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之期很快即到,慕云身着龙凤呈祥的水红嫁衣,逶迤水红色拖地凤凰展翅金丝烟罗锦缎水裙,头戴紫金凤冠,彩金灵烁宝石耳环,珠玉玛瑙颈链。在众多宫人的拥簇下,来到勤政殿前拜别楚皇,楚皇不禁老泪纵横。
“今日一别,不知道何时在与我儿相见。我儿定要保重。”
慕云眼睛微湿,已不成声
“父皇”。慕云扑在楚皇怀中。这十几年的楚皇对她的宠爱,让她感激不已,骨肉亲情自是无法割舍。
“父皇保重!”慕云跪拜楚皇。转身走下勤政殿,阶梯下远远的看见了南宫谨,这个男人一身红衣锦缎,紫金冠带,面如冷玉,气如鸿博,儒雅之中透着英气。一张坏坏的笑脸,连两道浓浓的眉毛也泛起柔柔的涟漪,好像一直都带着笑意,弯弯的,像是夜空里皎洁的上弦月。慕云有点后悔那日刺他一剑,回宫后也曾仔细想他留下的那句话,更是不知,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男子。宫人将红绣球的一端交给了慕云公主,另一端给了南宫谨。缓缓向楚华门走去。宫外,婚嫁队伍延长几里,甚为壮观。慕云登上红顶流珠的銮驾马车即将离开了这个生活十五年的皇宫,回头再望了一眼熟悉的皇宫,不由感伤。花都城内水泄不通,百姓们都来围观,毕竟是这天下第一美女慕云公主的嫁车。慕云掀开车帘,两侧随侍着百余宫人,百姓都在不停朝她的马车张望,喧闹吵杂。慕云看着远处马上的南宫谨,萧萧肃肃,爽朗清举,怡然自得。南宫谨似乎感觉到慕云目光,转身朝马车看去,慕云的目光正好撞上他那灼热火辣的眼神。慕云放下车帘,心中掠过一丝紧张。出嫁队伍在百姓的拥簇中出了花都。朝燕国国都宣城行进。三日后,队伍来到楚国锦城,锦城官员早已恭候在驿馆接驾。慕云走出銮驾,南宫谨正温文尔雅的站在一旁,优雅的伸出手想扶慕云下车。
“臣等参见公主千岁。”锦城官员跪在地上叩拜。
“众亲家平身吧!本宫今日下榻此地,切勿铺张扰民。”慕云站在马车上未动,看了身边的南宫谨一眼,莞尔一笑,由霁月搀扶下车。南宫谨晾在一边,半天未回过神。
“殿下,殿下?尹飞在旁提醒他。这才若有所思的跟进了驿馆。慕云走入寝殿,留下霁月和呤月,众人全部退下。
霁月和呤月快速脱去了公主繁缛的嫁衣
“难受死了,这种衣服真受罪,明天不要穿了。”慕云抱怨着理着身后的云丝。
“公主,这行吗?”霁月面有难色。
“有什么不行的,等到宣城再穿。”呤月给慕云拿来一件暖粉色罗裙,牡丹花的金粉纱衣,衬着精致的五官胜似牡丹。
“公主无论穿什么,都是仙女下凡。”呤月笑嘻嘻的弄着慕云的裙摆,“霁月,你刚才没看见,那燕国太子的眼睛都直了,还有那些官员。”慕云听着呤月和霁月的说笑声,抿了口茶,觉得很温暖。
“公主殿下,太子殿下请您去用晚膳。”慕云听后,点头示意霁月。
“公主正在更衣,请太子殿下稍等”。慕云坐在铜镜,呤月给她梳头,半盏茶的时间,一个宛如牡丹花的发髻顷刻既出。墨玉金钗,红粉翠绿,罗裙轻纱,尹始佳人,花中为王,称颂牡丹!慕云出了寝殿,两排宫人举着琉璃灯引着慕云来到花厅。远远的慕云看见南宫谨,一袭墨绿长袍,上面翠竹飘摇。清风飒爽,孤松独立。南宫谨正在向她这边望着。琉璃灯后,粉月佳人,轻步涟漪,寒玉微温。大朵牡丹翠绿烟纱碧霞罗,逶迤拖地粉色水仙散花绿叶裙,身披金丝薄烟翠绿纱。低垂鬓发斜插镶嵌珍珠碧玉步摇,花容月貌出水芙蓉。佳人难再得!南宫锦不禁悔恨,那夜的宴会,他没去,真的是种罪过。慕云已到花厅,看着南宫谨呆若木鸡的站着,俯身行礼。
“慕云见过太子殿下。”南宫谨回神,上前扶住慕云。
“公主无需多礼,请坐。”两人相视而坐,南宫谨的眼睛却从未离开慕云。慕云低头回避,粉颊微红,慧心一笑。南宫谨自知有些失态,斟酒不语。
“公主在笑什么?”
“本宫有笑吗?殿下的剑伤可有痊愈?”慕云泰然问道。
“已经无碍。”南宫瑾饮尽杯中之物。
“那日是本宫莽撞,还请殿下恕罪。”说罢,便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公主无需介怀,只当是本宫向公主赔罪,还望公主能冰释前嫌。”南宫瑾起身至慕云身前,俯身凝视慕云。慕云有些无措,有点慌乱。起身平定了思绪,望着远处的灯火沉思。
“本宫是否原谅殿下,真的很重要吗?”慕云与南宫瑾相视。
“当然重要,这关系到本宫与公主今后的恩爱日子。”南宫瑾牵起慕云的柔荑,轻轻的吻着。慕云收回玉手,面露轻笑。
“殿下真的认为你我今后会有恩爱吗?”慕云一脸质疑的盯着南宫瑾。南宫瑾此时收起轻佻之色,略有沉静的脸上,看不见一丝笑意。
“只要公主愿意,本宫愿意尝试!”慕云眼中闪过一丝踌躇,瞬间消逝。
“你我婚姻只是交易,殿下又何必放在心上。今日有些乏了,本宫就不打扰太子雅兴了,告辞!”
慕云拂袖而去,只留下一缕幽兰香气。南宫谨不语,直至眼中人消失在夜色中。他已深知她的误会已深,但暗自庆幸这原本抗拒的姻缘,即是交易又如何,能拥有她,他已知足。此时尹飞匆匆而来。
“殿下,萧国大军集结邺城,拓跋龙轩也身在邺城。”南宫瑾扔下酒杯俊朗的脸上毫无表情。
令独孤将军增兵顾城,谨防萧国有诈。”尹飞领命而去。拓跋龙轩此时增兵邺城恐怕不止只为楚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