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李吟风胸中蕴含着无比炽热的火焰,将一切都化为乌有,每刀挥砍之间,猎猎生风,就连劲风沾染激溅至地上,花草立即枯萎,形成一道道被烧灼的痕迹。
李吟风招法讲究沉浑威猛,加上宝刀自身重量,每招每式力逾千斤,而且犹如劲风席卷而至,无形无影将眼前所有的阻滞一并吞噬湮没,毫不给对手有间隙破绽可趁,也正因为招浑力沉,每施一招极耗真气内力,虽能使得密不透风,就像无坚不摧的飓风,然而对于绵柔凝重的云团也是无可奈何。
李啸云总能在李吟风的招式之间寻得缝隙趁机攻出最为威胁有效的一招,看似拖沓疲软,实则将锋锐凌厉的劲力集中于剑尖之上,最散也不过整柄三尺来长的“龙泉宝剑”上,专指向李吟风最难以招架,难以防备的方位刺去,其招式狠辣,心机阴险狠毒。
刀剑交击在一起,水火不容,互不忍让。二人相互在眨眼之即便已交换招数三十余招,李吟风在第三十七招时使出“风卷残云”,依旧将自身造诣发挥至极致,快捷如风,无迹可寻;奔雷轰烈,劲势威猛,而且尽展“狂”,“快”真旨,势别要一泄心中所有的悲愤,痛斥李啸云早些醒悟。
仁来凤在旁潜心静气地注视着二人的比试,时而志得意满地微笑,时而怦然心动地惊骇,时而面惊失色地惶惑,时而奇声大肆叫好,犹如他一人身临其间与二人较量无疑,不禁为这两位年轻翘楚深感暗佩,当看清李吟风的招法,似乎隐有一股跃跃欲试的冲动,他的刀法招式虽简单凌厉,但每招每式无不很像一位过世高手的精髓,心间不由暗忖:“这看起来呆头呆脑,愚钝憨傻的小子怎么武功却如何奇怪,与老夫交手的过世之人有几分相似,难道他就是哪个人的亲传弟子不成?”
一想到自己重整威名,不惜与武林中四大高手中的“刀俎”青衣挑战,当时青衣功力大减,不可与其巅峰鼎盛时同日而语,而且不到全身功力的四成,轻而易举地将其枭首迫害,引起天下武林轩然大波,此事于黑龙潭武林大会时群雄皆知,当时李啸云也在场。但一直深感遗憾的仁来凤却百思不解其中缘由,引为胜之不武的耻辱,眼下竟然重见“刀俎”风范的李吟风竟然同施神技,断定一代武林神话将身上过半的功力传授给了面前这个傻小子,不禁激起这个武学疯子最狂热原始的本性,技痒难搔起来。
李啸云却知道仁来凤性情为人竟不受任何拘束,反对武学痴迷到如疯似狂的地步,而且察觉不到他此时的恶念即生,像他这种人好武成痴,行事不按常理,率性而为,最为凶险。自己正置与大哥胶着激烈地较量,丝毫不敢分心,哪里会防备他会加害自己,甚至这里每一个人。
仁来凤名如其人,心胸气量狭隘,妒忌怀恨世间不遂意的人和事,只图一己欢愉,为所欲为,李吟风既然既得青衣嫡传,当时趁人之危,虽胜犹败,引为心中最大的遗恨,亲眼见李吟风施展“狂风无痕”刀法,全身躁动不安的热血逐渐沸腾,情绪久久不能安静平复,不管他此刻正全神贯注地与李啸云斗得难解难分,暗运气劲,催动内息,无声无息地从二人不注意时“呼!”地拍出一掌,正是“降龙掌法”凌厉威猛的招式——“亢龙有悔”。
毕雅涵心间无时不刻为李吟风感到担忧焦虑,苦于自己无从插手,唯能眼巴巴地看着二人斗得死去活来,此时仁来凤趁人不备突施毒手,所展露的形迹与作为毫无半丝武林高人的气度,哪里像什么成名已久的大人物,简直就是疯子,恶魔。不由惊呼出声道:“风哥小心你对面!”同时不敢怠慢,左手抬起,将手臂上装置的机括对准仁来凤,也是趁他不敢分心之时激发精钢箭矢,就算不能伺机除去一大武林贻害,甚至不能伤及毫发,但能打断干扰其人的不轨企图,从而达到一解心爱之人围困之境的目的。
一时风云变幻,情景不如常人想象中如愿发展,仁来凤毫不顾及前人高手的威名颜面,背后突施毒手;毕雅涵救人救急,一心只为心爱之人的安危担忧,也顾不了许多,毫不懈怠地击出威力足可百步穿杨的箭矢;李啸云心中惊疑,愈斗愈觉得不过短短十日,心中忌恨的大哥,身手武功竟然精进不少,几乎突飞猛进,眼前几乎看不到他每招每式的破绽,刀影重重,虎虎生风,勉强以纯熟精湛的内力强撑着。
李吟风只想劝悔弟弟改邪归正,哪怕将其手足击断,全身动弹反抗不得也在所不惜,他不愿亲如兄弟的二人被宿命牵羁着,彼此怨恨着,所施刀法无不是凌厉强盛的杀招,心无旁骛地察觉不到其他任何变故。当听到身后一声呼叱时,顿感自己被另一股强横的无形气劲尽数罩着,心底不由惊起忿气,尽将所有的愤怒与纠缠在心里难解的困惑一并专注于狂快恣意的刀法中,不论对方是千军万马,还是只身一人,尽在自己坚若磐石的刀风下化为乌有。
仁来凤正于得意万分,突觉有道锐利的破空嘶鸣之响直逼自己面目,心底也不由惊起一阵寒噤,就在箭矢快似电光火石一样划空而至时,他身子向后一仰,危急关头,这支精钢铸造的短箭从他面目相隔一寸飞至而去,堪堪避开,但就在短箭擦过那一刻,面目隐隐生疼,视为重出江湖以来还从未有人令自己陷入如此狼狈之境,咬牙切齿地痛恨,心生恶念如蕴炽盛,杀意顿生。自己那招自然被阻滞打偏,猛然起身,赫然朝箭矢所发的方位定睛一看,心间忿恨难言,不料还未清醒过来,毕雅涵又是不容他有反手之机再次击发,“嗖!”地一声清啸,胜过世间任何一位武林高手的劲势威力。
毕雅涵丝毫不敢轻忽,沉着冷静迎敌,虽与其遥遥相对,中间相隔李吟风、李啸云兄弟二人,但心底丝毫不觉轻松自在,即知对方可是江湖上人人畏惧、数一数二的邪派名宿高手,以自己道家的几套粗浅剑法根本不是对手,就算这些年与李吟风同舟共济,形影不离左右,一同修习《海纳之法》,武学造诣也算精进不少,但她自从与李吟风心意合一之后,所有的心思与精力都在为他解决疑难,这一路上为他出谋划策,分忧解难,事事都以他本人的报复与安危设想,倒将武功也搁置了,所幸她心智机巧,善摆置一些利器神兵,以弱御强,以小巧对浑然,以此来缩短弥补差距,不惧世间任何绝顶高人。
李啸云也似乎察觉到身后有股劲风飘散,心下泠然,一边化解正面的凌厉刀风,一边恨恼地骂道:“老前辈您这是何意?”
仁来凤身子左跳右闪,相隔近五丈开外的毕雅涵就像附骨之蛆,死死钉着他本人,丝毫不敢分心大意,而且每支箭矢都是蕴含惊人的杀伤力,还能在自己掌风难以触及的距离反将自己制住,毫无应对之策,不敢贸然挺身硬接,更何况血肉之躯无从可挡。唯有暂避其锋,直待对方羽箭使毕,才能肆加报仇,心急然奈地回道:“老夫见你毫无杀他之意,索性就帮帮你,这样省得你们纠缠不清,早日完成心愿,好去完成四太子交给我们使命。”
李吟风奇招频频,层出不穷,还是不忍心狠下杀手将对手置于死地,血脉亲情岂能轻易一刀两断,一招“多情总被雨打风吹过”使毕,寓意深沉,留有退路,似在提醒自己最难以割舍的心迹与亲情,同时大声劝悔道:“小龙你难道还没看清兀术的为人与本性吗?他从未信任过你,只是在利用你心中仇恨,为他达成王图霸业的野心,就算你完成他的使命又能如何?以他为人置喙、反复无常的性格,定然会将你视为心中最大的隐患除去。”
李啸云回敬一招“风且肆意云自横”,由上、中、下三个不同的方位加以抵抗反击,以此来表明坚定他的立场。“我的事不用你来过问,早知今日悔不当初,你若真心担忧我,为何不在十年前幡然悔悟,现在自作清高,未免晚矣!”
仁来凤耐不住性子,不住地催促道:“小王子你若还念兄弟之情,不忍痛下杀手,一切都由老夫代劳,此人正是令老夫寝食难安的缺憾,很想见识见识到底老夫的武功是不是已经足够无敌于天下。”
他不提旧事还好,一提到“无敌天下”时不禁为之心底毛骨悚然,他的野心与睥睨傲视的气度已然暴露他的本性,原本严加防备着他,此刻更加引为心腹大患,若说自己行事乖张,仁来凤更为邪怪,其实表面上看似主仆依赖的关系,私底下却恨不得即刻将对方铲除。又是恼恨地骂道:“这是我个人的家事,您若有事在身,不妨先行去完成,何必干预?我早已说过,无论是谁横加阻滞,我都会令他为之后悔。”
仁来凤又是躲开一箭,冷冷地斥道:“哼!臭小子果然是白眼狼,无论四太子怎么待你,都难以感化你的本心,好,迟早有一日你定会逆行反目,不如现在就将你除掉,也好为四太子免去后顾之忧,一扫障碍。”
李吟风喜上眉梢,激动不已,手上一紧,将招式收止,欣喜万分地问道:“小龙你终于回心转意了,那我们兄弟同心,其利断金,将这个武林中最大的黑派高手击败,好让他见识下风云联手的威力。”
李啸云不受任何人的拘束与限制,早就对兀术派至身边的仁来凤心存嫉恨,他一面说是助自己一臂之力,其实是对自己一切行径监视起来,好将自己控制起来,成为兀术的工具而已,这种自尊莫大的羞辱,早有反骨逆鳞之意,但一直忌惮此人身手武功之高,心计狡猾阴险,时机未熟不是对手。
仁来凤一心想借助李啸云这层关系,得到兀术赏识,双方各持所需,达成各自的野心,仁来凤想令天下武林臣服,受兀术指派,对李啸云严加监视,如有反意便可将其翦除,没想李啸云果真不是那种循规蹈矩、忠厚老实的奴仆,他为人放浪形骸,倨傲冷淡,不受任何人摆布,兀术想将他玩弄于股掌之间,仁来凤也想把他当作傀儡木偶的杀人工具,大大加剧了他行事乖戾的脾气,欲要自由,首先摆脱仁来凤的限制,虚与委蛇地答应李吟风道:“好,我就先答允你为武林除害,不过……我李啸云却不会对你感恩戴德,将此人除去,还是会找你算账。”
李吟风心底一沉,陷入一阵恍惚,弟弟还是不能原谅自己,重新变回那个单纯善良的李啸云,眼下也不过是委曲求全,合二人之力共御大敌,并未真心悔改,一念于此,满腹幽怨,不过自己认定他依旧未变,只要有一线希望,自己都会为之付出数倍的努力去挽救,顿然释怀地投以默契的微笑,道:“此人武功之高,你我不论是谁都不足以与之抗衡,唯有联手兴许还有丁点希望,将其打败之后,我相信我会一点一滴地感化你的。”
“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多废话,不如好好冷静想想怎么对付此人才对,他杀了青衣,伤了龙九五,这些人物可都是个个横行江湖数十年的高手,你我就算初生牛犊不畏虎,浑身是胆恐怕也不易对付,我不过暂时与你联手而已,此刻的目的一致,仅限于此。”李啸云已背对李吟风,与仁来凤对峙,横剑斜持立于胸前,丝毫不敢分神大意。
李吟风的心又是一阵针扎刀绞般的剧痛,近来屡遭重创,心痛如裂,先是得知爹妈被氏族迫害,弟弟性情大变,成为胡虏的杀人工具;再者是梁红玉这位义母战死沙场,一切都是兀术所为,李啸云却参与其中,听闻这个噩耗,就连韩世忠也差点神智俱丧,一蹶不振;又得知那位前辈高人竟被仁来凤的权欲熏心所杀,从此再也不能感激当年同甘共苦,谆谆教诲之恩,视为此生一大遗憾;最后则是李啸云报仇心切,竟以最不理智的方法处理家仇,将整个刘李村变得惨不忍睹,犹如人间炼狱,使得自己引咎自责,罪孽深重……种种打击纷沓而至,无论是谁意志坚逾金石也会片片碎裂,唯一支撑着他活着的理由便是祈盼这个世间唯一与自己有血脉关系的弟弟能改邪归正,也算弥补了自己当年未能好好照顾他,教诲他的过错。手将刀柄握得更紧,整柄宝刀都有些微微晃动,上面的隐隐发出赤红色的火焰刀光,用力咬牙,一刀朝仁来凤劈去,毫不犹豫。
仁来凤阴翳的眼神中透出几分难以置信,还有几分得意洋洋,更多的是正中下怀的倨傲,嘲笑道:“两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羽翼未丰,也敢自不量力。”说话同时,双掌齐齐朝二人所站方位拍出两记劲风,丝毫不畏惧他们手中各自的神兵利器。
毕雅涵的心一下也被揪起,没想到针锋相对的两兄弟竟然联手对付劲敌,前景既光明又堪忧,实令自己惶惑难安,李啸云就算是骨肉血亲,但他恶名昭彰,行事偏激,坏事做尽,此刻也不过是他权衡利弊动用歪心邪念利用李吟风而已,当劲敌一除又恢复他的本性,不禁为李吟风担忧,但李吟风既答应他,自己无论怎么劝解也是无益,当务之急是齐心协力将眼前最大的贻患打败,否则三人性命都会被仁来凤如覆掌蹈足般解决,一阵犹豫之后便瞬即豁然,将左臂的机括收回,持着“小雅”这柄古剑,展开身形跃至李吟风与李啸云二人身边,合三人之力挑战武功天下第一的仁来凤。
李啸云剑气绵柔,蕴含着无穷的后劲,剑在空中发出“嗤嗤”声绝,寒光冰刺般的剑气恍如白练般击向对面;李吟风刀风如奔雷陨火,劲势狂烈,犹如一头一身赤红燃烧的猛虎迅捷无匹地扑向仁来凤,将其整个人都湮没;毕雅涵姿态优美高雅,先行念念有词,乃是道家最至高无上的心法、剑术,犹如驱尽世间的恶鬼邪魔,使得是“诛邪破魔”剑法。
三股不同的劲力与仁来凤双掌劲风对峙冲撞在一处,竟然在一霎之间变得无声无息,无迹无踪,双方都为之骇然,李吟风、李啸云与毕雅涵一见古怪,哪敢怠慢,立即互递眼色,又是齐身向前跃进数尺,距离仁来凤更近一步。
仁来凤丝毫不感以一敌三处于下风,桀桀怪笑大喊:“来啊,今日老夫倒要见识下青衣亲传衣钵,还有龙九五点拨感化,到底有什么过人之处,今日老夫就双手擒龙搏虎,让你们为自己的狂妄自大感到后悔,如将你们三人除去,这天下第一触手可及。”气度狂傲,睥睨天下,喊声震耳欲聋,双手齐施两记“降龙掌法”,随心所欲,精纯刚猛。
李吟风以“风生水起”凌空劈下,刀影在他的意念内息催动下幻化成无数,眼角瞥见到旁边的毕雅涵还在凝息聚气,根本来不及防备抵挡对方威猛刚遒的掌风,不由分心暇顾她的安危,手腕一转,又是一招“风雷电火”及时补上,与对方的劲风加以抵抗,从而阻滞劲风的来势,从而保护最心爱之人不受任何损伤,吩咐道:“涵儿你还是先退下吧,这里就由我和小龙应付即可。”
毕雅涵收敛内息,赫然惊醒,极不情愿地反对道:“不行,我在这里多少能帮上一点忙,你若有事,我甚为担忧。”
仁来凤丝毫不顾二人于生死关头还在缠满悱恻,恬淡无情地频频连施精湛威猛的掌力,丝毫不容三人有喘息之功,李啸云一见他夫妻二人还在打情骂俏,心生嫉恨,怨骂道:“都什么时候了,居然还在拖拖拉拉,妇道人家就会碍事!”不敢有丝毫懈怠,宝剑刺出两招“天高云淡”,“霁雨云开”,与仁来凤的“战龙于野”、“利涉大川”吃力相抗。
毕雅涵脸色不愠,冷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李啸云没有察觉,或许是正处于丝毫不敢分心缘故没有理会,还未待反骂出声,李吟风的声音又是响起:“涵儿听我一言,这里由我两兄弟足矣,相信我们兄弟齐心联手,此人就算再强横也不是难事,倒是你在此令我不能分心暇顾于你,还有……就算我们有何不测,你也要好好活下去,前去找到弟妹,算起来她临盆之日近在咫尺,好好将她母子二人照顾周全,我李家感激你的大恩大德。”说话之时双眼直盯着对面的仁来凤,时刻警惕他会对毕雅涵不利,同时又使出一招“且听风声”,此招不见劲势凌厉,就连刚才的威猛强盛也丝毫不觉,反而全无霸道之气,只能听到猎猎划空的锐耳声响,虎虎生风。
毕雅涵明白这是李吟风在暗示自己,他的心意与寄望唯有自己能一目了然,想不到他身陷危困,竟还一心记挂自己,有这份情意足以铭感肺腑,终身难忘,一时忍不住悲惋凄痛的热泪,夺眶涔下,垂下双手,不再过多言语,似乎这一刻千言万语都难及双方的深情蜜意,她豁然明白对方,李啸云就算是十恶不赦之人,他的骨血既是李吟风的亲侄,胜过自己的性命,无比怜惜。转身饱受痛戚,含泪朝着村子东口施展身法而去。
毕雅涵一离开,李啸云少了碍眼的负赘似的,一面沉着化解仁来凤的威猛掌力,一面讥笑道:“碍事的终于走了,这下我也能痛痛快快地施展出自身精要,你可千万别妨碍到我,否则……连你也一并铲除,一图大快。”说着,手中的剑法犹如行云流水般一气呵成,完全与刚才绵柔气凝的剑法形成鲜明的对立,令李吟风心中也激起了昂扬斗志。
“不会,做大哥的甘愿成就弟弟,就像凌厉狂烈的无形之风,云要去哪里就带它去到哪里。”这句话真挚肺腑,李啸云冷哼一声不予理会。李吟风信心鼓舞,既没有心里的包袱,深深地倒抽了一口,平复心间的情绪,同时冷静异常地思酌倏尔,正如他说得那样,以轻柔和熙的招式配合李啸云狠烈毒辣的招式,将刀光剑气合二为一,与刚才各持盛气,好胜逞能时迥然而异。
仁来凤自恃功力远远胜出二人甚多,以两手空空迎接风云兄弟的刀风剑气,单这份豪气天下能相提并论者不过寥寥,完全没把风云二人放任眼中,或许是一时疏忽轻敌,也或许是狂妄自大,竟未料到他们二人同心协力,相互配合之下的劲势远远超出自己的想象,“降龙掌法”练至无坚不摧之境,劲风一旦触及便可轻取他们性命,完全将其死死压制,切身感受到这两股不容小觑的刀风与剑气竟然遇强愈强,将自己所有的威猛掌风都反扑回来,心底油然泛起一种惊疑诧异,“风云际会竟能发挥毁天灭地的威力,老夫错失了一举得手的最佳良机,看来与其纠缠下去,只会落败,不如暂且避开锋芒,择时伺机重来。”以他睥睨傲视的脾气本可以继续较量下去,但最终的结果定然是两败俱伤,与其单逞一时匹夫之勇,倒不如利用他兄弟二人之间嫌隙,动用计谋逐个击破,那样取其性命轻而易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