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今天她是真的什么都有了。
却,比从前更不快乐。
早知道如此,何必去开始爱情?
她伸出双手,感受着风流动在她的四周,紧紧将她包围。
“我欲乘风归去,不恐琼楼玉宇!”她小声的念着。
如果,前世她真的是个神仙,那么她此刻她愿意抛去情爱,去孤冷的天界生活一辈子,一辈子。
就那样,永无改变,无情无爱的去生活。
她想,这样的日子总好过现在吧。
七夜,突然被她的举动吓坏了。
悬崖边上,女子突然张开双臂,好似一只展翅欲飞的蝴蝶,就要随风而去。
突然,芊苡尘觉得有人极快的速度来到她的跟前。
她倏然转身正好撞见,七夜一脸惊恐的模样。
看见她转身,他顿时停在她的面前,只是那伸在半空的手,还僵直在那。
看着他眼里的一瞬间隐去的恐惧和担忧,芊苡尘突然明白了他的意思。
她轻轻的笑道,“我不会想不开的,七夜,你太小瞧我了。”
七夜,顿时不好意思,有些尴尬。
支吾了半天,他才说道,“我只是有些担心。”
她点头,“谢谢你。”
可是,她怎么能去死呢?
不管怎样,她都不会轻生,尤其为了一个男人。
“姑娘,这里风大,还是回去吧。”七夜这一次没有再走开。
芊苡尘摇摇头,“身体的伤不算什么,养养总会好的。而心里的伤,却永远都无法治愈。”
七夜站在她的身边,不知道此刻应该说些什么。
王爷交代了,那天的事不准提起,一个字都不许。
其实,就算是王爷不交代,他又怎么会提起,其实,他真想忘记。
“姑娘,王爷其实是相信你的。”想了半天,他终于说出一句。
芊苡尘转头看向七夜,“他信我什么?又怀疑我什么?”她问。
这一次,将七夜彻底问住了。
他不知道如何回答,也回答不上来。
芊苡尘心中有些失望,看来他是真的疑心她了,否则不会连七夜都知道。
可是,他究竟怀疑她什么?
是怀疑她与太子,还是怀疑她与司徒兰博?
此时,她终于知道,事情远没有她所想的那么简单。
一开始,她只是以为他生气了。
因为,她再次见自己弄得满身伤痕,因为她为了救司徒兰云和司徒兰博。
可是,今天七夜的一句话却让她突然明白。
如果单单只是因为生气,他不会这样对她,他会舍不得。
罢了,不浪费脑细胞了,一切总会水落石出。
等他回来,她会问个明白。
她~问心无愧,什么都不怕。
“回去吧。”她转身往回走去。
临进大帐的时候,她突然转身,“八爷怎么样了?”
七夜,明显一愣,随后答道,“在养伤。”
她点头,帐帘晃动间,已经没了她的身影。
司徒兰枫正好看见这一幕,他骑着马过来,然后下马。
七夜迎了上来,“王爷,姑娘刚才找您、”
司徒兰枫却阴沉着一张脸,“她刚才问了你什么?”
七夜一怔,司徒兰枫不答反问。
“她刚才进帐之前,跟你说了什么?”他问道。
老远他便看到女子临进去前,嘴角边那一抹微笑。
她,有多久没笑过了。
“姑娘问,八爷怎么样了?”七夜如实回答。
司徒兰枫顿时面色暗沉,起身便走进了大帐。
七夜在后面说道,“可是,姑娘要见您!”
“本王岂是任她招之则来挥之则去的,要见我,让她等!”
帐内传来司徒兰枫阴冷的声音,七夜愣愣的站在帐外。
也许,他应该学着圆滑一点。
一直等到了深夜,司徒兰枫也没有来,芊苡尘睡不着,心里闹心的很,伤口也痒的难受。
她一直等着,一直等他先来。
她承认,她该死的个性就是注意虚荣,她不想先低头。
可是,终究他没有来。
这是第一次,司徒兰枫如此冷落她,还是在她身上有伤的时候。
算了,先去找他一次有什么关系。
现在是他误会她,她一定要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
想到此,她忽的起身就出了帐门。
已经是午夜,帐外守着的士兵,都睡着了,她悄悄的绕过他们便跑了出去。
七夜,没在!
司徒兰枫的大帐,她还没去过,所以得找找。
她想,应该不难找,最大最豪华的就应该是吧。
事实证明,她想的完全正确,很快,她就找到了司徒兰枫的大帐。
可是,却发现一个人影突然一闪而过,自大帐中而出,几下就不见了。
司徒兰枫的地方,怎么会有外人出入,而且看样子还十分怕人看到。
大帐周围的侍卫都站得笔直,怎么会看不见有人进出?
她觉得很奇怪,慢慢靠了上去。
那些侍卫竟然没有发现她,直到她已经站在一个侍卫的身后,他们仍旧没有反应,她忽然转到侍卫的面前。
果然与她想的一样,他们都被点了穴道。
急忙走进大帐中,空无一人。
一股不祥的预感在心中慢慢升起,她冲出大帐向着刚才那人消失的方向追了出去。
芊苡尘独自往那人离去的方向追了过去,越走越觉得奇怪,怎么山崖的下面竟然还有路?
原来这里正是自己白日站着的山崖左侧,那里看似陡峭,可是谁知,茂密的灌树林中竟然隐藏一条小径。
随着小径下来,绕过半个山头在谁也看不到的一面,尽然有一个天然的裂口,仿佛是两座山,但是主体却是相连的。
芊苡尘小心的往里走去,这里只有一条路,她笃定那人肯定就在前面。
裂痕很宽,甚至中间的地上,也长满了参天大树。
她走进去,正好可以隐蔽自己,不会轻易被人发现。
仰头看去,当真是一线天之景观。
前方隐约出现了两个人影,她觉得其中一个非常熟悉,由于太黑,裂缝中能见度很低,她不得不靠近一些。
直到看清了两个人的长相,她顿时呆愣住了。
自肺部有一股强烈的胀痛刹那间灌满整个胸腔,她的手死死的抠住身后倚靠的大树上,指甲嵌进了树皮之中,隐约有鲜血渗出。
突然,她冷冷的笑了。
说什么误会?说什么因为我不爱惜自己?
你有什么资格误会?又有什么资格,来教导我该如何爱惜我自己?
那个女子身上披着的是他的风袍,此时她倚靠的怀抱曾是她的。
而她的心被眼前所发生的一切再次刺伤,心再次被冻结。
突然,有人低声说道,“谁?”
她还没等说话,有人已经急速来到她的身边,一道寒光,抵住她的脖颈。
“夏寒,住手。”七夜随后而至,他看清了芊苡尘的脸,急忙呼道。
“夏寒,你要杀我吗?”芊苡尘慢慢的走出来,脸上带着点笑意。
夏寒赶紧将宝剑收回,“姑娘,你可有事?属下该死,没看清是姑娘。”夏寒说道。
只是,此时来说,这点小事又算得了什么?
她慢慢的走出去,此时那个男人也向这边看过来。
他们相隔很远,所以他只知道来了外人,却不知这人就是她吧!
七夜拦在她的面前,“姑娘,属下先送你回去,等下王爷自会跟您解释。”
“谁说我要他的解释,我只是要看清楚一些,更轻清楚一些。”她没有停下的意思。
“姑娘!”七夜实在是觉得此时他们不适宜见面。
芊苡尘缓缓抬头,对上七夜的眼睛,“你要拦我吗?”
随后她摇头,“七夜,你拦不住我。”
今天不管是谁来拦她,她都势必会全力一拼。
七夜看着她,然后慢慢的退下。
司徒兰枫皱眉看着她,那个女人被他护在身后。
他正在纳闷,七夜与夏寒怎么会随便放人过来?还是来人武功如此高超,只是一两招便打败了他手下的两个高手。
直到月光映出她的轮廓,他紧蹙的眼睛才骤然一亮。
是她,芊芊。
芊苡尘停在距他几步之遥的地方,这里完全可以看得清他,若是他背后的女人敢出来的话。
“你怎么会在这里?”司徒兰枫想起白日的事,仍旧一张冷面。
芊苡尘表情自然,声音淡淡的,一双玉手却早已血红一红,隐藏在她的身影之中。
“能让我看看她是谁吗?”她说道。
司徒兰枫心中一顿,“你先回去,有什么话我们一会再说。”
她哪里肯,也不可能如他所愿。
她轻轻的笑道,“让我看看她是谁,我就回去。”
司徒兰枫看着她风平浪静般的模样,心中波澜暗起。
她安静的时候,最是可怕。
伤心到极点的时候,她才会这样。
“芊芊,一切都等回去再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我们只是在商量这次春猎的事情。”
司徒兰枫忍不住解释道,虽然他知道芊苡尘不会信的。
“她是个女人!”芊苡尘冷冷的说道,目光不错的看着司徒兰枫。
言外之意,你跟个女人商量朝堂上的事吗?
即便如此,又有什么怕见人的?
“她是女人,但是不是你想的那样。”司徒兰枫再次说,打定了主意不告诉她是谁。
芊苡尘呵呵一笑,“我想你们是真的在谈正经事,可是你说不是我想的这样,那就是不正经的事了?司徒兰枫,我一句话都还没有说,你心虚什么?”
芊苡尘嘴边带着讽刺的笑,她不喜欢看他这个模样,有点像被人捉奸在床的奸~夫~淫~妇。
司徒兰枫轻轻将手送到唇边轻轻咳了一下,“芊芊,我在你眼里就是那样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