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揭穿伪善
子木2015-12-25 22:136,438

  李吟风醒来已是晚上,只听耳中劈啪之声作响,身上感到阵阵暖意,睁开眼一看,自己躺在地上,旁边还生着一大堆火,火光将周围映的通红,还把自己包围在它的温暖之下,可是胸口的阵阵烦闷和不适愈来愈严重,也说不上是什么原因,这种奇异的感觉是自己以前从未有过的,一向健壮如牛的他又一次病倒了,“你醒了啊?”乞丐的声音又再次响起,这下感到的是温暖的问候,不再有什么陌生的感觉。

  李吟风放下了先前的事,一点怪罪的意思也烟消云散,何况自己昏倒后是他一直在旁边照顾着自己,那条狗因自己而被他打死,本想妥善埋了,却还是没能阻止,说什么都不能挽救了,只是问道:“我我这是怎么了?怎么会一下就晕倒了?”。

  乞丐没有先回答自己的问话,朝他递上一块烤炙的香喷喷的肉说道:“你饿的不轻,先吃点东西再说吧。”。

  李吟风双手撑地,挣扎着爬起身来,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盖着一张皮毛,不过皮毛不再血淋淋的让人害怕,好像被烘烤干净,扑在自己身上给自己由心底的暖和。想不到刚才一直责怪他的冷血无情,现在倒好自己还不是被保护的对象用来驱寒,真叫自己不知说什么才好,此时自己还装作坚强,拌什么清高也是无济于事,米已成炊,木已成舟,难以更改的事实摆在眼前,由不得自己矜持。

  接过狗肉大肆咀嚼其来,一入口只感一阵香酥,难怪连不沾油腥、六根清净的出家人都奉为天下极品,这狗肉还真是诱惑无穷,李吟风吃得滋滋有味,赞不绝口。只恨自己未能早些认识这个看似叫花子,其实是个挑剔的饕餮客的世外高人。

  乞丐笑眯眯地看着李吟风吃得这么香,自己的辛苦也算没有白费,问道:“怎么样?这下你还会不会错过下一次这么好的机会?刚才我一直注意你,就是怕你糟蹋了这么好的东西,想必你也听说过当年少林十三棍僧为救秦王李世民的故事,恐怕我等在此效仿前人,也别有一番滋味。”。

  李吟风“呜呜”有声,也不回到,现在也顾不上说话,只求一味好好祭奠下自己好久没有开荤的五脏庙。乞丐看着他的样子在旁哈哈大笑。

  李吟风连吃了好几块大肉厚,觉得饥饿的感觉烟消云散,换来的是满意足饱,也不注意什么形象,打了几个饱嗝,乞丐坐在身边,没有了白天的谈笑风生,脸上一阵凝重正色,问道:“你刚才问我自己是怎么昏倒的?在此之前你能说说你怎么来的杭州么?”。

  李吟风不明地睁大双眼看着他,乞丐理解他的意思,说道:“这跟你身上的伤有很大关系,我想知道一切来历,最好越详细越好,这样才便于我给你解毒疗伤?”李吟风只是问了一句:“没想到老先生还会给人治病?”。

  “行走江湖,凡事都会些不是什么坏事,何况丐帮弟子大多都会些医理治病之法,不然吃那么多不干净的东西,还不洁身自爱有一百条命也不够自己折腾的,在说了,你见有几个叫花子不是身子硬朗的很。”。

  李吟风仔细回想了下,也觉得他的话又几分道理,倒是深信不疑,没有在岔开话题,开始把自己如何跟自己的堂兄弟们打架简单说了,又如何被自己的堂叔伯们找上门来,万不得已之下离家出走;又如何因为伤重晕倒在路边被好心人收养;如何认识了江南名门南宫一家,嫌弃自己的身份,被赶了出门;至于后面的也是自己深夜赶路,没有任何经验又绕回来,为了躲避认识自己的人这才画花自己的形象,扮演起叫花子,被这个乞丐误认是丐帮的也不能怪他,是面前这个人一时不明所致,对于韩世忠是自己获重生的义父;在南宫家陪同一家人吃饭,什么跟他们一家人打招呼,在紫滢的教导下写字等等琐事,李吟风认为这些都无关紧要也就没有提。

  乞丐也听得仔细认真,对李吟风所述没有质疑,更没有从中打岔提问,听完恍然醒觉道:“难怪了,我说呢?原来是这样啊。”。

  李吟风以往道:“怎么了?难道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吗?”。

  乞丐定了定神地道:“没什么,只是你心里面觉得南宫家的人怎么样?”。李吟风未料到他会问这个问题,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这,这,这,”

  “没事,你只管直说,这关乎着你的性命,希望你如实回答。”

  李吟风听他这么一说,皱着眉头地看着他,脸上充满了怀疑和惊诧,但乞丐似乎没有跟自己在开半点玩笑,自己还是一五一十地回答:“我感觉他们一家都挺好的啊,无论是上到南宫叔叔,还是紫滢姑娘,下到丫鬟佣人,都对我很好,只是我可能出生贫寒,让他们嫌弃了,最后还是拉下面子,让我离开。”。

  说到这里又是一种黯然的失落,好像不愿意再提起此事一样,毕竟自己人微言轻,走到哪里都被人冷落,有种冷凄。

  乞丐哈哈大笑,拍了拍他的后背,对他鼓舞道:“小子,我看你倒是很忠厚老实,何必在乎别人的看法和眼色做人呢?你看我,整天逍遥自在,无拘无束,只要每天开心就成,总看他人眼色做人,只会苦了自己,不过我有句难言之隐,但是为了你的性命着想也不得不禀情实报,不想被一些人面兽心之人蒙骗了。”。

  李吟风看着他的的确确是个乞丐,而且没有半分屈就诋毁自己的意思,反而正如他所说放浪形骸,过着无人敢拘束的生活,这是一种心胸的开阔,如今算是天涯沦落人的彼此同情,也把他当作是这个世上真正对自己坦诚相待的忘年之交,给自己不少勇气和信心说道:“老先生尽管说便是,这条性命也是你从阴曹地府之中拉回来的,欠你天大的人情,如实相告不妨。”。

  乞丐摸了摸下巴,甚为合意的点头,笑道:“对了,你也别老先生,老先生的叫了,乞丐名叫‘吕二口’,这二口之意,一为:‘平生好一口贪吃’,另一个么,就是‘算不上什么高明,登不上大雅之堂的武功’,江湖人见到我都叫我吕大口,说我就会大吹一气,口大吃八方,反而真正的名字大家都遗忘了,别叫顺了口,自己也忘得差不多了,不知小子叫什么,你的性格倒是很合老夫的胃口,不妨日后以兄弟相称,何必那么客套,我很烦书生似的酸儒之气,听得全身鸡皮疙瘩。”。

  听他一阵调侃,自己也心情放的豁达许多,身上的伤带给自己的失意也冲淡许多。不过让自己叫一个比自己父亲年纪还大的前辈为兄长,还是闻所未闻的奇谈,自己怎能接受,但是不顺遂他的意思恐怕惹的他不高兴,自己只能勉强答应,原因也是欠他一个人情,姑且让着他,自己也毫不隐瞒地道:“不瞒吕前大哥,我叫李吟风,今年三月就刚满十五岁,有什么话大哥尽管吩咐便是,我决不敢有半句怨言。”。

  吕二口笑道:“好,既然你没嫌弃老叫花子,我也认你这个义弟,本还想有其他想法,可惜谁让我言出必践,说出去的话就该遵守,不然传出去让天下人耻笑,你说你叫李吟风?”。

  李吟风看着他有点怀疑,自己郑重地道:“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正是李吟风,这名字是我十三岁一个英雄给取得,其实我叫‘李虎’。”

  吕二口只是低声自言自语道:“难怪了,我说他们怎么会加害你了。”李吟风听他似在跟自己说话又在自己纳罕,有些奇怪地问道:“吕大哥,怎么了?难道我的名字有什么问题?”

  吕二口被他一问,立即回过神来,转口笑道:“没什么,没什么,忽然让我想通了一件事。”。

  “什么事?”李吟风被他吊起了胃口,忍不住反问。

  吕二口脸色不再一副为老不尊,谈笑风生的自在,反而凝重地道:“可能与最近的传闻有关,虽说很少人得知,不过近来一件事却与你有莫大的干系。”

  李吟风更不明白了,他怎么在自己一说出自己的姓名之后变得怪怪的,也不好直截了当地问,只好顺着意思说道:“什么传闻,我怎么一点也没听到?”

  “都说了很少人知道,恐怕你的家族对这个消息封锁很紧,口风严实的缘故吧,但我不搞不懂那南宫一家人怎么会知道的。”。

  李吟风被他弄的稀里糊涂地,一会儿说自己,一下又提到南宫一家,有点神经错乱,说话没条理,疯疯癫癫,难怪他的身份也毋庸置疑的了。

  还不待自己问明,吕二口反而骂道:“呸,呸,呸!瞧我说话毫无章序,还是说要紧的,免得你更加不明白了,我问你,你真不知道为什么南宫这样的人物会对你如此青睐,还把你奉为座上宾么?”

  李吟风摇头,这点恐怕连自己斗想不明白,何况还去窥度他人之心,对李吟风来说简直就是疑难杂症,解不开的谜团。

  吕二口没有意外,他早就想到此间的细节,又道:“其实也不能怪你,像你这个年纪的人都会想不明白的,其中还有好多疑问我也不是很清楚,只能凭借个人判断直说,不对的地方你也别生气。”

  李吟风还真想有人能替自己解答一番,求之不得,哪有心思去想到这个吕二口的顾忌,又是点头。

  吕二口这才放心,没有顾虑地道:“这样才好,不是我太过小心,而是本人只是个局外人,加上行走江湖多年,习惯了东奔西跑,自然听到的比你多些,其实南宫一家在你身上有所图谋才会对你另眼有加,客气相待。”

  李吟风没想到自己身上还有别人惦记的东西,可是摸索了全身上下也找不出任何贵重的财物,也没有什么吸引一个富甲一方的大贾在自己身上投以厚重的关注。除了一个汉白玉雕琢的虎形璧玉外,别无他物。更不明白为什么会对这件东西有特殊款待,自己也从未外露示人,他们是怎么知道的,难道自己的义父跟南宫家的人有过节,所以才会装得表面上客气,实际上是套近乎,还从自己这里得知韩世忠的下落,又经仔细回想,自己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南宫家里,而且身上的衣服都换了,也算豁然开朗地暗自惊呼:“哦,其实我不省人事多日,一直都未苏醒,起来衣服都从内而外换了,可能那个时候看到了这块虎形玉璧吧?可是我也从未招摇过市,到处宣称着就是义父之物,恐怕也没几个人知道我和韩世忠的关系吧?那南宫家怎么知道的,一念闪过好过疑问,越想越糊涂,弄得自己疑云密布,心事缠绕。

  吕二口凑近来看他陷入两难之境,没有在问回想起什么来,自己娓娓道来:“你家人可能得悉一个惊天的大秘密,让这些非分之想之徒不惜一切代价为之铤而走险。你父亲可能得知了相传僭越的终身宝藏所藏之处,你要知道,有时候‘福之祸所依,祸之福所附’往往天上飞来恒福未必权势好事,相反是祸端纷争的源头。”。

  李吟风耸然听闻,根本不知道什么财富,有这笔财富恐怕自己一家还难以承受,不知如何是好。本想反驳其词,还是忍气吞声将这个事听仔细,免生误会。

  “我猜想南宫家也是想重振当年后唐之时的威望,急需这笔财富,对僭越的巨额宝藏早有打探,说不定他正是整件事的关键,得知你家可能无意之间得到这笔宝藏的下落,却也不知该怎么处置,让他听到了,可是也不好直接上来询问,顾虑生怕江湖人得知南宫一家得到了,惹来天下人的登门寻挟,也不排除你父亲实在管得太严实,一点风声也没有向外泄露,他也不敢贸然前来索要,派了人手在暗中监视着你家的一举一动,谁料前些时日,你与同胞兄弟之间的打斗,引发整个家族为难你家的理由,你父母迫不得已只好让你出逃,其实也是假借为自己的孩子讨回公道的幌子,目的为了化解你父亲的底线,逼迫他说出宝藏的下落。”。

  李吟风听到这里真有点义愤填膺,自己家哪有什么宝藏,那僭越的财宝自己家又怎么会得知,一切都是他人编造出来要加害自己一家的理由罢了,忍不住愤激地道:“简直是胡说八道,我爹爹当年在柴房得来的几块金银,估计是我们当年相告韩世忠,关于方腊的藏身之处,他临走时好心留下的,为了掩人耳目向外人说是无意之中在山里捡到的,本想将这件事蒙混过去保住韩世忠的声名,没想到惹出这般祸事,哎!只要家人平安无事就好,我出来定要施展抱负,否则回去又是麻烦。”。

  吕二口看他如此坚决,比较钦佩他的志向远大,慰藉道:“看来一切都是他人胡编乱造的传闻,但是后来的事不用我说明,你估计也猜到了吧,南宫的小姐救了你回去,其实也是早有人透露了你的一举一动,见你家终于有知情之人,怎肯放过千载难逢的机会,趁你昏迷之时,在你身上找寻宝藏的下落,你当时不是穿着这身吧?”。

  李吟风被他点通,茅塞顿开地恍然道:“不错,我从家出来一直穿着我阿妈亲身做的粗麻衣,谁知道一觉醒来,身上从上至下换了个遍,我道是什么原因,原来他们一家都为这个目的,也难怪了。”。

  吕二口听到了这些细节,又继续道:“后来你亲自见到了南宫现在的当家——南宫博望,他在给你打招呼之时用手触碰到了你,只是你全然不知是他在给你施展一种比较毒辣阴狠的武功,你从小山林长大,对于他来说犹如蝼蚁般渺小,捏死你比捏死一只蚂蚁还轻松,可惜他没有这么做的原因也是忌惮把你杀了,宝藏更加不知所踪,所以才用这等下三滥的手段,慢慢地折磨你,好让你屈服,恐怕他觊觎宝藏的手段层出不穷吧?又是让你感觉他们一家人就像自己的亲人一样;还不时让宝贝女人设法接近你,让你产生好感,日久生情之后,你自然会毫无隐瞒地说出来,可谓是处心积虑。”。

  李吟风听完他的天衣无缝的剖析,自己也是惊讶万分,想不到自己只是略提了些根本与这个惊人秘密无关紧要的事,他竟然如在旁边亲眼所见一样,说的头头是道,不得不令自己折服钦佩,又问道:“那他们既然要从我身上得到宝藏下落,为何要差人来让我离开,这是不是很矛盾?”

  吕二口又是冷笑地摇摇头,是在笑话李吟风的愚钝,这般轻俗的道理还不明白,既然他性格又是那种率直之人,自己又不能全说,原因是有人估计得知了南宫一家的暴行,一片好心让李吟风速速离开,给他通风报信,不过是谎称了南宫让他走,吕二口也是担忧起那个好心的人,恐怕让狼子野心的南宫一家知道是有人故意放跑了李吟风,下场一定不会好受,自己也不能向李吟风说出此事,不然依他的性格,又一次羊入虎口。

  只有护掩道:“这点我也不是很清楚,估计你真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也得不到一点宝藏的线索,加上又向你暗中施加了‘摧心手’这等毒辣武功,谅你也活不长远,与其看管严实,你定会察觉,不如让你走,随时监视你的下落。”。

  李吟风开始痛恨这种外表装得清高,内心实在阴毒可怕的人,咬牙切齿地道:“我究竟要公告天下说什么才是,才能让这些人断了不劳而获的歪念,哼,人心可畏。”。

  吕二口只是安慰道:“好了,你命中有此劫数,想躲也躲不开,何况凭你现在别说南宫家这样有权有势之人,你无疑是以卵击石,就连你那乡下的家人也要小心谨慎,日后行走江湖需多留心眼,稍有不慎就会误中他人圈套。”

  李吟风沉着地舒缓了心中抑郁和愤怒,但是现在正如吕二口所说,还没能力与这么多要加害自己的人作对,就连当务之急是如何保住这条小命也成了自己的奢求,一时心念一动,只感心胸处有万剐千刀似的裂心裂肺的剧痛。

  吕二口一看他痛得抽搐,整个人都蜷曲在地上呻吟打滚,暗叫“不好!”连忙上前去扶起他,给他注入真气,护住心脉不受“摧心手”内力的侵扰。李吟风只感后心徐徐传入一种温和舒服的气息,先是气若游丝,渐渐地就像泉涌般传入身体,给自己心胸周围护住,不受吕二口所说的毒力侵害,说不出地感激,神智稍微清晰后,话音沉重轻微地道:“多谢大哥,又一次让我活着。”

  吕二口神色也是紧张担忧,回应道:“我也只是竭尽全力,想不到南宫一家心狠手辣,竟对一个毫不懂半点功夫的人用这等阴险的手段,真是为人不齿,你就放心吧,我不会让他得逞的,何况你刚才所说了,韩世忠恐怕就是给你取名之人吧,出于仁义,我怎会让一个为国为民的英雄就这般抱憾而去。”

  李吟风想不到吕二口的心细如发,自己只是稍微提到过自己只有一面之缘,却情深似海的亲人,他就能猜到一切,果然非比寻常,不容小歔,只是点头称谢。

  吕二口给他输入真气之后,见他惨白的脸色逐渐恢复原貌,又是以往的黄黑肤色,觉得暂时没有什么生命危险后,这才放心,但是又想总不能这样每次都在他身边,假使不再他周围,岂不是真会不定时发作起来,要了一个只有十多岁年轻的生命,还是想个周全的计策才是。先是告诫道:“李小弟啊,日后可不能再这样大动肝火了,不然比今天的后果还要严重,切忌勿念动气,不然纵使大罗金仙也难救了。”

  李吟风苦笑道:“我会记住的,只是刚才气愤那些人为何非要看着我这种人难以活下去,对我们赶尽杀绝才肯罢休,现在我就算回去报仇也不过加速自己死亡。”

  吕二口看着他那不甘的神情,激扬的言语,甚为怜悯,安慰道:“其实也不必那么悲观,天无绝人之路,只是你想开些,我不是没有办法救你,不过”

继续阅读:第33章 因祸得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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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云:精忠报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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