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者不是别人,正是仁来凤,他被李吟风、李啸云兄弟联手打跑之后,一直没有回兀术身边,似乎在江湖上销声匿迹,却不想他一直靠着秦桧的权势藏身于此,实则是保护这个窃国奸臣的身家性命,自己功力全恢,今非昔比,今日看来势别要先打倒此人才能顺利铲除秦桧。“身为汉人,却与窃国贼子狼狈为奸,我李啸云虽算不上什么英雄好汉,但以今日形势看来,欲要铲除奸恶,必先打倒你。”
“那小王子大可试试,顺应天命,才为正道。更何况你我原本就是一路人,唯一有区别的,反而是你不够狠心毒辣。”
“师父,这小子就交给我来对付,我早已在府第四处埋伏好了惊弓连弩候之,就等他这只漏网之鱼进到我的圈套之中,只要他胆敢露面,定叫他死无葬身之地。”居然还有一人冒出来,声音稚嫩,童心未泯。
李啸云发怔一忽儿,立即清醒此人是谁,正是当年黄天荡之时自己以金国小王爷身份出现于秦桧府第,给予施压,当时所见之中就有此人,乃是秦桧养子——秦熺,当时不过十一二岁的少年,没想到十年一过,他此刻已长大成人,竟称呼仁来凤为“师父”,看来这些年来这二人关系匪浅,不得不暗自惴惴不安。
“小侯爷稍安勿躁,难道你不知猫捉老鼠最大的乐趣是什么吗?”
他二人一前一后截断了李啸云逃离的去路,李啸云别无选择,已成为他们的瓮中之鳖,心下震怒,可恨自己强敌所缠,不能将秦桧这位大奸贼就地正法,引为抱憾,双拳握得骨骼作响,随时都有一场激烈异常的打斗要应付。
秦熺道:“师父,千万不要惊动我爹娘,他们一心国事操劳,想来需要好好调养歇息,不如……”
李啸云竟被他们当作老鼠一样戏谑,自尊大受打击,怎堪忍受,既然他们视自己为心腹大患,逼人太甚,就算自己是困兽犹斗,也有负隅顽抗的勇气与出人意料。双手朝着二人各自所处的方位,伸直双臂,击出一掌,这招乃是从“降龙掌法”中衍变而成,名唤“亦各因时”,取义:虎啸生风,龙腾云起,英雄奋起,亦各因时。这也是新领悟的意境,李啸云自感在其他方面没有什么报复与心愿,一生都是为了报仇而活,当大仇得报,自己所有的欢愉一下又换作茫然,幸在大哥李吟风及时点醒,唯有专心一致地修炼武功,每一次遭临生死大难,便是一次突飞猛进的脱胎换骨,几乎触及到武学的最高境界,气凝化物,随心所欲。
“仁来凤,我的孩儿呢?你将他怎样了?”李啸云各朝两人击出同时厉声喝问。
“此刻你自身难保,还是担忧自己吧?有本事你先打倒老夫,自会告诉你。”仁来凤对李啸云深悉,知他性格冲动,怎会与大家废话,一上手就是如此狠烈威猛的杀招,运功抵御,护住周身大穴要害,然后反手击出一掌“密云不雨”。
另一方秦熺抽出随身的佩剑,既感身前有道无形劲风扑至,已然措手不及,唯有在所站的地方斜指划出一道匹练的剑光,激起屋脊上的瓦片,尽数将罩住全身的气劲挡住。
惊起一阵喧嚣吵杂,秦府内的护卫兵卒纷纷惊动,唯独不见秦桧夫妇,看来他们是对今晚之事胜券在握,更相信秦熺与仁来凤定能将李啸云制服,至于生死,他也无心过问。
李啸云就在秦熺犹豫之时,突发奇想,现在既已错失千载难逢的机缘,想要取秦桧性命难如登天,何况仁来凤手上还有自己孩子,当务之急唯有先暂且脱身再从长计议,孤身深陷龙潭虎穴,拼了性命又能如何?趁秦熺临阵对敌经验远不及自己,找准这个间隙,展开轻功朝着秦府之外的地方奔出。
仁来凤也措手不及,看来今夜师徒联手自知不是对手,李啸云欲以逃走,岂能让其如愿,若是纵虎归山,势别贻患无穷,心意狠毒之即,凝气聚力呼地朝其背后击出一掌,意在直取性命。
李啸云早有预料,仁来凤此人老练心狠,绝不会放任自己离开这里半步,身置空中,无处借力,脑中突然闪过一念,蹂身反手使出全力抵御,同时护住周身三十六处大穴,整个人在两股合力的推动下又远离了数尺,下面弓弩箭矢齐发,势别要令李啸云插翅难逃。
正于万分危急关头,李啸云以为自己今晚难逃一死,闭目以待,就算侥幸能避过仁来凤、秦熺二人合力一击,却不料最终毙命于乱箭之下,不禁苦凄惨笑自己悲凉的一生,却无遗恨。
下首院子内一片惨呼,哀声不断,秦府内的侍卫兵卒乱成一片,李啸云死意已决,也觉奇怪,只听有人趁乱喊道:“可还师弟,我们前来救你脱困。”“施主先走一步,我等为其断后。”
依声遁迹,原来是可因等人,少林寺内也唯有他与自己最是关系甚密,借助下首火光通亮,朝他们所置的混乱中打量了一眼,除了可因外还有少林寺最为得意的弟子“四大金刚”等,激战甚恶,挥动着手中的罗汉棍,花舞耀眼,李啸云心下不禁油然泛起希望,没想自己对少林寺心怀怨恨,作孽甚深,他们还摒弃旧恨,前来舍身相救自己于水火之中,这份感激不言而喻,既然齐飞的箭矢失去了准头与力道,自然无法触碰到李啸云一丝毫发,趁乱之间,朝着秦府西侧偏僻之地腾空跃去。
仁来凤穷追不舍,势别今晚要将李啸云生擒活捉,制服后带至兀术面前,严加治罪不可;秦熺心怀怨恨,少年人心性高傲,一遭受挫,自然好胜之心大甚,也是尾随仁来凤身后尽追上去。
李啸云使尽全力展开轻身功夫奔出,回想起刚才惊险的一幕,后心还隐隐有冷汗直涔,心惊肉跳,但危急尚未彻底解除,怎敢掉以轻心,拼命狂奔,身后丈许外风声猎猎,不可谓阴魂不散。
李啸云暗叫:“苦也,休矣!”看来这晚是在劫难逃,又响起一声佛号:“阿弥陀佛,李施主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乃是整个武林之福,更乃天下汉室之福,即知能凛然大义,少林这群老和尚岂能坐视不理?”
听声音乃是本悟,想不到少林方丈也来助阵解危,心下更是欢悦无比,一面狂奔一面惊呼道:“方丈大师,承蒙您仗义相救,李啸云此生感激不尽。”
“阿弥陀佛,施主先行一步,这里就由贫僧以及几位师弟出面迎敌,为武林与天下除魔卫道。”
“哈哈哈,几个老秃驴,居然还没死,不在少林寺好好参禅悟佛却来多管闲事,好,那老夫就送你们去见佛祖。”
李啸云听到双方言辞激烈,无暇回头看看此刻情景如何,只听到拳风猎猎,双方已是交上了手。既知秦桧要施计毒害岳飞,此事关乎着天下命运,势别不容片刻耽误,尽快将此事告知韩世忠得悉,望他能想想办法,规劝赵构,唯天下能与岳飞不分轩轾之人只有韩世忠一人了,何况他忠心不二,深得赵构重器,除此之外,无人能改变当前局势。
为了仁来凤与秦熺追赶上来,先朝着临安西首兜了一个大圈子,自己只顾逃命将其引至韩世忠身边,后果不堪设想,难脱其咎。情势虽急迫,但李啸云心思慎密,还未做这等糊涂的打算,害了韩世忠性命,若是如此,自己更该天下人得之而诛。
黑夜下,越奔越远,不闻仁来凤与秦熺追赶的声响,似乎被少林寺几位德高望重的首座们缠住,心下方感些许宽解,一路上冷汗直涔,心绪难宁,此刻终于能得以间隙喘息,不由释然,正在舒了一口气时,由北首方向传来一声急切的马蹄声,居然这么晚了还有人连夜急赶,以此推测,是赶往临安有急事禀告朝廷。
听驾驭千里良驹之人呼喝催促的声音听出,李啸云喜出望外,朝着那赶路之人狂喜地喊道:“大哥,我是小龙,能否稍等片刻?”
真是喜从天降,竟然是李吟风,他紧掣缰绳,听到坐骑一声嘶鸣,整个人似乎停止下来,语气兴奋地喊道:“果真是小龙?你怎么在这里,不是应该和弟妹一起好好找寻孩子的吗?”
李啸云心间一酸,孩子重要,但此刻仍在仁来凤手上,下落不明,然而那及自己得知的惊天秘密,情绪低落地回道:“此时说来话长,大哥你这是要赶往何地?难道……”
“我是受前线岳元帅之命,回到大内将捷报告知朝廷,岳家军前些时日于朱仙镇大败金人,不刻就能攻占东京,将我大宋旧都重新夺回,乃是件海内大喜的好事。”李吟风情绪欣喜而激动,足见他对此次战事抱有极大的希望,不惜亲自为岳飞等人瞻前马后地来往传送喜报。
“小弟在此先奉劝大哥一句,大内此刻你千万别去啊!”李啸云本想将自己多得知的坏事尽数告知给他听,又怕他遇事冲动,不加细酌考虑,完全凭率性而为,只怕更增宋金局势的危急。
“为什么?金人已经式微颓败,只消一鼓作气,便能将他们统统赶出塞外,回他们终年冰天雪地的老家去,你却为何劝我不要去朝廷?”
“是啊,李啸云,难道你还在顾惜当年与兀术之间的父子之情,不忍心让他功亏一篑,准备逆转当今局势不成,你大哥乃是顺应天意,做一件有利天下千万百姓大事,你还在执迷不悟?”毕雅涵痛斥着。
李啸云心下一沉,知这位嫂子素来与自己不合,多次较量交手,斗智斗力,都平分秋色,说不定心里多少存有嫌隙,倒也不怪她对自己冷颜峻色,严词训斥,听到李吟风轻声地相劝于她,倒也无心留意到底说些什么,随后挺胸昂首,理直气壮地道:“原来大哥大嫂同心同德,倒不由我担心了,不过此刻大内已是风诡云谲,加上仁来凤就在前面与少林寺诸位高僧交手,难道你还继续前行吗?”
“什么?仁来凤那老家伙居然还没死么?为何他会在此?”毕雅涵就算聪颖过人,也猜不出其中缘故,不由疑问。
“仁来凤又有何惧,休说他无理取闹,就是公然与正道为敌,今日也休想阻挡我们顺应天命的壮举,岳大哥所率部将,麾令直指,所向披靡,不出十日,定要兀术死……丢盔弃甲,一败涂地,灰溜溜地逃回他燕京府去。从此再不敢踏入中原半步。”李吟风生怕让李啸云顾念旧情,触及心事,不由改口声喧。
“我知大哥此刻正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之中,但有件事不得不令人焦惶不安,不是我还心存幻想,反长他人志气,灭我汉夏威风,实则令人……哎!一言难尽,但之前,能否答应我一件事,无论怎样,千万别干预。”
李吟风轻催马赶至李啸云身前,疑惑不解地问道:“到底何事令你也如此焦灼?何事不妨直言,我总不能只顾兄弟情深,而怠慢延误了岳大哥的大事?”
李啸云不得不说了,“赵构这个皇帝老二与秦桧等人密谋商榷,要加害岳飞,说不定就在这几日之内,要下令岳飞班师回朝,不得穷追猛打。”
“什么?”李吟风与毕雅涵同乘一马,不由异口同声地惊讶喊道,任谁听到这个惊人的消息也会诧异的,李吟风切齿地恨道:“岳大哥率领全军不足三万,与金寇十余万精锐激战甚恶,战事艰苦卓绝,没想朝廷不但不派兵增援,就连粮草也是自给自足,可见这群小人是要借刀杀人、任由这支誓死洒血沙场的将士们自生自灭吗?刚一立威,大宋百姓刚看到一线希望,他们竟然能做出这么大逆不道的事来,实在令天下百姓寒心,实在可恶至极!”
毕雅涵劝道:“风哥,此事毋需介怀动怒,其实朝廷早就与金人蓄意达成议和,岳飞不过独木难撑,当务之急是如何将此事告知他得知,且看他做何打算?”
李啸云心里说不出的百感交集,既担忧少林寺不计前嫌为自己抵挡强敌,生怕他们遭其仁来凤这个疯魔的毒手,又怕大哥李吟风行事不忠劝告,任性行事,只会加剧眼下形势更加紧张恶化,惶惑之即不知如何是好。
李吟风苦笑道:“大哥的性情我最是清楚不过,他一心为国为民,责无旁贷,更志在千里,收复河山,朝廷朝令夕改只会令他痛心疾首,想要劝其罢手,千难万难,更何况只尝到一点甜头,已将自命不凡的兀术打得落花流水,怎肯轻易收兵?”
毕雅涵却道:“此事心急如焚也是无用,我倒想出一个法子,说不定能解当下急难?”
李吟风、李啸云均是惴惴不安,为之难以静下心来想对策,几乎同时急切地问道:“什么法子?谨请直言相告。”对于此刻来说,但凡有一线希望,两兄弟都竭力照办,说不定天下人此刻更为认同,不想再遭蒙罹之苦。
“此刻若是前去负恨一气杀了赵构与秦桧等人,只怕大宋内部更加动荡不安,更何况无人主持大局,岳飞等誓死效忠在前线陷入更加悲痛,金人得此消息,气势更甚,如此彼长我消,只会令当前战局彻底颠覆;而岳飞精忠报国,怎可做这等令他两为其难的事,最后背负不忠不孝的恶名,陷他于不仁不义之境。”
“此事说得极是,我差点就恨不得单凭一口恶气难消,即刻冲入临安,将这些恶贼一个个杀个干净,要不是涵妹悉心分析劝慰,只怕酿成大错,毁了大哥一世英名。”李吟风庆幸懊悔地责备起来。
李啸云似乎被毕雅涵一言惊醒,也开口道:“还是嫂子细心,能说服大哥听你的,眼下之事不是将这些昏君奸臣杀个干净就能平息逆转的,所以必先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来,既要朝廷暂时不能召回岳飞等人,也让岳飞可以安心拒敌,待朝廷命令传达之时,已将金人尽数赶出关外。”
毕雅涵赞不绝口地奉承一句:“还是小叔一点就通,所以我们便先摒除怨气,在朝廷与远在两千里之外的沿途上做做手脚,为岳飞他们争取机会与时间。”
“如何争取,如何相解当务之急?你们两个就不要卖关子了,我天生愚钝,还请你们直说吧?”李吟风还是木讷急躁地问道。
李啸云似乎有些迟疑,或许是有机智聪颖不亚于自己的大嫂在此,用不着他多嘴,所以选择警惕四周的动静,竭尽做兄弟的本能。
毕雅涵“噗嗤”一声,娇灵灵地一笑,然后问道:“风哥你在军中也算小有成就,身经百战,可知道朝廷若要急招千里之外的武将回朝,用的是什么代传?”
李吟风不明她为何要问这个,满腹狐疑,如实答道:“如朝廷大事需急招回正置沙场的武将,必用金字牌传令,其事最为紧急,以‘急脚递’方式传达,驿官不得下马入铺,到达指定驿站交予下一个驿官传达,好像记得这和你那位师姐多少还有点关系,她的祖父曾在《梦溪笔谈▪;军政》里提及说:驿传有三等,步递,马递,急脚递,以急脚递最遽,日行四百里,唯军兴则用之。熙宁中,又有金字牌急脚递,如古之羽檄之,以木牌朱漆黄金字,光明炫目,过如霏电,望之者无不避路,日行五百里。”
毕雅涵赞道:“风哥倒能记得这么清楚,非常了得。连涵儿都自愧不如。”
李吟风恍然清醒地问道:“涵妹,小龙,你们该不会……是想截下朝廷派往朱仙镇的金字牌吧?”
李啸云决绝地答应道:“不错,除此之外,别无它法,朝廷既要急招岳飞止戈揖武,不论他的取得如何骄人的战绩也是无用,从而颠覆了宋金此刻的整个局势,既然金字牌这般急速,想必一日不能抵达,必在途中耽误四五日,为何我们不对传令的驿官下手,截下金字牌,也好让岳飞心无所系,专心致志地迎敌?”
毕雅涵也是这么想的,再细细交代其中权衡利弊,说:“风哥,要想解救苍生百姓于水火,不致一片忠心耿耿的义士们一朝功败垂成,唯有此计可行,若是前去惊扰秦桧以及赵构,只会打草惊蛇。小叔说得对,金字牌再快,从临安到朱仙镇至少两千里,以其神速来推测,最少也得四日……”
“不,是三日三夜,相互传递金字牌的驿官们当接到朝廷下发的那一刻起就必须马不停蹄地传至目的地,亲手交到岳大哥手里,其间不得‘入铺’的二字,已然说清了,谁要是稍有延误,必遭杀头之祸。然,我们公然劫道拦阻,是为死罪,公然与朝廷为敌,大哥知道断然不会原谅。”李吟风也补充着说。
“都什么时候了,大哥你还在犹豫不决,优柔寡断的,难道真要岳飞所建功勋,所收城池,所做的一切一日尽毁不成?我们只是劫下金字牌,拖延时日,潜匿身份,绝不会牵连于人。”李啸云给李吟风施加心理压力,是要他尽快下定决心,虽然李吟风不在军中,但心中仍念念不忘报国之志,几乎可与岳飞、韩世忠相提并论。
李吟风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平复下此刻内心的激越,咬牙切齿地道:“好,既然如此,我们不能为大哥分忧,那就竭尽所能地为他排除陷困,以保他能早日收复失地,早日完成光复中原的大任。”
“哈哈哈哈,你们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居然胆敢与朝廷为敌,这是要伙同岳飞一起造反不成?”竟不知来者何时出现在三人周侧,居然被得知了去,或许是李吟风三人自己争辩甚热,没有多加留心四周的可疑迹象。听声音正是当年于庐山脚下碰见的那位少年人,秦桧的养子——秦熺无疑。
李啸云打起十二分精神来,挺身相迎,朗声大喝道:“我们是要反对朝廷,但一切与岳飞无关,难不成你跟你那丧尽天良的奸邪老爹一样,誓要致忠臣良将于死地不可?”
“不许你这杂种诋毁我爹,他何其英明神武,岂是你这种臭名昭著之辈能望其项背,亵渎他老人家威名功绩的,如再对我爹爹不敬,我秦熺断然令他后悔一世。”
李啸云也忍无可忍秦熺的出言不逊,骂道:“你才是杂种,一个不认亲爹亲娘,却反而认贼作父的混蛋。咱们各尽其事,道不同难相为谋,有本事手下见真章。”
“哟哟哟,那是不是以大欺小,依众击寡啊,正好老夫也来凑个热闹,这样才有意思。”又有个声音充满奸邪无比的笑,正朝秦熺身边扑身赶至,衣袂声声,功力之深。
“是你。”三人几乎同时惊呼,又跟当下情势平添几分凶险激越,不用细问,自是仁来凤巧然地摆脱了少林寺群僧的纠缠,赶往前来,不让李啸云有丝毫喘息之机。
李啸云痛恨不已,出于无奈,拔剑在手,随时应战,心里又不禁担忧起少林寺诸位首座,他们暂放个人恩怨,晓以大义,心系天下苍生百姓之苦,前来保自己脱困,这等仁慈善怀何其雄伟,叫自己不禁感触犹深,斥问道:“我的师叔祖,师伯祖他们此刻人在何处?是不是遭到你的毒手。”
仁来凤嘿嘿冷笑,“记得你曾与少林寺结下梁子,痛恨不已,怎么今日良心大显,叫得这么亲热,他们岂是我的对手,不自量力、顽固不化的一群老秃驴,死不足惜。”
李吟风生怕弟弟因痛恨而冲动,根本把持不住心中的急躁与此人激斗起来,在旁不住地劝慰道:“小龙千万要冷静,此刻绝不是逞能好强的时候,更非单凭一口难咽恶气就能打倒的,所以我们兄弟二人必先联手,同心协力,将其打败才对。做大哥的全力配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