惩恶除凶
“对,就这样,我很快就能杀死他了。姓云的小子,这可是你咎由自取,你若不逞强,坏了我们的事,岂会落得如此可悲的结局?不是我心狠手辣,只怪你自不量力……”平阳君在心里狂呼。
眼看自己马上就要爬上巅峰,俯视天下了,平阳君此时的心情甚至比得到仙丹法诀还要兴奋,好不容易办成了心中极度渴望的事情,这实在让他激动到极点!
可是,很快地,他发觉到了一丝不妥。
他的脚好像踏空了一步,离巅峰虽然只有一步之遥,现在却要坠落深渊!
从体内凝聚的元力像是源源不绝地导入一口枯井里,牺牲了自己,滋润了别人。
他的力量仿佛一下子就消失了,无影无踪。
他惊愕地看了云生一眼,只见云生的脸色逐渐由苍白变得红润,血气充盈,哪里还是力竭待死的模样。
平阳君后背一凉,想要挣脱开来,但右掌像是卷进了一片漩涡里,竟是纹丝不动。
这是怎么一回事?
不但不能将云生置于死地,自己的元力反而要吸夺,这一来二去,情势竟瞬间逆转,平阳君死也弄不明白其中的原因。
要命的是,旁人似乎根本不知道其中的变化,大概都以为平阳君正处上风,举手之间便能将云生击毙呢,这样的事真是滑稽得很。
平阳君心中感到愤恨,恼怒,不安,绝望,所谓是七味杂陈,他思来想去,恐惧慢慢地将他淹没,他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
“放……开……我……求求……你……”
平阳君发出了一声悲鸣。
众人尚是莫名其妙,但很快,他们便明白了。
只见平阳君的身躯缓缓腾起,直至倒悬在云生的头顶上,灵力倒流,像是一壶水浇灌在云生的手掌上。
平阳君已是身不由己,他被一股奇妙的力量控制着,元力正逐渐流散。
方才还是一只嚣张孤傲的公鸡,现在已成了一条可怜虫。
这样的事,岂不令人惊叹唏嘘?
“放开……我……”平阳君快要说不出话了。
“自作自受!”胭红满是泪痕的脸忽然露出了一丝冷笑。
松柏子转身瞪了胭红一眼,凶狠的脸容抽搐着,看着有些可怕。
但胭红毫不在意,一点害怕的意思都没有。
松柏子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他看着平阳君痛苦的情态,毫无办法。
就算是情势逆转,但现在,在场的众人依然不能插手,就像松柏子所说的那样,“好戏要看到收场”。
昔日的别人便是如今的自己,天道循环,报应不爽。
事事咄咄逼人,又是何苦?
那么,云生现在要顺从平阳君的哀求,放他一条生路了?
不,云生跟平阳君一样,也是身不由己。他虽悟得“道生万物”,却难以将这“万物”纳入体内,就好像是一条堤坝,泄水之时一泻千里,好不威猛,可是,他却难以将这泄水之口堵上,他的灵脉快要被充溢的元力所涨破了。
再这样下去,他们两人恐怕都有性命之忧。
“爷爷!”
郑芙忽然一声惊呼,喜悦之色流露于表。
“叮”的一声,像是枯叶落入溪水的声音,轻缓而舒畅。
云生只看见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振袖而来,轻轻一推,便化去了汹涌的灵力漩涡。
“郑老先生!”云生喜声唤道。
来人除了郑夫还会有谁?但郑夫此时似乎并不大欢喜,满脸阴沉,瞪了郑芙一眼,说道:“你果然闯祸了?”
郑芙低着头,再也不敢直视郑夫的双眼。
其实,她并非怕闯祸惹得郑夫不高兴,而是因为自己,反而害了云生的性命,她心中实在感到愧疚。
与其说她不敢直视郑夫,还不如说她愧对云生。
“郑老先生,请您不要责怪芙儿了,是我执意要……”云生说道。
“小兄弟,等等我再与你说,”郑夫打断了云生的话,“芙儿快说,是怎么一回事?”
云生看着郑夫冷峻的神色,似乎颇为动怒,便只好住口不说了。
郑芙指了一指松柏子,说:“这个人拦住我,不让我……”
话没说完,众人只听得“嗖”的一声,然后一声惨叫,血溅五尺,只见松柏子的右手已是血肉模糊,五根手指竟已齐根而断!
郑夫双手背负,长髯轻飘,双眼却像利剑一般,冷然道:“芙儿是我的宝贝孙女,岂是你这个宵小之徒所能觊觎的?这五根手指便先给你记下了!”
“你……”松柏子脸色发白,额生冷汗,虽是十分惊怒,但显然,他的实力与郑夫相差太远,他也只能忍气吞声,暗自以门派手法止血疗伤。
如此雷霆之威,手不容情,众人看得一惊,骇然而呆若木鸡。
云生也没有想到,郑夫出手竟会如此凶狠,一出手便断人五指,这与先前的印象大为不同。
“芙儿,还有谁?”郑夫恢复了慈祥之色,温声对郑芙说。
郑芙抬起头来,喜不自禁,才发现郑夫是来为自己出气,而不是来责罚自己的。
如此一来,郑芙也回到了原来调皮嬉笑的样子,双眼在众人脸上缓缓滑过。
胭红和绛紫虽没有特别为难郑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