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背后伤人
子木2015-12-25 22:156,920

  人一到晚上视线大大下降,不及野兽们灵活,一人就算浑身是胆,对于它们不过只求果腹,应付起来自然是异常棘手。

  依着来时的脚印一深一浅地赶回少林寺,走到约莫还有半个时辰的脚程时,只见雪地上的脚印零乱,深浅不一,还有不少马蹄踩踏过的痕迹,突兀一种纳罕:曾记得来时千山鸟飞绝,万迹人踪灭。除了自己并无外人在少林寺四周的山野密林走动,何况自己所挑选的更是连山下猎户樵夫都很少涉猎,可以说是有所顾忌,每到人烟罕至的地方就会多一分凶险,却不知道夜将降临,还有谁会到离寺足有一里之外的地方。

  再看足迹都是新添,自己走过的足印都冻结成冰,雪地里更无拖曳的痕迹,看来并非山下的樵夫砍柴经过,仔细察看蛛丝马迹,似乎是去时的单一方向,还未回头,一下惊起满腹奇怪地道:“谁还会在隆冬雪夜造访?而且要挑选一处不为人知的隐秘地点,其中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自己恰逢适会,怎会错过?心中只想要将此事弄个水落石出才能罢休,于是将背上的一捆柴丢在雪地里,顺着脚印的方向找寻下去。

  走了不出小半个时辰,隐约之间听到有人对话传入耳际,李啸云步步为营、悄无声息地走近声音来源,就此趴在雪地里,匍匐地前行,在一处山坳处隐藏身影,免被对方察觉,而声音也愈来愈近,清晰可闻,爬上小山头,屏制呼吸,凝神聚息地细细听着,一个男子的声音不住问道:“你乃大宋的福国长公主,怎么委身屈尊讨好一个秃驴小贼,传到众人耳中,还不成为天下人的笑话,成为整个大宋的笑话,于你身份地位、威严名誉大大有损,不如跟我回去吧?免得皇上担心,你母妃伤心。”

  李啸云一听全然知道又是来劝赵瑗瑗早日回宫的说客,不过这次来的不知又是谁?言中提到自己,心生嫉恨地道:“看来一刻不在便有人在背后损折我的名声,竟然在这位仁兄口中变成了秃驴小贼,不过至始至终我都谨慎小心地避讳,也全然怪不到我头上啊。”他为人偏激,性子冷傲,正置英年,自然听不得有人在背后使坏,说自己的不是,素来好善恶恶都是少年人的天性,李啸云不过十四五岁,在家只听父母劝诱,自双亲尽亡之后,心中便没了支柱与依靠,当然于外人口中的言语更是在乎,尤其性情大变之即谁要是不符自己的脾气,尽数当作是对头。

  李啸云也想听听赵瑗瑗当着他人背着自己是如何评定的,只听她高傲自大,不将他人的劝说放在眼里,辩论道:“大宋哪条律例规定公主必须门当户对,郎才女貌?我乐意怎么做便怎么做?且有世间的流言蜚语,难不成还要父皇请告,将说闲话之人都绳之以法不成?”一听赵瑗瑗还是在极力为自己说话,心里些许暖意涌至,感到无比受用,不过她却没有提及到自己丁点,又想全是在任性胡闹,全然撑托她自以为是,不禁黯然:“她乃金枝玉叶,我不过少林寺扫地打水的和尚,就算怎么讨其欢心也不过是当我是朋友,怎能有非分之想。”

  对面那人驳斥道:“难道你真一气之下出家不成,这可是冲动任性,并非为他人着想,若是赌气,时间也差不多了,皇上也不怪罪你了,还是早日回宫吧?”

  李啸云也觉此人虽是可恨,但句句在理,不由也频频点头,为之气度深佩暗服起来,苦于偷听,不敢发出声响,免得遭人误会。

  赵瑗瑗恼道:“前些天莘王兄赵植也来劝说,今日又换作你,看来此事定是越来越多人知道了,我既然在宫中过得烦闷发慌,出来散散心,增广见闻,丰富阅历,时机成熟,自然会回去的。”李啸云也一直纳闷怎么连赵瑗瑗的亲生兄长都会光临少林寺,现天下赵佶亲近道家,佛门子弟惨遭冷落,几乎都快要到合并入道家之列,皇室子弟更是不得涉足寺庙,难道就不怕赵佶生气追究?原来是不厌其烦地劝慰赵瑗瑗早日回宫的,看来那日她为之伤心不从,只怕也是此事了。一想明白后自己又觉患得患失起来,不忍这个性格独特的帝姬离去。

  “难道就不怕皇上一时龙颜大怒,差人来将少林寺连根铲除了么?如此冲动,岂非儿戏。那个小和尚的事我也略有耳闻,他有什么好的,哪点及得上我,如此令你神魂颠倒?你乃万金之躯,他不过籍籍无名之辈,连我都不能一怜你香泽,他更是望尘莫及,岂不是害了他无辜性命。”此人言语之中大显奉承,不时还诋毁李啸云,而有意追捧赵瑗瑗,其意是令这位意中人欢心,用心奸邪,昭然若揭。

  李啸云倒也不忌恨,反而是发自深醒,大觉其是。心中幡然道:“此人尚有自知之明,我竟执迷不悟,赵瑗瑗贵为公主帝姬,而我无名无份,无家可归,更没有什么可给她承诺幸福,甚至此时寄人篱墙,性命堪忧,简直一个亡命之徒。原本想借助她的淳朴率真,迷惑心智达到个人目的,如今看来我真是痴心妄想了,她身旁环伺着这么多神威显赫,位高权重的英才俊彦、还有富贵荣华享之不尽的家境地位,迟早会离开此地,我也不过是她落难之时的匆匆过客,一恢复她的身份,我在她心目中也就彻底忘得一干二净。”一念灰心之下,尽是暗自神伤。

  过了半响,赵瑗瑗幽然地道:“帝姬又如何?我也是位女子,除了身份特殊外,其实也跟其他寻常女子无疑,难道就连随心所欲地喜欢上一个人也是过错吗?我生在深宫内院便是个天大的错,想不到自己心愿也要旁人左右,毕生的幸福也要被亲友操纵我真后悔生在皇室,羡慕其他女子能得到翘首以盼的幸福。”

  李啸云虽同情她,但这些都是她一时的抱怨,她纵然贵为万千宠爱集一身,终将逃不出世俗枷锁,与无情的束缚,归根结底还是得认命,自己本就不曾在她面前付出真情,一切都是逢场作戏般阴谋诡计,像自己这样无家可归、生不如死的复仇者,早将世间所有影响理智、清醒、判断、冷静的情感摒弃割舍,全身心地为报深仇大恨而活着。李啸云的心情不再波澜起伏,异常平静,不过对于赵瑗瑗的去留只是淡淡然,就算她回心转意跟随来者回到往日的皇宫,自己顶多是失去一个利用的人物,于报复步骤实行增添了险阻,倒没有过多情感左右,就算不借助赵瑗瑗的特殊地位和身份,自己换作其他计策也要进行下去,谁也更改不了,阻扰不了。

  男人似乎也为赵瑗瑗的感触深表遗憾,除了同情,似乎也于事无补,心有气而力不足的叹息,道:“你一意孤行,定会痛不欲生,我劝你醒悟过来,免得到最后苦不堪言。”

  赵瑗瑗执拗倔强,为她的决意毫不动摇地道:“我谢谢你不辞千辛万苦来探望我,不过我想在此多呆上一段时间,待我冷静想彻之后,自会回宫。”那男子乃是高俅之弟高琼之子世荣,赵佶曾在福国长公主赵瑗瑗十五岁时金口许诺将这位宠溺的二十女赐婚给高家,不想赵瑗瑗出身帝王,思想超俗,竟然不满父皇赵佶的安排,私自逃离东京,来到嵩山之中,竟而结识了比她小三岁的李啸云,没想一见这个心思阴翳,细腻睿智的少年人,不禁芳心暗许,春心荡漾,悄然对此爱之怜之。

  高世荣无奈地叹息道:“只怕没有那般容易,此时天下将大乱,局势势别起着翻天覆地之变,皇上只怕无暇关心你的事了?”

  赵瑗瑗一听,着急问道:“高将军,难道皇宫中有什么变故吗?你快跟我说说,父皇是不是遇到什么难处了,若是这样我便随你回宫,为他老人家分忧解难。”听着赵瑗瑗婉言哀求,李啸云也不由疑问,如今大宋虽算不上百姓思治,四海升平景象,但内乱平定,又恢昔日欣荣,尚有举国安定气色,自己的义父完颜宗弻苦于对大宋此时朝野内外上下一心,元气初复,各路守备将士更是万众一心,使得大宋赵家江山稳固,无从有机可乘,自己也曾多次私传信函告知远在千里之外的完颜宗弻,却对天下局势一无所知,自然多留心听他们正在为何事心急如焚。

  高世荣摇首苦楚地道:“你贵为皇上最宠爱的帝姬,有些事自然不必令你得知,我也希望你一生能开心快乐就好,不再为烦心事苦恼悲伤才好。我能见你一面已经得愿以偿了,这就即刻下山,打道回府。其他的事你不必操心,安心在此修行才是。”

  赵瑗瑗听了这话哪里还能安稳得下来,对于高世荣欲言又止,故意挑起心中的兴致,却隐瞒不告,气恼地追问道:“你这人便是这样,一点也不爽快,干嘛说了一些没头没脑的话又害我牵肠挂肚,是不是存心让我不安,令我难堪,难不成还当我是小时候吗?需要你来欺骗,逗我开心?”

  高世荣苦笑,摇首道:“我并非蓄意对你隐瞒,只是国之大事,当是我们男子汉所为,告诉你也无用。”赵瑗瑗被他小看,心有不忿地道:“国之大事便是天下人所操心的事,为何单你们男子汉所为,难道小看我们女儿身吗?我最讨厌你这种因人而异,模棱两可的敷衍,难道我过问家事也不行吗?”

  高世荣似乎心软,再加上对赵瑗瑗视为心目中神圣的眷属,更是千依百顺,不敢违逆,虽有心故装坚强,但在凄楚嗔怒的神态下变得荏弱不堪,还是据情禀明地道:“听闻身居兵马大元帅的童贯奉了圣上旨意,携行韩世忠等人由海上绕过辽国管辖前往上京议事。”

  赵瑗瑗听到这一消息,不由惊呼出声,神情更是骇怖,由此可见其中利害关系非比寻常。

  李啸云也暗自惊骇,当听到韩世忠一名时,整个人的心扑通跳个厉害,自己也有四五年光景未听闻到这个义父的消息,不想竟从来者口中得知,既喜又惊,担忧害怕更是犹胜。

  心想义父韩世忠前行无疑是深入虎穴,而且还是前往对自己有再造之恩的义父处,其忧心忡忡之巨,最不愿意发生的景象还是发生了,自己一时无措,不知该相助哪方才好,既想完颜宗弻不要为难韩世忠才好,又担忧韩世忠前去上京真是为了国事,出于双方交好,不要孤身深入,引起什么误会才好。一时相较,心潮澎湃,为各自都很重视。足见彼此在自己心目中的地位也是无可替代的。

  赵瑗瑗紧张地道:“绕过大辽境地,居然到了他们后方,是去女真人国境,看来大宋又要操戈动武,此事可要三思后行啊。”

  高世荣的声音之中呈现隐忧,顿了顿道:“这可不是么?只是我等在此纸上谈兵也是无用啊,皇上并不接纳宋辽修好,互不相犯的局限,似乎蓄意要雪檀渊之盟当年国耻,大兴兵戎,看来百姓好不容易得到几年的休养生息又将换作家破人亡。”

  赵瑗瑗神色忧忡、大声问道:“难道父皇真糊涂了吗?燕云十六州乃是在关外,就算兴兵收复,也迟早会遭辽人报复,不过弹丸之地,双方又不知要损伤多少将士,天下又必定苛捐杂税、重傜厚赋,百姓又是水深火热,又有多少无辜性命就此丧生其中啊。”

  高世荣点头道:“想不到柔福帝姬心系天下苍生,黎民苦乐,真是修佛所悟,并非在此嬉游人间,只为一时之利,竟毁两国百余年的止戈揖武,天下刚作平复,势别又起腥风血雨,女真人与大辽结为仇敌,苦于契丹人兵强马壮,粮草富庶,大宋又对燕云十六州觊觎多年,如此一拍即合,同谋大业也必然打破各国之间的均衡,天下大乱。”

  李啸云本于国事朝政一窍不通,加之更是索然盎趣,似乎在他心目中只要有人能相助自己报血海深仇,其他的事他将统统置若不顾,相对天下苍生什么疾苦,生死都不及韩世忠、完颜宗弻等人的安危重要,毕竟心里还有对他们的敬畏。在山坡上静静地听他们交谈下去,也好得知韩世忠的下落,顺藤摸瓜地找到多年不见的大哥音信,这才是他的意图,至于其他的事都大觉无味、甚至惫懒。

  赵瑗瑗转身便走,似乎迫在眉睫,刻不容缓,高世荣见她急躁起来,大大咧咧的性情一如往昔,哪里像身份显贵的帝姬模样,问道:“福国长公主,你这是做什么?”说话之间已拉住赵瑗瑗的僧袍衣角,赵瑗瑗从小在皇宫中长大,深受赵佶的熏陶,虽无心关系国事,却得知这位诗情才溢的皇帝父亲总在忧心燕云十六州早归还大宋版图,这是太祖、太宗的心愿,传至其位足有两百年的历史,如能收复失地,以偿赵氏先祖的遗愿,更能彪显个人功勋卓绝,犹胜太祖、太宗,但大辽自檀渊之盟,与大宋两国休兵,每年大宋向大辽纳贡交银,数目不足令大宋感到丝毫负累,可国耻令历位大宋皇帝深感羞辱,每年边境上宋辽相互打草谷,百姓家破人亡,怨声载道,赵佶在位于政和五年、重和元年等相续十余年间与地处辽东边陲的女真部落族人暗自渡过渤海,在海上议事,一来大辽未能抑制住女真人崛起,大宋与大辽之间多年来败多胜少,难以首尾相顾,西北边界有西夏虎视眈眈,自然不敌大辽游牧狩猎、凶悍嗜杀的来势汹汹,为了一雪前耻,收回失地,便背着大辽与金人在海上秘密议政,史称“海上之盟”。都说“靖康之难”始于“海上之盟”,或许不能全是,但绝大部分的因素也是大宋皇帝鼠目寸光所致。

  赵瑗瑗也曾听闻不少忠良义士冒死力谏,劝徽宗不能报当年一箭之仇而损害了两国之间的修好,否则于大宋边境将是巨大的威胁,成则欣然,但败了必定遭到大辽的肆意报复,更危及江山社稷了。其时大金所开出的条件也极为苛刻,每年向大辽缴纳银十万两,后增至二十五万两,绢二十万匹。

  而大金却要求大宋原来输给大辽的岁银在灭掉大辽后尽数转让于金人,金人应允叫燕云十六州等地还予大宋,如要求金进攻辽南京,并令交付三十万匹绢、二十万两银,如要纳出燕京,金人索要租税一百万贯。金人的虎狼之性比之辽人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其用心贪婪更是世人有目共睹,那时赵瑗瑗不过正置被赵佶赐婚,在议政厅赵佶身后的屏风后听闻得知,深知父皇为人受身边奸佞弄臣迷惑,被他们的巧言令色所吹捧得心花怒放,哪里还有半点清醒,对王黼、蔡攸、童贯一流更是深信不已,视为他们为自己身边排忧解难的能臣,哪里知道这些人不过借助溜须拍马、献媚逢迎讨得父皇一时欢心,却不是真正为国操劳,表面上出谋划策,实则上是祸国殃民。不料忠臣遭贬,下狱治罪;真正的奸臣却小人得志,为所欲为。大宋失去了大辽这道屏障,金人更是肆无忌惮,长驱南下,以彰显他们辽东海东青、雪地猛虎、浑金十足的野蛮之性。

  赵瑗瑗不想父皇为了一己私欲的失足导致骂名千古,作为父皇身边最宠幸的其中一位女儿,自然全由自己回去劝慰才是,看着高世荣,脸色青凝似墨,神情中透出迫在眉睫的焦躁,斥道:“你说我还能干什么?自然是回去劝父皇不要约虎狼之师共谋天下啊,我大宋兵强马壮,富庶辽阔,出力之多,谁会想到竟向小小的金人俯首,怎会只以燕云十六州及燕京作为酬谢条件,名为合作,根本就是敲竹杠,乘机勒索,难道父皇竟会糊涂到连其中利害关系都分不清吗?”说完便又要赖着性子直向汴京方向回赶。

  高世荣紧紧拉住,绝不会松手,让她做出什么出乎意料的举动来,“福国长公主,你就醒醒吧,国家大事并非你我就能掺和左右的,圣上只怕早已不是当年的圣上,你此刻回去,于大局又能改变多少?圣上能听你一面之词?”

  赵瑗瑗被他一语惊醒回神,暮地惊慌,肃然怜色道:“你说得对,父皇身边皆是面冷心狠、狡狯如狐的阿谀弄臣,加上近年来好大喜功,穷兵黩武,穷奢豪侈,纵欲无度,自始自终都是在皇位之上享受荣华,追求长生老道之术,根本无一日关心黎民百姓疾苦,我回去又能改变什么,何况大宋历代不许女子参政,我若冒死劝悔,必定大损父皇威严,定会将我恨之入骨,断绝父女之情,你说我该怎么办?”说着眼眶中透着失意、绝望、悔恨的泪光,盈盈闪烁,不时便要夺眶而下。

  高世荣这才缓缓放下她的衣袖,但生怕她还是不听劝告,做出什么冲动的傻事,两眼不离她脸颊,身子也不离开她三尺。他又巍巍地道:“我高家誓死保卫大宋江山,就像我一样在你身边无怨无悔地保护你,但决计不会像那个奸臣一样,你大可放心,凡事都有解决的办法,急躁也没用,事态还未发展到最不堪的那一步啊,何须慌乱无措?”

  赵瑗瑗仍是不放心,款款点头道:“你却不明白的,身在帝王家,诸多荒诞事,我不能在此游戏人间,还是早日回宫去,好好看看将来的变故。”

  高世荣却劝道:“我劝你还是在这里好好休养生息,这点我与莘王情投意合,都认定此处正是庇护之所,无人会想到我们的福国长公主会在少林寺出家。”

  言语之间尚有几丝轻佻玩笑,赵瑗瑗暂时收敛脸上的悲怜,破涕为笑地啐道:“你还是一样的浮华,真与那人有几分相像,你一心亲睐予我,但我却非他莫属,无奈那人高傲,似乎并未对我真心诚意,不过你却不懂的,我心里只有他,而你却是从小到大的亲哥哥一般。”没想到赵瑗瑗一转口甚快,竟然看透高世荣心事,令其尴尬万分,她未免太过无情了些,竟然供认不讳,当着这位冷傲公子的面来了个先声夺人,扼杀其心,过于残忍,不过有些事还是当面澄清,免得面前这位骄纵的公子受不了刺激,从而伤害到他。

  高世荣苦凄惨笑,笑声中充满讥诮、滑稽、嘲弄、无奈,看着赵瑗瑗一本正经的神情,知道她所说已成定局,无法更改,自己总不能强人所难,为了让她安心,不由表现地一副若无其事的自若之态,道:“你的心我明白了,不过你口口声声所道那人是何方神圣,我倒有些迫不及待想一览这位眼高于顶的人物,竟然我们堂堂长公主委身有求于他也不得遂愿,真是有眼无珠。”

  赵瑗瑗苦笑,极力为李啸云维护道:“这也怨不得他,是我一厢情愿罢了,希望你见到他以后不要为难他,就当是为我的情面留个余地,能答应我否?”高世荣仰望天际,长长地吁了口气,在赵瑗瑗面前,当着一副苦苦哀求的凄婉之色,自己纵然再无情,也不能伤了她的心,幽幽点头。

  “是谁?竟然鬼鬼祟祟地在这里偷听我们说话,滚下来。”高世荣一声断喝,对着正前方的山坡怒视顿喝,赵瑗瑗差点吓了一大跳,转身回头,顺着高世荣所警惕的方位看去。李啸云听闻他们讲了一大堆对自己毫无益处的废话,意兴索然之下,便欲悄声离开,谁曾想赵瑗瑗竟然又重提自己,对于高世荣的嫉妒生恨,更是打心底不快,在他一顿谩骂讥嘲之时,情绪变得高涨激动,竟忘了离二人甚近,冷哼之声愤然出鼻,竟被高世荣发觉。

继续阅读:第163章 情敌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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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云:精忠报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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