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奴才,敢对太后出言不逊。”纯儿做为贴身侍女,看的出太后的喜怒哀乐,所以私自做主抽打了阿欢一鞭子。
“太后娘娘英明,如果,您真的如传闻般那么勤政爱民,那么请放过红叶一个小女子。”阿欢轻轻叩头。
太后冷笑一声:“哀家勤政爱民,爱的是北熙国民,不是你们南蛮子。”
阿欢冷静答道:“太后娘娘此言差矣,即是爱民,哪有地区之分,您既然有着慈善的一面,有这样的恻隐之心,何不放大胸怀,装上天下黎民百姓,或许,有一日,您就是天下的主宰。”
“哈哈,天下主宰,好,这句话,哀家喜欢听。”风太后竟然破天荒的笑了起来。
其他的歌妓吓得都瑟瑟发抖,不敢抬头,红叶也是奄奄一息的看着阿欢……
“太后娘娘,这个贱婢冒犯了您,要不要拖出去砍了?”纯儿小心翼翼的询问太后。
没想到,太后摆摆手却说:“不用,这个丫头不同于其他,哀家还想看看,她到底有什么能耐?”
“既然你让哀家绕了红叶,那么总要给哀家一番说辞吧。”太后紧紧的盯着阿欢的脸说道。
“敢问太后娘娘刚刚为何处罚红叶?”阿欢反问。
“因她相貌出众,哀家怕她魅惑君主,所以给予小惩大诫。”太后斩钉截铁的回答道。
“所以,民女想说的是,民女比红叶更为相貌出众,太后娘娘要惩罚,也是惩罚民女。”阿欢看着不远处的红叶,真的不想在看到她被鞭刑,在打下去,她会死吧?
“哦?你在毛遂自荐?”太后挑眉轻问。
“不,民女只是就事论事,也希望太后娘娘放过红叶。”阿欢哀求道。
“好胆识,为了救别人,可以牺牲自己?哀家还从不知道南羽竟然有如此仗义的女子?”说完,太后看向纯儿:“纯儿,你看这个姑娘,比红叶,是否更加出众?”
纯儿自信打量阿欢一番,不由的心里暗自感叹阿欢的绝世容貌,随后说道:“有过之而无不及。”
“恩,好,那么今晚就你为帝君侍寝吧。”太后含笑说道。
阿欢顿时一愣,她本以为太后会处以鞭刑,没想到,太后竟然说叫她侍寝……
这是什么和什么嘛?
周围的歌妓都投来羡慕嫉妒恨的目光,被北熙帝君宠幸后,会被收在身边做侍妾吧,不过总比做被人看不起的歌妓要好的多。
“纯儿,带她们先下去,验明正身,如果没有问题,才可以侍寝。”太后没有忘记一个最重要的环节,就是验身……
阿欢此时已经一头冷汗,她根本没想到要侍寝,最主要,一会验身的时候,败露了,就完蛋了,以北熙太后的脾气,自己肯定九死一生。
“跟我走吧。”纯儿不屑的说道。
随后十个人跟随纯儿到了一个昏暗的内殿,里面只有两个上了年纪的嬷嬷,一个负责脱衣服,一个负责验身,阿欢突然觉得有点恶心……
“这个姑娘,不是处子,并且已经怀孕了,现在有滑台迹象。”其中一位嬷嬷走出来冷冷的说。
众人皆是一愣,阿欢知道,嬷嬷口中的人是刚刚进去的红叶……
纯儿冷着脸说道:“拉出去,仗弊。”
嬷嬷犹豫的说道:“纯儿姑姑,不用跟太后禀报一声么?”
没想到纯儿一个巴掌打过来:“狗奴才,你以为太后有那么多时间浪费在这些技女身上?”
“既然是技女,那肯定没有处子身。”嬷嬷嬷小声的嘟嚷着。
纯儿白了一眼:“太后的命令,你就照做,哪来那么多废话,要怪,也只能怪她们命不好。”
红叶被拖出来的时候,下身已经血流一片,神志也有些不清楚,只是念念道:“孩子,我的孩子。”
阿欢纵使在善良,也不敢在开口求情,歌妓怀孕,而且身份不明,这是南羽对北熙的羞辱,所以,必定不能留她,只是可惜了这样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
“你,进来。”嬷嬷瞪着阿欢吼道。
阿欢一个激灵,缓缓的走进了密室,里面很空,什么都没有,只有两个嬷嬷,带着类似手套白绢子,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其中一个嬷嬷愣着脸说道:“脱。”
阿欢慢慢的抬起手,忽然,她快速的摘下了两个手镯,送到嬷嬷面前跪下:“求嬷嬷怜悯。”
两个嬷嬷先是一愣,随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拿起手镯,眼冒金光,这种镯子并不多见,北熙本就贫穷,就算是太后,也没有几件这样像样的首饰,恐怕这位女子身份不一般。
于是相互使了个眼神,快速的把手镯收了起来,其中一位高声说:“合格,出去。”
阿欢一颗心终于可以放了下来,如果嬷嬷没有手下手镯,或者是告发了她,那么她就真的死路一条了,虽然她不怕死,但是她还是很想见墨哥哥一面,毕竟千里迢迢的来到了北熙国。
走出去,纯儿看了她一眼吩咐说:“带她去蟠龙殿,今晚准备侍寝。”
就这样,阿欢又被带到了蟠龙殿,就是帝君的寝宫,侍寝的女子,只可以穿着薄薄的轻纱,肌肤若隐若现,十分惹火,阿欢就是穿了一套这样的紫纱,被安排在了蟠龙殿的床榻上。
不知道一会墨哥哥看见我这样,会不会嘲笑我?阿欢不安的想着……
突然,脚步声临近,听见外面的人高喊:“参拜帝君。”
阿欢忽然慌了神,坐了起来,是墨哥哥么?是他回来了么?
“平身吧。”男子的声音很好听,只是有一种隐约的冷漠感。
阿欢一听,果然是墨的声音,心里很是雀跃,但是,要不要现在就跑出去表明身份呢?这里耳目众多,万一被太后知道了她的复杂身份就完蛋了。
想了想,阿欢觉得还是不要声张的好,于是继续沉默……
墨走了进来,却没有接近床榻,而是坐在了书桌前,开始看书,隔着帘帐,阿欢隐约能看到蓝色锦袍的墨,一脸的漠然……
“君上,不过来休息么?”阿欢压低了声音,娇嗔的说道。
墨皱了皱眉头:孤是不会碰你的,你也别妄想得到什么封号。”
“君上,不要这样子么?人家已经等了你一个晚上了。”阿欢忍住笑,继续撒娇的说道。
墨看都没看她一眼,只是漠然的继续看书,拿她当空气。
“墨哥哥。”阿欢恢复了声音,轻轻的叫了一声。
墨身子猛然一阵,这个声音多么熟悉?是阿欢的声音,对,不会错,是阿欢的声音?
墨起身,确认自己不是在做梦,这个时候,突然,门外侍卫高喊:“报。”
“进来。”墨冷冷的说。
侍卫走进来,恭恭敬敬的跪下:“参拜帝君。”
“起来吧,孤让你查的事情,怎么样了?”墨漫不经心的问道。
侍卫顿了顿,惭愧的说道:“回禀帝君,那九个人都查了,都不是,其中还有一个被仗弊了。”
“都不是?那么还有一个呢?”墨若有所思的转头看着床榻那边。
“还有一个,被安排了今日侍寝。”侍卫老老实实的把打探的回报。
墨嘴里扬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好,孤知道了,你回去吧。”
“是。”侍卫起身离去。
墨心里已经猜出个十之八九,虽然南宫凌不是什么好人,但是他绝对不会失言,既然收下了七座城池,必然会把阿欢送来,阿欢,做为一个已经仙逝的身份,自然不能光明正大的来,所以,最大的可能就是安插在这十位歌妓中。
侍卫查清楚了那九位都不是,那么,只剩下一位了,于是墨笑笑,回到了书桌旁轻声说道:“阿欢。”
“恩?”阿欢机械性的答应了出来,话刚出口,就知道完蛋了。
果然,墨走过来,掀起帘帐,看见了日思夜想的阿欢,一时激动,拉过阿欢,轻拥在怀中:“阿欢,我好想你。”
“琉……墨哥哥,我也很想你。”阿欢一时间有点难以适应,于是轻轻的推开了墨。
墨才意识到自己的举动,有点太过亲密,于是害羞的低下了头:“对不起,阿欢,我……不是故意的,只是看见你,太高兴了。”
面对墨的解释,阿欢只是笑笑:“我知道。”
墨这才抬起头温柔的说道:“本来,你们一进皇城,我就想去找你,但是听闻你们被母后召了去,没有怎么样吧?”墨深知自己母后的脾气。
可笑调皮吐了吐舌头:“没事,要是真有什么事,我也不会安然无恙的在这里了。”
“那就好。”墨松了一口气。
“墨哥哥,你怎么知道我还活着?你没有跟其他人一样也认为我死了么?”阿欢忍不住问出了心里的疑惑。
墨淡淡的说:“最开始,我也以为你死了,当时想去救你,但是被母后关在这里,出不去,后来,出去后,已经得到了你的死讯,我不相信,于是秘密派人去你的陵墓查看,发现,里面并没有你的真身,只是一个衣冠冢。”
“呵呵,墨哥哥,你真聪明。”阿欢不由的赞叹墨的心细。
“我就知道你没死,但是南羽太大了,我根本就无从查起,而南宫凌,他肯定知道你的踪迹,所以我就提出城池交换,让你来北熙,一开始,他没答应,直到前些日子,才给回复。”墨缓缓说着事情的原委。
阿欢泪光闪动:“墨哥哥,我真的不值得你那么做?七座城池,代价太大了。”
墨温柔的擦去阿欢的眼泪:“傻丫头,你是为了救我,才冒天下之大不韪犯了杀头之罪,我没有来得及救你,已经很自责了,现在有机会照顾你,我怎能将你在弃之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