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他绝对是个正常的男人
雪雪2015-12-25 22:109,245

  紫君呆坐在床榻上,脑中满是龙灏淼的影子。烦躁的起身,将所有幻象抛之脑后。身已失,心不可再失。

  “小姐醒了!”侍画立在外殿听见了动静,轻步走入便看见一脸焦躁的紫君正在着衣。

  “皇上呢?”紫君冷言问道,倒是让侍画一惊。难道小姐对那个诡异的君王动情了?

  “皇上去早朝了,特意吩咐奴婢不让惊扰您!”侍画服侍紫君更衣,望着她雪肤上的印记,脸颊立刻浮上一层红云。她虽未经人事,但也知晓这印记的来历。

  “娘娘醒了!”云碧与侍琴端着净水入内,云碧放下净水,便去整理床铺。此时宫人们如鱼贯入,寂静的朝华殿方有了生气。

  紫君用过早膳便在院中闲坐,华丽的服饰也掩不住她那一脸焦虑。

  “娘娘为何闷闷不舒啊?”云碧立在身侧,看着紫君忧郁的目光,不禁狐疑。她这到底是得宠还是失宠?看外表自是三千宠爱在一身,只是她这忧容又是从何而来?

  “没事,只是看着那些凋谢的花感叹而已!”紫君长叹,命她退下。

  “小姐,皇上似乎对您甚为宠爱,您为何还哀声叹气啊?”侍画看着云碧远去的背影,方才上前一问究竟。

  “一个影子而已,有何庆幸的!”紫君冷笑,这种恩宠不要也罢。

  “侍画,让你打听的事可有眉目了?”紫君没忘她和亲北冥的目的,事已至此便定要救出夜瑾墨。

  “奴婢倒是旁敲侧击的问了几个宫人,但是却没打听到皇上的任何消息。”侍画面露难色,轻声回道。

  “罢了,想必皇上是被秘密关押起来了!”紫君长叹,颦眉紧蹙。却始终猜度不出龙灏淼的意图。

  “爱妃这是怎么了?愁容满面的!”龙灏淼不知何时出现在水亭外,一身明黄,英姿飒爽,头上的龙冠在明媚的阳光下闪耀金光。

  “臣妾叩见皇上!”紫君大惊,俯身行礼。

  “爱妃平身吧,从即日起,朕免了爱妃的叩拜之礼!”龙灏淼将紫君拥入怀中,眼中的那份宠爱自是羡煞旁人。

  “皇上可还记得昨夜答应臣妾的事?”

  “爱妃说的是何事?”龙灏淼坐落座,顺势将紫君禁锢在腿上。把玩着她的垂在雪肩上的一缕青丝,那淡雅的玫瑰香气在鼻尖环绕,甚是入心。

  “臣妾想见西昌国主!”紫君不敢直视龙灏淼的目光,一脸严肃的回道。

  “原来爱妃说的是此事啊!”龙灏淼心中不禁泛起酸涩,他与夜瑾墨之间又凭添一处仇怨。

  “臣妾恳请皇上恩准!”紫君突然起身,跪在了龙灏淼面前。允公公立在一旁,不禁捏了把汗。心有余悸的望了一眼不动声色的龙灏淼。

  “既然爱妃要见,朕又怎好拒绝!允公公摆驾蕙昌宫!”龙灏淼牵着紫君离开水亭,脸上泛出一丝诡异的微笑。紫君没想到他会如此痛快,更没想到夜瑾墨会被他关在了宫中。

  紫君越发的看不透这个时而热情似火,时而冷若冰霜的男人。他的心中到底盘算着什么?他又到底想得到什么?

  紫君随着龙灏淼来到甚是荒凉的蕙昌宫,那几座偏殿的残垣断壁更凭添了几许萧瑟和凄凉。紫君抬头望着残缺不全的门匾,不禁为夜瑾墨今日这般凄惨境遇而哀默。他那要强的性子,想必定是生不如死吧!

  “爱妃怎么不走了?”龙灏淼望着迟疑的紫君,已经洞悉到此刻她复杂的心情。淡然笑之,他已经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见夜瑾墨了。

  紫君望着他有些幸灾乐祸的神情,方才意识到这正是他的局,可惜已是无路可退。

  “皇上为何要把西昌国主囚禁在此?”紫君冷言问道,这个男人机关算尽,而她却未能察觉分毫。

  “依爱妃之见,亡国之君应安置在哪?”龙灏淼只是浅笑,目光如炬,透着阴寒让人不敢直视。

  紫君一时语塞,竟也不知该如何回答。他即便是杀了夜瑾墨,也无半点不妥。而他选择的却是去折磨一个君主的意志,这比取了性命更加歹毒。

  “想必西昌国主见到爱妃定会欣喜万分的!”龙灏淼牵着紫君走上台阶,随着殿门的吱呀声,一股呛人的霉味迎面扑来。

  夜瑾墨青丝未束,散落的落在肩上。消瘦的面容,憔悴的神态。一件单薄的长袍早已是污迹斑斑,哪里半点昔日的风华。夜瑾墨注视着紫君,心中顿时百感交集,愁绪万千。他是多么期许再见她一面,可是他却万般不愿在此地与她相会。他三年的痴恋,三年的等待最终还是化成泡影,她还是成了他的妃。

  “夜瑾墨,看见朕的雪贵妃还不快行礼?”龙灏淼将紫君拥入怀中,故作亲密。挑衅的目光注视着早已是千疮百孔的夜瑾墨。

  “龙灏淼,你为何不杀了朕?”夜瑾墨终于明白,何谓生不如死!

  “蒂莲公主和亲北冥,西昌国也已俯首称臣。朕为何要杀你?”龙灏淼冷笑,望着明眸已是烟雨的紫君,心中妒火中烧。她该不会是爱上了他吧?

  “夜瑾墨还不快叩拜朕的雪贵妃?”龙灏淼寒眸冷冽,几个侍卫已经入殿,将夜瑾墨压制到紫君面前。脚上的玄铁链,发出清脆的声响,声声宛若利刃直刺紫君心尖。晶莹的泪珠滚落在地,虽无爱意,却也是三年的知音之情。如今他遭此大劫,她又怎能不难过。

  几个侍卫强压着夜瑾墨行礼叩首,而他却倔强的站立着凝视着紫君,眼中噙着黯然伤魂的雾水。

  龙灏淼见此情形更是恼羞成怒,他担忧事情难道真的发生了?他绝对不能容忍,她心中还有另一个男人的存在。

  “西昌国主这是想抗旨?”龙灏淼示意侍卫,将夜瑾墨按在了地上。

  “皇上,臣妾求您放过他吧!”紫君实在是看不下去,出声请求道。

  “他对爱妃不敬,便是对朕不敬。理应受罚!”在龙灏淼的授意下,侍卫动起手来,夜瑾墨旧伤未愈,又填新伤,很快便又口吐鲜血了。

  “皇上,臣妾再也不会见他!臣妾知错了!”紫君已经意识到,他是在报复。他把所有的怨恨都发泄在了夜瑾墨身上。

  “紫君,他就是千刀万刮,也不解朕的心头之恨!”夺爱之恨,又岂是如此便能了结的?夜瑾墨大笑,自是明白他言外之意。只有紫君像个局外人一般,有些懵懂无知。

  “紫君,勿要求他!朕行礼便是!”夜瑾墨缓缓起身,脸上挂着轻视的笑容,没有半丝痛苦。他知晓龙灏淼恼的是何?恨的是何?心爱的女人为别的男人求情,这其中滋味定是苦楚难当,愤恨难舒吧!

  “北冥皇妃,千岁,千岁,千千岁!”夜瑾墨跪地叩首,那恢弘的声音回荡在颓败的残骸中,让紫君不禁失声痛哭。他们君臣一场,如今却要如此相见,怎叫人不伤楚满怀。

  龙灏淼看着紫珺伤心的泪水,不禁大怒,牵着她愤愤离去。紫君回望着夜瑾墨,纵使万般无奈,却已是无力挽回。唯有他那肆意伤逝笑声,回荡在耳边久久不绝。

  龙灏淼的步伐很快,拖着紫君便向御花园而来。允公公自是知晓龙灏淼的性子,这定是又触怒龙颜了。

  “你放开我!”紫君早已是忍无可忍,他从头到尾都在算计着她。用她去打击夜瑾墨,无疑是釜底抽薪绝佳计策。

  “爱妃这是怎么了?”龙灏淼和煦的笑着,她的性子倒是一点没变。

  “龙灏淼,还是不要惺惺作态了!你到底想要什么?”紫君直呼他的名讳,宫人们自是惊恐万分。这蒂莲公主自是比那凤仪公主还要嚣张几分啊。允公公自是见怪不怪了,示意众人退下。在他的记忆里,洛雪颜的确就是这么个样子。盛气凌人又带着那么几分天不怕地不怕的气势。当年的那场火的确是另有蹊跷啊!

  “朕想要什么?你会不知?”龙灏淼自是欣喜看见她这真性情的流露。她除了记忆,一切皆在。她又岂会知晓这一句龙灏淼,他已是等了三年。

  紫君望着他不怒反喜的情绪,不禁陷入迷茫。她如此无礼,他理应迁怒于她才是。看着他缓缓的走向自己,身不由己的向雕栏靠去。龙灏淼将她逼进角落,除了一眼深情注目,再无其他言语。紫君不禁有些炫目,她早已沉沦在这双眼眸之中无法自拔。

  “龙灏淼,我不是你要找的人。你也不要在枉费心机!”紫君别过脸,他那温热的气息在耳边缭绕,心中早已悸动不安。

  “紫君,这天下除了你,朕什么都不想要!”龙灏淼的冰唇落在雪腮上,紫君竟然看到了他寒眸里渗透着几许伤楚。那熟悉的心碎又如约而至。为何这个男人,总是能让她感到一股难忍的伤楚?

  “臣妾已是皇上的人,还请皇上放西昌国主归国!”紫君气势软了许多,为了夜瑾墨,她必须委曲求全。

  “你在朕的面前替一个千古罪人求情,你就不怕朕一怒之下挥师北上灭了西昌国?”龙灏淼明眸透着阴寒之气,一掌击碎了身侧的围栏。

  “龙灏淼,说来说去你还是为了你的江山霸业。”紫君总算明白,传言果真属实,他本就是个无爱无情之人。

  “紫君,你听我解释!”龙灏淼慌了,他没想到紫君是在试探。

  “皇上无须解释!臣妾告退!”紫君俯身行礼,目光中的那缕冷漠也寒了他的心。

  “紫君,你该不会是爱上了夜瑾墨吧!”龙灏淼望着远处波光粼粼的湖面,怅然若失。他赢了夜瑾墨,却永远失去了她。

  “臣妾心中有谁,如今还重要吗?”紫君大笑,笑声中尽是绝望的伤逝。她已然就是一尊寄活在别人身体里的孤魂,没有未来,更没有过去。只是苟延残喘在他的记忆里而已。

  龙灏淼望着远去的一抹丽影,心中甚是后悔。他想要复仇,却忘记了她与他这三年在西昌国的过往。她没有了记忆,又岂会明白他的一片苦心。

  龙灏淼快步离开了御花园向太医院而去。允公公跟在身后,却是一脸茫然。三年前就是这般纠缠不休,三年后又要重新来过。这一对璧人,何时能琴瑟和鸣,如胶似膝呢?

  龙灏淼第一个没在朝华殿留宿的夜晚,也是紫君来到北冥第一个独自度过的夜晚。宫里宫外立着不少宫人,都在猜度着今夜皇上还会不会出现。紫君靠在榻上翻着医术,很是悠闲的饮着茶。怡然自得的望着窗外开的正盛的几株海棠。

  “娘娘,都二更天了,皇上今夜怕是不会来了!”云碧自是不想看见她失宠,毕竟国师交代的事还未完成呢。

  紫君抬眼,不悦的望着她。她巴不得一辈子不见才好。这丫头反而忧愁起来。

  “你们都退下吧!有侍琴,侍画伺候就好了!”紫君屏退了一众宫人,云碧很是不安的躬身退下。紫君望着她的背影,总有一种不安感觉。

  “小姐,蕙昌宫有侍卫把守,恐怕很难进入!”侍画待众人退下,便将今日探查的情形如数禀告。

  “静观其变吧!总之我必须要见到他!”紫君猜不透龙灏淼心思,而眼下要紧的还是如何救他回国。

  “小姐,西昌使臣已下榻驿馆。特地送来一封太后的密函!”侍琴从袖中拿出一个信札,那殷红的封印甚是扎眼。

  紫君无奈的打开信函,凝视半响。神色凝重的将其焚尽。

  “小姐,太后可有何指示?”侍画望着紫君的神色,便知不是好事。

  “太后吩咐要尽快救出皇上,她会暗中派人相助于我!”紫君心情甚是烦闷,此事她根本一点头绪都没有。

  “侍画,这几日仔细盯着蕙昌宫。在精密的布防也会有漏洞!”紫君焦躁的离开了坐榻,向里殿而去。

  那帷帐中熟悉的味道,不禁又让她想起了龙灏淼那张冷酷的面容和满眼怜爱的目光。紫君有些彷徨了,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可以痴情到自毁声誉,也可以冷酷到六亲不认。他对爱情的忠贞此世少有,只可惜那份爱恋不属于她。紫君不禁有些羡慕这具肉身,能拥有这么一份忠贞的爱恋,即便死了也了无遗憾了。

  紫君细细的想着,不禁黯然落泪。她不想爱上他,可是似乎她的心早已沉沦了。

  承乾殿内烛火闪烁,龙灏淼正聚精会神的批阅着堆积如山的奏折。血影轻步走入,躬身站立等待着他的指示。

  “可都安排好了?”龙灏淼凝视着奏折,朱笔在宣纸上龙飞凤舞的落下几行字迹。

  “回皇上,已经安排妥当!”

  “驿馆那边可有布置?”龙灏淼压了一口清茶,继续翻阅折子。

  “也已满布眼线,只要他们稍有动作,定逃不过暗卫的眼睛!”

  “西昌此次派使臣到访,定是为夜瑾墨而来!朕要掉大鱼,绝对不可再出纰漏!”龙灏淼冷冽的目光,阴寒四射。他要等的人应该要出场了。

  “属下谨遵圣谕!”血影跪地领命,躬身退下。殿中又恢复了一片死寂。

  龙灏淼放下奏折,示意允公公退下。只身离开了承乾殿。允公公看着清凉的月色,心中便猜度出他的去处。

  如花美眷,似水流年,回得了过去,回不了当初。天不老,情难绝。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

  暮春的夜晚,微风中伴着几许入夜的寒气穿过如水的月光,枝叶摇摆,孤影独孑。高耸的宫墙上飘过一个黑影,转瞬即逝间隐入一处宫院之中。几声春夜的猫叫,似乎并未引起巡夜侍卫的察觉,一切宛若如常。

  “奴婢叩见国师!”云碧一身夜行衣,看见突然出现的黑影。赶快近身行礼。

  “平身吧!这些时日你辛苦了!这是解药,够你用数月了!”黑影背身而立,抛出一个瓷瓶。云碧大喜赶快叩拜谢恩。

  “奴婢谢国师赐药!”

  “你传信于我,可是有新发现?”

  “公主已经见到了皇上,正在设法营救。”

  “哦?皇上现今囚于何处?”黑影诧异,有些急躁的问道。

  “皇上囚禁在蕙昌宫,只是守卫森严很难靠近!”

  “龙灏淼与方紫君的关系如何?”黑影似乎并不在意夜瑾墨,而是问起了旁事。

  “奴婢觉得他们的关系很是微妙。北冥国主似乎很宠爱公主,可是公主却很是排斥。今日他们还在御花园内争吵不休,最终不欢而散。奴婢担心公主不冷不热的态度会让北冥国主生厌,失宠于后宫。那岂不是坏了国师的计划?”云碧道出自己的担忧,心中自是疑虑重重。

  “他们之间越是纠葛,越是有利我行事!搅乱这池水,更容易浑水摸鱼!”

  “奴婢明白!”云碧会意,他这是让她挑拨离间。

  “我若有事自会传信与你,以后切勿用这白鸽!”黑影话音刚落便消失在夜色中。云碧四下环顾也赶快匆匆离去。

  夜瑾墨独坐在清冷的殿中,眼前却全是紫君的盈盈笑容。他费劲心思,没想到最终她还是成了北冥皇妃。江山,美人,一夜皆失。他还有何颜面在苟存于世?他若是死了,龙灏淼便失去了威胁紫君的筹码,而紫君也会心生怨恨。从此他们之间便只有仇恨再无爱意。夜瑾墨清冷的注视着烛台,竟然有了轻生的念想。与其这样窝囊的活着,还不如一死解千愁。夜瑾墨心意已决,拔下白烛,便朝自己的咽喉刺去。生死一瞬,一枚暗器从角落飞出。正好打在夜瑾墨的手臂,他吃痛的扔下烛台,诧异的望着一身黑衣的来人。

  “皇上大事未成,竟然就要丢下雄图大业,独赴黄泉。为一个女人,你对得起西昌的先祖吗?”

  “师父!”夜瑾墨看着暗中走出的黑影,惊喜万分。

  “墨儿,你太让为师失望了!”黑影褪下玄色的斗篷,面容冷清,一头如雪白发,自是衬托出那仙风道骨气质。

  “师父,徒儿战败被擒,受尽屈辱。如今西昌俯首称臣,紫君和亲北冥。江山美人皆已失,我还何面目存于此世?”夜瑾墨仰天长叹,言语尽显伤逝。

  “不过是一场败仗,失去一个女人。就值得消沉致死。那为师岂不是早该入黄泉了?”国师大怒,似乎触动到了内心苦楚,恨意悠然的注视着夜瑾墨。

  “师父,徒儿知错了!”夜瑾墨瞬间顿悟,跪在国师面前祈求原谅。龙灏淼本就是想打击他的意志,他若是真自行了断了,岂不是顺了他的意?他们之间真正的较量还在后面,他又岂能自行求死?

  紫君用过早膳便在园中闲坐,园中的海棠花香四溢。自是春光明媚,蝶舞虫鸣,一派争相斗艳的春日喜景。

  侍画从回廊下走来,紫君望着她行色匆匆的步伐,便知是带来了蕙昌宫的消息。

  “云碧,这茶凉了,重沏一壶吧!”紫君把玩着丝帕,故意支走了云碧。

  “奴婢遵命!”云碧也望见了远处而来侍画,心领神会的告退了。她一直对她有所防范,她岂会不知?

  “小姐!”侍画走入亭阁,余光瞄了一眼离去的云碧,迟疑了片刻。

  “可打探清楚了?”紫君神色有些紧张,急切的问道。

  “小姐,蕙昌宫的守卫共有两拨,每日子时换班。若想见皇上只有此时最容易!”侍画近身禀告。紫君听后面色凝重的思索片刻。

  “可有办法传信给皇上?”紫君担心的还是怕夜瑾墨一时想不开。毕竟他的心性太过高傲,遇此大劫定是如五雷轰顶。

  “传信恐怕很难!”侍画面露难色,据实以报。

  “蕙昌宫的膳食可是由御膳房负责?”紫君灵机一现,突然问道。

  “是由御膳房负责,只是都有专人负责,很难下手。”

  “人不行,那就是从食物中下手!”紫君露出一丝轻笑,美眸注视着侍画。

  “奴婢明白了!”侍画很快顿悟,躬身领命退下。紫君望着远处飞舞的一对彩蝶,郁结之气总算有所舒展。

  “小姐,允公公来了!”侍琴望着宫门下如鱼贯入的一干人等,心就不自觉的紧张起来。

  紫君望着来人,心中狐疑。龙灏淼又要耍何把戏?

  “奴才叩见雪贵妃!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允公公躬身请安,余光仔细打量了亭阁中碧月佳人,明明就是同一人,为何摇身一变,却忘记了所有过往呢!

  “允公公何事啊!”紫君镇定的饮茶,也扑捉到了他眼中的异样神色。

  “皇上口谕,还请娘娘接旨!”紫君赶快起身接旨,不禁心下狐疑。

  “雪贵妃肃雍德茂,温懿恭淑,自是深得朕心。特赐协理六宫之权,代掌凤印。”允公公宣完旨意,便将一个朱漆锦盒交给了紫君。

  “娘娘,这是北冥凤印,还请娘娘好生保管!”紫君接过凤印,心中不禁疑虑。她不过是贵妃,皇后尚在怎能由她执掌凤印?

  “允公公,皇后尚在,本宫哪有权利执掌这凤印?”紫君自是不想接,莫不是这又是龙灏淼的什么诡计。

  “娘娘,这是皇上旨意,老奴也不甚明了!皇上旨意已到,老奴告退。”允公公躬身行礼,便匆匆离去。

  紫君忧虑的望着锦盒内通透的美玉,那灵犀剔透的光泽在阳光的照耀下闪动流彩。

  “小姐,奴婢最近听到一些流言!”侍琴看着凤印欲言又止,迟疑的说道。

  “是何流言?但说无妨!”紫君收起了凤印,决定定要找机会问个明白。

  “宫里盛传小姐的样貌和当年的北冥已故的女太医如出一辙,宫人都说您是……”侍琴不敢直言,面露难色。

  “说下去!”紫君早就觉得此事蹊跷。夜瑾墨当年只说她被人追杀,而今却没想到这正主是北冥的女官,而且也懂医术。

  “宫人都说您是妖孽!”侍琴看着紫君阴沉的神态,赶快跪地请罪,她不该多言的。

  “起来吧!不过一些妄言而已,何必自寻烦恼!”紫君一脸淡然的饮着茶,心中却对这女医产生了兴趣。

  “侍琴,去查查当年之事,越详细越好!”紫君越发的对这正主产生了兴趣。单凭懂医这一点,她们却有太多的相似。

  龙灏淼当年定是与这女医有着一段倾世之恋,不然又怎会将如此权重之物交给她呢?

  允公公从朝华殿回来,便看见一众宫人都侯在了承乾殿外。上前询问才知龙灏淼此时正在小息。自是不敢入内打扰,便立在宫外等候。谁知没过半响,就望见一抹红影气势汹汹的朝这边而来。允公公不觉的头痛,很是无奈的迎了上去。

  “奴才给皇后娘娘请安!”允公公偷瞄着怒气不竭的凤仪公主,心下便知她来此的目的。

  “皇上可在宫中?”凤仪怨恨的目光望着大殿。这三年对她不理不问就算了。如今娶了个狐狸精,连凤印都收了。她还是这北冥的皇后吗?

  “皇上正在休息,还请娘娘稍后在来吧!”允公公自是知晓龙灏淼不待见她,若是放她进去还不知要惹出何等风波来。

  “哼!让开!”凤仪此时正在气头上,哪里肯等半刻。风风火火的便闯入殿中。允公公惊慌失措的追了上去,谁知已经惊扰了正在酣睡的龙灏淼。

  龙灏淼半卧在榻上,半眯着桃花目望着盛气凌人的凤仪,只是露出一丝轻笑。

  “皇后来此何事啊?”龙灏淼缓缓起身,几个宫人赶快上前伺候。凤仪目光带着几许倾慕,望着眼前萧逸的男子,一时之间却忘记了自己此行的目的。这些年他越是对她冷漠,她的心就越是为他沉沦。她知晓他这辈子是不会倾心于她了,但是只要他身边没有其他女人,她就会觉得她是幸福的。可是这一切都让那个西昌国的蒂莲公主彻底打碎了。他爱上了其他女人,更是把本该属于她的东西交给了别人。她恨,她怨,却还是没办法不爱他。

  “臣妾参见皇上!”凤仪自知失礼,平息着怒气向龙灏淼躬身行礼。

  “平身吧!朕还有国事要忙,皇后就此跪安吧!龙灏淼起身走向御案,从头至尾都没有瞧凤仪一眼。言语也尽是推诿冷漠之词。

  “皇上,臣妾还是这北冥的皇后吗?”凤仪噙着泪,自知这辈子是得不到他的青睐了。

  “如果皇后不愿意做,朕倒是可以下旨废后!”龙灏淼冷眸泛着寒光,很是不屑的望着她。

  “皇上心里根本就想扶朝华殿里狐狸精登上后位,臣妾愿与不愿还有分别吗?”凤仪濒于崩溃的边缘,早已顾不得君臣之礼。

  “朕若不是看在南越国的面子,你真以为朕不敢吗?你若有自知自明,就好好待在明德宫过下半辈子吧!允公公送皇后娘娘回宫!以后没有朕的恩准,不得让她擅闯承乾殿!”龙灏淼言语冷冽,不带一丝感情。更没有给凤仪任何留有幻想的余地。此生他都不想再见到她。

  “龙灏淼,你一定会后悔的!我会诅咒你一辈子,诅咒那个贱人一辈子!”凤仪几近疯狂,向龙灏淼咆哮着。那股怨气足以让她失去了最后的理智。

  “将这个贱人拖下去!”龙灏淼大怒,若不是顾及南越国的百年,他早可以将她赐死了。

  几个侍卫匆匆而入,将发疯的凤仪公主拖了出去。

  “允公公,传朕旨意。皇后神智失常,需要安心静养。从今日起宫中大小事情请示雪贵妃即可!”龙灏淼不禁冷笑,他正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卸她的权,这一下紫君可以名正言顺的执掌六宫了。

  凤仪公主狼狈不堪的被拖出了承乾殿,殿外的宫人不禁交头接耳的小声议论着。凤仪公主本就心高气傲,如何受得了今日这样的屈辱。怨恨的回望了一眼大殿,便愤然离去了。

  凤仪公主途经御花园正好遇见龙灏熙。龙灏熙望着她来时的方向,再看看满是泪痕的俏容,心下便知一二。

  “臣参见皇后娘娘!”龙灏熙露出一个温煦的笑容,似乎比这春光更加美妙。

  凤仪并未搭理他,神情涣散的向前而去。龙灏熙快步跟了上去,拦住了凤仪的去路。

  “娘娘这是怎么了?若是这善睐明眸哭红了,那就不是美人了!”龙灏熙取出一方丝帕,轻拭着凤仪粉腮上的泪水。

  凤仪望着他,她从来不知道被人关心竟是如此的温暖。若龙灏淼能这样对她,她死了也值了。

  “天下的男人,也就皇上这般不解风情。若是本王遇见皇后这般的冰月佳人,自是不知该如何疼爱才是!”龙灏熙试探性的轻抚着凤仪的低垂在雪肩的青丝,一眼深情的注视着她。凤仪还未被男人这样仔细的瞧着,一个懵懂心砰砰乱跳。粉塞顿时泛上一层红云。早就听闻景王温煦儒雅,如沐春风一般,传言果然不虚。

  龙灏熙怎么也算是个风流倜傥的翩翩公子,像凤仪公主这样的女人,自是毫无招架之力。龙灏熙望着凤仪害羞的面容,得意的露出一笑。

  龙灏熙突然吻住凤仪的红唇,由浅至深的品尝着那娇美的味道,报复的畅快感席卷全身。龙灏淼,终有一日,本王会将你最钟爱的女人压在身下。龙灏熙嘴角上扬,甚是得意。

  凤仪被他这突来的举动,吓得不轻。竟然忘记本该有的反抗直至龙灏熙结束这个意味深长的吻,她才幡然醒悟。

  “龙灏熙,你好大的胆子!”凤仪本想甩他一记耳光,不料柔荑却被龙灏熙紧紧的握在了手心

  “娘娘勿恼。本王只是想让娘娘体会到被人疼爱的滋味。龙灏淼不解风情,不代表天下的男人都不懂女人心啊!”龙灏熙又露出他那无害的笑容,轻轻的一吻落在了凤仪的柔荑。凤仪望着他那多情的眉宇,不禁有些心意阑珊。既然龙灏淼无情,她又何必再为他牵肠挂肚。她恨他,她要把这些年受尽的羞辱统统讨回来。她一定要让龙灏淼悔不当初。

  “今日酉时,还请娘娘到懿坤宫一叙!”龙灏熙轻笑着,在凤仪耳边低喃细语。然后一脸幸色扬长而去。凤仪痴痴的望着他那萧逸的身影,目光久久不曾转动。这样多情的男子,的确让人忍不住心动。凤仪那颗少女的情怀不禁泛起涟漪,怀春的梦又重新点燃。

  “娘娘,该回宫了!”凤仪的贴身宫女一脸羞涩的在她身边提醒道。目光警惕的环视着四周。今日这事若是让旁人看去,可是不得了。

  “巧儿,今日之事若是传出去半分,仔细你的脑袋!”凤仪听着侍女提醒方才回神,厉声警告道。还好她是陪嫁宫女,自是信得过。

  “娘娘,您今日不会真去懿坤宫吧?”巧儿自是从凤仪那羞涩的神态中看出了端倪,甚是忧心的问道。

  “龙灏淼不仁,休怪本宫无义。”她不想这青春年华就这样因为一个冷酷的男人而葬送在这深宫之中。凤仪心中只想报复,已经失去了该有冷静。

  紫君用过晚膳便在御花园中散步,自那日与龙灏淼不欢而散之后,他便再也没有在朝华殿出现过,只是每日都会派宫人送些玩意。她是越发看不透这个男人,冷酷之中却是那么的温情。忽冷忽热之间,却又让她不去惦念。

  “臣参见雪贵妃!”紫君恍惚的望着水中的金鱼,思绪忽然被身后的声音打断。紫君望着眼前一身月白锦袍的男子,那肩上的蛟龙图案,彰显着他那与众不同的身份。

继续阅读:第107章 各怀鬼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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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倾城:妙手神医惑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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