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步行走了一整晚,终于绕过了岩浆的区域,到第二天天明的时候,他们的眼前出现了一片高原。
放眼望去,这是一片浑黄而蛮荒的土地,一条奔腾的河流将这片土地切割得支离破碎。
“这就是传说中的科罗拉多高原了。穿过它,就到了内华达州。”韦恩说。
“那条弯弯的河流就是科罗拉多河?”吉姆问。
“是的,顺着河走,可以走到加利福利亚州。”韦恩说。
“那我们就到加州去吧,看看洛杉矶现在怎么样了。”吉姆说。
两人于是顺着科罗拉多河往前走去。
五天之后。
茫茫的高原还是没有尽头。他们背着的马肉已经吃完,由于子弹五天前已经打光,手枪也早被二人扔进了河里,现在他们已经是饥肠辘辘,一边走,一面寻思着怎样找到食物。
高原的路并不平坦,有很多峡谷和激流险滩,二人在涉水时丢掉了鞋子,现在他们是蓬头垢面、赤膊赤脚地走在蛮荒的高原上,就像两个行走在中世纪的印第安人。
“现在我们得用原始的方法找吃的了。”韦恩一边走,一边说。
“这该死的高原上怎么连只鸟都没有啊。”吉姆对天发着牢骚。
“天上没有食物,水中倒有。”韦恩停下了脚步,望着一旁的河水发愣。
这里的地势较为平坦,河水在这里变宽,形成了一个湾。没有风,水面上却泛起一圈圈波纹“有鱼?!”吉姆兴奋地叫道。
“小声点,别把他们吓跑了。”韦恩说。他在附近找了两根笔直的木棍,将一头用小刀削尖,做成了两只小标枪。
“我们用这个捕鱼?”吉姆问。
“是的,学学爱斯基摩人的技术吧。”韦恩说。说完,他拿起一支标枪轻轻地走到了河水中间。
往水里瞄了好一阵后,韦恩果断地朝水里掷出了标枪。
水面上浮出一圈红色,韦恩兴奋地拿起标枪,只见标枪的一头穿着一条巴掌大的鱼。
“太酷了,我也来试试!”吉姆拿起另一支标枪也跑进了河里。
一会儿后,吉姆也抓上了一条鱼,两人提着鱼上了岸。
捡来树枝,两人熟练地烤起鱼来。
“希望火星上也有河,这样爱丽丝在火星上也能吃到烤鱼。”吃鱼之前,韦恩仰天祈祷道。
“凯莉要是像我们一样,顺着长江逆流而上,现在可能已经到青藏高原了。我也希望她能像我们一样有烤鱼吃,不要饿着。”吉姆对着太平洋的方向说。
说完,两人便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吃完之后,两人抹抹嘴,提着标枪又踏上了行程。
“只要顺着河走,我们就不愁吃了。”吉姆笑道。
“只是这河道时缓时急,让我们走了不少弯路。”韦恩说。
走了几个小时后,已经到了中午。
虽说刚到三月,可是自从核弹爆炸后,气候变得反复无常,白天和晚上的温差很大,中午的天气让他们汗流浃背。
尤其是吉姆,他一手拿着标枪,一手提着那一袋美元,走一阵,歇一阵,老是掉在韦恩后面。
韦恩看着吉姆的狼狈样,又好气又好笑。
吉姆气喘吁吁地走到他的身边,放下钱袋,沮丧地说:“这破玩意虽然不重,但提着它走上几十公里还真累。特工训练课程也没这一课。”
“你没听说过泰戈尔的一句名言吗:‘当鸟儿的翅膀被系上黄金,鸟儿就飞不起来了’”韦恩笑着说。
“那怎么办,扔掉也舍不得啊。”吉姆说。
“你觉得加州还有商店吗?就算有商店,那还有生产商品的工厂吗?还有物流吗?整个市场已经断链,还需要美元干什么?它就是一堆废纸。”韦恩说。
“也是,那我留几叠在身上,剩下的扔掉吧。”吉姆说。他拿出几叠美元放在兜里,然后提着钱袋走到了水边。
站在水边,吉姆犹豫了半天,还是没扔。
“有什么舍不得的。”韦恩走过去,一把抓过钱袋丢在了水中。
“真可惜,几百万美元就这样丢在水里了。”吉姆说。
“是啊,连水泡都没有鼓一个。”韦恩嘲讽道。