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杨小白只想着快点还*本就没有想过要回去,师父和辉叔也没有提及如何回去。自从经历了在人间的种种,杨小白有很多的疑惑想要请教师父,特别是在那一片虚空之中,怎么会出现师父的声音,难道他老人家一直都在身边保护着自己吗?
?“阴阳客栈来去无影,很难琢磨,数百年前天山瑶池与阴司联盟,也未动得客栈毛发,对于如何进入,更是闻所未闻啦。”土地公瞥了眼若有所思的杨小白,想打消他的念头。
杨小白有些失望,看来一切只有靠他自己了,不能回到客栈,那就以他自己的能力改变命运,打破轮回。
?他蹲坐在雪地之中,尽情的吸纳天地精华,整个身子散发出微弱的紫光。土地公识趣的站在一边,除了惊叹这个凡人少年的修为之外,不知道从何处偷来一只大烤鸭,流着口水啃了起来。
?神仙也有落魄时,此刻的土地公完全不像个神仙,倒像是一个已经饿坏了的老乞丐。
?突然,一道灵光闪现,从杨小白体内散发出来,犹如符咒般飘于半空中,随后只闻“砰”的一声,化作光雨消失。
杨小白气血沸腾,猛的睁开双眼,满脸的焦虑。
土地公意识到了不对劲,擦了擦嘴角的油污,拿着鸭屁股,笑道:“小子,吃个鸭屁股,可以补充元气。”
?杨小白面色苍白,根本就没在意,惶恐道:“通心术失效,胖子有危险!”
?“通心术?”土地公闻言一惊,继续问道:“你说的通心术是不是早已经失传的六甲神术?”
?“你怎么知道?”杨小白回过神来,六甲术乃不传之密,是天玄道长不传的绝学,外人根本不可能知道。
?“我可是神仙,无所不知,无所不能,六甲神术由原始天尊所创,千年前的姜子牙便是靠它斩妖除魔,匡扶西周大业。”土地公抚摸着长须,颇为自得的看了一眼杨小白。
?“原来除了师父之外,姜子牙也会六甲术……”杨小白若有所思。
?土地公继续笑道:“小子,可以告诉我你的师父是谁么?”
?杨小白瞥了他一眼,没有回答他,师父曾经告诫过他,不可向外人提及,哪怕是至亲的人亦是如此。
?土地公见杨小白目光坚定,倒也识趣,不再发问。
?江川市医院被大雪覆盖,往昔的宁静被来回涌动的人群打破。自从突降大雪以来,人满为患,不少人感染了怪病,除却咳嗽之外,身上还长满了浓疮。
?杨小白径直走进医院病房,一股恶臭扑来,里面躺满了病人。因为医院资源有限,病房内的人吃喝拉撒都在一个房间里。
?他并没有发现毛兰英的踪迹,最后向医院大厅的咨询台一问,才知道毛兰英下午刚刚被人接走。
?“是谁接走的?”杨小白问道。
?护士摇头道:“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你可以去问问医院陈主任。”
?杨小白只得去主治医生陈主任的办公室。这是一间很简陋的办公室,一张工作台,一台上世纪的古董式电脑,厚重的主机发出嗡嗡的响声,时不时还有咔擦硬盘卡带的声音。
?“你的朋友是被李氏集团的人接走的,他们说是要将病人送到北京去医治,咱们小医院太小,可不能耽误病人的病情啊。”?陈主任扶了扶眼镜,青肿的眼圈露了出来。
“又是李氏集团那帮畜生!”杨小白握紧了拳头,咔咔作响,吓得陈主任脸色青一块紫一块。
? 当然,杨小白并没有为难陈主任,因为他了解到毛兰英是被李氏集团那帮人强行带走的,为此陈主任还无辜挨了顿揍。
? 此刻,医院大厅里传来一阵孩子的笑声,家长急得都快哭了,孩子无缘无故傻笑,医生也不知道原因。
? 当然,他们无法看到的东西,在杨小白的眼里却一清二楚,土地公正像变戏法般在孩子面前蹦来蹦去,一会变成猴子,一会变成兔子,不过都不完整,完全是半身不遂。
? 孩子的双瞳纯洁无暇,可以看到大人无法窥探的东西。不过说实话,土地公的这一招还是挺逗的,那妇女怀中半大小孩挥舞着小手,笑得很是天真无邪。
?“喂,老头!别吓坏了孩子!”杨小白走过去一把扯住土地公的胡须,将土地公拽到了一边。
?“疼…疼…”土地公撇开杨小白的手,气不打一处上来,到底是造了什么孽,竟然遇上了此等克星。
?“你没看见孩子的父母都急成那样了么?”杨小白没有松手,用力拔下来一根银须。
土地公甚是委屈的扶着下巴,带着哭调道:“至于吗我,不就是看那孩子时日不多,想逗他开心一下,我这有错吗?”
?“孩子还这么小,怎么会阳气衰竭呢?”这时杨小白才注意到那孩子,大概两岁左右,浑身透露着一股淡淡的黑气。孩子的眼睛已经失去了光泽,看那样子的确命不久矣。
?土地公摇头叹道:“妖魔横行,瘟疫肆虐,人间将要变天啦!”
?“我怎么没有感觉到?”杨小白问道。
?“你又不是普通人,怎能感觉到瘟疫的可怕,再者说了,事情还没有发展到那一步呢。”土地公道。
?“那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制止这一切啊?”杨小白问道。
?土地公当下才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于是赶紧摇头,闭嘴不语,像他们这些仙家最忌讳的便是泄露天机,逆天行事了,但见杨小白邪恶的盯着自己,于是道:“此乃天意不可违,你小子还是打消那个念头吧!”
?“你不是神仙么?再想想,肯定有办法…”杨小白问道。
?“说了没有就没有,你这小子怎么那么烦啊?”土地公有些不耐烦了,一屁股坐在地上。与此同时,杨小白手中那根刚刚扯落的银须突然散发出一道银光,通体发亮,不停的蠕动,充满了灵性。
“还给我,快还给我!”土地公突然有些急了,抓着杨小白的臂弯。
“是吗?”杨小白贼贼的笑了笑,倒也不急。
?土地公赶紧用双手护住自己的胡须,唯恐再遭毒手。
?杨小白笑了笑,神仙身上的东西可都是宝贝啊,他依稀记得当初那个绿叶老头送他的哪壶子的酒,可谓是只应天上有,相对而言,这土地公的胡须虽比不上美酒,但少说也是蓄了数百年了,用在凡人身上绝对是神药。
?孩子的笑声依旧没有停止,抱着他的中年妇女眼睛都哭肿了,小护士也是忙得不可开交,又是打针又是听心脉,最后落下一句“这位大姐,孩子只是感冒发烧,没事的。”
?虽说只是敷衍,但却让妇女安了不少心。
?“大姐,你的孩子不是感冒,是中邪了。”
?“刚才我就看你一个人在那自言自语,我看你才中邪了!”旁边的女护士插过话来,不怀好气的对着杨小白吹鼻子瞪眼。
?“我不是对你说话,靠边站!”杨小白一把推开小护士,将手中的银须放在孩子的鼻息之间,说来也怪,那银须好似有感知一般,竟“嗖”的一声钻了进去。
?“你想干嘛!”小护士抓住杨小白的手腕,眼睛瞪德比牛眼还要大,那中年妇女也是向后退了退,深怕伤到了孩子。
?医院的保卫闻讯赶来,杨小白原意只为救人,并不想多生事端,见孩子的气色逐渐好转,转身便逃开了。
?旭日印象的高档别墅小区之中,杨延贵神色黯然,集团的资金链断了,已经到了倒闭的地步,为了寻找生机,跑了很多家银行,包括一些常年合作的企业都没有用。正所谓一夜白头,杨延贵便是如此,满头的银发,比之前看上去老了不下二十岁。
?妻子死了,儿子没了,如今自己打拼出来的公司也倒闭了。一切如同噩梦般袭来,让杨延贵对生活充满了绝望。董瑞见杨延贵如此颓废,心里实在难过,如今正是杨延贵最需要自己的时候,绝对不可以离开。
?董瑞从职业女性变成了全职保姆,照顾杨延贵的衣食起居,刚开始的时候杨延贵还有些拒绝,叫董瑞离开,不要管他,他不想连累她。但董瑞依旧打不离,骂不弃,久而久之,杨延贵也就习惯了,董瑞也就名正言顺的搬进了旭日印象。
?落日的晚霞照在积雪融化的草坪上,金黄闪闪,煞是耀眼。业主们纷纷出来遛狗散步,生活好不惬意,看着一帮孩子们肆意打闹,家长们也其乐融融。
?对于儿孙绕膝的天伦之乐,杨延贵是羡慕不已,当下想起了自己那傻儿子来,原以为二蛋苏醒了过来,一切都会向好的一面发展,谁知道事情却越来越难以控制,难道这一切正如那算命先生所说,自己的恶劫真的来了吗?
?“唉,这么多年了,我一直都忙于事业,忽略了二蛋,如今想想我的确错了,家才是最重要的。”杨延贵坐在轮椅上,深深的叹了口气,他终于想通了,这十七年来,他给了自己太多包袱,如今公司没了,倒也落得一身轻,也该好好的静下心来,安度晚年了。
?他此刻唯一所希望的,就是尽快的找到杨小白,于是便再次找到了丁子山。丁子山很是爽快的应承下来,毕竟两人交情过硬,再说了,寻找失踪人口也是警察的天职。
?丁子山以前也见过杨二蛋,对其还是有些记忆,于是通过各种途径,包括网络、电视、报纸周刊等,刊载了一则寻人启事。期间也遇到一些小风波,杨二蛋以前的照片有点傻乎乎的,有不少长得相似的冒名者贪图奖励,都被丁子山给扣押了。
?一来一去,杨延贵几度面临欣喜失落,心里也渐渐绝望。自己得罪了李氏集团的李从江,儿子很有可能已经遭遇不测。
?“杨大哥,你就放心吧,小白那孩子聪明,不会有事的。”董瑞边开着车边安慰着,如今公司没了,她也从杨总改口称杨大哥了,这样子听起来比较亲切。
?杨延贵紧皱着眉头,看着车窗外孤寂的街道,忍不住的叹了口气。
?积雪已经融化了,阳光明媚,辗转还有几天便到春节了。然而整个江川却并没有过年的气氛,市政府正在紧急筹备着如何应对预防这起突如其来的传染病,并告知市民尽量不要出门,以免被感染。群众走的走,隔离的被隔离,闹得人心惶惶,有钱的也都远赴国外,躲的远远的。
?此刻的江川市犹如一座失去生机的死城,除了流浪猫狗的哀嚎声,再也看不到一丝的人影,就连鬼影都见不到一个。当然,如果运气好的话,还能见到一些来自外地的奇人异士。
?“杨大哥,你看那里是什么?”董瑞突然急刹车,指着前方不远处的绿化带。
?绿化带的草坪上,一个女婴眼珠子灰溜溜的转着,手里死死的拽着一个发黑的奶瓶,寒冷的天还只穿着一件红肚兜。而就在离他大概只有两米远的地方,一条藏獒犬正虎视眈眈的盯着他,脚步不停的缓动,却迟迟不敢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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