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和而不同
子木2015-12-25 22:135,968

  约莫两刻钟时间过去了,还是只看到河面上水波嶙峋,潺缓静瑟,一点动静也没有,还是不肯死心,就此罢手,又是相互提醒着,睁亮招子千万不能让两人蒙混逃脱了,那么今天的羞辱又不知该怎样泄解?

  就这样都安静不出声地等着,随时注意着河面的一丝异常动静,李叔当还不时往河里丢石子,试图将二人逼出河里。

  李伯当等的不厌烦了,在岸边对着水面暴跳如雷地骂道:“我看你们两个小王八蛋能在水里呆多久?看谁能耗过谁,憋死你们。”骂累了又休息会儿,不见水面有任何动静,俨然往昔,可是一时之气还未消,又开始骂起来,身边的几个兄弟也是跟随者一起。

  可惜,李吟风、李啸云兄弟二人就像在水里消失了一样,还是不见任何动静,骂得口沫横飞,污言秽语还是河水光亮如镜,粼粼水波未有半丝动漾。

  累了大伙儿又是坐在岸边歇息片刻,就这样时间点滴流逝,转眼过去了半个时辰,都是口干舌燥,有点失望想要放弃,心里暗喜,又有点佩服这两个人的水性竟然如此好,不由猜疑起来:该不会是被河里的什么怪物吃了吧;该是淹死了吧?又或者是绕过自己的视线,从旁边不动声息地逃走,留下自己等几人傻等下去;抑或是真是水性精通到非常人所能想象的地步了,不可能啊,肯定在附近藏着,等着自己的耐心没有了,才敢出来。

  李叔当最是鬼灵精怪,平时也是点子最多,想到李吟风、李啸云兄弟二人绝对是不敢正面出来,藏在某处,自己装作骂得唇干舌燥,假意向兄弟几人说了句:“我渴了,要先去喝口水才行。”

  说着又向李伯当使了个眼色,示意在说,看我手势,他两一定就在附近,到时候要好好教训他们一番,才好泄这口恶气。李伯当看出了三弟的意思,会意地偷笑,向旁边的另外二人窃窃私语,商量下一步的对策。

  李叔当借着喝水的假象,蹲在河边用手先洗了把脸,眼睛不时地观察着河岸周围的草丛或是岩石等地,不易被自己发觉的地方,只感到左侧距离自己五十步距离的草丛之中隐约有些异常动静,转身向李伯当等人示意看大家的左手约五十步开外的地方,李伯当满怀得意,没想到这个与自己同为胞弟堂族的老三果然聪明,这么略施小计就让大家辛苦傻等的功效显得呆板愚蠢了,偷偷地朝他竖了竖大拇指以示称赞,又向身边的其他两个胞弟暗示,不要声张,一定要悄悄接近,抓住李吟风兄弟痛快暴打一番,以示自己在整个家族之中大哥的地位,几个人悄悄地低身接近过去,而李啸云的身影果然进入自己的眼睑之中,他冷得簌簌发抖,看来是离开了河,上了岸来,没有衣物蔽体遮寒,真不如水里的冰凉激发身体的热能好,只是衣服都在李伯当等人那里,几个冤家对头没走,他只好避开他们的视线,悄然上岸来,躲在草丛之中,观察着这些人的动静,期盼着毅力不如自己,早早放弃离去。

  可是等待对于一个十三四岁的孩提来说,根本就是受罪,趴在草丛之中,越发疲倦,不知不觉双眼皮沉着如山,开始打架,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李伯当好不容易才逮着他,说什么也要为刚才李啸云的牙尖嘴利,口无遮拦的羞辱加以十倍偿还给他,身形立马暴涨,生怕李啸云察觉到什么不对的地方,又转进水里,自己又是前功尽弃,这下自己非常谨慎了,加上多次被这个鬼灵精怪更甚于自己三弟李叔当的李啸云更是不会让他再逃了,突然大喝起来:“大家一起扑上去,看他今日还往哪里逃。”

  李啸云猛然惊醒过来,谁知自己的反应还未来得及,就被几个大自己一两岁的堂兄们给按到在地,心里不服地大骂起来:几个臭不要脸的混球,竟然敢偷袭我。”

  李伯当神气地走过来,双手叉腰,脸上神色蔑视地笑着:“怎么样?小王八蛋,笑着看你还能往哪里逃,今日不给你一点教训,以后岂不是被其他堂兄弟姐妹嘲笑,说什么也要让你长长记性,日后还敢不敢无礼?”

  李啸云虽小,但心气傲的紧,哪里会说半个服软的话,只有仇视怒瞪着双眼,不哭反笑道:“别得意,一切以你们抓住我再作定夺。”说完,身子一溜,就像全身滑溜溜,涂了油的泥鳅一样,不待其余二人抓稳自己,就溜烟也似地钻过他们的腋下,低身躲开去了,李季当与他年纪相当,身体敏捷灵活,又是伸手快如闪电上前抓住李啸云,可惜这个李啸云整个人真像一只活蹦乱跳的泥鳅,刚接触到他的身子,双手一滑,还是被他逃脱,猛地一扎,又是进了还很刺骨,冷侵内脏的河水之中,李伯当又气又恨,没想到这到手的泥鳅又让他活活溜掉,甚为羞恼,顿时顿足跺地,大骂道:“该死的,这小子是蛇、还是泥鳅变得,抓住又跑了,气死我了。”

  李仲当、李叔当二人也是黯然失色,看着河水的波浪就像一个年轮慢慢在周围扩散,形成一个大波旋,李啸云的人影也早已不见了,面面相觑地看了看对方,也是无奈以对。

  正在这边扫兴的同时,李叔当那边却大叫起来,“大哥,二哥,四弟都快过来,看看这是谁啊?”

  三人齐齐地朝李叔当方向看去,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啊,虽然跑了一个,但是李吟风却被老三抓到了,会意地一笑相互之间一笑,迅速朝李叔当的方向跑去,抓不到弟弟,抓住这个有些呆笨的哥哥充当泄气包,无常不是件好事,几个人不看李吟风是什么样的表情,二话不说上前就是拳脚相加,不闻理由和怎样才发现他的疑问,就是一阵毒打,李吟风早就上了岸边,水性不如弟弟精通,只是不敢正面上岸,加上这几个人还有点锲而不舍,不抓住自己誓不罢休的怒火,在远离他们视线的地方悄悄上了岸,躲在距离他们十丈开外的一块大岩石旁边也是想着几个人呆烦了就会离开,谁料这个李叔当识破这种伎俩,首先向李伯当示意与自己方向相反的李吟风的藏匿之地,这下自己才着急起来,心里面唯弟弟的身体安全最为重要,当然担心,本想挺身出来为弟弟解围,谁料自己的弟弟比自己还能逃跑,身子又小,滑不留手,趁他们与自己争吵,戒心大懈之时溜走逃脱,又进了河里,自己的举动发呢暴露自己,显得多余,竟被一直作为假象和诱饵的李叔当给发掘,按到在地,真是本想就自己的弟弟,自己反而被逮住。

  几兄弟上来二话不说,个个面带怒色就是一顿拳打脚踢,李吟风身子虽然硬朗强壮,可惜以一敌四还是相形见拙,毫无还手之力,只能挨打的份了。

  脸上当时就是鼻青脸肿,身上、四肢又是疼痛不已,好在自己骨气甚傲,不肯求饶,咬牙强忍,也不哭出声来,抑制眼泪流出眼眶,李伯当听不见他的惨叫告饶,越是来气,也滋生自己的兴致,一边打,一边骂道:“贱骨头,你怎么不出声?就跟你那低贱不要脸的爹妈一样德行,老二,老三,你们抓稳他,今天要让他尝尝‘烈酒’的滋味。”几人一听哈哈大笑起来,平日里几乎同穿一条裤子,当然知道大哥所指的“烈酒”是什么了。

  将李吟风翻身仰躺向上面带淫笑地道:“好啊,李吟风,身体的创伤能忍,不过加以几日修养就好了,可惜这个‘烈酒’,恐怕令你永生难忘。”说完几人又是一阵得意万分的大笑。

  李吟风不明他们所说的“烈酒”到底是什么?问道:“你们到底想干什么?放开我。”

  只见李伯当正欲退下裤子,掏出自己的下阴,朝李吟风脸上要灌尿,这是什么深仇大恨,竟要这般凌辱自己,何况都还是一家兄弟,李吟风焦急起来,左右挣扎,任凭自己如何挣扎,旁边抓住自己的三人就是不放手,还更加用力,生怕自己又逃出他们的手心,一边还嘲笑得意,李吟风闹钟一片空白,知道生平如果被这几个丧尽天良的同胞兄弟灌下尿,自己恐怕比杀了自己还痛快,此时只想着不能受此大辱,身子挣扎虬曲,眼睛一闭,开张嘴用力就是死死压住一个东西不肯放松。只听惨叫连连,高呼求救道:“大哥,这这家伙咬我,快快快拉开他,救我。”

  原来李吟风在情急之下,用嘴竟然咬住左手死死抓住自己不放的李叔当的手臂,这一咬不松口为得竟是不愿被这几个畜生兄弟凌辱,李叔当痛得就像杀猪似的嚎叫,李伯当也惊慌失措,赶紧提起裤子,急的满头大汗地催促道:“快拉开他,这家伙属狗的啊?竟然这样咬我三弟。”

  旁边的二人也是无可奈何,谁想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会导致这样的结果,连忙拉李吟风的手,拉脚的拉脚,拉脖子的拉脖子,企图将李吟风从李叔当身上拉开,李吟风双手少了他们的制服,死死地抱着李叔当的右手就是死咬不放,任由他们在旁边如何使力,心想自己只要有李叔当这个挡箭牌,说什么也腾不出空来凌辱自己。李叔当痛不欲生地大叫道:“快快快,拉开这个畜生,不然不然我的手被废了。”

  李伯当也是无计可施,惶恐自己回去要是被父母知道,还不毒打自己一顿,也管不得那么多了,叫道:“给我打他的头,那怕用脚踢也要救三弟啊,不然,不然回去,大家都不会好受。”

  都知道李叔当的父亲李五豹是个心狠手辣,为人记恨在心,报复心强,要是回去看到自己儿子是这样的情况还不把李吟风给生吞活拔了不可,自己几个人也不会好受,都吓得面灰土色,都唯李伯当的话就像圣旨一般,都咬牙痛恨地使劲踢打着李吟风的头颅,“快松口,你这小狗。”

  “竟然敢咬三哥的手,要是五叔知道了,还不把你卸了条胳膊,打折了一条腿啊。”都不再顾忌李吟风的安慰,为救老三,他们不择手段也要顾全李叔当的安全,李吟风顿然满脸鲜血,样子甚是可怖,就像从地狱爬出来的血淋淋的厉鬼一样,让人看了惊恐,眉头更是血流不止,被谁用力把眉角踢破,可是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要让这四个人以后见到自己就害怕。

  李叔当痛得泣不成声,没有在说什么话,而李仲当却是喃喃骂道:“这家伙一点是疯了,简直就是一条疯狗。”

  李吟风在他们一阵喧杂吵闹和辱骂折磨之下,精疲力尽,加之伤势,血流不止,模糊自己的视线,意识也开始模糊起来,慢慢地松开了咬在嘴里的手臂,晕厥过去,李伯当等人救下李叔当,没有任何心思再去理会李吟风的是死是活,几个人搀扶着李叔当慌忙赶回去,好像李叔当右手上也被李吟风咬的鲜血直流,需要及时处理,自然不会再有心思理会什么羞辱之事,那里还顾得上他的死活。

  李吟风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月上西山,夜深人静的时候,而身边还有人在轻声抽搐着,哭的很伤心,自己也正是被这种哭泣的声音惊醒,但是浑身上下几乎欲裂,四肢骨折就像要散架了一般,犹如针扎刀割,连痛得做个脸上的痛苦表情,也会牵扯到伤口,痛得自己惨叫连连,一个关怀的声音却是破涕为笑地问候道:“虎哥,你终于醒了?”

  李吟风好不容易才挣扎起身来,可是全身好像不听使唤了,只要自己一动就会牵连痛楚神经,强忍住剧痛只会让自己叫苦不迭,李吟风强颜欢笑,不想看到弟弟为自己伤心,故装无事的道:“现在什么时辰了?陈员外家的牛还在吧?你也没事吧?”

  李啸云只顾着哭鼻子,心里只担心哥哥的伤,那里还要什么其他的想法,不想他为了这些事又忙起来,隐瞒说谎道:“都还好,没事的,虎哥,你没事了吧?”

  李吟风在弟弟面前就是一个大哥,任何事都要仰仗自己来照顾他,关心他,怎能因一点皮外伤而疏忽了这个一脉相承,骨肉相连的弟弟呢?在任何时候自己都要坚强,替他遮风挡雨,又是笑道:“我好的很,你和爹妈都说我壮得像陈员外家的牛似的,这点小伤能有什么事?”

  李啸云知道这是大哥若无其事的样子,其实所有的伤痛都是一个人扛下来的,也不好揭穿,至少让自己的傻大哥当一回英雄,那怕片刻也好。自己却是委屈地低搐着哭道:“都怨我,你再三叮嘱我不要下河去玩,都是我任性不听你的话,惹来那些混蛋,也怪我当时不听你的话,早些离开,你也不会担心我被他们抓住,出来救我才闹出现在这副模样,我错了”

  李吟风笑了,笑中充满几分欣慰,更觉得弟弟正在渐渐长大了,伸出手替他擦拭着脸庞上的泪痕,安慰道:“好了,事情既然过去了,就别提了,我这这不是好好的吗?”说着又是强忍痛楚生怕弟弟看出自己的伤来,反倒又让他自责伤心,李啸云气道:“你还不是逞能才这么说的,要是刚才我能出来搭救你,也不至于被他们打得这么惨。”李吟风笑意和煦地道:“没事的,现在你还小,等你长大了,有能力了,那时候哥哥巴不得被你保护着。”

  李啸云撇了撇嘴,觉得大哥有点死要面子活受罪的装大人,作了个鬼脸,说道:“不过,大哥,我想他们从今往后会怕你的,见到你会躲远些的。”李吟风自己眉头上的血早已凝固,只是有些痒痛难当,不用想已经是破了点相,觉得好笑,自己本就长得面色略显粗糙,还有些黝黑,本不是俊美,破点相救随它去吧,至少自己也以牙还牙地把李叔当的手咬伤了,留下深深难以消去的牙痕,算上来自己还算赚了,只是右手腕怎么感觉有些奇怪,一转手腕就是隐隐作痛,不是很明显,可算是扭到了?也不在意,至少以后那帮人见到自己不会向以前一样嚣张这也算是这些皮肉之苦的代价吧。自己只要好好休养几天,又是生龙活虎的样子。

  李吟风见天色也晚了,自己出来一整天了,只怕爹妈一定会为了弟弟还未回家而着急的,说道:“小龙,咱们还是回家吧,时候也不早了,回家晚了,爹妈会担心我们的。”

  李啸云还有有些不放心大哥的伤,关心地问道:“大哥,你真没事吗?”

  李吟风害怕弟弟过于担心自己的伤不敢回家,加上李啸云自己刚才见大哥被痛打毒揍一通也没有设法解救,心里过意不去,说什么也要补偿,再怎么说事情也是因自己而起,不作任何行动,只怕良心过意不去的。李吟风还是没事的以往样子,说道:“我真没事了,咱们还是回家吧?”

  “可是,你的浑身上下的伤回家怎么想爹妈解释?”李啸云看不太清哥哥的伤到底严重不严重,又怕回去之后,爹妈看到大哥这副样子,该怎么才好。

  “没事的,就说我好奇骑到了牛背上,一时惹怒了牛,将将我从牛背上摔下来,才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李吟风为了弟弟不害怕又是撒了一个慌,平日里自己可是真诚率直的人,现在居然接二连三地撒谎,真是不应该。

  李啸云知道大哥是个外表坚强,看上去敦厚老实的人,其实心底明亮的很,只是平时不善于言辞,导致嘴上功夫迟钝,自然看起来像个呆子。不过说这个理由倒是随口一说,真要自己向爹妈解释清楚,恐怕是弄巧成拙的事情,范乙芬最是懂大儿子的心里,撒谎只怕李吟风会面露紧张,双手冰凉,全身冷汗的,既然是为了自己考虑,也不好再跟他争辩什么,因为李吟风心里只有这个永远看起来长不大,需要自己的依靠和保护的弟弟。

  李啸云上去搀扶起哥哥那副本就遍体鳞伤的哥哥,不小心用力过大,碰到他的伤处,令李吟风痛上加痛,忍不住叫出声来,自己不感意外,反而忖骂道:“你看你,就知道逞强,伤得这么重还装没事的样子,这样下去恐怕瞒不住妈妈的。”

  李吟风只是苦笑,心里明白母亲的聪慧机警过人,现在这种情况很难让她觉得自己是顽皮不小心摔伤的,只是傻笑,李啸云对他也是别无他法,只好顺从他的意思,再怎么说一直以来都是他从小到大无微不至地照顾着自己,今天也算是回报下他的亲情,两个情深似海的孩子彼此相依着,迈着沉重的步伐在月光下拖曳着长长的影子一步一曲地行走在清溪河边上,等待他们的路还很长,也充满崎岖艰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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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阅读:第23章 舐犊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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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云:精忠报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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