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墨言对他们各自的心思不大在乎,只要能成功把沐云瑾带进京就好。
他想带沐云瑾进京不单因为她让自己感觉到情切;还有就是,他也注意到沐云瑾手上戴的如意镯,这玉如镯对轩辕晟智意味着什么,他心里清楚。
现在皇权竞争激烈,不管日后谁胜出,沐云瑾在他手上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更何况,必要的时候还可以利用沐云达到一点预想不到的效果;带上她,何乐而不为呢?
沐云瑾从头到尾都老实的吃着慕容氏给她准备的膳食,第一次做到食不言,只是必要的是有偶尔傻笑一下。
好不容熬过早饭时间,沐云瑾一溜烟似的跑了。
逃离了前院,沐云瑾才松了一口气。这个早饭她吃得无比煎熬,看着那其乐融融的一家子,她心里觉得别扭。
唐彦一直在外帮温墨言办事,一回来就听到他要把沐云瑾带进京,急得不行,对温墨言苦口婆心劝了好半天。
“少爷,那小流氓你带回去干嘛?还嫌后院不够热闹,就她那性子,一天就能把后院给拆了!”唐彦事先在脑里幻想了一下丞相府后院鸡飞狗跳的场面,想想就让人打颤;丞相府后院那帮人也不是吃素的。
温墨言淡淡一笑,好看的唇角勾勒出凉薄的笑意。他把沐云瑾带进京城想到的全都是利用价值,没想到她除了利用价值外,还附带额外的娱乐价值。
后院那些人也活得太安逸了,就让这小流氓去搅一搅。
温墨言似乎发现了什么开心事,脸上一直挂着微笑。
唐彦看到温墨言不但不听他的劝告,还笑得一脸‘白痴’心里很别扭;因为温墨言从没笑得这样近人气,就算是面对墨舒少爷,少爷眼里的暖意也不会这样浓;他坚决认为是自己眼花了。
“少爷,你真的要带她进京?”唐彦还是不死心,他怕沐云瑾报复他;就因他们初见面时他挡了沐云瑾的去路;让温墨言像拧小鸡一样拧过沐云瑾,沐云瑾还对这事痛恨在心,时不时给他弄点小意外,他都快被整疯了。
温墨言一眼就瞧出了他那点小心思,整个人后仰,躺在摇椅上。一只手轻轻摇着扇子,另一只手有节奏的轻叩扶手。
“她不是个小气的人,你去给她道歉,她下次就不会找你麻烦了。”温墨言说的‘她’是指沐云瑾。
“是!”唐彦生生把委屈吞肚里,也不知道当初是谁叫自己挡住某小流氓去路,也不知道当初拧某小流氓的衣领的人是谁?自己是最无辜的一个,可偏偏受伤的就是自己。难道真如那小流氓说的那样,‘人帅了待遇就会上升’?唐彦想到这,偷偷扭头打量温墨言。
褪去战袍的温墨言此时一身雪白,即使没有了战神的耀耀光环,他依旧散发着昔日战神不容人亵渎靠近的气息。
雕刻一般挺立俊美的轮廓透着冷漠,即使带着笑,仍让人觉得遥不可及的疏离。
墨发整齐高束在头顶,用一条紫色发带固定。
夕阳的余晖撒在上面,在上面镀上一层金黄,柔和了他周身的线条,让他瞬间染上人气。
唐彦第一次觉得他的少爷也是个凡人,而不只是高高在上的战神。
突然,一张痞气十足的脸闯进脑海。唐彦瞬间惊得睁大眼睛,他怎么觉得染上人气的少爷和那个小流氓很像?!不可能,肯定是自己被她弄得不正常了才会出现幻觉。
温墨言索性闭上眼睛,自从遇上沐云瑾后唐彦就没正常过,这会他突然睁大眼他也不觉得意外。
太阳慢慢西沉,把地上的影子拉长。
整个沐月山庄都沉浸在一片忙碌中,因为他们的大小姐要出远门。主人们都怕她在路上会冷到饿着什么的,就一个劲的给她准备东西,恨不得把整个沐月山庄都搬进京了才好!
佛堂
慕容氏第一次没有惯例的拜佛念经,而是不停地询问下人把沐云瑾要出门的东西准备得怎么样。
等到下人回报一切都准备妥当了,慕容氏还是不放心,要婉儿再次念念清单。
婉儿念完清单后就帮慕容氏捏捏她忙了一天早已酸痛的肩膀。说:“夫人,该准备得都准备好了,您就放心吧。”
慕容氏明白她所说的‘该准备’是什么,但还是放心不下。秋越来越深,很快就要到冬天,也不知道冬装准备了没?
“秋菊,冬梅,去,把我还没绣好的披风拿来。”慕容氏突然想到要给女儿准备披风,京城的冬天比夙城冷,她怕女儿受冷。
“是,夫人。”
这一晚,佛堂的灯亮了一夜。
慕容氏整晚都在绣那件还没绣好的披风。
柔和的灯光下,她像所有的母亲一样;慈祥,安宁,充满对儿女的爱!
婉儿和秋菊,冬梅一直侯在一旁,看着慕容氏一针一线的在披风上绣上淡紫色的木槿花,不知觉湿了眼眶。
她们跟在慕容氏身边多年,慕容氏的为人她们清楚。
这女人坚强,极赋才华,手段智商一点也不在男人之下。却因为爱情而甘心埋没于室;只是没想到的是,她心心信仰的爱情也会背叛她,还把她伤的体无完肤。
望天楼上,沐家父子在下棋。
处在这个地理位置极佳的地方,只要一扭头就可以看到沐月山庄每一处的美景。只是楼上的二人心思都不在赏景上,一心专注着面前的棋盘。
沐云风不知道是第几次与父亲下棋了,每次他都觉得自己的棋艺有进步,但就是赢不了父亲,这让他有点沮丧。
看着那盘又数了半子的棋局,沐云风研究了又研究。他确信自己每一步都走得很谨慎,但结果还是输,真是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莫非是父亲一直保留是实力,所以自己才会无论进步多少都赢不了他?沐云风看向沐行云的视线带上探究,父亲的事情自己好像都不了解……
沐行云接过燕七送上的茶,抿了一口,把茶杯重新放燕七手里。
“你有事想问我?”沐行云此刻毫不掩饰眼中的锐利,平日里温润的脸变得高深莫测,甚至带着嗜血的兴奋。
这样的父亲让沐云风觉得陌生,在碰上那比秃鹰还锐利的视线时更是让他浑身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