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惜殿挂满了白绫,在昏暗的烛光中慢慢的摇曳。树影婆娑,夜鸦哀鸣;
站在兰惜殿前,轩辕玉容的身影苍然悲凉。
长风撩起他的长袍,发出瑟瑟声响。
一步步走进殿内,奢华依旧,却少了些人气。
月亮如钩,挂在窗前。冰冷了一室的繁华。
风吹落桌子上的白绫的,飘到轩辕玉容的脚边,弯身捡起,重新放在桌面上。
视线被桌面的一只银杯吸引,拿起来闻,他记得这个味道,以前父皇的药膳中就要这种味道,只是不仔细留意就不觉察,但是他还是发现 了。这银杯里的味道比药膳的要浓上无数倍。
轩辕玉容无力的撑着桌面,无声的流泪。
母妃,你有没有想到自己会是这样的下场!自以为很聪明,却不知道只是别人玩弄在掌中的棋子!
轩辕玉容放下手中的杯子,一步一步走出兰惜殿,脚步越走越快!逃一般离开这个地方。
他本来想在下葬前看看母妃的样子,看看她是否走的安详,看看她是否聊了心愿,看看她……却不曾想结果会是这样。
他们都是自己最亲的人,为何偏偏伤他最深!
他突然有点庆幸父皇下了那样的圣旨,要不然自己也无法面对这样的结果。
呵!,最笨最蠢的人还是自己啊!
栖梧山庄
楚天阙收到密报开始不语,看这信中内容,脸上不悲不喜。还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
簌茹在一旁泡茶,时不时往楚天阙那边看。
“你想知道里面的内容?”楚天阙语气冰冷,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那是他心情不好的表现。不过他的心情自从沐云瑾出现后就没好过,天天喜怒无常,栖梧山庄的下人天天都活在水深火热中,怕稍有不慎就会惹这祖宗不快。
“属下不敢。”
“不敢?里面的内容怕你已经知道了吧!”楚天阙依靠在贵妃椅上,雪白的胸膛袒露在血红的袍子外,让人有种触目惊心的惊艳。
小巧的乳尖在袍子下欲现不现,因为寒冷的夜风而挺立着,十分惹人垂涎。
他转动这莹白的手腕,慢慢敲打着扶手。明明是很悦耳很动听的节奏,听在人耳里却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也许是近来庄里莫名其妙消失的人越来越多,大家都人心惶惶的吧。
箫凌进了刑事堂,看来是凶多吉少了。自己还对这些人客气,那就显得自己太好说话了,没脾气了。
“这事满大街都在传了,我又如何不得知呢。”簌茹还是坚定自己的立场,要是自己有一点松软,今天横着出去的人就是自己了。
楚天阙伸手抚摸上簌茹优美的脖子,在上面摩挲,突然用力把她拽了起来。“你胆子倒是越来越大了,不错!不错!长老会的那帮人也不全是饭桶,至少出了一个像你这样不怕死的。”
簌茹下巴被钳住,吃力的说:“为、为主人卖命簌、簌茹心甘情愿。”
楚天阙肆意的看着簌茹慢慢变白的脸,似乎对自己的成果很满意。只是眼前这人的耐力出乎他意料,他以为她会经不起折磨很快就主动离开。没想到自己还是小瞧了她。楚天阙慢慢打量簌茹,这张柔弱的脸很会骗人,要不是当年自己亲眼看着她插死了那些人,自己也会以为她只是个柔弱的女人。
多美的一张脸,要是把她撕下来做成面具戴起来肯定很美;又或者是把它裱起来送给那些个老头,让他们日日夜夜都看着美人也不错。
楚天阙诡异一笑,如同绽放的罂粟,神秘中带着剧毒。他伸出另一只手轻轻拍打簌茹的脸蛋。
“不错的脸蛋,当年他也是被你这张脸骗了的吧?如果我把它撕下来做成面具送给他,你说他会怎么样?”
楚天阙视乎可以看到某人癫痫的模样,这个想法让他心情大好,送来钳制簌茹的手,说:“告诉长老会,要是我的人死了,我就把他们的圣女的做成人皮面具送过去。”
看着连爬带滚走出去的女人,一甩衣袖,合上大开的门。
当沐云风来到时,看到的是一幅美人酣睡图。墨黑的长发和殷红的长袍在飘着红纱的房内交织出一副动人心魄的美景。
他一直看着,似乎忘记了自己的初衷。眼前的人有点眼熟,但忘记在哪见过。他自问记忆力不错,这样的美人见过肯定不会忘记。他一直以为像自己妹妹这和温墨言这样的美人已经是世上罕见的了,没想到眼前这人颠覆了他以往一切的认知,美得让世间万物都失去颜色。
沐云风没把他往栖梧桐山庄主人上想,还以为他只是个男宠,为他的遭遇几不可闻的叹息。
沐云风刚离开,楚天阙睁开眼睛,眼里全无睡意,望着窗外一树的樱花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