坏习惯的,该是你这长不大的小丫头才是!”
“哎,夫君,晨曦已经做得很周到了!你可不要食言,你昨天答应了晨曦,今天要让晨曦出帐走走的!”听得他说话的语气变了,晨曦有些焦急,生怕自己的希望落空,急急的说道。
“为夫有说过让你出帐的话吗?总由着自己的性子来,小丫头,你做事说话之前,认真想过没有?”席君睿说着凝住了脸色。
“这……”晨曦一时的语塞,这男子心思缜密,说话从来就留有余地,细想之下他还真的没正面说过让她出帐之话。这下晨曦没辄了,急的跺脚。
正僵持间,
“皇爷,报……”帐外突兀响起亲兵卫队黑衣骑的声音,
闻言席君睿一下从床上弹坐起来,“什么事,说罢!”
“皇爷,沈明将军有请……”黑衣骑的声音。
“还愣着?!准备洗漱罢!”席君睿起身推了推愣怔着的晨曦。
“夫君,是肃整军纪的事吗?”晨曦如梦初醒般,望着一脸肃穆的席君睿问道。
“为夫这数天都要忙于军务,你可以出帐走走,但记住了,凡事都要有个计较,可听好了?” 席君睿正色道。
“知道了!晨曦这就去准备洗漱!”晨曦说着,翩然转身至帐后。
斜瞥着小女孩跳跃的身影,席君睿唇角勾了勾,小丫头今天似是逐渐有点开窍,做事似也乖巧多了!
逐渐峭厉的西风把天空刷得愈加高远,陌上望断南飞雁。
山野无边的青草被摇曳得株株枯黄,漫山遍野的野菊花,紫苜蓿,无声地绽放着,低诉着秋的呢喃。
“春花,我们到那个山沟去吧!那边的野菊花似乎比这边要多些,长得也茂盛得多!”晨曦跳了两步,朝周遭瞧了瞧,对着不远处的小山沟,转身对身后的仆妇春花说道。
黑衣骑士兵张道张德在前后十步内亦步亦趋,小心翼翼地跟着。
席君睿卯时后便匆匆出帐,到大帐中与沈明将军商议肃整军纪的事情去了,仆妇春花又照例在辰时才将早餐送过来,晨曦一行出得军帐时,已经是已时了。
“皇妃娘娘,我们就出来这里闲逛呀,这里也就些野花野草,没啥看头。”春花对于周遭红的黄的野菊、紫苜蓿是司空见惯,当然也没晨曦的这等热情,怏怏的回道。
“春花,怎会没看头呢,本妃家中的别宛,秋日有红枫,海棠,还有山楂,青枣,秋天是最美的季节。本妃的姐姐,平日是足不出门户,但到了秋天,都要到别宛散步,吟诗,作对。春花,你不是说过,你也出身书香之家,对这些应是不生疏吧!”
说着,晨曦禁不住的叹了口气,离开中了箭的爹爹,随夫君到此来已经十多天了。虽说出嫁从夫,家中也不断有口信传来,说是爹爹已经醒来无恙,但心中到底还是牵挂着最亲的两个亲人,爹爹和姐姐。
“散步,吟诗,作对,那是很远以前的事情了,小妇人现时家道已经中落,小门小户的,还须为三餐奔波,那有这个闲心思呢。”春花闻言,又是摇了摇头。
感觉到了话不投机,是以晨曦也沉默了。心内也不住的嘀咕,这个春花向来话多,奇闻逸事饮食男女,都能侃侃而谈,今天却又是怎么了?
“笃,笃,笃……”身后响起了一阵脚步声,由远而近,不多时,一小队士兵,约十二三个,从身侧跑步而过。
晨曦和春花见状,赶紧闪到一旁,不远处的张道和张德也围拢了过来。
只见得那一小队士兵,冲进了不远处的一顶军帐内。
“呀,皇妃娘娘,可能,又要……”身侧传来春花惊恐的声音,她的嘴唇嗫嚅着,艰难地吞下了半句话。
“对了,春花,本妃觉得你今天似是变了个样子,发生了甚么吗?”春花的惊恐神情,让晨曦蓦地醒悟过来。
“没,没什么。”春花仍是那副惶恐的语调。
晨曦有些疑惑地瞅了瞅春花,想必是早晨她见到了甚么,此刻触景生情。她一路上的沉默,想也由此而起吧!当下晨曦正想追问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