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国秋猎盛典,魏王交给了公子钰负责,迅速在逢泽大湖边修筑起各诸侯国兵营和行辕,并将大梁最好的美酒与美女囤积到魏王行辕。
这一次秋猎大典,魏国高度重视,一来河东战场取得了一场胜利,生擒了秦国的主帅甘茂,这是庞涓死后,秦魏交战以来,从未有关的大胜,值得庆祝;二来魏国公孙衍,有意通过这次大典,秘密联合赵、韩、楚、中山国,再次组成五国联军,以河东为跳板,西攻函谷关,这次要乘胜追击,把秦军赶出黄河东岸,攻克函谷关。
这绝对是一件大事,关系到秦国的发展,以及五国的荣辱,公孙衍已经开始新一轮的合纵了。
转眼秋典这日就到了,各国的使臣陆续抵达,最后一波感到逢泽的诸侯使臣,都是各国举足轻重的人物,特意为了联盟的事而来。
最有名的莫过于齐国的孟尝君,赵国的马服君赵奢,这两位一个是齐国赫赫有名的战国公子田文,养客卿数千,在诸侯国中素有贤明良主的称号,随行带来三十多位食客,个个都有一番本领,身怀绝技。
而赵奢乃是赵国的名将,赵背武灵王目前最器重的武将,掌管了赵国过半的兵力,绝对重量级人物,他的身边,带着一位青年幕僚,名叫蔺相如,也是不可多得的人杰。
各诸侯国均有来人,为了参与这次的盛事。
这日一大早,辰凌召来巢盖和梁继刚,派他二人带兵三百人,回返河东之地,去接程素儿。
原本他打算在御前比剑之后,自己稳定了,再把素儿接回,因为他一直处在风浪尖上,随时有覆灭的危险,站不住脚跟,而如今,他得知自己燕国公子职的身份后,心里就踏实了,接回素儿,把她留在身边,好好照顾疼爱她,如果魏国待不住了,就带着素儿和怡儿一起到燕国去。
一切安排妥当后,辰凌在院内练了一阵子剑法,得心应手,内劲收发自如,颇为满意,已经无限接近了武尊,打通四条经络,只要冲破任督二脉,立即就成为武尊强者,而且昨晚又把《古辰十三剑》的第五剑施展出来了,对这一场比剑信心更大。
卯时末,魏公子派来的车辆到了辰府门外,前来接辰凌去往逢泽大湖,参加开典仪式。
这次辰凌只带了六名侍卫,滕虎、沈铮、景砚、张昊、罗荆、林哙,自十铁卫上次被伏击后,有四人身受重伤,经过药物滋补,虽然没有生命危险,却需要长时间修养,即使恢复了,也无法再练武了。
现实残酷,在这个时代,废人没有什么价值,比奴隶差不多!
不过,辰凌并没有抛弃他们,而是继续让他们在府上医治,以后安排他们一些其它业务,这个体恤下属的行为,无疑让这些人更加感动,愿意托交性命。
“辰公子,请登车,这次有范某,接辰公子过去!”这位魏公子府的客卿十分客气。
辰凌没有架子,很客气道:“不知阁下高姓大名,咱们同车闲聊一会如何?”
那人三十出头的年纪,国字脸,多胡须,为人精炼,见辰凌发问,回道:“在下姓郑,名安平,是魏公子府上的一位幕僚,曾在晚宴上,见过辰公子出手,力斩太子的部下剑手,大快人心,预祝辰公子今晚的御前比剑,同样旗开得胜。”
辰凌微笑道:“那就借郑先生吉言了,来,同座而行,我还有一些问题,要请教先生呢!”
郑安平笑着道:“不敢当,前几日辰公子在洛才女的史政会上一鸣惊人,连解开才女的三道难关,连那秦国著名策士陈轸都败于你手,呵呵,还有什么问题能难住?”
原来我这样出名了?辰凌觉得有些好笑,这位公子府的客卿叫郑安平,觉得有些耳熟,历史上确有其人,似乎是范睢的好友,不知是不是这个郑安平?
他试探道:“郑先生,我先向你打听一个人,叫做范睢的,你认识不认识?”
郑安平坐入车厢内,与辰凌并排,听到对方的问题,不禁晒笑道:“原来是这个问题,当然认得,我与他乃至交,辰公子如何知道他的名字?”
“我?我也是通过朋友那听说的,据说他颇有些才华,辰某来到大梁城,早就想见上一见。”
郑安平听他夸赞自己的故友,心中代为高兴,微笑道:“这个好说,他如今在中大夫须贾的门下,做个参事,待今晚辰公子挫败对手,改日我单独设一宴,叫上那范睢,一起为你庆功如何?”
他知道目前辰凌在魏国的名声鹊起,逐渐地位高涨,如果今晚御前比剑得胜,肯定会继续加官进爵,成为魏公子身边的红人,得力干将,倘若能与他交情深厚,那么以后他们在魏公子府也能水涨船高了。
辰凌闻言很是高兴,范睢,绝对是战国一位大人才,是秦国历史上继往开来的一代名相,在政治、外交等方面极有建树的政治家、谋略家。李斯在《谏逐客书》中曾高度评价范雎对秦国的建树和贡献:“秦昭王得范雎,强公室,杜私门,蚕食诸侯,使秦成帝业。”
他最有名的策略,莫过于范雎提出了“远交近攻”的战略思想。
建议秦国对齐、楚等距秦较远的国家先行交好,稳住他们不干预秦攻打邻近诸国之事。魏、韩两国地处中原,有如天下之枢纽,离秦又近,应首先攻打,以除心腹之患。魏、韩臣服,则北可慑赵、南能伐楚,最后再攻齐。
这样由近及远,得一城是一城,逐步向外扩张,好比蚕食桑叶一样,必能统一天下。
可以说,范睢同商鞅一样,都是秦国统一天下的前提条件,没有这二人,秦国不可能那么强大,更不可能会统一六国。
辰凌心想,如果能在范睢投靠秦国之前,把他拉拢在身边,同进退,那么日后就成为燕国的一代名相,秦国就失去了争夺天下的一个筹码,此消彼长,打破历史的格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