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如烈只剩下叹息的份了，停顿了半晌，才淡淡的开口：“你自己想想清楚吧……无论是莫言，还是莫芊芊。”
“不好了！”
再一轮的沉默袭来之后，终于是有一道尖锐的声音，打破了沉闷的气氛。
“谁？”莫芊芊马上冲到门口，看着已经惊慌过度而喘气不止的小路子，正在被魏公公大声训斥。
“怎么了？小路子？”莫芊芊前脚刚出门，可是小路子马上又是飞速的跑了过来，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瑞王，瑞王在……狱中服毒自尽了……”
莫芊芊的全身忽然一冷。
“什么时候的事情？”好不容易消化掉这个消息，莫芊芊马上继续问。
“奴才也不知道，但是，奴才火速想要来告诉皇上，现在所有的大臣都集聚在了大殿之前，不知道是谁泄露了这个消息，现在朝中已经分裂成了两团，在金銮殿之前掐起来了！”
“怎么会这样？”莫芊芊一想到上次皇帝跟她说的话，感觉到了大事不妙的节奏。
“是的，那些人不停地叫着要给他们一个说法，说是有人故意陷害瑞王，皇上无道，若是不彻查还瑞王清白，他们就——”
“他们就什么？”
忽的，太子的身影渐渐走出，让小路子更是惊恐了起来。
“他们就……就……要逼着皇上退位，立外姓藩王李廷。”小路子的脸色很是难看，只是看着莫芊芊他们，更加的阴郁。
“李廷是谁？”莫芊芊扭头看着太子。
“没想到……他也已经按捺不住尾巴了。”太子垂下头，而后继续问着小路子：“那另外一派呢？”
“另一边，是大学士他们，大学士带着门生们，正在跟李廷他们掐架呢……”
“我知道了。”
只觉得头疼欲裂，太子只是凉凉道：“他们是还不知道，我已经回来了，是么？”
“是的，从昨天到现在，奴才是什么风声都没放出去，只是瑞王的事情，跟今天的事情，奴才是实在想不透到底是怎么回事……”
“等等。”莫芊芊挥挥手打断了小路子：“不正常。”
“怎么了？”殷如烈敏锐的问道。
“瑞王……怎么可能服毒？按照他的个性，不斗到最后，他是不可能轻易选择自杀的……还有，他的毒药，究竟是哪来的？小路子，案发的时候，狱卒们有什么反应么？”
“好像，有三个狱卒那时在轮班，可是……好像是被杀了。”
小路子的表情也是惊恐无比，从来没想到皇宫里都能发生这样的事情。
“我知道了，靠，活着就不太平，连死后都不安生。”莫芊芊一边默念着丑人多作怪，一边踱着步子，“魏公公，您先去看一下情况，如果实在是控制不了情况的话，那就只能先把太子殿下回来的事情先公布了，不然那些宵小之辈又要兴风作浪，眼下皇上是绝对不能动的。”
“是，奴才马上去。”
魏公公稍稍准备了一下，就带着一些小太监出了门。
“小鬼，跟我去死牢。”莫芊芊看了看殷如烈，知道这件事情有不少的疑点，不去查一查，她心中绝对难受。
“就知道你又要闲不住。”殷如烈马上郁闷叨叨的开口：“就不能让我休息休息。”
“不能，快去。”莫芊芊哪里能等殷如烈抗议，还是把他拖走了。
“额……莫将军……”秋禾瞪大眼睛，看着体态还是很轻盈的莫芊芊，完全不理解为什么一个怀了孕的女人还能这么的潇洒。
“秋禾，不要看了，快点去看看，现在外面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小路子，李廷为什么忽然就冒出来了……我听着也是一团乱了，他不是久居塞外很多年了吗？”
秋禾眨了眨眼睛，可是被小路子拖着跑，实在是更加凌乱了的节奏。
“你就不要问了，这个时候谁冒出来，什么想法你还怀疑吗，幸好莫将军已经把太子殿下找回来了，要不然可真是不知道这皇宫要折腾多少次啊。”
“啊啊啊，怎么办，我们现在是该去找谁？还是怎么样？”
“找你个鬼啊，赶紧去太子那边伺候着啊！”
……
地牢。
莫芊芊跟殷如烈两个人到了下面，刚要敲门，便被一个凶神恶煞的人给拦住了：“谁呀，这里是你们来的吗？滚回去！”
一看是一个宫女打扮的跟小孩子，那男人的语气是要多恶劣有多恶劣。
“你又是谁。”莫芊芊皱起眉头，看到这个人居然是这么无礼的，简直是气不打一处来。
“我是你爷爷，赶紧的滚回去，这里不是你们来的地方，不然可别怪我不客气！”
莫芊芊直接冷笑了，爷爷？可却是笑靥如花道：“是吗？我倒是想问问，你是哪门子的爷爷呢？”
殷如烈马上缩了缩脖子，完了，这个女人笑得这么无害，肯定是要死惨了。
“还不滚，真的是要讨打是吗？你爷爷的，要不是看在你是个丫头的份上，别以为老子真的不敢打你，这两天已经够晦气了，别逼老子撒气啊！”
说罢，那个大汉是一脸的凶相，而后便是一步一步逼近莫芊芊。
莫芊芊依然笑着，可是心中的怒气值却在急剧的飙升中。
“咳咳，要手下留情啊。”殷如烈故意干咳了两下道。
“你爷爷的，老子下手，从来不知道什么叫留情，你这臭小鬼识相的就滚开，都翻了天了是吗？”
于是乎——砰砰砰的好几下，伴着刚才那人的哀嚎之声，马上便是让殷如烈不忍心的闪过身子：
“人哪，可以不聪明，但是连话都听不懂，那就没救了……”
重重的解了气，莫芊芊马上拍了拍手，看着已经在角落缩成了一团的男人，眼中飞速的闪过了一抹鄙夷。
“你，你们……你到底是谁啊？”刚才还你爷爷你爷爷的嚣张狱卒，现在俨然已经成了乖乖的小绵羊。
莫芊芊无语了，只能拿着令牌往他的眼前一晃，成功吓晕掉了那个可怜巴巴的男人……
“你也真是的，都叫你手下留情了，你还这么重的手，估计他是得修养个好久了吧。”
殷如烈恶寒，没想到这女人怀着孩子都能这么暴力。
“这叫为他好，情商低，没药医。”莫芊芊甩了甩头，马上便是进门，跟里面的人再亮了亮令牌，那些人马上点头哈腰的带她进门了。
“就是这里，大人看吧，还没动过。”带她的是一个尖嘴猴腮的男人，让莫芊芊直接觉得这人是不是不吃东西……简直就是个骨头架子啊。
“告诉我，这三人是昨天看守这间牢房的？”莫芊芊皱皱眉，总感觉这空气中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来。
“有残留的味道。”殷如烈却是皱了皱鼻子，马上递给莫芊芊一块手帕：“你给我捂着鼻子。”
“什么味道？”莫芊芊赶紧捂上，生怕对孩子不好。
“一种……毒烟，说不上来是什么种类，估计那边的两个是被毒死的，可这个……”
看着地上已经僵硬了的尸体，那殷如烈只能忍着恶心翻了翻他的眼皮：“不对啊……”
“怎么了？”
莫芊芊直觉就是不好，看着殷如烈便问道：“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他并没有明显的伤痕，而且尸体姿势有些奇怪，明显是从下往上看……而且，瞳孔放大没收缩，这……应该是……”
“什么啊，你不要说废话了好吗？请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莫芊芊着急，本来在这种地方就很晦气了，他还这样。
“应该是看到了什么东西，被……活活吓死了。”
旁边的那个狱卒忽然抖了抖，周围怎么忽然变冷了……
“吓死？”莫芊芊看了看那个恶心巴拉的表情，心中也是更加没底，“再来看看里面的。”
殷如烈看了看四周，这才小心翼翼的挪到了里面，看着瑞王的尸体，他的眼神忽然有些奇怪……
“你发现了什么？”
“这个毒……”他只是看了又看瑞王已经发青了的脸，“怎么有些熟悉的感觉？”
“熟悉？你这是开玩笑吧，这么恐怖！”莫芊芊捂着鼻子，可是显然她是后悔了，早知道就不来这个恐怖叨叨的地方了。
“是真的……”殷如烈只是摇摇头，可找了半天，都没找到有任何装毒药的东西。
“你也在想这个毒药到底藏在哪里的是么？”莫芊芊简直百思不得其解。
“不，我觉得……应该不是他身上的，而是……那个凶手故意的……”
“到底是谁呢，瑞王的准备应该是万全的，而且我们做的是十分隐秘的，怎么会有人这么轻易的就进来杀了他呢？”
“等等。”殷如烈一下子化身成了古代版柯南，打住了莫芊芊的话，而后便是再翻了翻瑞王的身子，有些郁闷的开口：
“可惜，他死的时间已经过长，要是早些，我倒是可以取点血出来验一下。”
“好了好了，你看完了没啊，我们走吧。”只觉得头皮有些发麻，莫芊芊马上便是想逃了。
“你……刚才不是还挺起劲的么？现在就不行了？”殷如烈啼笑皆非。
“你都不觉得渗人么，走啦走啦。”莫芊芊一刻都不想呆了，只是拉着殷如烈的手就跑。
殷如烈一边走，一边回头又是看了看瑞王的尸体，眼中忽然闪过一抹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