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知道那晚梅老鸨去了哪,但是第二天一早小月与德妃就受到了礼遇,不但好吃好喝,一人还配了一个婢女侍候。
小月心中警铃大作,这太反常了,莫不是梅老鸨改变主意,打算逼他们接客。
“去将梅老鸨喊来,否则我们就不吃了。”小月放下筷子,沉着脸道。
“姐姐。”德妃似乎有些急了。
“妹妹,看这架式,梅老鸨似乎想将我们买了,如果她真敢,我就搬出宫昊。”小月气道。
“姐姐,千万不要冲动,要忍住,我们不能与人硬碰硬。”德妃劝道。
“你也看到了,梅老鸨软硬不吃,似乎后台非同一般,她不是说过吗,即使王爷她也不怕,我怕不拿宫昊出来压不住她。”小月摇首道。
德妃摇首,做了个杀头的动作。“姐姐,那样只会让她们下狠手。”
“难道你甘心被人摆布?”小月怔住了,没想到德妃如此胆小。
德妃刚张口,门就被推开了,一脸笑意的梅老鸨就进来了。
“找妈妈有事吗?莫不是你们想通了?”梅老鸨笑着在桌前坐下。
“我们没什么好想的,梅老鸨,一句爽快话,你到底要将我们怎么样?”小月面对梅老鸨道。
“妈妈我可是花了银子买你们的,现在突然间你们不值钱了,妈妈可不做赔本的生意,今天晚上凡是出价高者,可得你们,不过在这之前,你们得让妈妈检查一下,如果是处子,那价钱自然就不一样。”
梅老鸨笑得很阴险,但是小月与德妃两人脸色皆变,这老妖婆太狠,太毒了,没想到她会来这一招。
不管是检查还是被卖,对小月与德妃来说,都是极大的羞辱,他们都不能接受。
“你别太过分了,我们说过银子会十倍加还于你。”小月与德妃两人皆站起,怒视梅老鸨。
“那你告诉妈妈,你们是不是处子?”梅老鸨也站了起来,脸上带着算计的阴笑。
“梅妈妈,你同我们一样都是女人,你也曾年轻过,难道你真的非得将我们姐妹往死路上逼吗?”德妃注视着梅老鸨,很悲情道。
梅老鸨愣住了,德妃的话似乎勾起了她某段记忆,是啊,谁都曾年轻过,谁都有个美好的梦,当年她的梦被人无情的扯破,现在……
“正因为年轻过,所以妈妈我这才教你们,别相信男人,听妈妈的,这红梅阁有什么不好,这里的姑娘,每个人都活得很好,不必看臭男人脸色,不必靠臭人生活,这样有什么不好?”梅老鸨很快掩去了眼中的怜惜,换上冰冷的脸孔道。
小月几乎有点认可了,梅老鸨说的没错,红梅图的姑娘们没错,错的是这个社会,错的是男人。
“我答应你为接客,但是不卖身,但是你得答应我们,在我们赚够一万两的赎身银子后,你得放我们离去。”小月冲动道。
德妃怔住了,梅老鸨也怔住了,这房内所有的姑娘们都傻眼了,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同老鸨说话,更别说谈条件了。
“丫头,我很佩服你的勇气与决心,但是对不起,这里是花楼,花楼有花楼的规矩,所以今天晚上一切不会变。”梅老鸨脸上是奇异的冷笑,让小月有些迷惑。
她能感觉到梅老鸨并不像她表现的那么坏,但是为什么,她要将话说的如此绝?
“如果我们坚决不从呢?”
“你应该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不管是软还是硬,最终的结果都是你屈服,任你有一身傲骨,任你清纯如百合,只要服下合欢散,你一样会变成荡妇,淫娃,给你们半个时辰考虑。”梅老鸨很毒,很阴险,更无耻。
小月绝望的坐在地上,德妃双眼也是空洞,皇上那他们都能保住清白,没想到却要失真于这臭名昭著的花楼。
两人在沉默了半天后,皆互望着对方。
“姐姐,我们真的要屈服吗?”德妃眼中第一次出现了惊恐。
小月艰难的爬起身,哀叹道:“我们走一步算一步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看来也只有如此了。”德妃也叹道。
两人默不作声的换上婢女准备好的新衣,将门打开,任婢女进来为其梳妆。
两人看着镜中浓妆艳抹的自己都有种想呕的感觉,这辈子,他们还不曾被这么打扮过,没想到……
从敞开的门外传来喧闹声,想必一切都已准备好了,现在等的或许就是她们这两个被迫的主角了。
“走吧,该来的总要来的。”小月牵起德妃的手,两人相互鼓励的一笑,踏出了这间囚室。
两人被婢女扶着站在二楼,这里好似是特意为设计的展台。
不管是楼上楼下的客人,都能将她们看的一清二楚,小月心中一阵悲痛,没想到生于现代的她,竟然要接受这种被当做商品买卖的命运。
在这个时候,小月又有点恨宫昊,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这两天总是相着宫昊,想着他应该来救她,可是除了失望还是失望。
她现在有些怨恨,如果宫昊没将她带到龙廷皇朝,如果她没有穿越,她现在应该坐在北大的教室里,决不会被这么多男人当商品一样的打量,真的很恨。
她侧首看向德妃,德妃一脸冰霜,凡是看向她的男人都被她的冰冻射线击回。
小月也想学她的冷漠,可是除了无奈,她发现自己没有过多的情绪。
脑中脑成一片,有老爸,有宫昊,还有杜涛,她突然想,如果杜涛不在牢中的话,那她与德妃应该有救吧,如果龙翔,或是方俊,也在下面那有多好,她甚至在想,为什么坏人要将她们卖到红梅阁,如果将他们卖到皇甫翰的花雨楼多好啊……
就在小月胡思乱想的时候,楼上楼下,早已五十两,一百两,一百二十两的叫开了。
听着男人们兴奋的声音,她却想哭,难道这就是她与德妃的命运,那她们会不会成为历史上第一被卖到清楼的皇后,与皇妃呢?没想到人生如此杯具。
“月容姑娘一千两,谁还有比一千两更高?”
“五千两。”平地一声雷,一道低沉的男音让整个红梅阁安静了下来。
“好,五千两,这位公子买下了月容姑娘的第一晚。”梅老鸨笑着走了出来。
小月呆住了,五千两,一个皇妃就值五千两?她想去拉德妃,但是德妃已经被人带到后面了。
“妹妹……”小月含泪喊道。
“姐姐放心,我不会有事的。”德妃向小月展露温柔的一笑。
“不,梅老鸨,你不能这么做。”小月见德妃被带上三楼,朝梅老鸨大叫。
“我已经这么做了。”梅老鸨残酷的冷笑。
“不,你不能这么做,她是皇妃,你们谁要敢碰她,就等着被灭九族。”小月朝那个往三楼去的男人吼道。
“皇妃?”
“这女子怕是疯子……”
楼上楼下在寂静了几秒后,一下子就炸开了窝,有谁会相信这种地方会有皇妃。
“砰。”梅老鸨走上前狠狠的甩了小月一巴掌。
“你再胡说八道,妈妈我就将你赏给兄弟们。”梅老鸨冷酷的脸上是恶毒的冷笑。
“梅艳芳,你给我记着,要是你们敢碰德妃,连同这一巴掌,我会十倍的索还。”小月呸的一口将带血的唾液吐在梅老鸨脸上。
“很好,我等着,月华姑娘五两银子谁买。”梅老鸨朝楼上楼下大声道。
很奇怪,梅老鸨话了,竟然没人回应,尽皆傻傻的看着台上。
“没人要吗?那可要便宜我们红梅阁的兄弟了。”梅老鸨示威似的看着小月。
“梅妈妈,你说的是真的吗?只要五两银子?”楼下有不相信的人开口问了。
“当然,我梅妈妈说的话何时有假。”梅老鸨捏着小月的脸,转向楼下。
“放开我。”小月挣扎着,愤怒道。
“你们可看好了,这么标致的姑娘,可还是处子,五两银子,错过了以后可就没这机会了。”梅老鸨见无人应答,肥鹅掌将小月衣服往下一扯,小月圆润的香肩立现,同时她身后那只凤凰也殿现在梅老鸨眼中。
“我出一千两买下她。”一道冷如冰针的声音自门边传来。
众人齐齐转首,只见红梅阁的大门外站着一黑衣黑子,但是看到他的脸时,众人都忙回首。
那脸上一道明显的疤痕,从左鬓直到唇角,斜斜的拉过,幸好是在眉尾,要不那眼睛只怕也要废了,最让众人感到害怕的是他那仿若地狱使者的眼神,太恐怖了,好像多看一眼就会被带进地府。
现场唯有梅老鸨没有看他,她好像被小月肩上那只凤凰骇到了,视线一直胶在上面。
男人直接飞到二楼,一袋银子在梅老鸨眼前晃动,梅老鸨这会似乎才清醒,她看了男子一眼摇首道:“这位爷,对不起,千金不卖。”
红梅阁又是短暂的寂静,就连呼吸声似乎都消失了。
“梅妈妈,方才可是你说只要五两,现在又不卖,你这不是耍着大家伙玩吗?”众人开始起哄道。
“梅妈妈说话自然算话,我说的五两没错,但是这五两只是今晚的费用,并没有说要卖人。”梅老鸨放开小月,换上职业笑脸道。
“我要她。”冷魅男子看着小月道。
“虽然公子出手大方,但是梅妈妈向来言出必行,这一千两银子就不必了,五两银子,月华姑娘今晚就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