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参驳洗髓
子木2015-12-25 22:157,111

  李啸云本想挽留,难以开口,相托无词,只得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个个相续打好水,展开足下生风的步伐,双臂打开,两肩一线,直直地拧着满满的水桶,健步如飞地向山上而去,他们一个个都面带欢悦,惬意无限,似乎把这种日常小事当作是一种习以为常的习性,而乐在其中,更重要的是时日一长,相得益彰,这种既锻炼身形脚法,又无形之下提升发力、达至最佳平衡支撑,日渐领悟,便能为各自所用,一招适用之下,得到的好处真是难以形容。少林寺的武艺与日常生活息息相关,就如禅宗法门所言:行住食宿无不是修炼。而担水练功更是僧侣们平日间或不可少的锻炼,能练到一种上乘的轻身功夫——登萍渡水。

  相传少林前人高僧有双手担着装满水的铁锥桶,施展这种功夫在水面上飞渡江流,似乎从当年达摩祖师由梁国被其追杀,前遇湍急江水阻隔,后有千军万马围堵截杀,索性凭借一叶芦苇,踏至上面,横渡江水,来到北魏境内的登封少室山境内,才为少林开创禅宗,并留下举世无双的七十二绝技,由此衍化悟得,足见有异曲同工之妙。

  李啸云大为艳羡,不啻于醉心痴迷的地步,无奈自己并非释门正式高弟,唯有在旁望梅止渴的心痒难耐,却不敢上前细问如何练就之法,何况森律禁严,凡偷学武艺者不但遭受杖责皮肉之苦,还要被逐出山门,相告天下,以示效尤;就算换作任何门派高人也不敢重用相授,这种鄙薄卑劣的行径无亚于巧取豪夺的偷盗宵小,人人顾全体面,哪敢亲近。

  一阵茫然之下变得乖戾,心想世间之人个个小视戒备,犹如防小人般对待自己,受尽凌辱,相较之下孤傲睥睨,既看不起自己,有朝一日要这些人刮目以待,为今日自身所遭受的一切还以百倍颜色,心里不由释然许多,愣愣地看着面前溪流潺缓,径向东逝,有感而发,既不得伯乐何不以自遣寂寥,万事开泰,何苦执念个人心底阻碍,怎能向溪水明澈,浩瀚汤汤,水以乘舟,亦能覆舟,假使滞止不前,难汇成海乎?自己不以已悲,不滞于物,豁达明朗。将铁锥大桶丢入溪水,打乘满溢准备效仿各位师兄那样潇洒风度,却不料自欺不自量,宛如蚍蜉撼大树一般,双桶安然不动,兀自懊恼,一气之下又想发泄不满,以谴畅快,那副轻视嘲笑的声音不住在耳边响起,本相桀然自派的样子恍如就在面前,自己内心堪受讽刺,就算自己把水倒了,结局还是一样,被人视为无用,结局难出所料。更想到远在千里之外的家乡,那些深仇大恨、多达百计的仇家们,个个狞笑、嘲弄欺辱、得意忘形时的丑陋嘴脸,心里宛如被针刺刀绞般痛不欲生,尤为机灵地重击叫自己更加不能怠慢、遗忘。

  自己要是小事都轻言放弃,岂不是令相爱自己者大失所望,令痛恨自己者志得意满,远在千里之外,更让其逍遥法外,不得筹志。越想越气恚愤怒,不由激的心中好胜负气大甚,让其不再小看自己,但欲做到出人意表,大出所料,似乎又挠首忐忑,不知如何才能将这满满的两桶水不溢不溅,完好无损地带回去呢?这又是一大考验与难题,需得李啸云个人计量烦神。

  脑中闪出一念,自己从未习武,没有少林寺弟子那种扎实的根基,不如他们日积月累的劲力,若要达至想通效果,必定此节之中有取巧之处,而正是疑难费解困惑滋扰着自己,平心静气地想出两全其美的办法,望着这不能途中放下,盛好水的器皿在这个达不到平衡外力之下定然是水尽洒,最后白费力气,两去而空。

  一道灵光乍现,想起往昔沈闻疾教导自己的一句话来:埏埴以为器,当其无,有器之用。凿户牍以为室,当其无,有室之用。故有之以为利,无之以为用。意思是说器皿之类的物事,中间有空缺承载,才能被当作承物的工具。当屋宇房室中间中空才能住人,这是利用了物的实与虚的作用,当没有了就没有用了。

  李啸云由此大有启发,不禁想到既然《道德经》乃是道家典藏,天下之道,囊括包揽,无所不容,何不以其中的无穷之道结局当前的困惑,而且此书被视为天下第一奇书,三教九流首当推崇,何况自己身为半个释家弟子,自然运用奇妙,存乎一心,佛、道、释三家相辅相成,彼此借鉴高明正道,自己只是将其道家所知运用在难题处置之上,算不上逾格大忌,想到有此心得,更是感激前些日子在沈闻疾关照下对自己今日的恩德,与他的一番悉心教诲,才使自己在为难之时大逞所得,于是乎,想到一个谁也意料不到的办法,将两桶水带回少林寺后院。

  李啸云回到香积厨后厨,已是日上三竿,骄阳肆虐,累得浑身大汗淋漓,额角的汗珠涔涔如洒豆般留下颊面,滴落在少林路径之上,毫不夸词,流下的汗水直比桶中的水一般多,只差一念坚持着,否则也支撑不到目的地,就此因操劳过度昏厥过去。

  自昨日与完颜宗弻等人分手后滴水未进,粒米不沾,早已是饥肠辘辘,加上昨日劈柴用力过甚,今日再经受这般身心疲惫,纵然铁铸钢打的身躯也难堪重负,但他心中只系一念,无论如何不能在这帮看不起自己的和尚面前输了气势,一向心高气傲的李啸云就是死也要受人尊敬,令人叹服,哪能抱憾而终?

  本相也没想到李啸云居然能将山下的溪水安然无恙地带回寺内,而且所带的水桶,未曾溢洒,相比寺内不少习练过外家功力的弟子还要令人满意,只是铁桶锥底有所磨损,加上沿口之处有些许侵湿之外,似乎找不出借题发挥,令自己发怒的藉口来。

  看着李啸云喘气如牛,疲惫虚弱,犹如脱力,心中大发善念,嘘寒问暖的怜爱之意溢于脸上,关切问道:“你定是累坏了吧?先前之事不过是我一时之气,何必当真,佛门中门忌置喙气狭,我忝为长辈,对于怨憎会之苦都不得勘破,实是汗颜。”

  李啸云生咽一口气,缓解心头的劳苦,镇定清醒地道:“师伯祖用心良苦,意在栽培,弟子怎会些末道理都看不出,岂不是令关怀之人大失所望,痛心疾首了,何况连这点苦难都不能承受,何以克当大任。弟子感激不尽。”

  本相点头钦佩地道:“好了,身体力行之苦,外魔侵体厄难,诸般考验方能验证人之心底,可少林寺并非桎酷牢狱,岂敢误人子弟,传予武林岂不是败坏名誉,我佛门中人并非粗鲁莽撞、不知变通,徒逞一时悍勇的匹夫,因人各异,所遭受经历也大不相同,若是一味蛮干,最终只会是既伤体肤,又伤筋骨,怎消得日后壮健,施展心中志向,不量力行事便是连身心安好也做不到,怎生当以大任?”

  李啸云明白本相是在谆谆教诲自己,千万不要逞一时之气而任性妄为,可偏生自己就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遇神杀神,遇佛杀佛的执拗倔强,如是连性情自在亦难办到,活着的意义何在?但面前这人对自己推心置腹,诚竭尽至,深感恩泽,不得违拗,否则令他更加气甚自己,反觉得自己是个冥顽不灵之人,抿笑道:“师伯祖教训极是,弟子日后定然不忘教诲,遇事三思,细加斟酌,不敢胡来。”

  本相点头笑道:“孺子可教也!你天质上佳,是个不可多得人才,从近来对你的观察,俨然初窥些门道,运用自身长处,避就了许多弯途,正如你刚打来的这两桶水一样,善于扬长避短,少林恐怕自建寺以来你是第一个把练功的锥底桶改成‘陀螺’,哈哈哈。要是达摩、慧可等禅师只怕是得知后定是活活从地底爬出,又被你气死,如此独僻蹊径,诡异多端恐怕唯有你才能办到,真是令老衲也深感欣慰啊。”

  李啸云被本相讥刺得面色滚烫,直烧至双耳根,大觉羞惭,从他的肯定的话中似乎自己的做法没有令他失望,也没有深得欢喜,既没说赞成,也不反对,平淡得很,也笑得好开心,虽然本相的话言之过甚,矫枉过正,但古往今来,少林寺乃是玄门正宗、泰山北斗、寺内也不知出现过多少名传千古的大英雄,也诞生过不计其数的高人逸士,谁会想到最为简单寻常的苦行戒被李啸云运用成了妙想天开,竟将满满的水乘在锥底铁嵌木制的桶内,找到一些树叶混和着淤泥,制成桶盖,密密实实地封在两只水桶沿口,这样即使倒在地上也不会令其内的水流出、溅洒,使得自己的辛苦在半途而废,白费力气,这样只需拖拽着水桶一个一个地往山上交替搬运,多得是放心,免除顾虑,实为常人所不及。

  但如此以来却让李啸云更加心力憔悴,最终在畅舒一片大笑之后变得身体一下子所有的气力都被抽空一样,但面带释怀、舒坦笑容,终于难以支撑疲惫至极的身体,倒在地上。

  李啸云浑浑噩噩之中仿佛看到一名身材消瘦、精神矍然,一身灰白的僧衣上不知洗了多少回,都快掉色,打满补丁,但整洁笔挺地在自己身边照顾自己,正如面前这个人一般,干练精细、不卑不亢、严苛慈爱,心里说不出的暖意融洽,倍感心酸。

  本相端着一碗稀粥,用汤匙一口一口地往自己嘴边喂食,他的样子就像自己在家时的母亲,温暖细腻,知道碗中的稀粥滚烫,生怕烫伤,就一边为自己吹凉,觉得差不多了,才往嘴中递食,真看不出一位形如枯槁的老和尚竟然是如此细腻,心里感动悲侧,忍不住感激涕零的热泪夺眶而出。

  本相似看出躺在榻上的李啸云已然没事,一本正经地训斥道:“怎么醒了还要老衲喂你?怎么眼睛还出汗啊,也不怕羞,少林寺中可不要整日哭哭啼啼的娇小娘。”

  李啸云被他打趣的话惹得破涕为笑,更加羞愧,只恨能钻进地缝之中,不敢正视于他。

  本相将手中的碗放在床榻边的桌上,又道:“身子无碍,定是你年轻健壮,一些皮肉之苦消退,只是体质还未渐恢,还得多休养一段,老衲曾教诲你不必逞强好能,免得多遭磨难,你任气妄为,吃苦还是自己,怎消日后的磨练,好吧,我还得打点繁杂事务,你多休养生息吧,早日把身体养好。”说完,站直身子,转身就走,望着本相的枯瘦身影,李啸云心里莫名感触,想不到自己所经历罹难多舛,还有人如此关心,少林寺内还是热忱亲切者为多,善念感化,引导正途,济人渡难,乃是千百年来不变,何况对待寺内弟子也是如此。

  听闻寺内山上传来的阵阵暮鼓晨钟,心里所有的忿恚、委屈、怨仇、愤恨、烦恼都消散其中,化作一种莫名的舒坦,由心底油然而生一股暖意,便达周身,说不出的舒坦、适用、安稳、踏实,真是佛门慈悲化凶戾之气。一经释然,李啸云心里说不出的感激,定要安心在此服侍本相,以酬他的恩惠。一想自己目下无依无靠,全仗一位古稀老僧相对,彼此照应,日渐情深笃好,好比长辈对待亲人,自己怎敢受之无愧,吃力地挣扎起身,以示报答,孰不知身体竟然丝毫力气施展不出,浑身上下虚脱乏力,酸痛之感宛似崩倒溃堤齐齐侵来,看来正如师叔祖所言,还未痊愈,若是再逞能,恐怕身折耗损有碍,怎谈报答恩惠,相报仇怨,苦于无奈只好作罢,静静地躺在床上,脑中空明却又烦恼纠缠,怎么也睡不着,左右无事,吃力地掏出怀中潜藏已久的《洗髓经》翻看,用手指在口中沾湿书页,开始读将起来,无人滋扰,自然是心无旁骛。

  纸张页面乃是一种特质药水侵湿混合而成,外表看上去是普通的一部《瓦愣经》,上面弯弯曲曲、奇形怪异地书写着梵文字经,非研习上乘经文的证道院僧人,便是修缮佛经的闻名得道之人能懂,当然这些李啸云根本用不着去关心,也不必去看,他所心动的倒是字句行里、相隔间隙中的隐藏至宝,少林寺内的武学秘籍乃是中原武林的至宝,任何一部都蕴含着非凡的威力,被少林本院之中的高僧弟子视为镇寺之宝,绝不外传,泄露,甚至保管慎密,伴以护寺高手,巡视监看,决不允有丝毫差池。

  《洗髓经》与《易筋经》并称少林寺两大上乘武学至宝,同为达摩身前遗留,却功效大相径庭。《易筋经》重在锻骨聚气,讲究习练者心境空明,以气御体,厚积薄发,内力一成,修习其他法门自然如水到渠成,算是事半功倍,进效神速的不二之法,一法通,万法通;《洗髓经》却注意筋脉淬炼、骨骼锻造,习练之人犹如脱胎换骨,不及前者神速,更是历经赴汤蹈火般折磨,心智体肤的损毁,两者却息息相关,相辅相成,若是皆具习练,无滞于物,飞花摘叶,皆可杀人于无形。

  李啸云自然不知这部《洗髓经》为何会被武功只算得上二流角色的黄山四友窃取,少林寺内高手云林,加上戒备森严,清规戒律更是文节繁重,单是相对寺内僧侣又是一套,相待外来宾客却又是另外一套,堪比皇宫内院般困难重重,怎是黄山四友等人能得手逞能?其中缘由暂作不提,后文相续得知,毋需多说弦外之音,还是言归正传,李啸云躺在病榻上,左右也无事,早对身负一部魔力吸附的武学瑰宝心痒难挠,恨不得找个僻静无人知晓打搅的隐秘之处,专心习练起来,直到今日才翻出来,足显他为人机警慎微,处事处处多加留意。

  李啸云早在大半月之前,龙虎、盖天施狠手将黄山四友一并剪除,江湖消名,无意中发现此部上乘武学的机关所在,好在完颜宗弻心怀王海霸业,无心拘束于武学修炼之上,难免醉心痴迷深陷其中,不能自拔,有碍于整个女真族人的基业,难成就自己的丰功伟绩。

  情知此书使用特制的墨汁撰写在《瓦愣经》中,再以特制药物侵泡过,水难化,火难毁,或是用水侵湿,用火炙烤,都能见到其间的华文正楷小字,得其真经,习练成为绝世高手,当然习武讲究个机缘巧合,技传有缘人乃是封建思想禁锢的戕毒所致,也是人性缺点偏差的误解,往往古者好故弄玄虚,将一些传世佳作或藏、或毁,弄至古典遗失之事,后世遗憾不已,元四家黄公望一副《富春山居图》,堪称山水之中的瑰宝,价值连城,到了明代一位富庶大贾手中,喜爱备至,几近癫狂之境,临死时仍心愿难遂,遗言子孙要将其当面焚毁,方能死而无憾,瞑目辞世,幸得一位管家机灵,这位老爷前脚刚走,他赶紧从火中抢救出这副传世大作,《富春山居图》一分为二,残损唯美,遗以后世,同为无价。

  还有一些大英雄、大豪杰也是中毒之深,曹操因忌才妒能而杀名医华佗,并将其医学著作一并销毁,以为是戕害百姓,蛊惑天下的庸医,讳疾忌医者无怪蔡桓公,圣贤大才的曹操也难逃其间;更有秦始皇开天辟地之千秋伟业,不世之功,偏信儒家叛徒李斯之言,焚书坑儒,将许多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之道付之一炬,这些都是所料不及,往往被人提及起来更是扼腕叹息。

  为了保管好经略典藏,不少人也对此多加留心,付出血汗,或高价收藏,或临摹抄写,或甘冒杀头之险保住这些遗世佳作,为后世子孙造就千秋福祉,也算是他们之幸,当时不幸中万幸之举,也为我们留下文字记录的宝贵遗产,我甚感欣慰。

  李啸云用唾液打湿了第一页,《瓦楞经》的梵文夹缝之间果然印显出了蝇头小楷,上面第一句乃是《洗髓经》的总纲,当时黄山四友,同结为异姓兄弟,歃血为盟,天地日月鉴表,彼此情深似海,到头来为一部武学宝典,弄至兄弟反目,手足相残的凄惨局面,并从他们口中得知这一秘密,所得之物乃是武林至尊《洗髓经》,而自己也确信不疑,就连文韬武略,学贯五车的完颜宗弻也认可,自然不会有假,但一想到当年他们四人为了相救彼此性命,不分亲疏,情笃义坚,可靠牢固;但一遇名缰利锁个个反目成仇,心狠手辣,不惜杀之已决后快,用意歹毒,令人深表寒心。

  一想到异姓兄弟都能如此,不禁联想到自己的同姓族人也是如此,想到双亲惨死堂族之手,尸骨未寒,沉冤待雪,心间犹如刀绞针扎,倍受煎熬,食不甘味,也不能寐。是这份仇深大恨支撑着躯壳苟活世间,不免发自深醒,难以相忘,定要报仇雪耻。一见到龙虎、盖天等人勇武过人,艺高胆大,总是醉心向往不已,遥想能有一日有他们身具本领,一酬怀志,而全仗以这部《洗髓经》为寄托,自然爱不释手,要将其神秘武功展于世人面前。

  上述道:“动静不失,人所易明。动静之根,人多不觉胥不少动静互根也,而人亦何独不然?”此乃开篇综述,总纲要义,字迹寥寥,简洁精练,易读难懂。好在自己逢难之前随一位儒学饱志之士从仆,他还是一方秀才,才识远见非庸俗之辈能相提并论,于三教九流、四书五经、禅理道德、医卜星相等均有涉猎造诣,自己说来算是他的嫡传弟子,虽未行拜师徒之礼,但却有师徒之实,好在沈闻疾不是拘泥不化之人,而李啸云亦非安分守节的迂腐小儿,彼此言语上不相明示,但心照不宣,自然形影不离,深受他潜移默化之恩。若不是这样,李啸云还是个懵懂无知,目光短浅,漫烂天真,目不识丁的乡下小子,怎会看懂这部既深奥又尖刻的《洗髓经》。

  其言大肆总述了动静关系,及其天地、日月、星云、方位、阴阳、五行诸多关系,无不所囊,不无包括,无所不含,真是令人获益匪浅。

  单是简简单单几句总纲之言以令人浮想联翩,神驰神往,所著之人更是通天彻地,学贯古今、超凡脱俗的一位圣人,而寥寥数十字竟将一切囊括其中,其聪明才识更是无人能及,但凡能研读精通此人所著定是要有睿智聪慧、达明天地的本根才能深愔其中奥秘所在,李啸云心智几具这位圣者的要求,也是不二之选的传人,他既得机缘、并非瞎猫碰上死耗子般的运气而已,而是心思慎密必然所致,更具备大彻大悟般的智慧,聪颖绝顶,比之其兄长李吟风更是各分秋色,甚至智谋心机更遥胜强盖不知多少。

  换作李吟风未必能运用其身,发挥其长,将这部《洗髓经》的功效达至淋漓尽致。看了两遍之后,书页渐干,字迹也随之模糊消散,但凭借着聪慧过人、强心记忆,已将第一篇总纲要领只字不差地了熟于心,将其合上,收入怀中,呼吸气敛,平定一番后,开始步入下面的功课。

  李啸云善节情绪,喜怒于无形,自然对于收敛心神之事手到擒来,心中无滞于物,脑海中更是一片空明,闭目假寐,禅思入定,眼观鼻,鼻观心,心观气息这种事渐渐指掌娴熟,气息平稳,只觉清气由鼻息而入,吐故纳新,不疾不徐,渐入佳境。

  而气海之内更是有影无形地凝结着真气,其感觉清晰可见,当然外人自然看不出李啸云此时半丝异常,都会认为这是睡熟之后的正常境况,自然看不出半点门径来,那里知道李啸云看似睡着,实则是在打坐积攒内息,这种纯熟至臻的修习法门,唯有玄门正宗才能津津乐道,外家高手,自然不能窥其门道。

  李啸云只觉体内那股真气有形无势、虚幻真实地在体内四肢百骸间游走,说不出的舒坦适用,百骸爽畅,受用无穷。

  也渐渐地凭借着这股真气窜走,留着清醒意志,跟随游走,以防分心走神,谨防出岔,误入魔障歧途,也情不自禁地忘乎所以,真如睡熟一般,不为外物所滋扰,清醒又昏沉地习练下去。

继续阅读:第135章 同门情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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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云:精忠报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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