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潜心修炼
子木2015-12-25 22:138,732

  回到山林之中已是酉牌时分,天色也渐渐黯淡下来。

  吕二口听着树林的沙沙声响,凭借多年的江湖经验,断定这场绵绵梅雨必然下的天凄地凌,不能随意在毫无遮蔽的地方过夜了,对着李吟风道:“既然要运气疗伤,彻底祛除你身上的寒毒,我看就暂时安顿下来,希望你有个心理准备,这一来恐怕少则半月,多则二三十日,我想你一定耐得住枯燥与寂寞,潜心修炼,既然没有任何私心杂念,其他衣食住行的琐事就交付与我。”

  李吟风求生欲望越演越烈,加上自己还有许多心事未了,在此之前决计不会轻易生死,郑重其事的道:“大哥就谨请放心,我已做好一切准备,也全然叨唠大哥为我排除万难,让我安心下来,这等恩情,我李吟风就是没齿难忘也不能偿还你对我的盛情。”

  吕二口笑道:“好了,多说这些客套话就不必了,我只是不愿看到你抱憾而去,谁叫我心肠好。走吧,先找个避雨的地,免得还未治愈你身体里的毒,就被寒雨侵体了。”

  说完就往四周打探,觉得这深山之中按常理推测,说不定还有废弃的猎人搭建的屋舍,又朝林子深处寻找,功夫不负有心人,果然在半个时辰后,找到东山密林之中找到一间小屋,小屋没有半个人影,还有一些修葺的痕迹,想必是冬季,有的猎人为了到深山之中打猎,少则三五日不回家,有的也长年累月不在回家与山林之中奔徙往来,所以在叶深茂密的树林里搭建一间供猎人休息,躲避猛兽侵扰的木屋,吕二口脸上欣喜如狂,自己本就是居无定所,四海为家的乞丐,没想到有个暂时安定的住所,心里也说不出的踏实,先是感叹称赞一番,过后又四周打明情况,觉得还是志得意满,推门而入后才对李吟风说道:“这里很好,不但依险而建,还能观望到大海,是个闲下心来,安定依赖的好地方,至于什么梅雨时节,我看不用担什么心了,你小子运气不错。”

  李吟风也是大致看了看四周的环境,真是通风敞亮,还地处险峻,后面依山,前面靠窗就能听到大海与风声呼啸而过,可谓是神清气爽,心旷神怡。

  吕二口简单收拾打理了下屋中的坐椅和床榻,坐下来静心细想,也不知他在思考什么,李吟风也不好过问,对于一些大人们的事,自己也不想去多嘴,那样显得自己美礼貌还很不讨人喜欢,自己走了一天的路,双脚也有些疲乏,脱掉鞋子,缓解下酸软痛楚,盘坐在一张木椅上,开始静息调理起来,自己先是背诵一段口诀:“海纳百川,有容乃大,水无常形,气无常息,若要精粹入髓,必先导和纳粹,取其糟粕,留置精华,”,念道这里又仔细想起吕二口向自己传授的那段“海纳之法”的口诀。

  “水乃万柔之本,汇聚百川江河之力,点滴之功不容小歔,既然是要汇聚江河之力,这个江河是指的全身经脉吗?”这个疑问,令自己百思不得其解,并不是自己愚钝,而是他本没有人指点,根本不知道其中的奥秘所在。

  吕二口在旁又点头嘉许地道:“好小子,终于发现其中的诀窍了,还懂得如何质疑,看来不错嘛,你可在前几日之中发现小腹之内的气海穴中随着自己的意念反应了吗?”

  李吟风纳罕地看着吕二口,木楞地点点头,依然记得在自己安心静下来背诵口诀之时,小腹之中有一股游丝的气息在凝聚,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种奇异反应,如今吕二口道明缘由,自然不敢大意,认真听清楚他的一字一句。

  吕二口又道:“小腹气海乃人气息的海,就如海纳百川一样,这个海要想如大海一样,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必定是要汇聚全身大小百川之中的真气,这百川也自然是全身经脉,正如你所想的那样,一点没错。”

  李吟风点头应是,也搞清楚了其中的疑问,就像茅石垃圾堵塞的渠道,豁然开朗。

  吕二口又道:“你本是中了南宫的其阴之毒,只需气息打通手少阳三焦经穴,足厥阴肝经穴,足少阳胆经穴和手厥阴心包经穴四大奇经便可痊愈,但是你对十二条经络简直一窍不通,加上你的寒毒刻不容缓,我只好先令你内息调理,汇集最精髓的真气护住心脉,以防寒毒攻心暴毙身亡。如今看来,你的体内寒毒不可小歔了,也只好教导你首先打通奇经八脉,方才有效,这也不能怨你,最近只怪我太过于疏忽,没有考虑周全,本想出去散散心,舒缓下心情,让你不再担心寒毒一事,可惜这些天一路走来,非但没有令你心情好过些,反而发生的事情太过于巧合,管它巧合还是离奇,我想都让你此时身体雪上加霜,加剧了寒毒的侵蚀,你没有好转,反而因心情急剧的变故,寒毒趁机侵蚀心脉,可有感觉心痛的频率和变化越来越明显了吗?”

  李吟风不敢回答,正如他所说那样,自己随他说是增闻见广去了,其实之间发生的诸多变故,反而影响了自己的病情加速,只怪自己不能合理调整,有点抱怨自己非但没有谅解吕二口的用心,还枉费了他的精心布置,最都功亏一篑,寒毒没有暂时克制住,还加速侵蚀心脏,无疑是自己离死不远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是生是死,也全凭自己的造化和运气,李吟风不会去责怪谁。

  吕二口苦笑道:“不必要往心里去,我会竭尽全力在旁边为你护住最后一丝气息,不待寒毒攻心,至于其他的,也只能看你个人的造化了,你要知道,奇经八脉,十四经络光穴道的名称就不少于三百之多,我也说不上一些穴位,真是富贵生死,各安天命,不过切记,至于这大周天的真气运转,还得靠你自己去打通,虽是繁琐,却受益无穷。”心里却是暗自窃笑着:“小子,我也不清楚这个大周天的习练之法具体细节,希望我这冒险一试,能让你个人有一个得天独厚的成效,说不定日后你将是续达摩、慧能等这些绝顶高手之后的有一传奇。现在多吃点苦,也是获益匪浅的。”原来常人只需打通任督二脉这一小周天的经脉就行,凡这等人无疑都是一等一的武林高手,但是对于十二经络的习练之法,还真是寥寥无几,光黄裳这种为徽宗收集江湖武林奇书医典的奇才恐怕也不能办到这点,这个吕二口是不是疯了,胆敢贸然尝试,不过一个任督二脉的打通就很不易了,许多人都不敢轻易尝试,有的在打通小周天的习练之时,轻则武功尽废,四肢瘫痪;重则走火入魔,当场暴毙,这其中的风险无疑是自寻死路的凶险异常,没想到李吟风的习练更是难上加难,成功的几率更是渺茫浩瀚,宛如海中之沙,星河尘埃一样,谈何容易?

  往往富贵险中求,胜负一线牵,武学之道更是在乎离经叛道,另辟蹊径的独到见解,否则终归一生处于瓶颈,人生短短数十载,古往今来只如此,无论你是青史留名,抑或是祸害无穷,最终不过一撮黄土,李太白是这样,白乐天亦如此,连那才华横溢,千秋万世以来不可多得的苏东坡也是陨落了,何况自己这些整日刀刃上寻求活路的绿林豪杰,到头来不是死于非命,就是跌宕起伏,苦了一生的蹉跎,自己的本领如果能有人得续发扬光大下去,说不定自己泉下有知,也是一种告慰,当然谁也不知道死后是否真有英灵,这些都是后话,可是只要自己别开生面的寻求一种旷古烁今的习练之法,这个不可多得的少年日后就是江湖的一大传奇。

  与其跟自己一样蹉跎跌宕一生,不如放手一搏,或多或少也有惊喜,担负的风险也是自己不可估量的,但是一种鬼使神差的力量驱使自己的信念无比坚定,又怕面前这个少年吃不了这种苦,再三提醒道:“小老弟,事先声明,这是你自愿的,可不是我这个老大哥欺瞒弱小,蒙骗无知,一切后果自负啊。中间有什么未知的苦痛我也不能全数替你分担,还得看你个人运气和修为,你做好准备了吗?”

  李吟风没有比自己更加清楚,这是自己要面临的苦难,那怕前面是刀山火海,自己也要咬牙挺过去,何况吕二口事先也说得很明白了,是为了彻底根除体内寒毒,迫不得已才设法决定,自己如果是中道放弃,不但辜负了吕二口的良苦用心,更不能保住自己一条小命,到时候拿什么去回报双亲?更拿什么回击这个灰暗、颓废、荒诞、万物不仁的制度与现状?意坚志满,势在必得地道:“放心吧?那怕之中出现什么意外,都是我个人自愿,大丈夫死则死尔,何足道哉?何况命到大限,是该天绝我也,怨不得任何人,阿妈经常教导我常说一句,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我如命不该绝,说什么也不该死,如果真是死在这里,只有一事未了,但不知大哥可否答应我,帮我办一件事?”

  吕二口没想到他小小年纪就有这份豁达,加上不计生死更令自己这样的七尺汉子自愧不如,听他最后的遗憾,似在向自己这个心术不正的大哥作最后的要求,自己是不是该动摇初衷,放弃胆大妄为的孤注一掷?一下犹豫一怔的道:“哦,你你有什么事?尽管说,我能帮上的一定义不容辞,不过你既有必死的信念,我相信没有什么事能难倒你的。”

  李吟风知道他在给自己加油,鼓励,也不好让他看见自己退缩,强颜扮笑地道:“不怕一万,只怕万一,我只是这件事在临死之前一定要做的。”

  “什么事?你尽管开口便是,不必跟我客气,如今你我乃是无话不说的兄弟,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哪有拒绝之礼?”吕二口也真心认定他是自己的衣钵,更重要的是把他看做是真兄弟,行走江湖的,不在乎繁文缛节,世俗束缚,只要彼此性格合得来,就结下了誓约,成为一生的朋友。

  李吟风看他豪爽地答应自己,连个眉头也没有皱一下,生平第一次有这样的一个人信任自己,心底涌起暖暖热意,感动的眼眶盈泪,声音也有些哽咽道:“我如有真要是有个好歹,请大哥务必将我尸骨带回清溪帮源洞老家,我生前未能好好照顾爹妈,只希望死后能常看他们二老,以我的亡灵守护着我的家人。”

  吕二口听他话语之中洋溢着一种感动苍天,惊泣鬼神的孝心,自己这样铁骨铮铮的硬朗汉子也不由心地跟着酸软下来,鼻子一阵抽搐,也掉下几点热泪。没想到李吟风外表虽是愚钝,粗浅,甚至是老实、憨厚,不懂什么是曲直是非,但他一片孝心,至古以来:仁、智、礼、义、信、孝。最被人推崇,没想到如今在一个少年身上表现得如此淋漓尽致,自己妄称是顶天立地的英雄豪杰,连一个初涉江湖,懵懂无知的孩提不如,真是白活了大半生。

  苦笑冷嘲道:“吕二口啊吕二口,枉你自忖使得一口好刀法,和一口三寸不烂金舌,纵使你有万夫莫敌之勇和舌坠莲花的口齿之利,也不及面前这个李吟风十分之一,英雄一世到头来还不是解救不了现世苍生黎民疾苦;口齿之能也不能点醒世间庸人,自己都救不了自己,真是可悲!你能学到面前这个孩子的十分之一,懂得做人最基本的就已足够,何苦名缰利锁牵绊受累,到头来还不是担雪填井,望洋兴叹。”

  被李吟风一再打动,自己还有什么理由拒绝?“兄弟尽管包在大哥身上,你我即是兄弟,你的父母就是我的父母,不分彼此。他们的一切我也理所应当一并照顾,否则妄称一时英明。”

  李吟风对这个做事疯癫,情绪不以常理推断的乞丐还是打心里相信,也不跟他客气了,他都说到这份上了,自己再退缩胆怯,恐怕让人看笑话,深吸一口气,以振精神地道:“好吧,我也没什么可担心的了,大哥就着手来吧,我李吟风要是再萎缩逃避,真妄为人活在这个世间。”吕二口点头嘉许,于是开始理清思绪,逐一对其症状实施自己的惊人机杼。

  重驳神功

  “我开始给你一一讲解,至于其中不明白的地方,你大可向我质疑,提问,我会给你直观的讲解,毕竟我所懂得有限,能讲解多少是多少,你可要留心听好。”

  李吟风见他一本正经,一点也不像往常那样嬉戏人生,谈笑风趣,明白此节的关乎重要非同儿戏,弄不好真要性命,自己再怎么不重视,也不能随意拿着自己的性命开玩笑,毕竟人生只此一次,容不得轻蔑。

  吕二口念道:“井蛙不可以语于海者,拘于虚也;夏虫不可以语于冰者,笃于时也;曲士不可以语于道者,束于教也。今尔出崖矣,观于大海,乃知尔丑,尔将可于语大理矣。天下之水,莫大于海。”

  “万川归之,不知何时已而不盈;尾闾泄之,不知何时已而不虚;春秋不变,水旱不知。此其过江河之流,不可为量数。而吾未尝以此自多者,自以比形于天地,而受气于阴阳,吾在天地之间,又小石小木之在大山也。方存乎见少,又奚以自多!人的手足之上连接着内脏十二至关重要的心肝胆胃脾,肺肠肾膀胱,三焦等,其实我们只需理解前面《庄子*秋水》的一段意思便能尽解其意,做人要目光开阔,思想恣意,不可能与井底之蛙谈论大海,是因为我们受到生活限制;夏天的虫子不可能跟他们谈论冰冷寒冻,是因为受到生活时间的限制;乡曲之土,不可能跟他们谈论大道,是因为受到教养的束缚。你要以江湖的位置去一览大海,方才知道自己鄙陋与渺小,这样才能蔚以壮观。天下的任何水,没有什么比大海更大更阔的,千万条河川江流汇集大海,取之不竭,用之不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停歇而大海却从不会满溢;海底的尾闾泄露海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停止而海水却也从不因而减少,;无论春秋不见变化,无论水涝干旱也不会因此有知觉。这说明大海远远超出了江河的水流,不能以量而测量,做人也需不自满,自认为是天地那里承受道形体并且从阴阳中秉承元气,存于天地之间,就像一个小石子,一块小木屑存于大山之中。我与你就初步引导手少阳三焦、手厥阴心包经穴、足厥阴肝经穴与足少阳胆经穴四大经脉的气息至四大命门之内,如有小成再将四大命门的气息引导至气海之中,这才能达到江河之流汇聚于海的成效。”

  李吟风蹙眉,这些似懂非懂的习练之法,弄得自己云里来雾里去,不大明白,既然说了是要汇聚百川,这个百川是否就是他说的什么手足什么的?那这些手足什么经又在身体什么确切地方?自己有诸多疑问需要解答,却又不知从何问起。

  有感自己的愚钝实不及自己的能力去弄明白,心里直犯嘀咕,生怕他人笑话自己的愚蠢,咽了口唾沫,把要想问的话收回心头。

  吕二口也知道这番文绉绉,学着修道之人谈论《庄子》,非一般常人能接受的,何况他还是一个目不识丁的十五六岁的少年,难免差强人意,强加灌输也不是办法,自己又没有亲身传授的经验,也觉头大,不耐烦地道:“真是头大如斗了,好吧,你先花点时间背记下《庄子*秋水》,不明其意,那知其理,虽说聚之有形,散之无形,你连这个形神都不具备,也不知道在那里,从何而聚?讲后面的也是无用,我告诉你要聚集手足中指至上到两肋之间的大包穴、左乳下方的欺门穴,左乳旁边的天池穴和左锁骨下的中府穴,这四大经穴都是治疗你体内寒毒的必修经络,手少阳三焦经,也称手少阳之脉。起于小指次指之端,关冲之位。上出两指之间(本节前,掖门后。中渚穴也)。循手表腕(阳池分也)。”

  “从手走头,长五尺,左右一丈,共四十六穴,关冲两穴,液门两穴,中渚两穴,阳池两穴,外关两穴,支沟两穴,会宗两穴,三阳络两穴四渎二穴,天井二穴,清冷渊二穴,消泺二穴,会二穴,肩二穴,天二穴;天牍二穴,角孙二穴,丝竹空二穴和二穴,耳门二穴。其实你只要记住此手少阳三焦起于无名指,由上至耳后,散于胸腹之中,主管三焦经络,有疑难杂症都要找它,可谓是不可忽视,你能记住多少?”

  李吟风对于他说的一大堆什么关虫什么,掖门、种猪什么等等听的木讷,至于什么关虫没见过,就连闻所未闻,何谈自己知道在哪里,听得坠入迷雾一般,被吕二口一问,又怕他责怪自己太笨,连这些粗浅的穴位都没听过,觉得隐瞒下去又害了自己,这样不懂装懂似乎只会是最后受累,自己啧啧迟疑,却又不敢正面回答他,吕二口本以为靠他毅力就能轻易办到这些,自己未免操之过急了,更有些失望,心念一想全也不能怪他,试想谁能明白这些穴位的大致方位和具体用途,不是行医的老手或是武学内家根本办不到这些,自己强迫一个少年一下记住那么多穴位,说得复杂,真有点为难他了。

  但是自己的武学之道,谁也不能让其易改,反而更加坚定,自己也没有根基再重新修炼,这将是耗费心血与时间的长远之功,非一朝一夕蹴就而成,让自己废弃数十载日积月累的内功重头再来,谈何容易?也只有把一切希望灌输于面前这个不起眼的少年身上,或许也不枉自己的苦心造诣,谁料差强人意之下,李吟风一切都像是个对着靡靡之音的牛,却又不堪入耳,置若罔闻。一时苦笑不已,摇首轻叹道:“罢了,这也是我自讨苦吃,小兄弟,我还是换一种方式给你说吧,至于《庄子》什么的,只是一种方式,就像借鉴的比方,明白吗?说的再直接一点,它不过是让你记住不要去在乎什么大小高下,把自己看作是自己身上的一股气息。没有自己便是忘我,明白吗?”

  李吟风似乎明白点,手托着下巴直愣愣地看着他,问道:“就像睡着了,却又清晰听得到周围的一切,也好像能看到四周发生的一切?是这样吗?”

  吕二口有点耐性地释然,却要纠正一点地说道:“不是睡着了,真睡着了,你还能看得见,听得见吗?是让你感觉一种自己就像在梦中,但是能清晰感觉得到自己的一呼一吸。”

  李吟风这下算是明白了什么一样,恍然大悟地道:“哦,原来是这样啊,那就先试试,自己能不能假寐了。”

  吕二口也矛盾地看着面前这个不抱有希望,却又不肯放弃的一线生机,原因是自己多少还对李吟风有欣赏的地方,给他一些时日慢慢适应,或许自己应该耐性些,可是眼下帮中局势太不容乐观,加上半年之期即将赶至,如果还不能办妥,那丐帮将会出现人心涣散,各持一方的局势,让自己一个传功之职颜面何存?自己又是急切又是踌躇,眉头紧锁地看着这个浓眉小子,不经意间见他开始试着调息起来,也期盼他能有所突破,那怕能感觉到一丝气息在体内游走,这已经是很不易的了,这种习练方法可比聚集气海,打通任督二脉难上许多,自己想起大理国的历代君王都有别出心裁的一种绝世武功,那正是——一阳指,听闻他们就是按照十二大经络的布置全身,由深厚内力发出这种指穴打穴的无形气指,伤人于无形的,自己也想见识见识这种功夫的厉害与独到之处,自己长与帮主谈论天下武功,醉心其中,特别是前任帮主更是与自己切磋武艺,常常谈及道南诏的一阳指等,还与他们一道商谈过武学,有幸见识,自己也很想验证下是不是真如传闻中那么神奇,自己也像天人附体,妙法奇想更改常规,将武学的常理打破,另辟蹊径地想出这种修炼之法来,不过对李吟风隐瞒目的,说是治愈寒毒,其实是为了传授武艺,投石问路罢了。

  李吟风坐定调息,刚开始心乱如紊,根本静不下心思去练什么导和纳粹,去浊留清的修习,脑中全是往事历历在目,小时候看着爹妈受堂叔伯,甚至是老一点的爷爷们也对自己一家视如仇敌,恨之入骨,巴不得除之免留后患,根本不念亲情,若不是近几年来自己渐渐长大,稍有懂事,顾忌着自己和弟弟向他们抱负,还有些微妙的利益在内,恐怕此时,自己已经是个无依无靠的孤儿了,好在自己的爹爹急中生智,糊弄着整个李家,误以为自己有钱樾的宝藏,才投鼠忌器,迟迟不敢下手;没想到这个护身符并不能给自己带来安全,甚至是加剧自己的死亡,连逃出来后,发生种种,不得不让自己审时度势,好好改观以往的看法,人心皆包藏祸心,唯利是图,对自己也无一幸免,看似仁慈善良,受人拥戴,一副和蔼亲近的南宫博望,却也是处心积虑、狼子野心,不惜对自己施毒手,加害自己,生怕自己在临死之时将这个秘密告将他人,算得上是阴险毒辣,给自己套上无形枷锁,面临生死关键之时,定会向他求饶苟活,以宝藏下落为交换目的,孰不知阴差阳错,丫鬟筱竹放走自己,一切机缘巧合之下遇到了吕二口,与他惺惺相惜,志同道合,结为忘年之交。是他告诉自己替自己分忧排难,以至于不被他人欺凌,揭穿了种种真相,好叫自己心里提放着一些无故示好,趁机不轨的人。算是仁智尽然,可这一切又似乎想不明白了,他为什么会对自己这般殷切,难不成又有别的什么目的?”

  想到这里,自己又不禁恻然,心里暗骂道:“难道这世间都是勾心斗角,除了猜忌就没有交心的人吗?李吟风啊李吟风,你也算是一着被蛇咬三年怕井绳了,胆子变得这么小,这么多天与他在一起,如果是谋财害命,自己的性命顷刻之间就被他覆手可灭,还用等到今天才动手?何况他心高气傲,视天下的金银财宝如粪土,宁愿乞食也不肯向权势低头,这样的人决计不会贪图我什么的,再说了,宝藏秘密一事也是他告将于我,我身上根本就没有什么利用价值,自己岂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么?是我太过于紧张所致,先别管那么多了,还是依照他的法门把命保住才是,否则一切都将是泡沫幻影。”

  李吟风本就心地质朴,为人正直,不愿把什么事都往复杂的方面想,所以对人处事都一如既往的简单,就像他的为人。

  吕二口如果是存心加害于他,也用不着大费周折地弄这么一出。

  想明白之后,李吟风心里也变得如释重负一样畅快,开始闭目调息,沉浸吐纳,虽目不能视,却是能清楚感觉到内视,不一俄尔,气息均匀,脑中无杂念,心里没负担,渐渐陷入一种眼观鼻,鼻观心的修炼之中;最初感觉气息在自己两个鼻孔中吐纳呼吸,胸口起伏上下,全身进入一种凝神之境,就像是老僧入定,高人禅坐一般的假寐,一点也找不到吕二口给自己指示那种积聚气息,攒存真气的感觉,不免开始有些急躁,可是,吕二口的忠言相告又一次响起:修炼之时,最忌讳心浮气躁,贪功冒进者,往往自食其果,后果不堪自负。

  一想到他警告自己的话,重者当场丧命,轻者四肢瘫痪,联想到那种惨景,自己不由毛骨悚然,忍不住打了一个寒噤,自己还是不要重蹈覆辙才是,自己沉不住气,激进地修炼,只会弄得寒毒未解,先变成一个活死人,那样下去跟自取灭亡有何分别?

  经过慎重掂量之后,自己试图把气息尽量调整回来,压低自己的情绪,让心如止水一般平静;约莫在一顿饭的时间后,自己终于调整过来,气息均匀,心平气和,脑中依旧空白一片,心里也不再浮躁;让这一呼一吸之间的精髓之气存于自己的四肢百骸,而小腹之内的气海是否也凝聚着点滴之精粹,也豪然不知,吕二口首先对自己说的是让右手无名指也随着自己的呼吸之时,引导气息由下至上,进入到右侧胸腔之内,再至上到右耳下面,对于那些什么穴位自己全然没有记住,就算记住了,也不知道到底在什么确切的方位,全凭机缘巧合也说不清楚,何况也不抱有任何希望自己这下只是寻找修炼的法门,至于剩下的,李吟风没有去考虑和琢磨,这些自己也一时半会弄不明白的,全凭吕二口在接下来的日夜相伴,不离左右,不辞劳苦,不分昼夜疲惫地一点一滴传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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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云:精忠报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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