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颜僵直着脊背,她不知道这个男人现在究竟是要做什么,她只知道现在她要做的是逃离这里,逃离他。
只是男女天生力气的悬殊,让她即使拼尽了全力都不能有一丝改变现状。而挣扎的结果只能是环在自己腰上的双臂越来越有力,而那张俊脸上可恶的微笑,越来越浓烈。
“皇甫诗赞,求求你,放开我好不好!”
既然硬碰硬不行,那么委曲求全又何妨,她简颜不是大丈夫,只不过是想安稳度日的小女子。
见挣扎不过皇甫诗赞,简颜只得出声求饶。
只是话说出口后,简颜就后悔了,因为不自觉中她竟然带了一股子哭腔。而她更加不知道的是,此刻她因着心里的那一分恐惧,美丽的大眼睛早已蒙上了一层雾气,湿漉漉地就好像是路边被人丢弃的小狗一般,可怜却让人不得不爱。
皇甫诗赞的心突然跳慢了一拍,他现在很肯定,自己是真的疯了,为了一个叫简颜的不识好歹的女人疯了。
他低下头,凑到简颜的耳畔,低声问道:“简颜,你究竟有几张面具!”
说完,不等简颜反应过来,他的唇就已经率先咬上了她的耳垂。
简颜的耳垂很漂亮,曾近很多造型师都劝她打耳洞,可是她却不想,因为她想要完整,只可惜自从五年前的那次手术后,她再也不是一个完整的女人了。
“你这个不识好歹的女人!”
皇甫诗赞低咒一声,不管怀里人儿的惊呼,便双臂一用力,将她抱到了床上。
“皇甫诗赞……你……唔……”
简颜震惊无比地看着眼前近乎失去理智的男人,脱口而出的惊呼在下一秒立马淹没在他的深吻里。
他的吻很深入,深入到简颜只觉得自己整个口腔都是他的气息,那种带着薄荷与淡淡烟草,却足以致命的气息。
“简颜,承认吧,你这么怕我,就是因为深爱着我对不对?”
皇甫诗赞离开简颜的唇,勾起唇角,斜斜地一笑。说出来的话,却足以给简颜一个当头棒喝。
“简颜,五年前我们有恋爱过,对不对?”
皇甫诗赞说。
他说得很是轻巧,就好似那不过是路边随便能够让人践踏的小草一般。
简颜却只觉得心神俱裂,她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笑得一脸得意的男人,一颗心不断地开始起伏。
他为什么要这么问,即使是不爱了,又为什么要这么问?
“简颜,五年前我们有恋爱过,对不对!”他为什么要这么问,简颜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企图从他的脸上找出一丝端倪。
恍惚间,简颜突然想起,自己在酒会上初见他时,他说的是“我们认识么!”而不是“好久不见。”
当时她是悲愤交加,原以为经过五年的蜕变,至少在他面前她要做最高傲,最无懈可击的白天鹅,却发现自己在他面前始终掩不去的丑小鸭,即使她再蜕变,直把自己弄得生疼,结果依旧不可改变。
强烈的羞耻感当时充斥着她的大脑,而当时皇甫诗赞一脸的陌生,却又深深地刺激着她,让她本能地忽略了一些细节。
皇甫诗赞很有可能不是因为不爱她而忘记了她,而是根本不记得她了。
“皇甫诗赞……”五年前你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简颜惊呼出声,只是剩下的话语,还是被淹没在皇甫诗赞的热吻里。
“小东西,你还不承认,你是真的对我有意思?”
在最后的那一刻,皇甫诗赞看着简颜酡红的面颊,轻笑出声,简颜闻言睁开双眼,看着眼前这张满是轻狂的脸,突然问出声:“那么你呢,向来眼高于顶的皇甫总裁,现在也是对我有意思,所以恨不得要跟我上床么?”
话一出口,简颜就后悔了,她不该这般刺激他的,只是她最关心的问题她还没有搞明白,她不想就这么又跟他发生这样的关系。
不清不楚的关系,让人捉摸不透,她简颜宁可不要。
“你……”
闻言,饶是向来运筹帷幄的皇甫诗赞也不由得开始露出惊异的表情,而更加让他觉得惊异的是,他发现,或许这个女人说得对。
因为他的心和身体,早已做出了最正确的判断。
“皇甫诗赞,我恨你!”
既然不爱,那就恨吧,因为即使是恨,那也好过视而不见!
“皇甫诗赞,你这样是什么意思!”
“你……你……”
“你即使是要找女人,为什么还是要找她,你对得起我么!”
简颜躺在床上,看着此时陌生的房间,心知该是皇甫诗赞又把她带到什么别的地方来了吧!
只是这一切,简颜都不再在乎,她的头转向外边,不远处窗帘耸动,应该是佣人忘记关窗户了,微风吹得窗帘打在窗户上,发出沙沙的声音。
伴随着门外压低的哭喊,却是那般的清晰。
方晓月还真是够恨自己的,既然能够容纳自己的未婚夫找别的女人,却会为了自己的未婚夫找的女人是自己,而破坏她多年的修炼。
她是不是该由衷地佩服一下自己呢?
这一生,如此苦短,却有这么一个女人这样恨自己入骨髓。
许是刚才用力过度,简颜的身子还是觉得异常疲惫,只过了没一会儿,她就再度沉沉睡去。
这一晚,她睡得很香,还做了一个梦。
梦里似乎她跟皇甫诗赞又回到了当初的那个与世隔绝的别墅里,激情过后,皇甫诗赞抱着筋疲力尽的她进浴室,亲自清洗。
水是那般的温热,却也比不上他手心的温暖……
“小姐,您醒了。”
感受到不怎么和煦的太阳光打在自己的脸上,简颜还是不得不睁开双眼。
结果一睁开眼睛,一个身着套装的中年女子就站在她的面前,正笑容可掬地看着自己。
伸手不打笑脸人,虽然知道她是皇甫诗赞的人,但简颜还是努力对着她扯了扯嘴巴,虽然知道自己的笑很难看,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个道理她懂。
“请问能不能帮我拿一件衣服?”
简颜说着,她尽量使自己说话的声音听起来是善良之辈,而不是那些专门迷惑金主的狐媚子。
“好的,先生已经为你准备好了。”
中年女子该是训练有素的佣人,对着简颜明显尴尬十足的笑容,却还是笑得和蔼可亲,一点也没有露出谄媚,或者是粗鄙的神色。就仿佛,她简颜真的是皇甫诗赞请来的上宾一般。
说着,中年女子转过身,简颜的面前便出现一个手捧着衣服的少女,少女对着露出甜美地笑容,说:“简小姐,这是先生为您准备的衣服。”
说完,另一边便又出现一个少女,看样子像是要扶她起身。
简颜从小穷惯了,即使后来做了明星,穿一些繁琐的衣服时,都有专门的服装小妹帮着,但这并不代表她能够接受别人帮她穿衣服。
“您不用感到难堪。”
见简颜一脸的窘迫,中年女子笑着对简颜说:“您是先生请来的贵宾,现在您不方便,理应由我们代劳。”
说完,中年女子使了个眼色,站在简颜床旁的女孩就立马依言将她从床上扶起。
所幸皇甫诗赞还顾及到了这一点,脱了睡袍后,她的内衣却好好地穿着,虽然不是她原来那套。
期间,简颜不信邪地抬了抬胳膊,企图要自己来,却发现胳膊算账的,就连抬起的力气都没有,更何况还要自己穿衣服?
无奈,简颜还是认命地由着她们了,反正眼不见心为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