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大理国君
子木2015-12-25 22:148,798

  谁都心里想笑,却谁也笑不出声来。这是双方赌上性命在比试,决计没有在嬉笑玩闹。鸠摩弘法真不知一下竟然身子被中了蛊毒或是被对手点中穴位,动弹不得半丝,脸上目眵神裂地难以置信看着对方,没想到蒋氏的手段还有这般诡异莫测的地步,自己始料未及会中他的道,就在自己试图催动内力解开身上的限制时,身后响起阴啧啧地笑声,直令人毛骨悚然,为之惊诧错愕,“还是别白费力气了,我们赶尸门的招式非茅山道士,正是独门绝学,本不轻易使出,本想在至关紧要关头拿来一决高下,不料你出手竟是狠辣,毫不容情,那么我大哥也只好拿出来对付你。”鸠摩弘法冷讥一声道:“雕虫小技也敢拿出来糊弄洒家,真是莫大的耻辱。”

  鸠摩弘法无法得知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但身着一袭白色孝衣的蒋贵还在自己正前方,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而身后却另有其人,不用看就知道是蒋绂,此人刚比试时就消失不见,也竟然不知道他何时会到自己身后的,看来此兄弟二人真是匪夷所思无法用正常思维去猜测意图。

  蒋绂那阴沉恐怖的声音就像午夜的鬼历山魈一样慑人心神,他又在说道:“千万别白费力气,也不要轻举妄动,否则我随时可以取你性命。赶紧认输吧,不要做无用的挣扎和抵抗。”

  鸠摩冷凄地笑道:“拿蒙蔽小孩子的话来欺辱本尊,真是罪劣深重啊,你们两个装神弄鬼,要死不死的病痨鬼,看来老衲今日就收复你们,让你们去见地藏王菩萨。”

  蒋绂听到这话没有被吓到,脸上讥笑一声着说道:“好啊,你这个番僧有本事就使出浑身解数试试,何必唠叨个没完,要去见佛祖的我看是你才对。”说完从身后抽出一支黝黑的令牌,也不知什么质材打造,无刃无锋,正欲从鸠摩弘法背后砸去,给他最后一记致命。

  鸠摩弘法深知自己一时半会儿难以解开这道封住全身血脉的诡异符纸,就像被对方制住要穴难以动弹半分,命悬一线,后悔莫及,只顾自己性急取胜,未能事先察觉到对手的诡计,竟连凭空消失了一人也没有多加留心,要是未雨绸缪,料敌机先,最坏的打算也该移穴换位,不至于受制于对手,现在坐以待毙,真是万想不到,一面用话语拖延些时间,一面加紧催动内力冲开要穴,可是前后受制,蒋贵的左手食指指向自己,那道阴阳怪气的黄符就像附骨之蛆一样吸附在额上,弄得自己当众出丑,颜面尽失,气得他是哇哇怪叫,这种诡异的点穴手法也不知什么邪门妖术,就连自己这种得道高僧也会失手,大有虎落平阳之势,吐蕃王子乌央见此境也大惊失色,惊得情不自禁地站立起身来,本在这位父王完全仰仗的高手孤注一掷,誓要将各国的高手尽败后,大理的郡主就自然而然变作自己的囊中之物,可比武较量瞬息万变,竟万万没想到作为吐蕃的第一护国法师竟然落至这样一副惨景,大失所望,自己也颜面无光。

  旁边的大辽耶律大石别有用心地说道:“乌央王子切莫丧气,鸠摩法师以一敌二,可谓是尽力了,这也难怪,以为在吐蕃是睥睨群雄的绝世高手,遭到小人的手段自然不敌,也算是小小的教训,还以为天下武林难觅对手,这说明裹足不前,胶柱鼓瑟之辈在一叶障目之后难见泰山,好让他知道天外有天,不可狂妄。”他的话表面上是在安慰吐蕃王子,任谁都能听出话中带着尖锐刺耳讽刺,有意让乌央难堪,乌央有气难泄,加上此番来的一切都将化作泡影,被他的言语一激,万念俱灰,萎顿地瘫坐在椅子上,段正良也不好拿话反驳耶律大石,也是给他留有余地,作为东家也不能得罪这里的任何人,免得惹来偏袒之情,招来一些心胸气量狭小之人的忌恨,好言劝道:“吐蕃王子也别灰心难过,毕竟这是比试,万事不在指掌之下也是情有可原,胜固可喜,败亦幸然。”

  乌央还能说什么,脑海中一片空白,一切都抱负在鸠摩弘法身上,没想到此人太过炫耀自身精湛的功夫,并未沉着应对,谨慎行事,招来惨败也是咎由自取,根本听不进去任何人的劝解,站在下面的哼哈金刚见自己的主子在各国重要人物面前颜面扫地,鸠摩弘法又受制于人,顷刻既败,要是再晚一步,真正难以挽回颓势,不待主子发号施令,连忙展开身影朝台子中央腾挪而去,要为不可一世的鸠摩弘法脱身解围,二来要让中原的赶尸门蒋氏兄弟自顾不暇,挽回吐蕃受尽的侮辱。

  群雄都不由哗然,不少人在惊呼吐蕃这样一点规矩也不尊重,趁人不备,小人形迹,又有人为蒋氏兄弟倒捏一把冷汗,原本就要胜出,哪知这公平的比武竟变作了各国展示武力强横的方式,大惊失色地叫喊,要为这样的行径鸣不平,大呼有失公允。

  沈闻疾见眨眼之间就要起翻天覆地的变幻,也为此血脉贲张,满腔怒火,正欲为蒋氏兄弟助阵,谁料台下早有人后发先至,也不知从何处出手,哼哈金刚竟然身在半空之中,一声哀呼惨叫,那暴燥跃起的身影犹如断线纸鸢一样掉落擂台之上,谁也未察觉和看清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哼哈金刚二人各自抱腹抽搐,痛不欲生,让台上的各大国的贵胄人物也大惊失色,不知所措,乌央更是遭遇重挫,非但没有藉此得意,一个接一个的变故令自己坐立难安,刚才还得意万分,似要高人一等的气势顷刻之间被摔得粉碎,鸠摩弘法的自负,狂妄因而让自己输掉了颜面,哼哈金刚的擅自插手比武,暴起助阵有违公允道义,自己非但没有制止,还变作一名纵凶害人的罪魁,让自己的尊严也大有受损,现在又有高手嫉恶如仇地从中作梗,不想一片纯净的气氛被自己的放任不顾而添乱,让哼哈金刚也吃尽苦头,现在可算是阴霾笼盖,难见天日。

  回到吐蕃非但自己的王子之位不保,受父王的追究责问,从此以后难以东山再起,简直心如死寂地瘫软在座位上,目瞪口呆地喃喃自语着,谁也不来问候,反引来其他各国的蔑视轻瞧。

  段正良也想不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好好一场武林公平的比试,只因吐蕃王子的气量狭窄,变成了不择手段取胜,实现他一己私欲的不要脸死缠烂打,自己也尽早和这样的小人撇清干系,从心里看不起这样的人,连一场再平常不过的比武都不能安心对待之人,怎谈国事的艰巨,作为大理客卿,自己也深感百密一疏之下的惨痛教训,更是追悔莫及,怎会请来一个心肠歹毒,气度狭小,不择手段的衣冠禽兽,真是有辱武林。可是看着正在地上挣扎的哼哈金刚自己不由大骇,为之惊愕不定,全部注意力倒不再留意鸠摩弘法与蒋氏兄弟的僵持之上,相反全神贯注地看着哼哈二人痛苦不堪的神情,转即之间,他又站直起身来,四顾打量,似在找寻什么可疑之处,谁也想不到堂堂一位大理的护国镇北王爷,身份雍贵,地位显赫,竟在万众瞩目之下不顾身份,失礼于各国面前,不再矜持淡定。”

  “皇兄,你既然来此,为何迟迟不出面,小弟我知错了。”话中少了许多神气与不可一世,反倒是变得恭敬,谦虚许多,不少人见到段正良的异常举动也敢十分好奇,都左顾右盼,不明所以,可听他的话中提及到什么皇兄,难不成是当今大理的宪宗段正言趁人不备,悄无声息地来到这里,都说段正良最是敬重他的皇帝大哥段正言,还说他的这位皇帝大哥,文武全才,勤政爱民,励精图治,在父皇手中续位后专心朝政,治理大理,是大理国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明君,也是把大理推至繁盛鼎极的功勋人物,还有他虽风流多情,却用情专一,倜傥潇洒不失翩翩君子的风度高雅,武功也是大理段家独一无二的高手,身负六脉神剑和段氏脚法,在武林之中也极富盛名,当今也是屈指可数的顶尖人物。

  刚才在千钧一发之际打伤哼哈金刚,不想有人捣乱比武大局之人,除了他还会是谁?谁还能以气御剑,伤人无形,这不是六脉神剑还能是什么武功段正良自然不敢再泰然自若地坐在台上看热闹了,出于尊敬和君丞之礼,他都不能怠慢和安稳,大声喊出口,要面见这位仁爱广博的段誉,其余人都一听是当今大理皇帝移驾屈尊来此凑热闹,或期待仰慕,或战战兢兢,或惊惶失措,或突如其来地在人群之中左顾右盼地询查此人,不少人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今日如此盛会也会引起他的注意,自然要亲眼目睹此人的风采和面貌。

  “王弟啊王弟,既要召集武林同道来此比武,为何还熟视无睹地看着败坏公道之事在我大理境内发生?难不成要天下人耻笑我们段家么?”声音由模糊至清晰可闻,及远至近,一字一句都能听得清清楚楚,无一而漏,片刻之下,一位三十来岁的白衣风度潇洒的中年文士走上台子,气度非凡地摇着绢扇,格外俊美的脸上笑态自然看着段正言。

  不少人都是一惊,心里暗自奇道:“此人就是段氏皇帝么?怎么如此年轻?”渔樵耕读如聆皇恩,不敢失礼,立忙俯身跪拜在地,异口齐声地宣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段正言没有看着渔樵耕读四人,相反目不转睛地看着段正良和台上的各国使节大臣,或是贵胄王孙们,也只有他才有这样的气度,敢傲视群雄,不甘屈服于暴强的淫威之下,指责道:“你们四人作为段家的四大家臣,也是内卫府或是大将军,学士什么的,让你们好好保护王爷安危,却不想没有制止,反而欺上瞒下,真是胆大妄为。”

  渔樵耕读四人一听之下,吓得不敢抬首看段正言一眼,都吓出冷汗,如坐针毡的紧张。

  段正良苦笑道:“皇兄切莫怪罪他们,是我逼着他们不让告诉你的,想着你整日操劳国事已经够焦头烂额的了,要是再去叨扰您,岂不让你吃不消。”旁边的王妃桑结凰和段思君相续向兄长和伯父请了安,以示友好,段思君最是活泼,也亲近这位伯父,对于他的没有官威和架势,显得平易近人,上前就是依偎着赖着段正言问候道:“皇伯伯,怎们有空来街市里看热闹啊,怎么不见皇伯母?”

  段正言绢扇一合,在她的头上轻轻敲打一下,俏皮地调侃道:“你啊你,都长这么高了,越来越漂亮了,真像你皇伯母年轻时,连我都快认不出你了,我作为大理的皇帝,只要在我的土地上,到哪里都应该亲近民众,善解民情,体恤民意,难道我不该来么?”

  段思君先是听这位皇伯父夸赞自己的年轻美貌,喜不胜收,笑得合不拢嘴,可被他训斥一番感到咂舌,调皮地吐了吐舌头,不敢多言。

  段正良作了个手势将他往台上正位上请,以示尊贵主次礼仪,段正言也没多看,相反对正在僵持胶着的鸠摩弘法和蒋氏兄弟感到好奇,似乎勾起了他心底的兴致,不由有些心痒,问道:“这三位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吐蕃的密宗主持鸠摩弘法大师,作为他的对手是中原荆楚之地的赶尸门蒋氏双雄,倒也公平,蒋氏双雄自幼焦不离孟,孟不离焦,好比我大理的渔樵耕读四位,感情缱绻,形影不离,练就了心意相通,懿汇旨达的地步,要是把他们蓄意分开,简直就是让他们死,看来人数上的优势让吐蕃法师吃了些亏啊?”

  段正良不敢插话,自己的蒙蔽自主,私下集会,要是追予起来,可大可小,罪责亦深倚重,哪敢多说什么,只得恭聆教诲。段正言似乎并未追究其这个弟弟的罪过,反倒对正在胶着的三人激发了他内心的斗志,好像喜好热闹的他无心理会其他事,倒是争强好胜更能让他心动。站在旁边皱着眉头,自言自语地道:“对啊,你们现在正在比试内力的关键时刻,那容有丝毫分心,只要稍有不慎,就会弄得武功尽废,当场毙命,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那那我就等等你们,分出胜负来再问也不迟。”

  这句话说得轻描淡写,戏谑玩笑,一点也不像位高权重的皇帝,更像是一个玩心大甚,童心未泯的游戏之人,各国的使臣王侯都见他疯疯癫癫,没个正行,哪里有半丝皇帝的模样,大为好奇,相互之间对视,充满疑惑,却又谁也不敢问出声,毕竟隐藏锋芒之人才是最可怕的。

  段正良倒是很了解这位皇帝大哥,他性子使然,最喜欢武林之间的比斗较量,一有机会碰见这样的好事,不免安心地观看,倒是个十足的武痴,可他身负深厚内力,对于天下的武功倒是略知一二,加上博览群书,亲切和蔼,结交不少英雄豪杰,自然向他们切磋讨教,久而久之武学的造诣就博闻强识,融会贯通,对于大哥的痴迷于武学倒还是令家人头疼懊恼之事,先皇段正明传位予也是看重他的人格品行端良,勤恳聪慧,做事更是细致入微,不遗毫末,待民如子,不喜与人争,与事争,颇具大理历代皇帝的风范,好像这种血脉在他身上得到延续和发扬大理是个崇尚佛学的国家,好比中原经历的南北朝时期,就算是大理皇帝也信奉佛家的普度众生,济世渡难,舍己为人的胸怀,就算国事繁忙也会抽空参禅冥想,先帝禅让或是勘破红尘,都有削发为僧的前例,大理先后有不少皇帝出家,遁入空门,如宪宗段正言前任的段正明就是出家天龙寺,后段正言也出家,后面的段智兴等等,可谓是不一而足,亲身效范,这些金庸先生的武侠小说《神雕》,《射雕》有提及,本人不敢多述,历史的记载也却有其事。

  段正良对于大哥段正言的事不敢干预,何况他乃大理当今天子,只要不做出太过分,有违大理子民的事,还是任由他高兴,素知古来皇帝皆寂寞,这种寂寞倒不是心里的空虚,而是少了许多将心换心的朋友,不少人为了此席明争暗斗,尔虞我诈,费尽心思地争夺,真正坐上后才发现少了许多人情味,以及温暖。

  段正良倒是很了解他的皇兄,哪敢多言半句,只要不胡作非为,捣乱滋事,任其他暂时高兴也是种宽慰。

  段正言站在旁边,神情自若地看着鸠摩弘法与蒋氏兄弟的比拼,倒是相持不下,难分胜负,傻乎乎地站在那里等候他们,像见证哪一方更强一些,只是大半个时辰过去了,他不免有些心浮气躁,比拼内力是件既耗时,又耗气力和心智的苦差事,相想当年也经历过,本是一件习以为常的事,在他眼里看到的却是屡见不厌,百看不烦的大事。还是静心安定地等候着,不敢再打扰。心急反而害了别人性命,就成为帮凶和多管闲事。可他的耐心很有限度,身务繁忙,日理万机的他可并没有闲暇在这里抛下一切来凑热闹,神情焦灼地道:“要是三位在此僵持三五日,我们岂不是要等个三五日?还是我来裁定,怎样?”说完,那无形的剑气在他手指发出,锋芒必显,迅捷凌厉,这时鸠摩弘法也感到此人存心实在添乱,根本不是来见证谁更胜一筹,早就准备要令自己难堪,恨得咬牙切齿,可剑气之快,来不及闪避,暗运内息,催动生平积累,使出浑身解数要求个万无一失,输了,顶多受到吐蕃国王的追究,要有什么好歹万一,一面抵挡蒋氏双雄的前后紧逼,又怕一时大意被他们前后夹击,有机可乘,性命不保。

  都说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没命活着,什么都无福消受,怎谈雪耻报仇?

  大轮明王功是鸠摩弘法平生倾尽心血练就而成,练至巅峰就会出现钢筋铁骨,铜皮铁肉,达到刀枪不入,金刚不坏的神境,好在自己早作最坏打算,不到万不得已不会轻易显露,刚才的有所藏拙,反惹得乌央王子失望,早就不关心自己的死活,真被旁人插手进来,三股力道尽数打在自己身上,不死也会变作残废,何谈再东山再起?

  六脉神剑的剑气呼啸将至,心一横,紧咬牙,双目怒叱,只闻噗噗噗几声,鸠摩弘法竟然实实在在地接下六脉神剑,惊起群雄的哗然大骇,都被他以肉身抵挡天下独一无二的无形剑气,毫发无损。

  就连蒋氏兄弟也是错愕惊讶,没想到对手还未使出全力,简直是对自己的羞辱和践踏,二人前后又多加重了几分力道,似要置鸠摩弘法于死地,段正言也是惊呼道:“西域神功果然非比寻常,让我大开眼界,佩服!佩服!”

  乌央王子怎能容忍堂堂一名大理皇帝对自己吐蕃的冒犯,连忙接口大骂道:“混蛋,你到底想要干什么?还不快住手。”段正言哪里会去理会旁边的呵责谩骂,也不管是否会招惹其他诸国,结下宿仇,因而在大理土地上燃起烽火。大辽、西夏两国相互递交颜色,心里却是得愿以偿,暗道:“这样下去正合我意,让你们斗得你死我活,最后正是我们趁虚而入的大好时机。”

  似有人巴不得来自吐蕃的王子乌央当着众人的面出丑,这种幸灾乐祸,排挤异国的心里产生在许多人心里,就算作是其他国,比如大理,大宋,大金等其中的任何一个,他们彼此之间都在暗自较劲,谁也不服谁。

  四大家臣,渔樵耕读与生俱来的职责就是保护段家人的性命,看着吐蕃的乌央容忍不住大理皇帝的偏袒、从中捣乱,难以遏制住急躁的性子,欲要从后面制止段正言,哪里还敢旁观取乐,连忙展开箭步、或是跃身拦在乌央身前,不能让任何人伤到自己的主子一丝一毫,四人历经无数次的推演和默契才能练就这样天衣无缝的配合,找不到丁点嫌隙和遗漏,只为自己的主人相安无事。几乎都在同一时间喊出声来:“休伤吾皇性命。”

  乌央王子只是气急败坏,头脑还能保持一定的思考,被四位武艺高强之人拦下,自己也被迫稳住身影,收回拳脚,免得冒失丢了性命才好。台上一片混乱,倒不像是各国增进交流的比试,更像是明争暗斗,相互较劲,藉此机会了结恩怨的手段,比武倒成了一个名正言顺的幌子。

  鸠摩弘法的大轮明王功是一种横练功夫,他不动如山地直挺着,就连六脉神剑这种无坚不摧的化气成剑的霸道武功也未能伤及到皮肉,似乎以己之盾,挡子之矛,唯有癫狂痴迷的意志力才能强过对方半式。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到这位西域高僧的藏拙匿巧,都被他的真实本事惊起一阵疑惑,不由满腹狐疑,到底他与段正言之间到底孰强孰弱?都有些迫不及待地见证两位高手之间的较量,定是精彩绝伦,暗自窃笑这场比试定不会令大家失望。鸠摩弘法此人遇强愈强,要是真与段氏一族的当家掌门一较高下,也是生平求之不得的一件事,可自己也看出这位段皇爷无心与自己斗得两败俱伤,也不能硬逼着对方,自己也算是修养甚高的得道高僧,一音易得,知己难求,即使是对手也要彼此珍重对方,这样的比斗才能无憾,即知段正言无心与自己比个高低,脸上徜徉叹息,唯有收回内功,罢手言和,毕竟山高水长,后会有期,能得知世间还有真正的高手存在,何须急于一时?

  左手立掌于胸,以佛家礼仪向段正言毕恭毕敬地行施一礼,足见他对段正言的尊重,然后转身不再留念此间似的便下了擂台,高手落寞地一走,引来不少人的失望和可惜,但见背影是那么孤寂,却又任地刚毅,不少人再想亲眼目睹这位西域高僧的神技,只是又不知能再得以如偿。

  段正言倒没再御气出手,相反右手的绢扇又是“啪!”一声打开来,闲庭信步地轻轻摇晃着,显出他那副浊世风流的本性来,朗声向段思君笑道:“皇侄女,大伯问你可愿意以这样的方式定下终身大事,如是不愿,你皇伯伯一定为你主持大局,若是你心甘情愿,算是你皇伯伯多此一举。”

  段思君自幼在皇宫中长大,与段正言的诸位皇子也算感情缱绻,亲密无间,也对这位平易近人的皇伯父很是亲近,平日里倒不把他当作皇帝,相反更像一家人那样亲切。段思君自父王段正良一开始这么做就极大的不愿意,现在段正言为她出面挡下,可算是危急关头救人水火,头像敲打着木鱼一样猛点头道:“这个自然不愿意,争来夺取,打打杀杀,一点高雅的也没有,没什么好看的,我要是日后嫁给这种人,只怕还未体验到为人妻,做人母的快乐,就独守空房了,不好玩。”

  段正言转过身来,笑意谦和,似乎自己所做的事全然当作没有发生过一样,点头会意地对着段思君笑了笑道:“很好,思君贤侄心净如水,实不相瞒于我,深感欣慰啊,那好,一切可都依了你的皇伯伯?”

  “这个自然,伯伯乃是我们大理皇帝,一言九鼎,谁敢不从?”段思君有了皇帝的支持似乎不再认命,也全然不把父母之命放在心上了,段正良嘴上嚅嗫一下,却又不敢违抗圣意,摇首唏嘘不已,似乎这样宠溺下去,只怕对她没有任何好处,就连王妃桑结凰也在旁扯了下段思君的衣角,暗示她切莫任性胡闹,当着各国的面,只怕会招来流言蜚语,也会令各国反目成仇的,让大理难做,可是段思君哪里听得进去,全然不顾谁的劝解,一意孤行,脸上得意神气的模样真让平日里娇惯她的爹娘都看不下去,将头傲立,是在说有皇伯父撑腰,自己不再惧怕什么了。

  段正言闭目道:“贤弟,敢情你取消比武,有什么事全由我这个大理皇帝承担,你也不能拿亲身女儿的幸福作赌注不是?”

  段正良知道自己大哥的脾气,心意已决谁也阻止不了,唯有依言行事,不敢违抗。心里有一万个不愿也只好容忍下来,懊恼地垂首哀怨道:“鸠摩法师,蒋氏双雄还请您们收手罢,大理可不想因彼此交流武学而伤了和气才是。各自退让半步,请听我皇兄是如何安排,你们意下如何?”

  鸠摩弘法一听此话倒有几分道理,迟迟不闻少主人的号令,也不敢贸然停手,否则危及性命,何况出于下风,蒋氏兄弟不退步,自己莽撞收力恐怕会被其重伤。

  蒋氏双雄在段正良的好言相劝下迫不得已收回力道,不再进逼这个番僧。双方都没能占到对手一丝便宜草草收场。

  乌央王子倒觉得这不乏一种万全之策,心里的释然许多,怒火也因战成平手而遏制下来。

  其他各国倒是悻悻不快,倒要看看这个大理国君还有什么话要说。不远千里来到这里最后无功而返,回到各国之后,颜面何存?

  耶律大石、李宗世最是气恼,本想借助这个比武机会,大肆羞辱其他各国的士气,没想到一切都换作南柯一梦,不由发作暴怒地指责起来:“堂堂大理皇帝失信于人,朝令夕改,也不怕当着众人的面笑话么?”

  段正言慵懒地抬头看了李宗世一眼,毫不放在眼里的傲慢更是激怒了他,不疾不徐地说道:“比武一事暂告中止,若要比试,随时奉陪。各位少安毋躁,且听我把事情说完,免得说我大理出尔反尔。”就连在台下观看的不少英雄豪杰都被段正言的惊人之举所好奇,彼此面面相觑,不明所以,沈闻疾也是弄不明白公然毁约,只怕事情会逐渐恶化,推至一种不可化解的地步,都耐心静听段正言是如何处理这次矛盾的。

  “我大理地处大宋的西南,也算是偏安之举,自打段思平至今日也有不短的时日,再说大理段家有独步天下的武功,这些都是在尊奉佛家的众生平等,普渡济世的前提下成立的,金国也算是后起之秀,想比之下,我大理没有大辽、大宋的国力殷实,可还是知道不能因相敬如宾,以武会友一事破坏我们小国的诚信,可也不能为了国运亨通,断送我大理子民的自由和幸福,那样才是有违道义,所以我的贤侄思君郡主的终身大事还望各位英雄好汉体恤见谅,所以这场比武招亲就此中止。”段正言足够有这份胆魄将整件事承担下来,哪怕是与天下人作对,他也在所不惜。

  大辽的耶律大石心里直不停地暗骂:“好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拿在场的所有人当自己的挡箭牌,最后还来个顺遂民意的美誉,可谓是用心良苦,殚思极虑,果然是个狡猾的家伙。”心里虽有嫉恨,在大理国境内,自己总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公然决裂,引来责难,这时唯有答应,否则就会成为众矢之的。

继续阅读:第103章 反叛世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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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云:精忠报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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