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皇帝这样一说,气氛轻松了许多。
随后,一百多口人只留下了十几个。
有几位年老的是白凯的兄弟,旁边还站着些个年轻的应该是各家的叔侄。
白凯的兄弟没有在朝为官的,但都是富甲一方。
另外,这里竟还留下了两位女眷。
环视一周,夜铭风看着罗冰荷开了口。
“这位是白嫔的娘亲?”
白凯脸上即刻布上一层薄霜,罗冰荷倒是大胆不等白凯说话径自施礼回了话。
“回皇上,臣妾不是。”
拉拉身边的白如意,她继续说,“臣妾的女儿叫如意,今年十五岁。”
如意立即跪倒在地,“如意参见皇上。”
十五岁的女孩,眼神中却尽是谄媚,再加上那让人麻酥酥的声音……
白子沫只觉得浑身一冷,不自觉将眼神递到身旁那个人的脸上。
乌珠和锁吉更是厌烦的很,哪里像自己主子的姐妹。
那男人的脸上竟然带着赞誉的笑,果然帝王都是好色的,后宫里那么多如花美眷也永远不够。
她一张小脸瞬间黑线,心中没来由的烦闷。
“果然是貌美如玉,免礼。”他余光中瞄了眼白子沫,心中竟然升腾起一阵兴奋。
白凯这时,急忙施礼。
“皇上恕罪,贱妾不懂礼数冒犯了皇上。”
龙眸浅笑,“丞相哪里话,朕说了自家人无须多礼。”
白凯这才安心坐下。
正在此时,一声撕心裂肺的喊叫声由门外传来。
白凯一脸紧张,急忙站起身。
屋里的人都一阵心惊,这要是惊了圣驾,谁也担待不起。
子沫更是一脸疑惑,这样的光景,会是谁这样胆大妄为呢?
而且,这个声音竟还如此凄惨。
夜铭风自然是听到了,此时却也猜不出其中是否有玄机。
他微蹙了双眉,一双风眸看向门口的方向。
这时,一个妇人在一个丫头搀扶下哭喊着来到大厅中。
面色萎黄,骨瘦如柴,一双手向前伸着脸上尽是滚落的泪花。
她的口里熏熏叨叨的仿佛在念着谁的名字。
一路喊叫过来,她已经哭的失去了力气。
却依旧用沙哑的声音在喊着,“子沫我儿。”
子沫被这句话震的微愣,她是……
白子沫的娘。
刚才还觉得奇怪,那妇人一进门眼睛竟只死盯着她。
可是,她竟忽略了那妇人眼中的惊喜和思念。
妇人的手一直伸着,向着子沫。
“慧心,不可造次,皇上在此,莫惊扰了圣驾。”
白凯急忙过来拉住了那妇人就要跪拜下去。
却被夜铭风阻止在中途,“丞相严重了,子沫的娘亲也是朕的亲人,无需多礼。”
白凯又急忙说,“因为内子近日一直病着,所以未能接驾,还请皇上恕罪。”
“哪里话,朕与白妃早该过府探望才对。望夫人莫怪罪才好。”
林慧心这时心绪已经平复了许多,她一旁见着礼一边不停的流着泪。
罗冰荷这时看向如意一眼,“如意,还不过来搀着你二娘。”
如意,急忙来到林慧心的身侧,搀着林慧心,也站在了皇上的一侧。
子沫此时心中却想,这白子沫的娘亲不是不知道自己是假冒的,把自己当做真的白子沫了吧?
看那神伤之情,和眼中不断的泪珠都不像逢场作戏。
而且,那身子骨只怕也已经病的不轻了。
夜铭风看一眼还愣在那里的子沫,“爱妃莫不是见了娘亲,高兴的傻了。还不过来与娘亲相见!”
子沫这才如梦方醒,自己的这场戏还是要演下去。
快步来到林慧心的跟前,一双手就被人仅仅攥在手里。
“烟儿,我的儿。”
只说了这一句,林慧心便哽咽的再说不出话。
好生伤心,子沫只觉得自己有种这样的感觉,她感受得到林慧心握住自己的手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
甚至身子都微微颤抖着,她眼中的怜爱和思念那么真切。
这是她从未看见过的,她的母亲从来没有给过她这样充满母爱的眼神。
她也不知不觉落了泪,一旁的白如意有丝厌烦的别过脸,随即一脸谄媚的看向身旁的男人。
子沫一把将娘拉到自己的身旁,“有劳妹妹了,这尽孝之事,还是替不得的,子沫的娘还是子沫自己照顾吧。”
如意想发火,皇上在所以不怒反笑了,“姐姐说的是,不过这平日里姐姐不在,端茶倒水之事如意还是会替姐姐的。”
她直接卷了子沫回去,回了宫尽孝的事还不是妄谈。
子沫早就看着她来气,此时又哪能让她,“堂堂丞相府哪用得上妹妹端茶倒水的,不是折煞了爹爹的脸面吗?在说,妹妹恐怕给大娘端茶倒水也是有限的吧。”
她不动声色的说着,却让如意的脸青一阵白一阵。
皇上倒是乐得看两个姐妹你来我往,不过他好奇的是。
子沫进得这娘家却好似忽然变作一只浑身是刺的刺猬般,从前他从没见过此时语言犀利,分毫不让的子沫。
一直都有人说子沫是相府小妾所生,看来果然不假。
那林慧心怕是在子沫入宫之后,才被换做二夫人的。
恐怕到此时为止也是空有虚名吧。
“夏渊,吩咐随行的御医为夫人诊治一下,需要什么药派人回宫去取来。都用上好的。”
子沫轻轻一拂,“谢皇上隆恩。”
夜铭风竟有一丝惊讶,这女人什么时候这样乖顺过了。
锁吉陪着子沫搀扶着林慧心下去了,皇上只道也累了先回去歇息了。
进了屋子,林慧心一把死死抓住子沫的手。
“烟儿,在宫中一切都好吧。娘真担心这辈子都看不见你了,你爹爹心狠,你别怪他。”
说着又是一顿缀泣,子沫嘴上含糊的回答着心里却思量着这妇人说的话。
难道她一早就知道自己女儿入宫是危险重重。
你爹爹心狠……这句话又是什么意思?
是说即使是真的子沫进了宫也会是下场凄惨的,可是,这到底是白凯一手设计的,还是他早就料想到的呢?
子沫心里度量着,却只听那林慧心又说,“子沫,以后要小心如意那丫头。”
如意?她能在这府里住几晚,等离开了芊府她还能怎的?
点头答应着。
这时有婢女端了来一碗药,她眉头一皱问道,“这是什么药?”
那婢女深深施礼,“回娘娘,夫人最近一直难眠,这是医官为妇人开的安眠的方子。”
子沫转头看向林慧心,林慧心看看那婢女随后点头。
子沫要接过那碗药,那婢女竟有意阻拦。
子沫直接抢过药碗,眼神微怒的看着她,她垂下了目,才不敢再造次。
子沫仔细打量了下这个大胆的婢女,一身红色刺绣衣衫,生的倒是俊俏,只是带着刁钻的模样。
服侍林慧心喝下药片刻,她便沉沉睡去了。
临走前子沫吩咐御医为林慧心好好诊治,又嘱咐了侍候在那里的婢女才带着锁吉回去。
今日与林慧心是初次相见,心里竟有些隐隐心疼。
她也是个可怜的人。
看来这府里知道自己是假冒的人,不多。就是这白子沫的亲娘也被蒙在骨里,那白如意更是只中看
今日与林慧心是初次相见,心里竟有些隐隐心疼。
她也是个可怜的人。
看来这府里知道自己是假冒的人,不多。就是这白子沫的亲娘也被蒙在骨里,那白如意更是只中看不中用的鸟,只怕也是不知道的。
“主子,您的衣袍怎么脏了?”锁吉一低头发现主子的衣袍上污了一片。
子沫一笑,“所以要回去换身衣服了。”那是刚才她故意将药洒在衣袍上的
突然停住脚步,“可是,咱们的随身物品在哪里?”
锁吉捂嘴笑,“主子有时候聪明的不行,此刻又……”
“死丫头,你笑我笨是吧。”子沫瞪眼。
锁吉求饶,“奴婢不敢,咱们的随身物品自然在主子的屋里。”随后她还故意眨了眨眼。
子沫被这丫头一说,才想明白,此刻她是回了娘家,当然要住自己未出阁之前的房间。
只是那房间,她还从没进去过。
由丫头领着主仆二人来到子沫的房间,抬头却见那上面还提着字,烟雨阁。
房间不是很大,却雅致锦绣,物品都是新的。
看来,白凯必定早就命人重新收拾过了,寻了一圈不见皇上在。
子沫倒是觉得正好,自己换了衣服,休息会。
锁吉却脸色焦急,原地转着圈。
“锁吉,你都把我转迷糊了,你闲我不够乏是吧。”
折腾了一小天,她两只眼皮已经开始打架了。
锁吉却将小脸凑过来,“主子,咱们去找皇上吧!”
她一坐而起,“为什么?”随后躺回去。
她才不想见他呢?
“主子,没觉得您那妹妹,似乎对皇上十分爱慕。”
子沫当然看出来了,而且似乎那白凯也有意撮合。
此时,她突然想起林慧心的那句小心如意的那句话。
难道,连林慧心也知道了吗?
白凯有意让白如意进宫?
心中一股醋意弥漫,嘴上却说,“他是皇上,又不是我一个人的,本来就有很多人爱慕的。哪是你家主子左右的了的,我才懒得理呢?”
她索性闭了眼,表面上不在乎,心中却不是个滋味。
锁吉这丫头也不会安慰几句,这功夫竟没了动静。
她心里想。
“要是能左右呢?你要左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