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错犹豫片刻,终于松嘴道:“好吧,就准许你带铁鹰剑士追击,另外本将军会派一万轻骑兵追击,为你们掩护,这支骑兵在背后只是象征地追击,不会靠的太近,目的使辰凌知道,我们已经洞悉他的阴谋,让他无法安心攻城。”
“记住,平阳四周都是山陵和沟谷,通往平阳之地,道路有限,而且多有山谷,一定要格外小心,辰凌这厮,诡计颇多,我不让骑兵追击太近,是担心他偷袭,而你们铁鹰剑士,才是真正袭击辰凌的主力,等他们最困乏,防御最松懈的时候,进行袭杀行动!”
白起抱拳点头,说道:“放心吧,上将军,这次我一定让辰凌有去无回,以血还血,偿还我老秦人的血!”
“王龁,孟瓴,你二人带一万轻骑兵,明日一早,不,今晚就出发,追击辰凌!”
“领命!”二人霍然回答,对此行危险不畏不惧。
司马错点点头,年迈的面坐容上,尘霜满鬓,却充满了傲骨和稳健,岁月的沉淀,造就了这位老将军的传奇。
“去吧,不要丢我秦国军人的荣耀和气节,围歼辰凌的先锋军,挫败魏国锐气,至于四国的合纵大军,就交给本将军了。”
“喏——”
秦军作出决议的时候,辰凌并不知情,仍在山谷内训练自己那两万精兵。
辰凌吩咐两千精锐亲卫,在山崖下训练攀岩、飞檐走壁的等基本功,准备夜袭城池。
另外调出三千甲士,背着硬弩,训练着伏击射弩,潜藏身形等等,其它一万七千人,演练阵法,剑术、拳脚武艺、体能训练,每晚坚持训练一个时辰才准睡觉。
这两万精锐武卒,经过辰凌的指点和超强负荷训练,进步迅速,比之前更有作战能力,不论格斗技巧,还是体能发挥,战场自救常识等等,都远远超出其它国的精兵。
“禀报将军,白校尉他们回来了。”
辰凌听到侍卫在后面禀告,转身道:“走,过去瞧瞧,看他们把事办得如何了?”
来到营地前,白泰和白文刚正带人把收购回来的渔网、鱼油、鱼眼等等一竹篓一竹篓地罗列在一起,等候主帅前来清点查阅。
辰凌走上前盘问道:“东西都收到了吧?”
“禀告将军,渔网收到近百张,各种鱼脂几十竹篓,瓷罐装满三大车,附近十几个村子,都收集了。”
“很好,带人立即搭起锅灶,准备烹煮鱼的油脂,把生油炼成熟油,本将军有大用处!”
“遵命!”白泰被提拔为校尉,白文刚为千夫长,二人带领的人马,一半是白家的家将武士,属于私兵,一半是辰凌调拨给他们的,组成一支千人队。
“这些人,是来做什么的?”辰凌转身看到营外站着好几百人,都是青壮年,带着皮帽子,身上披着毛皮坎肩,里面是破麻布衣衫,有背着硬弓,有手持钢叉、长矛,还有提着棍子和短剑,站成几排成方阵。
白泰回答道:“禀告将军,这些人是这片地区的猎户和渔民,这里是丁家村、蒲家村、霍家村、陶氏村等一些猎户和壮丁,听说将军的大名,都要来参加咱们的队伍,我拿不定主意,就整合在一起带过来,请将军定夺。”
辰凌皱起眉头,眼下大战在即,行动都是机密,这些散兵游勇忽然加入,恐怕扰乱军阵,但是既然来到这,就不能退回去了,因为他们已经看到了大军,不能让他们泄出秘密。
“身份都核对过没?都是当地的村民吧?”
“将军放心,我和千夫长,在村子里,与当地的亭长核实过,都是当地的猎户。”
辰凌点了点头,走向这些猎手阵列前,灵机一动,有了主意,微笑道:“你们都要参加魏军?”
“我们都愿意追随辰将军,杀退秦狗,还我河东之地!”
“暴秦抢夺民粮,霸占弱女,毁我房舍,不杀秦狗,誓不为人!”
“赶出秦狗,为乡亲报仇——”
每个村的人说法不一,但都对秦兵充满愤怒,一时同仇敌忾。
“好,那你们就都留下,跟随我奔袭平阳城,暂时把你们混编成一个加强营,为我军在前探路、引导,更快地赶到平阳,就算立功一件,回头大破秦军,我会再重新训练你们,个个成为优秀的魏国武卒!”
“效命辰将军——”
“效命辰将军——”呼声如潮水般泛滥。
辰凌面带微笑,找来樊凡,让他另带五百武卒,连监视带统领,带着几百猎手和壮丁在营外驻扎,明日一早,在前面探路,支开他们。
“白校尉,你们马上去煮油脂吧。”
“遵命——”白泰带着人迅速去办事。
范睢也不知道辰凌这葫芦里卖得什么药,在旁不解问道:“辰将军,你这是要做什么,要做鱼汤犒劳三军吗?”
辰凌哈哈笑道:“当然不是,我要制作一样东西,对付白起的铁鹰剑士,如果他真的到来,就让他们灰飞烟灭,对了,范先生,你对河东地形较熟悉,从这里赶往平阳,有哪些便捷的道路,最好是隐蔽,有些危险,又能过马匹,距离最短的!”
范睢想了想道:“从这里到平阳,还有一百七十多里,由于河东之地,西、南两面濒临黄河,又有太岳山、吕梁山、稷山、太行山褶皱走向,因此方圆几百里多是山陵和谷地,有一条大路是官道,在晋国时修筑,沙土路面,能同时并列过四车;捷径有三条,一是乘舟伐逆流而上,二是干涸的河床沙石路,但沿途要经过三个狭长的山谷,三是山路石径,多在山麓上,陡峭斜坡,羊肠小道,不能过战马,只此四条路径,其它都是耕田和山林,荆棘丛生,别说捷径,就是小道都不曾有人走,山野村夫狩猎才会到处走,难以用来行军。”
辰凌一下子就明白了,在古代,道路更少,不像二十一世纪,国道、省道、市道、县乡道路、高速公路、铁路等等,条条大道通北京,何其方便。
而两千年前的战国中期,国与国之间,城与城之间,道路铺设有限,而大规模行军,往往都要走大路或硬道,因为辎重、马匹、车辆等等,在荆棘丛生的荒野中,根本无法行走,这也是为何扼守住要塞和隘口,敌军就无法跨越,或者绕行的原因。
辰凌微微点头,心中已经有了最新战略,排除水路和山径外,只有大路和山谷石路两条路径,由于是奔袭,要隐蔽冲击,自然是走山谷了,他推测,只要有伏兵追击,也会衔尾追来,他打算就把伏击设在第三个山谷内。
这时罗荆和张昊也带兵赶回来,进入山林刮下大量树脂油,几千人动手,一个时辰也装回来不少,向主帅复命。
辰凌检查过后,还算满意,深秋的油脂,较为干松,正是树皮凝油的时候,容易燃烧,他吩咐手下把树脂也进行烤火提炼,收集油脂的精纯量。
过了半个时辰,辰凌让人把鱼油包裹成球,放入瓷罐内,用铁勺舀出一点有树油脂,倒入瓷罐,同时放入了不少铁皮和兵器碎片等,最后把罐瓶塞塞好,用一根麻绳搓成芯,沾油后引入瓷罐内,然后外面用铁丝勒紧。
众亲信将领看着辰凌一步步的做法,全部傻了眼,不知主帅要做什么,辰凌单独带着他们十几人,来到一个隐蔽的山涧内,然后点燃了麻绳芯,用力抛出去,随后十几个呼吸后,发出一声爆炸,沙石飞扬,草木飞舞,炸响处出现了一个半米深的地坑,当场震惊所有将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