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AO,你们怎么进来的?”封煜一见皇甫与龙翔即怒道。
“这个,无可奉告,今天我们来就是要接人,请几位公子将皇后娘娘请出来吧。”皇甫优雅的笑道。
“不可能,要女人,你们皇宫多的是,要孩子,让他自个生去。”封煜上前横眉冷道。
“这事不是你们说的事,得由皇后娘娘来说。”龙翔剑指着封煜道。
“不可能的,小月与皇上签了一年的合约,合约期早就过了,你们最好识相的离开,否则别怪我们手下无情。”封煜没着脸道。
“你以为你们这几个人挡得住我们?”龙翔轻蔑的笑道。
“哈哈哈……庸医,你那个腐化粉呢,要不要撒一点出去让龙将军试试。”封煜大笑,朝冥月眨眼道。
龙翔与皇甫的脸色皆变,若是以武力他们三人肯定抵挡不住,但是这里是山谷,兵将进不来,而且这两个人是行医的,尤其是冥月,在用毒方面他是行家,若真起争执,他们未必讨得了便宜。
“皇甫,龙翔,你们回去吧,既然选择了离开,我是不会再回去的,相信宫昊应该明白的。”外面这么大的声音小月早就听到了,一直按捺着未出来,听到他们说要打打杀杀的时候,小月终于还是决定正面面对宫昊的忠臣。
她有些伤心,本以为很了解宫昊了,却没想到,这个时候他自己却不肯出面。
“皇后娘娘,臣一直在等,等着皇后娘娘满月。”皇甫看着小月,一脸伤痛道。
龙翔上个月就带着皇上遗体回宫了,但是他知道小月分娩在即,一直没禀报太后,一直忍到现在,皇上驾崩,朝中上下已经乱成一团,平息叛乱朝廷也员气大伤,如今各路亲王都虎视眈眈,等皇上百日一过,若没有合适的皇位继承人,那龙廷皇朝即将大乱。
“等我满月?为什么?”小月心里隐隐不安,皇甫一向都是玩世不恭的,可是今天却如此的严肃,如此的悲伤,莫非……
“臣与护国将军知道皇后娘娘并不想回宫,但是皇子是皇上的血脉,他必须回朝继承皇位。”皇甫说话的同时悲痛的泪竟随风而落。
“继位?为什么?宫昊呢?他还是皇上,为什么……”小月的脸苍白,身体在颤抖,泪更是朦胧了双眼。
她不是傻瓜,她的孩子才满月,皇甫他们就要来接他继位,那通常只有一种情况,就是现在皇帝出事了。
“臣护驾不力,二月前在渔阳驾崩……”龙翔双膝跪地泣道。
“小月,小月……”上官扶住小月摇摇欲坠的身体,怒瞪龙翔与皇甫。
封煜傻愣的看着跪地的龙翔与皇甫,好半天才转动眼睛,以不敢置信的声音低喃,“宫昊死了?真的死了?”
“庸医,你们,你们……”封煜缓缓的转首,看着不吭声的冥月与上官玖,备受打击,他们都知道,可是他与小月不知道。
按说他很讨厌宫昊,宫昊死了正合他意,可是他却说不上来的伤痛,尤其是看着晕倒的小月,分开同死亡根本是两回事,他虽然说过最好让那男人死了,但是他只是说说,并不是要咒他。
“你们现在满意了?”冥月冷冷的扫过皇表与龙翔。
虽然小月已经满月,但是这个时候,情绪波动太大,一样会影响到他与孩子。
“身为人臣,我们必须这么做,除了小皇子,没有人有资格继承皇位。”皇甫低首沉痛道。
“一个刚出生的小婴儿,你指望他做什么,将他推上了龙椅,又能怎么样?难道就没有人造反了吗?”冥月吼道。
这是所有人认识冥月以来,第一次见他发怒。
“我们会竭尽所能保护皇上的血脉。”龙翔亦低首承诺道。
“保护,你们怎么保护,拿什么来保护,什么地方人最多?皇宫,什么地方的人最毒?还是皇宫,你让小月与刚一个月的孩子回宫,你分明是想要他们死,皇上不在了,但是他有兄弟,他亲征的这段时间是谁在打理朝政,难道还有人比他更合适吗?”冥月将皇甫提起,朝着他啊道。
“福亲王母亲身份低微,如果他继承皇位,众位亲王不会臣服,王爷兄弟之间势必会有一场血战。”皇甫第一次向冥月屈服,他没有还手,甚至动都没动,只是以无比严肃的神情看着冥月。
“那你以为你抱个孩子回去就有人相信?皇宫里没有人知道小月怀孕,而且她长期不在宫中,你觉得有人会相信他是皇子吗?”冥月冷眼瞪着皇甫,像是要用眼神杀死他。
“这个不是你们担心的问题,我们既然来了,肯定都想好了。”
“宫昊现在在哪?”靠在上官胳膊上的小月悠悠醒来,颤声问。
“皇上的陵寝尚在修建,目前皇上的灵柩停在正阳殿。”龙翔答道。
“你们等我,我去抱孩子。”小月站起身,摇晃着欲回屋。
“小月,你想好了吗?这一回去,你今后就再也出不来了?”封煜严肃的问小月。
“我不知道,但是我应该上宫昊看看孩子。”小月终于哭出身,也在同时反身跑入屋内。
“皇甫大人,我们有一个请求,小月这次回宫,宫里没有一个认识的,你能安排我们进宫吗?待小月情绪稳定后,我们就会离开。”封煜第一次如此低声下气的与人说话。
“即使你们不说,我们也会这么做的,就像冥月刚才说的,后宫凶险,皇后娘娘与小皇子人单势孤,若没有可靠的人在身边保护,我们也不放心。”皇甫点首道。
“那谁主持朝政?”冥月一脸冷漠的看着皇甫。
“按照律法与规矩,会有辅政大臣,皇后娘娘届时就是太后,也会参与朝政,但是大事的决定还在辅政大臣手上。”皇甫简单道。
“你直接说辅政大臣有哪些?”冥月首次不耐烦道。
“这个需要由朝臣商议,太后指定,一般不会超过八人。”
“你们会是辅政大臣?”冥月眯着眼道。
“龙将军会是,但是我却不可能,我在朝廷并无明确的官职。”皇甫平静道。
“走吧,我要去见宫昊。”小月抱着孩子,哭着出来了。
“小月,你就这样去。”封煜看着衣着单薄的小月皱着眉道。
“我们备有轿子。”皇甫直接将封煜的担心打回了。
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默默的跟着皇家的队伍往山下走,这段进京的路程并不长,但是如果有人知道,肯定会不安全,所以大家都提高了十二分的警惕。
冥月不得不佩服皇甫的谋略,这一路到京城,这么庞大的队伍,竟然没有遇到一点意外。
原本以为皇甫应该是秘密的将小月母子安全护送进宫,却不曾想在京城正南门就摆开了架式。
看着跪成一列列的文武大臣,冥月,封煜几人心情格外的沉重。在这人时代能与女人做朋友很难,朋友做到这份上,更是举步维艰,而这一入宫门,将会有无数双眼睛盯着他们,上官为了能更好的保护小月,已经委屈的乔装成美女了。
“臣等恭迎皇后娘娘,太子殿下回宫。”在宫傲的带领下,众臣齐声道。
小月抱着儿子走下轿子,以从未有过的严肃语气道:“众卿家平身,本宫……”
本来按皇甫交代的,小月还应该说上一句,可是小月一看到这些大臣,就想起心爱的男人已经不在了,竟然泣不成声。
上官玖将小月扶到轿上,众臣跟在轿后往正宫门而去。
正阳门外,太后领着一干宫人身着素服迎接小月。
“皇后,皇上他……”太后一见小月就抱着她失声痛哭。
孩子被挤在两人中间,相必是不好受,竟哇哇的哭了起来。
“太后,小月回来了,小月带着孩子回来看皇上了……”小月将孩子递到太后手中,痛道。
“哀家早应该想到的,新年的时候,哀家就想,你怎么胖了……”太后抱着孩子,悲痛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笑意。
“对不起,小月只是不习惯在宫中……所以……”
“不要说对不起,哀家应该感谢你,皇上后继有人了,皇上九泉之下也会冥目了。”太后又喜又泣道。
“太后……小月想让皇上看看孩子……”小月泣不成声,尤其是听到太后说到皇上九泉之下也会冥目。
只有他知道宫昊不会明白的,他还不知道什么是简单爱,简单生活,他一定不会冥目的,没看到宫昊的她绝不愿相信他已经去了。
昔日气势恢宏的正阳殿,此时只在停着宫昊的灵柩。
现在已是炎夏,宫昊的灵柩是整块寒玉雕成,当时龙翔正愁如何将皇上的遗体运回京城,正好在番王的府邸发现了这块寒口,当时命工匠日夜加工,这才做成寒玉棺。
“龙将军,请打开棺盖。”小月站在寒玉棺前,强抑着心中的悲痛道。
“皇后娘娘,这样不妥吧。”站在一旁的丞相阻止道。
“本宫只是想让皇上看看皇儿同,这有何不妥。”小月冷着脸道。
“龙将军,开棺吧,哀家也想看看皇上。”太后也说话了,众臣再不敢有议异。
朝臣垂首纷立两旁,朝待着龙翔开棺。
原来玉真的有保存容颜的效果,沉重的棺盖打开后,映入眼内的是龙翔安静的面容,太后哭着扑在棺上,她就这么一个儿子,没想到白发人送黑发人,让她怎么不悲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