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同门切磋
子木2015-12-25 22:156,865

  李啸云乍然一听惊诧不已,似被吓傻了一般,念叨道:“那么多兄弟姐妹,难道你妈妈是猪吗?”

  赵瑗瑗呸一声骂道:“说什么呢?你不是骂我也是猪吗?哪有,我母亲是懿肃王氏,不过父皇得幸的一位妃子罢了,想他纵欲无度,荒诞层出亦非什么稀罕事,其他兄弟姐妹也不是我一母所生,还有韦氏、刘氏、张氏、李氏,最近还听说父皇在蔡攸的举荐下认识汴京花楼中一位貌美风华的奇女子,经常乔装深夜潜出皇宫与这个李师师幽会,至于他的行为不检我是无心过问,也屡见不鲜,司空见惯。”

  李啸云一听鼻息中重重地哼气,大有恨懑。

  赵瑗瑗悉心地问道:“你不舒服吗?天气渐凉,谨恐染了风寒,伤及身体。”

  李啸云连忙惊醒过来,说道:“没事的,不过鼻子有点闭塞,不碍事的,想不到我们的帝姬竟然出生在帝王家,却难得寻常百姓那般温馨美满,看来也是可怜得紧啊。我不会说话讨你欢心,还望切莫介怪。”

  赵瑗瑗黯然神伤地道:“没事的,这些事都过去了,我有心无力去更改,不说这些不开心过去,你也得知我这么多不可告人的隐秘,那我问你,怎生认得秦桧的?”

  李啸云倒未想到此节,谁料她话锋突转,令自己毫无防备,一时不知如何应答,为难之余不免支吾地道:“这个这个既然你都说了那么多心事,我也不能只占你的便宜,不妨告于你得知,也不是什么新鲜稀奇的逸闻。”说着一边心念电转在脑中盘旋如何敷衍其事,好令赵瑗瑗不至怀疑自己的身份,从而丝毫不起戒心,一边煞有其事地侃侃而谈:“我其实也是认识秦大人不过两月,而且行色匆忙,未能多敢攀谈,在应天府路的道上相遇,当时我与义父正赶往此处学艺,好一展抱负,呈现大好男儿侠义为怀、匡扶正道的志愿,当时秦大人与其夫人遇到了恶人,好在我义父将恶人赶跑,仗义为怀,救下了他,不想这样与他结下一面之缘,想不到月余不见,他竟然当起学正了,真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

  赵瑗瑗本想多听些江湖轶事趣闻又对快意恩仇,惩奸除恶的侠义之士由衷佩服,自然兴趣也就相续浓厚些,不曾想李啸云三言两语就将此节情形代过,大有搪塞之词,甚觉无趣地撒娇道:“没劲,你难道就不能说说当时怎么制服恶人的,反倒是仰慕其秦桧的抱负。不公平,你使诈。”

  李啸云听她口气真对江湖中打打杀杀有着浓厚兴趣,不惜在自己面前使性耍赖,未免有些好笑又有些无奈,劝道:“你贵为帝姬,乃是万金肢体,千钧之躯,怎能跟我们这些粗鄙低贱之人混在一起,不伦不类,未免有失尊驾。何况当时我不过什么都不懂,贪图瞧热闹,全然没记住当时怎生制服对手的,若是现在,我必能不令你失望。”

  赵瑗瑗站直起身,叉腰忸怩地道:“好啊,反正我也学了几招新近的拳脚,不如我们趁着夜色沉霭,无人惊扰,好好比试一番,就当作你补偿我了怎样?”

  李啸云身子后仰,吓得面色土灰,左手支地,右手在面前不住挥手,以示否决地道:“不成不成,深更半夜只怕动静太大,吵着寺内清净,忌武妄动可是不容轻犯的,抓住会被杖责,不如不如”

  “不如怎样?”赵瑗瑗任性胡闹,真有点片刻都不安宁,非要李啸云陪自己开心,否则势不善罢的。李啸云四下环顾,生怕旁下另有其他弟子在就近巡视,担忧被其抓住,可不是三言两语能解释清楚,但赵瑗瑗那架势执拗,真后悔拉她来此,还说了那么多话,未免画蛇添足,多余无措。

  山中寂静如沉,根本就没有半丝生息,恐怕自己想藉师兄们巡山经过的由头就此破灭,眼前那点点昏黄闪烁的荧光飞舞扑朔,霎时给自己束手无措增俱不少解释,忙道:“你看这里的萤火虫这么好看,不如我先去抓些来送予你,放在住宿,也增色不少,你说如何?”

  赵瑗瑗喜中参忧,愁闷地道:“好是好,我虽身在宫廷之内,足不出户,宛如四周如封似闭的牢笼之中渡过,没有这么好看的萤火虫,但也知道若是因一己欢愉而荼毒生灵,有违它们心愿,萤火虫虽小,若是失去了任由遨游夜空,增添生息,供人赏心悦目,却不是单为一己私欲而活,你想想我正是受不了深宫幽闭,禁锢寂寞才不惜涉险逃出来,又怎能疾世愤俗让萤火虫们重蹈我遭受的不凄覆辙?”

  李啸云心里骂道:“你也知道不能因一人的快活令生灵惨遭不幸的道理,却是假仁假义、逢场作戏的愚行,定不是由心悔悟,那我所遭受的苦你又何尝能体会?”恍然惊喜地道:“想不到可福师弟在此获益匪浅啊,竟能明白无常苦乐坚深的道理,竟能与太师父他们一样得道高僧比肩了,看来时辰不早,还是早些歇息才是,明日你定还要早课,没有精神怎生投入?”

  赵瑗瑗机灵刁钻,反道:“我什么事都能依你,但此事不能听由摆布。”

  李啸云奇道:“这是为何?”

  赵瑗瑗道:“想来你定跟随太师伯身边学了不少高明的功夫,若不趁此良机比试一番,怎能知晓进展如何?是不是实用?何况我也技痒难搔,按捺不住,想验证高低,到底是你得意多,还是我用心。”说着,不待李啸云及时防备,使出少林长拳中的起手式“礼敬如来”身子朝李啸云跟前一低,粉拳却朝他腰腹攻至,无声无息,竟捕捉不到丝毫征兆。

  李啸云忽感面前黑影闪动,一股柔和的劲风朝自己腰腧穴扑来,不由惊骇,没料到这个不谙世事、游戏人间的帝姬竟是凭跳活跃,性子直爽说打就打,毫不容情,心头一凛,不得不连忙闪避,生怕被她击中要害,口中告饶道:“师弟且住,良宵夜沉,美景怡人,何不静下心来好好抒发情怀,为何非要比较个高低胜负,何其伤风败俗啊?”边说边往身旁避闪,总不能平白无故地挨上一拳,说不上有性命之虞,但皮肉之痛也不好受。

  赵瑗瑗嘻嘻一笑,足见置若罔闻,李啸云朝那里躲,她便如因随行地跟至,非逼迫他动手不可,意兴大增地道:“我可不如师兄你才华横溢,触景生情,哪来的什么雅趣与你吟诗作对,我不可不敢妄自托大,附庸风雅之事且改日再计议了,只是印证所学,何必拒人不顾?”说着,脚下沉稳一个弓箭步摆开架势,左手使将出罗汉拳中的一招“灵山听佛”直朝李啸云胸前志堂穴攻去。

  李啸云于黑夜之中也看不清方位,无法辨识招式,应变如愿,何况他所学招式也不多,难免黔驴技穷,更于实战临敌机会甚少,动起真格的来未免左支右绌,运用不妙,心中又急躁忿恨,想道:“你真是个得意就忘形的顽童,我岂能跟你一般见识,你不顾颜面,还拉着我一起胡闹?还道我是你的玩偶不成,高兴就想起来,不高兴便视若粪土,未免太不顾旁人感受了。若是一味躲让,还倒令小觑了,不如有幸陪你玩乐玩乐,正好敲山震虎。”一阵迟疑之时,竟然被赵瑗瑗的拳头正中胸口,结结实实地挨了下来,说来也怪,身上如同挠痒一般,无半丝异常不适。

  看来定是赵瑗瑗乃是娇贵少女之身,于少林刚遒猛烈的武功路子全然不对,只感胸口这记拳头劲力柔和,不痒不痛,就像是撒气的情人赌气时在胸口轻捶无疑,那像是比武切磋,根本就是在闹着玩,笑道:“可福师弟,你可真顽皮,姑且让你三招,免得说我欺辱你。”实不知道其实是李啸云近来修习《洗髓经》勤奋、坚刻至深,尤为成效,内息犹如水到渠成,奔涌不息,源源不断地体内周身,四肢百骸运转,意念相随,气随心动,自然护住要害,赵瑗瑗本与少林刚猛路数截然相反,以前所习的道家绵柔祥和的功夫又未用上,自然于气力上落差于精壮少年的李啸云了,所学的罗汉拳又是死记硬套,只运用了少林罗汉拳的招式,难得其精髓妙用,如此“比武”真是小孩子打闹无疑,赵瑗瑗一听大忿地恼怒起来道:“好啊,我不过只用来原有的三分劲力,你竟然不念恩情反而嘲弄于我,未免太欺负人了,谁让你让了,好像就根本没把比试的事放在心上?”

  李啸云傻笑道:“没有,师弟误会我了,少林武学博大精深,非你我能领悟精髓,如此胡闹,岂不是堕了天下第一的威名吗?实在是深夜不便滋扰清宁,免得遭受责罚啊,还是另择时机,我自当奉陪。”说着又站着原处偷偷暗笑。

  赵瑗瑗蛾眉直竖,气鼓鼓地道:“师兄弟之间印证武学,考究进展,实属情所应当,怎会犯戒,你全是托词,嫌我功夫差,婉言地嘲笑我,我可不管,今日你比也得比,不比也得比,少婆婆妈妈的。”

  她所学的招式虽生涩变扭,但身法却是灵动巧妙,一个箭步直朝李啸云的面部攻去,使得又是一招“孔雀开屏”此招乃是相传当年圣祖释迦牟尼在灵山上静坐修禅,领悟上乘佛法,难以行动自如,相反全身僵坐,气息细微,宛如死去一般,佛教有坐枯禅,所谓则是静思参禅,不食不喝,不动如山,如同泥塑,已至思想境界的一个瓶颈,若要突破必定是集中精力,于外事外物不顾,全然心如死寂,神游物外之境。释迦牟尼还有三日便可修成正果,参悟禅机真理,不料西天飞过一只孔雀,见灵山上有一人枯坐不动,便将其整个吞下,当时佛祖正置紧要关头,无法动弹,更不能设法脱身,静候功德圆满,而,得悟正果,设法从孔雀的肚子里破体而出,顾念上天有好生之德,既要普度众生,不能妄动杀念,又想所悟禅机又因孔雀误吞了自己才修成正果,于是直到三日后才将佛祖诞下,其时孔雀后体金光呈献,宛如万道光芒,于世间最美也不过与此,释迦牟尼得念恩惠,尊奉孔雀为佛母,又称“大伦孔雀明王”自禅宗二十八祖达摩东渡,在少林寺面壁九载,终于悟出正道,遗下少林七十二绝技,将圣祖释迦摩尼当年得到一刹那化为上乘武学招式“孔雀开屏”,此招虽通与大慈大悲如来手,千手如来掌等,看上去宛如千招齐至,掌影铺天,令人眼花缭乱,但大慈大悲如来手,千手如来掌都讲究诣高精炼,所击出的每一如同同一时间击出,迅雷疾电,无法用肉眼辨识,而且每一掌的劲力讲究亦是意道力随,绝无让每一式落空,让对手再有反手余力。足见非十年如一日的修炼方能达成,威力定然惊人,但是罗汉拳中的“孔雀开屏”只计使招之快,应变自如,所击去的每一拳不及上乘少林绝学中的要旨那么维艰,但求虚实夹杂,扰人心神,其他的拳影不过是迷惑对手,只有一招能击中便达成目的,但那眼前四面八方皆是拳影,难辨哪一个是真,哪一个是假,李啸云与赵瑗瑗又在深夜之中打斗,更是如蒙上黑纱,只觉眼前全是黑影,快似闪电,无法静下心来想应对破解的招数,何况被她先是搅得心绪不宁,不由惶急,更无临敌经验,就算有上乘神功护体,也是束手无策,眼巴巴地挨打的份,原本比武斗胜讲究瞬息之变,稍有犹豫便会颠倒胜负关键,李啸云迟迟拿不出化解的招式,只得甘心认栽。

  赵瑗瑗使出这招已是到达极限,难怪当时传授武艺的圆通师父再三叮嘱这招要慎用,没有深厚的内力催动,完全是两败俱伤,今日得以印证真是所言非虚,立见喘息吁吁,身手也大大地迟滞许多,就像是在独自一人仅凭一口气快速地击打沙袋,越打越累,越打越快,直至最后也是头昏眼花,喘气心跳,不亚于自己奔袭之后的感觉,整个胸膛都快要炸了一般炙烤难受。李啸云起初还道是她在面前展示她的优越长处,跟自己比快,但迟迟未觉一拳半式沾到自己的身子,紧张的连胸口的气息也压抑停顿了,呼吸也凝屏起来,不过倏尔之际,直闻她娇喘吁吁,呼吸不畅,不禁好笑:“原来你根本就不能运用少林武功的刚猛强烈,于你无益,没有强浑的内力催动如此耗神费力的上乘招式必定是有损元气,不出片刻便将自身破绽暴露无遗,真是不自量力,好胜逞能。”不加细想便使出最近本相传授自己,并练的纯熟自如的龙爪手来,脑中情急之余来来回回不住地想记起招式,但能运用上的是乎也就几招,真是紧要关头技穷,所以便将双手成爪,齐齐地向赵瑗瑗胸前抓去,正是“双龙抢珠式”。

  而赵瑗瑗的“孔雀开屏”也正巧逼近,二人拳掌说来也怪,正巧碰在一处,李啸云抓住了赵瑗瑗的双手,甚觉得意:“正好啊,若是比拼劲力,我定犹胜于你,到时候看是谁占上风。”脑中无数个坏念头在盘旋计较,存心要令这位一再找自己难堪的师弟败折在自己手下,更泄愤解恨,原因是你自己撞上来,怨不得他人,何况自己父母之仇赵家也要算上一份,如此不必绞尽脑汁,大费力气就令赵佶痛不欲生,心下不免得意万分。

  但闪念之际又在想这样只迁怒于她未免太便宜了此人,首恶未除,难免令赵佶这样位高权重之人有了戒备,更何况杀了她于自己的仇恨全然无益不说,还变成了一个通缉重犯,无路可逃,天下皆是赵家的,自己孤立无助,插翅难飞,定会被各州府县衙缉拿、或是顽抗不从当场斩杀,自己这不是自掘坟墓,白白送死不成,倒不如投其所好,攀附而上,凭借她对自己的坦诚忠厚,博得信任,有朝一日得其荫蒙混入宫中从长计议、再作打算。为报大仇,男子汉能屈能伸,何足道哉?当年越王勾践卧薪尝胆,韩信且有胯下之辱,自己岂能小不忍则乱大谋,任气冲动,白白丧命事小,父母大仇不能不报。于是手上未施劲力,直待赵瑗瑗能自掂轻重,明白此节利害,感怀在心,自己是有意相让,并非在拳脚招式上输于她。

  赵瑗瑗双拳被他抓住,当时便是一阵诧异,没想李啸云竟然能在深夜之中捕捉到自己的动作,简直难以置信,愣傻惊呆了,不再比下去了,胜负一分,意在知难而退否则输了拳脚还被李啸云轻视。一阵惘然之下,身子重心却是收刹不住,整个人向李啸云倒去,李啸云被她身子一压,也是向后仰倒,两个人摔在一团,被赵瑗瑗压在地上,脑中一片空白,心中却是千头万绪。正置此时,李啸云触手之即只觉两团软绵绵,心头一凛,慕自纳罕,不明何物。只闻赵瑗瑗嘤咛一声,声音如蚊鸣,这时才反应清醒,自己正与赵瑗瑗同时倒在地上,自己的手被她整个身子的重量压降过来,情不自禁地防止她摔痛受伤,便用双手支撑住她,不料正巧碰到她的软绵绵,一时未念及她是女儿身,于紧要关头无暇思索,顾及不全,自然有了轻薄行为,脑海中顿时惊恐,胸膛内如捣鼓擂锤一般咚咚咚地跳个不停,额角冷汗直涔,连呼吸都屏制住了,赵瑗瑗与李啸云肌肤相近,尽在衣物之隔,何况倒于地上,若是同性倒也无妨,顶多出于情急无奈之举,落得个大为不雅;但李啸云已知赵瑗瑗乔装打扮混入一群和尚之中偷乐玩耍,这样却是大伤风雅,宋朝是极重礼数,讲究男女授受不亲,虽说是顾惜对方是娇滴滴的女儿身,但也不能做道德败坏,有伤对方清誉之事,今后传了出去,于赵瑗瑗名节有损,真是愧莫歉仄。

  李啸云唇干舌燥,心中竟是波澜起伏,难以平息,自己的鼻子有种痒痒之感,没想鼻息所闻皆是一阵幽香,面目所感更是赵瑗瑗吐气温兰,如芷如麝,又是舒泰又是焦躁,说不出的心烦意乱。自己双手触觉两团软玉温香,与她四目相对,肌肤相触,连大气都不得喘息一口,生怕就此亵渎了她绝世容貌、矜贵身躯、高雅身份。

  但欲用力推将她起来,又觉是种逾礼轻犯,或是言语相劝起来,生怕冲撞了不可捅破的窗纸,变得谨慎细微,忐忑犹豫,还是彼此静静地相近互不言语,彼此感应对方的心愿,亦能明白,缓解紧张气氛。赵瑗瑗面上滚烫如火,就连双耳根都是炙烤般灼热,极献妍态,娇羞恬敛,心头说不出的矛盾,既窃喜有紧张,说不出的感觉,但每次呼吸相亲,都清晰可闻李啸云身上那股男子气息,虽说他小自己两岁,但毕竟这是有生以来第一次与男子如此亲近,早对此人暗生情愫,芳心嘉许,但恪敬礼数之道始终不敢逾越,自然是彼此互未吐露心迹,与其紧张尴尬,倒不如心照不宣地静静待在一起,恨不得这一刻能化作永恒才好。

  赵瑗瑗幽幽地嗔道:“你的手不老实,摸到不该的地方。”声音如若蚊鸣蜂吟般不可闻,字字如同清晰抨击在李啸云紧张的心坎上,不敢说话,一直缄默吞咽唾液,缓解心头的汹涌澎湃。赵瑗瑗知道自己整个身子压在他身上,根本动弹不得,除非是扭打的两个人才不顾一切将对方推开,甚至击倒制服,这才恍惚地假嗔薄怒说了句俏皮的话,实则心里正欣喜若狂,恨不得能得到心仪之人的爱抚是件梦寐以求的事,但二人不过是情窦初开的少年,于情爱之事、男欢女爱等事也是一种缥缈虚幻,是懂非懂的感觉,怎能以不经意的举动而定义是真正的逾礼失身?于深夜之中,相互隔得近在咫尺,却不能对视正眼看上对方一眼,自然不知各自脸上此刻的神情如何,在彼此心间似乎都想还是不要被对方察觉到才好。

  李啸云再想:“她会不会大发雷霆,从此之后对我怀恨在心,视我今晚无心之举为奇耻大辱,她性子如此刚烈,又是待阁未嫁、万金之躯,为了保全她的声威名节,必定会将我碎尸万段以偿清今日无礼冒犯。就算顾及颜面,不敢对外声张,必定也是视为仇敌终不再见我,形同陌路,彼此不识,那我的计划就此落空,真是一着不慎,落得前功尽弃。”

  一个却在想:“他为人忠厚,性子憨敦,倒也不是木讷呆板之人,何况模样俊朗清矍,仪表不俗,加之品行端正,刚才情急之余还不忘顾惜我的安危,是个值得依靠仰重之人,比那些什么不可一世、自命清高的王孙贵胄强上百倍,千倍,他早知我身份不凡,却未表现一丝攀附奉承行径,定是有几分傲气,不出几年定然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只要我一味用心,考验真诚,定然要父皇下旨将我许配于他。”一想到自己逃婚出来不服父皇的安排,竟在少林寺能得缘李啸云这样的如意孪配,实属因祸得福,暗自遐想能将李啸云日久生情才好。

  赵瑗瑗道:“想来你定跟随太师伯身边学了不少高明的功夫,若不趁此良机比试一番,怎能知晓进展如何?是不是实用?何况我也技痒难搔,按捺不住,想验证高低,到底是你得意多,还是我用心。”说着,不待李啸云及时防备,使出少林长拳中的起手式“礼敬如来”身子朝李啸云跟前一低,粉拳却朝他腰腹攻至,无声无息,竟捕捉不到丝毫征兆。

继续阅读:第152章 节外生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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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云:精忠报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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