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的平静之下暗地里却隐隐透出剑拔弩张的涌流,随时有可能被最后一根稻草压倒,率性反抗之后,宜潇其实也明白早晚有一天他们会正面冲突,但没想到会这么快。
这天他们正在吃饭,空气里有浓重的火药味,宜潇神情乖巧的吃饭,仿佛没有感受到其中暗流汹涌。
顾敬堂一如既往的不动声色。
但是顾良惜眼中的厌恶丝毫不再掩饰,浓重的鄙夷三尺之外都能感受到。
突然!
从外面冲进来一个怒火滔天的身影!
顾宅应该不会有人能乱闯进来吧,怎么会……
宜潇惊讶之下抬头看去瞬间就惊住,不由自主的站起来迎上。
诚然正是林恺楠。
她的短发因急速奔跑而凌乱,她的胸膛因剧烈运动而起伏。
然而最令宜潇吃惊的是她的脸颊除了涨的通红,通红的眼中炙热燃烧的怒火和恨意令人心惊!
她冲到宜潇面前不容分说的狠狠煽了她一耳光,她的脸上瞬间浮现红肿的掌印,火辣辣的疼痛!
林恺楠激动的抓住她的双肩死命的摇晃,双眼恨意井喷,怒声低吼,“你怎么可以这样对他!你又没有良心!你是不是人啊!你知不知道他现在有多痛苦!你怎么可以?!!……”
她的怒火那么强烈,瞬间烧的宜潇眼眶灼热!她的恨意那么明显,她的痛苦那么深刻,刹那间宜潇如遭五雷轰顶,脸色青白似鬼。
然而她一动不动,漠不反抗仿佛失魂落魄的布偶,丝毫不觉肩头骨头欲碎裂的剧痛。脑海中反反复复回荡着林恺楠的愤怒的话:
他怎么……
“阿楠,你别冲动!”蓝澈气喘吁吁的出现,到林恺楠身边掰开她紧握的手,脸色难看而焦灼,“轩不会希望看到你这样做的,你不要再任性了,跟我回去。”
林恺楠红着眼睛,怒火被她强行压抑,然而她仿佛不堪忍受般再也没看宜潇一眼,僵硬而痛苦的扭过头。
“宜潇,我无法干涉你的决定,但是他很真的不好,你去看看他好吗?”蓝澈一边安抚着林恺楠,一边诚恳且沉重的说道。
宜潇拼命压抑眼中的水光,低垂着头,脑海里浮现那天夕阳下落魄而冰冷的身影,痛苦的屏息,她不想再次出现在他的生命里,他那样骄傲……
“对不起。”她低垂着头,缓缓闭上眼睛。若是她此刻睁开眼睛必定是一片血红,血光潋滟。
“你……说什么?”蓝澈吃惊的,不可置信。
换来的却是她久久的沉默。
林恺楠仿佛受了巨大的刺激,两眼腥红血色密布,神情凄凉而愤怒,“何宜潇!我发誓,我们这辈子都不再是朋友!我恨你!”
蓝澈望着林恺楠决然离去的背影,眼睛也瞬间红了,突然冷冷一笑,凶狠的眼中浮现讥讽,咬牙切齿恨道,“何宜潇,算你狠!他真是瞎了眼,活该这个下场!”
那冰冷嘲讽的言语仿佛是锋利的刀剑阴冷的风刃瞬间毫不留情的插入她的心脏,她的呼吸瞬间停住,脸色灰白泛着死气,仿佛冬日没了生命力的即将枯萎的花朵,散发着残败的气息。
她的头发散乱不堪,衣衫也皱巴巴的,脸色难看至极,孤苦伶仃的站着,失魂落魄望着外面。
突然发现外面下着小雨,春雨细如丝,淅淅沥沥的下着,好像是连绵不断的丝线,沟通着永远不能靠近的天与地。天空阴沉沉的,翻滚着乌云,一如此刻她压抑的心情。
整个过程不过三五分钟,顾家在座各位甚至没有反应过来,或者反应过来也没有插手。
宜潇久久的沉默出神。
甚至没有发现顾良惜的身影已经悄然到她身边!
“啪!”
没有任何征兆,顾良惜突然一巴掌打在宜潇脸上,力道之大那白皙的脸瞬间红肿,甚至比刚才挨打的另一边肿的还要高。
她的脸刹那间肿的惊人,嘴角崩裂渗出血丝。
好不凄惨!
温婉瞬间站起,脸色白的吓人,平时始终保持的温柔,这一刻也无法掩饰其中的怒意,“为什么打她!”
她的声音柔弱却十分有力量,顾良惜微微一愣,没想到竟是是一贯柔弱无争的温婉,不过随即妖妖娇笑,施施然道,“因为她该打!”
饶是顾良琛脸色始终温和此刻也忍不住一变。
顾家的孩子无不面色忿然。
“被一个外人闯到家里欺负,毫不还手,并且跟外面的男人牵扯不清,顾家的脸都被丢光了!你说该不该打!”
温婉顿时脸色难看至极,愤怒的坚持,“那也应该是我来管教,小惜出手不太合适吧,不过这是第一次就算了,我不希望有下一次!”
顾良琛虽然微怒却也吃惊,之前顾良惜欺负他们孩子的时候也没有见自己妻子这么剧烈反应,怎么到了宜潇,就变成这么剑拔弩张了?
闻言顾良惜脸色一僵,没料到温婉竟这样在意这个女儿,面上仿佛挂不住一般,恼羞成怒尖声叫起来,“我身为一个长辈还不能教训一下晚辈么?哼!今天我就是要教训她!”愤怒的扬手!
“啪!”
“啪!”
电光火石之间两声脆响突响,宜潇又被打了两耳光,脸上更肿涨难耐!
温婉眼都气红了!
顾良惜得意的冷笑。
然而下一刻她就僵住了,瞪大眼睛看着越来越靠近自己脸的巴掌,甚至失态的厉声尖叫起来。
“啪!”
顾良惜妖媚的脸上瞬间肿胀火辣辣的疼痛,嘴角崩裂血丝如流,源源不断!
顾家所有人都惊呆了。
“顶撞我妈妈,对我妈妈说话不客气,还有刚刚尖叫非常失态,非常丢顾家的脸!你这种人生在顾家就是顾家的耻辱!我替我妈妈教训你!”宜潇淡淡一笑,目光森冷如利刃,手指的麻痛犹存,刚才她是用紧全身力气打回来的。望着面前火红发丝凌乱,脸色被怒火涨的通红的女人,神情倨傲而讥讽。
顾良惜被她这样一说愣了片刻竟说不出反驳的话,可她本就是不讲理的人,飞扬跋扈惯了哪里受得了,马上如疯了一般,尖叫起来,“你竟然敢打我?我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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