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绳上系着的那块绿色丝绸正好到女子的耳下,女子肌肤白皙赢亮,透着健康的光泽。
墨发如丝,在阳光下好像黑色的珍珠闪烁。
一个男人的靠近,却并没有搅乱她的情绪,气定神闲,目视前方,没有丝毫紧张的气息。
“总身高,没有超过这个块绿色丝绸的就是不合格。”她对大宫女说道。
大宫女点头,“奴婢知道了。”
接下来是才艺表演,女子弹奏了一曲高山流水,琴声悠扬,让人仿佛身临其境。
应芊苡尘要求请过来的宫中琴艺司的司长,不住的点头,一听之下便知道一定是得名师指点。
这一关顺利渡过,接下里便是三围。
很多人对这个陌生的词都很好奇,不知道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楚蕙兰被带进屏风后侧,她眉色微动,有些惊讶。
那里有一个大木桶,里面盛满了热水,而屏风是用纯白的丝绸做成的。
女人和衣进浴桶中,等身子完全浸湿再走出来,站在白色的屏风之后。
借助阳光将身体影像投到屏风之上,顿时女子凹凸有致的曲线便呈现在眼前。
即照顾了这个时代的保守思想,又看出女子是否发育良好。
其实这也是芊苡尘的一个小小私心,算是自己吃醋的一个坏心眼吧。
经过了这三关,第二天的面试便告一段落。
楚蕙兰,第一个通过考试。
披上狐裘的风衣,她还是觉得冷的很。
走出宣武堂,便看到了一座金顶香车。
帘子一撩,一只白净的手伸出,她手刚搭上,身子便被人用力拉到怀里。
“怎么这么冰?”司徒兰轩眉头一皱说道。
楚蕙兰抿嘴一笑,“还不是老六出的好主意。”
“怎么了?”司徒兰轩面色有些不悦。
“没什么,就是那个丫头,还真是了得,想出了这么个注意整人。”
楚蕙兰笑着说道,然后不由自住的贴向男人的胸膛。
“怎么都湿了?这样会得病的。”司徒兰轩往她身上一探,顿时心疼的说道。
女子将事情说了一遍,司徒兰轩眉头一紧,“老顾这个天杀的,竟然也不拦着,如是你着凉了,我饶不了他。”
说着他便要将她的湿衣服脱掉,女人双手阻止他,“还不是为了你,我才这样。我可告诉你,不许因为这件事去为难顾蕴。他已经给了你面子,让我第一个去应试,少了等待。对于他来说已经很不容易了。”
“什么都瞒不过你。”司徒兰轩嘿嘿的笑着,然后继续去他手里的动作,去脱她的衣服。
“你干什么,到了家再说。”她伸手去打他的手。
司徒兰轩一把抓住她的手,“没事,一会我抱你进去。”
所以,靖王府便上演了这样一幕。
靖王身着单衣,将被两个狐皮大麾仅仅包裹中的楚蕙兰抱紧王府中。
宣武堂还在紧张的进行着面试,一天下来芊苡尘已经累得筋疲力尽。
从今天起,她也可以骄傲的说,阅尽天下美色了。
第二天下来,最后进入决赛的只有四十个人。
晚上回去的时候,她洗把脸便匆匆爬进被窝。
司徒兰枫没有来,她不知何时便迷迷糊糊中睡去了。
今夜无月,夜色潦黑,这是个注定要犯罪的夜晚。
这一夜,皇后趁着夜色出宫,沈家大宅里,寂静一片,却暗暗翻滚着阴谋的味道。
因为皇后的驾临,沈相遣退了多余的下人,贴心的心腹都守在书房的门外。
而这样的松懈,却正适合有人溜出府。
沈秋歌,独自一人背着一个小包袱,偷偷溜出沈家大宅。
而她刚出来帝都,便在苍山脚下遇到了劫匪。
劫匪人数不多,既求财又劫色。
半夜的时候,沈家来了一位客人。
沈相披着衣服来到前厅的时候,立即惊讶,“瑞王深夜到此有什么急事吗?”
司徒兰枫眉头紧锁,“我深夜来此却有急事。”
“瑞王请直说。”沈相说道,眸色从容。
“我只是想确认沈小姐是不是在府上?”司徒兰枫目光如电,深邃中透着暗忍的冲动。
“当然,瑞王深夜而来,只为这件事,恐怕有失身份吧。”沈相一听司徒兰枫提及沈秋歌顿时面色不悦。
司徒兰枫顿时双手呈上一封信件,“这是刚才家丁在王府门口捡到的,事关沈小姐的安危,司徒兰枫不敢耽搁,信就在此,沈相看看吧。告辞!”
沈相一脸阴沉接过司徒兰枫手上的信,展开信纸,不觉间面色骤变。
“王爷留步!”沈相惊讶的看向司徒兰枫。
随后赶紧吩咐人去找沈秋歌,不一会下人来报,小姐不知所踪。
当即沈相几乎跌倒在地,司徒兰枫一把扶住沈然。
“她走了?”沈然一向锐利的眼睛此时再也无法震惊。
司徒兰枫摇头,“此时,还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不过他既然出了条件,那么就说明沈小姐不会有事的。”
沈然顿时垂足顿胸,心中不禁暗道,歌儿啊,歌儿你怎么竟然如此任性呢?
那信是沈秋歌写给司徒兰枫的,大致意思是说,爷爷执意将她嫁给犬戎,而司徒兰枫又不肯帮助她,所以她心灰意冷了,只能离家出走,去边关寻找父亲。
“大人不要担心,她一个女子估计走不远的,我这就带人去找。”司徒兰枫一脸自责。
“好,我也赶紧集合家丁去找。”沈相说道。
司徒兰枫告辞,却听见沈相在背后说道,“多谢王爷。”
他深吸口气,望向远方,“她出走,我也有责任,若是我没有那么坚决的拒绝她,她也许不会如此灰心失望。”
“不,不怪你……”
整个深夜,沈家大宅灯火通明,人声嘈杂。
司徒兰枫带领着家丁,一路往城外追去。
凌晨的时候,沈相接到司徒兰枫的报告,人,找到了。
四马奔腾,沈然一刻也不能多等,飞车赶至。
一座废弃的宗庙前,马车停下,外面站着司徒兰枫的人。
沈然满含期盼的走下马车,却看见司徒兰枫抱着沈秋歌自破庙里面出来。
沈秋歌的身上盖着司徒兰枫的风衣,秀发蓬乱,模样凄惨。
衣服的残片自风衣的地下露出,在风中飞舞。
沈秋歌紧紧闭着眼睛,满脸泪痕,双手死死的拽着司徒兰枫的袖子。
这幅景色,沈然顿时脚下不稳,险些跌倒。
“大人,先回去再说吧。”司徒兰枫抱着沈秋歌走到沈然的跟前轻声说道,他眸色中闪烁的悲愤和痛苦,被他强烈的压抑着。
沈然点头,“有劳王爷了”
随后闭上眼睛,眼中刺痛无比,许久都睁不开。
歌儿,是爷爷害了你吗?
泽光,是爹没有照顾好你的女儿。
沈家大宅
沈秋歌喝了安神的药,沉沉的睡去了,可是在梦中依旧喊声不断,满脸泪水。
前厅,沈然一脸肃穆,,满身萧索的坐在司徒兰枫的对面。
“歌儿,她……”
“大人放心,我一定会为她报仇的。”司徒兰枫隐忍着心中的悲痛,眸光如炬。
“歌儿去找过你吗?”沈然眸色狡黠低声问道。
司徒兰枫点头,“是的,她来了两次。”
“她说了什么?”沈然看着司徒兰枫。
“她说沈相与皇后要将她嫁给犬戎太子,求我来与沈相提亲。我自知配不上她,再说日后的犬戎大妃也不是我能给的尊贵。所以,我拒绝了她。”
司徒兰枫难言心中的后悔,缓缓说道。
“不是我与她姑姑要这样做,实在是皇命难为。你知道我一向疼她,皇后更是待她如女儿般,泽光这一生征战南北,只有这个女儿。我们怎么人心将她嫁去那么远的地方。与尊贵的大妃之位相比,其实我更希望她能留在我身边。
随后重重叹了口气,“歌儿自幼被我惯坏了,哪里是王爷配不上她,是我怕她任性刁蛮,无法胜任元妃之位。”
司徒兰轩嘴角带上一抹淡淡的笑,让人不易察觉。
沈然,现在你才后悔吗?
沈秋歌破了完璧之身,你目的落空,便将一切归到皇命难为吗?
真该此时,只听一个下人大叫着来报,“老爷不好了,小姐要上吊自尽。”
“谁也别拦着我,让我死,以后我怎么还又脸活在这个世上?我不想活了……别拦着我……”
沈秋歌在众人的拉扯中,哭的撕心裂肺。
司徒兰枫与沈然赶到的时候,正好看见这样一幕。
沈然几步走到跟前,拉住沈秋歌的手终于忍不住老泪纵横,“歌儿,你这是干什么?你给我住手?”
沈秋歌一见沈然哭的更凶了,“爷爷,你就让我死吧,别拦着我,歌儿对不起你……”
“你死了,让爷爷怎么活?”
沈然将沈秋歌紧紧抱在怀里,这一刻这个纵横朝堂几十年的丞相大人,在没有了从前的锐气老练,他只是一个老人,心疼孙女的老人而已。
面对沈秋歌的要死要活,面对自己心头上的宝贝遭此劫难,他再也无法冷静。
泪水伴着痛苦尽显在外面,沈秋歌伏在他的怀里,一遍一遍的说着要去死的话。
“相爷,沈小姐,先起来再说吧。”好不容易沈秋歌的情绪有些缓和,司徒兰枫上前一步说道。谁知道一看见司徒兰枫,沈秋歌再次发了狂,“不,我不要活着,我要死,六哥哥你走,我没脸再见到你,我对不起你,我非死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